老袁听到这些话时已经汗如雨下了,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很坚定。
“豹爷,您可以到处去问,我这两个月真的在到处跑销售,但钢材真的跌了,两个月加起来赔了将近一个亿了……”。
“哦!”
鲍平从容的应着,看了身边的武士一眼,那武士几步走过去一把提起了小袁的脖子,像扔死狗一样,把他扔在了茶几上。
“你们想要干嘛……”老袁的老婆立刻就疯了,尖叫起来。
老袁立刻吓得面目铁青,“豹爷…,豹爷您别生气,我这次是马虎了,价格卖的太低了,但是不要紧,我和买家都是老关系,我把钢材要回来明年再卖,这样我们今年就是不赔不赚……”。
鲍平听到老袁的话后没有回答,依然低头喝茶,随后轻轻做了个手势。
按住小袁的武士,立刻将小袁的左手按在了茶几上,小袁拼命的挣扎,叫的像杀猪一样,武士一刀落下,将他的手扎了个透心凉。
“啊——”
小袁失心裂肺的叫的起来,那种凄厉的惨叫声把整个别墅楼都震动了。
老袁的老婆当即就昏了过去,老袁马上跪了下来。
“豹爷,您饶了我这次吧!我就是一时糊涂,我贪心了,我就这一个儿子,您放了他吧!”
鲍平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不紧不慢的摇着茶水,“我刚才还是没听清楚,亏了多少?”
“没亏!没亏!”
老袁磕头如捣蒜一样,我老糊涂了,我在您面前耍小聪明了,是我让人上外地去哄高钢价,然后又低价返购回去,账面上一点看不出来,其实今年钢材卖出去的价钱一点都不低,今年盈利9000多万。”
鲍平这时才放下茶杯,深灰色的眼睛冷冷的看向了老袁的脸。
“9000多万……加上你刚才黑我的那一个亿,一共就是两个亿喽?”
“是!是!是!我真是老糊涂了,我看鲍家这段时间没人管事,我贪财了,想捞一笔提前退休,我该死,您怎么处分我都行,饶了我儿子吧!”老袁已经方寸大乱,不停的哀求。
“我这个人,做事很公道……”鲍平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老袁,“你贪了我两个亿,我留下你儿子两个手指头,我们算是两清了……”
鲍平的话刚刚落下,武士的刀就将小袁的两个手指切了下来。
小袁惨叫了一声就晕了过去,鲜血流了一地,那武士将掉在地上的两根手指捡走了,不给他去医院缝合的机会。
“走吧!”鲍平回头对身后脸色发白的秦月阳笑着说,“你不是一直想去看星星吗?今晚带你去……”
在回去的路上,秦月阳不停的在冒冷汗,她不是没见过流血,他是害怕这恐怖的一幕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千华山的山路又弯又长,鲍平一个人开车带着秦月阳向山顶驶去,
“我们鲍家的生意太多,你不可能在商业上控制所有人,但你可以让他知道欺骗你的代价,只要有一次,他们就再也不敢动骗你的心思,我们鲍家本就不是什么好出身,不必装模作样,毕竟,被人敬畏比被人尊重更安全……”。
秦月阳默默的听着鲍平的这些话,一句话都没有说,夜晚的千华山非常安静,风凉凉的。
山顶的夜空很美,天上星光点点,耀眼璀璨。
秦月阳披着鲍平的外套,像小猫一样靠在他身上,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想问你一件事……”秦月阳小心翼翼的说。
“说吧!”
鲍平吐了口烟圈,摸了摸秦月阳柔软的头发。
“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犯了错误,你也会那样对我吗?”
鲍平似乎觉得秦月阳的话很好笑,转头看向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而且我答应你,任何事情我都会保护你,放心吧……”
“好,我记住这句话,你可千万别忘记了……”秦月阳说完后,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鲍平看着秦月阳的样子,用深灰色的眸子窥视她的眼睛,“告诉我,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说出来没关系……”
面对鲍平的询问,秦月阳心里的防线立刻崩溃了,心中藏着秘密,是极为辛苦的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向鲍平坦白一部分。
“我在菲律宾的时候……”秦月阳啜泣着将她在菲律宾土猪宴会上,被当成裸体观赏品的事情告诉给了鲍平。
但说完之后,秦月阳立刻就后悔了,他看见鲍平的脸色登时就变了。通过这段日子的相处,秦月阳知道鲍平有一点小小的洁癖,鲍平从来不用别人用过的杯子喝酒,而且自己的餐具也不许别人碰。
“走吧!”鲍平冷着脸说了句,随后站起身来。
这一路上鲍平一直都没有说话,回到家里之后,也没有睡在秦月阳的房间里,秦月阳非常的后悔,后悔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之后的十几天,秦月阳再也没有见过鲍平,连电话都没有接到。但忽然有一天,一个蓝带武士忽然回到避世阁来接秦月阳,说豹爷让她去一个地方。
秦月阳莫名其妙的上了车子,车子开了之久,到了郊区一家偏僻的屠宰厂。
还没靠近大门,秦月阳远远的就听到屠宰场中传出极其凄惨的喊叫声,那声音太惨了,秦月阳被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向前,而蓝带武士硬拉着她走了进去。
屠宰场里到处都是浓浓的血腥味,鲜血淋漓的死猪一排排的挂在墙上,满地满墙都是鲜血,身为半神的秦月阳立刻觉得不对劲,她感觉这里的血有些太多了,而且非常浓,不像是猪,更像是人类的。
他们走进了屠宰厂的最深处,那里站着好多鲍家管事的人,其中就有袁氏父子,他们脸色铁青,浑身颤栗,眼睛直钩钩的看向最前方。
秦月阳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浑身的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屠宰场的池子上面,挂着两具刚刚被剥了皮的人类尸体,从肢体扭曲的样子上看,是在活着的时候被硬生生剥皮的,刚才的惨叫声应该就是他们。
被剥了皮的尸体看起来血淋淋的吓人,但不知道为什么,秦月阳依然能认出那两具尸体的身份,那是土猪和靳叔叔。
在两具滴着鲜血的尸体下面,鲍平穿着屠夫的黑色罩衣,脸上已经被鲜血溅满了,他右手摆弄着一把尖刀,上面的鲜血还在滴滴答答的流着。
“过来……”
鲍平看见了秦月阳,对她招招手。
秦月阳此时浑身都硬了,她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腿像灌了铅一样。
而鲍平却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凶狠笑容,那种恐怖的眼神真的像一只魔鬼一样。
他用满是鲜血的刀指了指身后的池子,用沙哑的声音对秦月阳说,
“不必再担心了,看过你的眼睛都在这里……”。
秦月阳向那池子里看了一眼,顿时后脑勺全凉了。
那池中是上百只被挖下来的人眼球,血淋淋的,非常渗人,秦月阳心里明白,这些都是在土猪宴会上看过她身体的人。
秦月阳篇(十一)
屠宰厂的事情发生之后,所有人的心里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管好自己的嘴。
秦月阳在菲律宾的那段经历,就像在这世界上被抹去了一样,从此再没人提起,甚至连菲律宾这三个字也变成了忌讳。而起从那以后,秦月阳在东北无人不知,再也没有人敢对秦月阳说半句不敬的话,甚至一个眼神也没有。
当然,再也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做假账了。
而同样被吓坏的,还有秦月阳自己,她不是不恨土猪和靳叔叔,如果可能的话,她恨不得亲手扒了他们的皮。但当她真切的看见那个场景的时候,却害怕了,她本质是个软弱的人,这是她一直无法改变的。同时,她也彻底明白了鲍平这个人,是那样的残酷无情。
童年时代的经历,让秦月阳十分没有安全感,鲍平对她来说像是保护神一样的存在,她十分害怕失去鲍平,而另一方面,她也害怕鲍平发现她秘密后的暴怒。相比菲律宾的事情来说,秦月阳傲狠血脉的身份和红药的事情,才是真正的秘密,如果这些事情被鲍平知道了,后果其实真的很难说
秦月阳开始变得恐慌和神经质了,她几次做梦,都梦到自己被扒了皮,血淋淋的挂在屠宰厂里,吓醒之后一头的大汗。
秦月阳也时常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和鲍平的感情是真实的,当时那微小剂量的红药,也许根本就没起任何作用,又或许那红药本身就是浪得虚名,只是她在庸人自扰而已。
但现实马上给了秦月阳沉重的一击,因为她发现,鲍平开始日夜的咳嗽了。
刚开始并没有人注意这件事,鲍平的咳嗽越来越重,而且是在没有病症的同时咳嗽,精力急速下降,秦月阳那时就明白了,这是神蛊的副作用。
秦月阳事先预防过这种情况,她用巫药将神蛊整体包裹起来,如果神蛊真的有副作用,她也可以用巫药将神蛊抽离,但她马上发现,她想的实在太简单了。
这些神蛊的特性称得上绝妙,如果说绝妙不足够形容的话,应该说红药本身就是有生命的。
红药的成分根本就不是麻药那么简单,它本身是一种隐藏性的微生物,是活的,在不动的时候,就像是普通的药物一样,秦月**本无法分析它的成份,更无法控制它,无论她用多少巫术药水,都无法挪动出红药分毫。
而这种红药似乎发现了秦月阳的恐惧,开始更加疯狂的吸取鲍平的生命了。
6月,鲍平和团队一起去山东日照寻找鬼木,鲍平因为变异人类的事情紧急被组织调回,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咳血了。
在鲍平回到避世阁的几天里,秦月阳的情绪十分不稳定,她日以继夜地调配新的巫术药水儿,像是魔障了一样,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她终于发现,这种红药所谓药物的假象,其实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而鲍平,注意到了秦月阳的不正常。
在一天晚上,鲍平吐血的情况十分严重,医生来了之后看不出什么病症,开了些镇定的药物就离开了。那天晚上,秦月阳无力的靠在鲍平的身上,有一种身心俱碎的感觉。
“豹爷,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但是,我害怕……”秦月阳的声音小的听不清楚。
鲍平好像没有听见她说话,沉默了很久后说道,“如果害怕,就别说了……”
“答应我……不要死好不好……”秦月阳的眼泪忽然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浸湿了鲍平的前襟。
鲍平依然没有说话,深灰色的眼睛一直冷冷的看着天花板,听着秦月阳的哭泣声一直沉默着,很久之后说道,
“放心吧!这世界太残忍,我不会留下你一个人的……”。
这句话像一颗定心丸一样,秦月阳睡着了,在梦中,她又梦见了傲狠跟她说的那句话,“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但从此以后,你就要一个人了……”。
201*年9月
鲍平在长白山围剿变异人类时失踪,后被陈智的团队救回,鲍平当时回来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意识,呼吸微弱,大量失血,生命已经到了边缘。
秦月阳那时精神已经彻底崩溃,情绪激动,性格越来越偏执,终日守在鲍平身边衣不解带,滴水不进。
在秦月阳仅存的理智中,唯一的希望就是等陈智回来,她了解团队中几个人的个性,陈智这个人心思缜密,虽然平时思虑很多,但在关键时刻却是最决绝果断的人,他十分在乎团队的情谊,会帮她找到一条出路。
可秦月阳那时还不知道,等待她的,却是真正的离别……
【秦月阳篇到此结束,回归正文】
第五卷 郢都鬼城
第五百四十六章 和亲鬼城(三)
在藏书阁的这段时间里,陈智一直在翻阅着所有地府的资料,他总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种直觉没有任何道理,但却非常的清晰。
他总感觉地府中那种传说中的力量,他似乎接触过,并不是在他卦坑村中见到的淡痴和那些地精,而是真正冥王的力量,他有一种感觉,好像这种力量一直都离他很近,只是他看不见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陈智想起了去年帮木子兮寻找未婚妻的那个案子,在那整个事件里,所有的悲剧都来自于一个神秘巫师的蛊咒,据当事人回忆,这个神秘巫师当时似乎很年轻,他用连体帽子遮住了面孔,身上带有硫磺的味道。
在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陈智从没有想起过这件事情,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陈智的心中忽然对这件事非常介意,也许是一种直觉,他感觉那个遮住面孔的巫师,忽然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了,仿佛能看到那张藏在黑暗中的面孔,有多么狰狞。
料理完事情从组织出去之后,陈智、胖威还有老筋斗等人开始一起开始准备去地府的所有事宜,所有的装备都是现成的,武器也不必带太多,只有工作服的一些地方受到了损伤,现在拿去紧急修补了。
在陈智去组织的这段时间里,胖威那边找到了疯子,让他重新加固他们的控石长刀。胖威的大砍刀和陈智的屠神,在这段时间里久经战场,伤痕累累,而且这两把刀的质量都是中级控石,比高级控石差了很大一截。
但陈智这次从长白山的仙人谷中,带回了那条锁着佛库伦女神的控石锁链,那条锁链通体全部为高纯度的高级控石所制作,在佛库伦女神的尸体被解放之后,玄临将这条珍贵的锁链赠送给了陈智。
这种纯度的高级控石金属,无疑十分珍贵,疯子连夜就赶去了国外,把这条锁链溶解锻造,用来加固他们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