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间比刚才那间更大的石室,内部放置了很多石头台子,那石台的大部分都是天然形成的状况,没有经过太多雕琢,表面平整,上面铺着绚丽金娟,看起来与这里已经完全融为了一体,浑然天成。
但石台上所放之物,都十分了得。
最近的那些石台上,放了近百余块玉璧,每一块玉璧都被打造成圆璧模样,中间有孔洞,上面雕刻着回形或波浪形的图案,每一块玉璧都光彩纷呈,精美绝伦,有纯净如雪,白璧无瑕的,有比天上的朝霞还要艳红的,还有五颜六色混于一体,如梦如幻的,
每一块玉壁上,都升腾着薄薄的烟雾,仿佛刚从九天上摘下来的一样。
石台上,还有斗大的明珠,珍贵的异石,内胆如海水一般的巨螺,一只栩栩如生的美女琉璃铜人端坐台上,只有正常人的四分之一大小,轻轻一碰便能翩翩起舞,妩媚调笑,娇俏动人,比真人更胜三分。
再向后走,便是堆积如山的书简了,那些竹简外面都用细绳密密的穿制起来,上面吊着玉坠子,没有书匣,都是上古时期圣人的风范,即便是看上一眼,也能知道那些竹简十分的古老,绝非俗物。
这时就看见白客站在那些书简的后面,用手打开了一卷竹简,上下看了一遍,随后大笑道,
“人类的兵法,真是有趣啊!!
天下用兵,始于诡诈。
为争天下,何以为德,如无德,又何需礼策,如无策,又何需兵法!
人类的兵法,哈哈……自欺欺人,且欺天下耳……
哈哈哈…”
白客说完后,好不爱惜的将竹简掷于石台上,碰倒了一桌子的明珠玉璧,那个美女琉璃人也从石台上摔落下来,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
“都是垃圾,不足为惜!”白客鄙夷的看了一眼,随后看向陈智道,
“陈族长,请随我来…
你看这是什么?”
白客随后在空中打了个响指,一瞬间,南墙那一片的黑暗瞬间落幕,墙壁上扬起一道道的火线,照亮了所有的墙壁,而一道薄薄的蚕丝帘幕出现在南墙上。
而透过这帘幕,一道道宝光渗透而出,那种光泽,又非这里的稀世珍宝可比……
第五百六十二章 至上珍宝(二)
白客走过去,并没有碰那蚕丝的帘幕,那薄薄的帘子便自己掀开了,就好像没有任何重量一样见风便起,随后陈智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那薄薄的帘子一直在空中飘着,碰到他们身上时,薄如蝉翼,滑如积雪。
当他们进去之后,那帘子便落了下来,随后外面的一丝光线都射不进来了。
而当他们进到这屋子里的那一刻,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立刻冲刺了他们的大脑,让他们血脉膨胀,神经紧张到了极点,大脑不停的释放危险的信号,简直像要爆炸一样。
这里的血腥味已经不新鲜了,但是依然能感觉到那种凝重的鲜血溅染在金属上的感觉,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修罗战场之中,感受那是人类的疯狂;嗜血和执着。
“这里,才是战神白起真正的宝藏……”
白客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所有人都随着声音而去,立刻被一阵金属光芒灼伤双眼。
这里是一个很小的暗室,没有奇珍异宝的辉煌,也没有朱漆纹绘,但是在正前方有一面纯石头的墙面,上面打了无数的青铜抓钩。
而在那抓钩上面,摆设着十柄大型武器,刀枪剑戟,战国时期每一种兵器都有。
而那些武器每一件看起来都大得离谱,雕工精美,华光异彩,那刃口都一汪清水一般,寒气逼人,让人看一眼,便印在心里,永远都忘不了。
陈智身后的武士们,都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阵惊叹声。
武士们对上等武器的热爱,是发自内心的,如果说这世上还能有让西岐武士真正在乎的东西,那无疑就是真正的神器了。
一把真正的神器是可遇不可求的,需要历经千转百回,伴随着多少战场和机缘流传下来,每一件神器都带着自己的故事,不是金钱可以买来的。
现在西岐武士们手中无数不多的神器,基本都是从古时期传下来的,或是由西岐王室赐予,或是由他们的父母授予他们的,非常珍贵,武士们把这些兵器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而前方的这些巨型兵器,更加超凡脱俗,所有人都知道,这些兵器的任意一件拿出来都是不同凡响的。
“怎么样?
与你们西岐的兵器相比,这些也不差分毫吧?”
白客脸上略微带着一丝得意,轻松的拿起一把金柄回纹的勾刀,在空中甩了甩,那勾刀的刀刃是弯曲的,纯金的刀柄锃明瓦亮,刀刃上面还飘着蓝汪汪的宝光。
勾刀一甩,整个屋子里立刻刀光剑影,幻彩纷呈,所有人脸上都感觉到凉凉的刀锋感,而那浓浓的血腥味,此时更加的明显了。
“这些就是白起在作战时,惯用的十柄大武器,每一柄都有千金之重,普通人类甚至连拿都拿不动……
这样的战神白起,岂是你们人类可以抗衡的?
哈哈哈……”
白客颇为嚣张的狂笑了一声,随后,他看向了阿索,又看了他背后的巨刀一眼。
“你这一路走的太累了!
我总是看见你在控制速度,控制心跳,不想让别人看出你的疲惫,在这些西岐武士中,你是最强的吧?”
听到白客的问题后,阿索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双眼敌意的看着白客,但是没有回答,而白客却看向了他背后的那柄巨刀,
“其实你身后的那柄刀并没有那么重,只是你看到了它的外表,看到了它的重量,便以为他很重。
你们人类的思维很有意思,把所有东西都划分了重量,多少斤,多少两,就好像这世界上的东西,真的有轻重大小之分一样。”
白客说完之后淡淡的笑了一下,向阿索伸出了手,
“好吧!
既然你们想把这把刀物归原主,那我就接受你们的好意,拿回来吧,它的位置就在这里……”
白客说完之后,转回身敲了敲墙面上的一处空位,那石头墙面立刻被他的力量敲的轰轰作响,那里有一副空的挂钩,明显是摆放一柄三米长的大型武器的位置。
“族长!”
阿索没有立即将刀交给白客,而是试探性的看了眼旁边的陈智,询问陈智的意思。
“我们本就是来物归原主,既然这把刀是属于这里的,那就还给人家吧!”
陈智说完后默默的点点头,示意已经可以了,
阿索这才才将那柄巨刀取下来,而当拿下来的那一刻,这柄巨刀因为重力过大,轰隆一声落在了地上,而白客却如闪电一般出现,伸出左手,一把握住了巨刀的刀柄,请轻飘飘的举起来扛在箭头上。
随后血红的双眼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陈智,嘴角上挑笑了一下,
“你该想想我刚才说的话,那柄鞭子,你还没有拿起来吧?”
白客说完之后,扛起了巨刀转身就走,那感觉就像是在扛一件毫无重量型的东西一样,丝毫没有负担,那巨刀在他的手中轻飘飘的,如同纸糊的一样!
随后将白客小心翼翼的放在那凹槽中,挂在抓钩上,然后俯首下拜,在十柄武器前磕头,他的磕头礼很奇怪,就好像在用额头刮地板一样,等白客再次站起来的时候,能看见他脑门上被蹭破的皮,和渗出的鲜血。
“好了,你们的事情已经结束了!
你们当初进来的时候,说只是想把这柄巨刀送回来。
现在白起的兵器已经齐全,这一点,我感激你们!
而现在……”
白客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的众人,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但血红的双眼如炬,赤金色的眼仁死死的看向陈智,
“好了,现在该你们的事情。
陈族长,走了这一路,你该想明白了吧!还想要对我说谎吗?
你们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白客抬起头看了一眼前方的众人,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但血红的双眼如炬,赤金色的双眼仁死死的看向陈智,
“好了,现在该你们的事情。
陈族长,走了这一路,你该想明白了吧!还想要对我说谎吗?
你们到这里来,到底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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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厂真是要倒闭了,你们都有地方去么?”
满身尘土的陈智,刚刚走出厂房,就听见工友们在议论着,他木讷的抬头看了一眼,一张破产公告赫然贴在公告栏上。
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这个小型的机械加工厂效益早已不好,已经几次减员,陈智因为踏实肯干才拖到了现在,而现在,终于再也拖不下去了。
“陈智,你怎么办啊?找到地方没有?”结账时,和陈智一个车间的老林叔关心地问,他知道陈智家里的情况,失业对他现在来说简直是巨大打击。
陈智今年22岁,是这家小型附属加工厂的临时工人,他出生在东北的Z市,Z市是一个以盛产钢材著称的小城市,这里有一个非常著名的大钢厂叫做Z钢,这个城市有将近三分之一的市民都在Z钢工作,其它人也在钢铁业衍生的小工厂里混饭吃。
陈智并没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的父亲本是Z钢厂的正式员工,那是让人羡慕的铁饭碗,但在陈智的记忆里,他父亲的人生中只有两件事:
一是不停的喝酒,二就是不停的打骂人。
以至于陈智从小到大没和他爸正常的交流过。
在陈智从技校毕业的那一年,他爸因醉酒后出了严重的工作事故,被厂里给开除了。
没了工作的陈智父亲更加的堕落,终日嗜酒如命,终于在一次酒后中风后,被光荣的送进了养老院。
而陈智的母亲则在那一年和他爸离了婚,搬出去住了。
对他的父亲,陈智不是没怨恨过,但是即便再怨恨,那仍然是他的亲生老爸,他不能不管他。
陈智父亲所在的养老院,每个月要交一千两百元的生活管理费,按月付款,否则立刻撵人。
钱,目前是陈智最需要的东西。
结了最后一笔工资后,陈智紧锁眉头回到了家中,这个所谓的家是他老爸一生唯一的财产,一套四十来平米的老房子,每次外面下大雨,屋角就会渗水,发霉的墙皮都不知脱落过多少次了。
房间里没有一丝的暖意,老房子的供暖一直不好,暖气管道早就老化了,也没人管理维修。
陈智仰面躺在床上,看着满是蛛丝破乱不堪的棚顶,脑中像一团乱麻一样,想快速找个合适的工作并不是很容易,失业就意味着他可能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衣食无靠,他自己倒还好办,但养老院的老爸可等不起。
“如果实在没办法,难道要去抢劫么?”
陈智的脑中胡思乱想着,感觉非常迷茫和无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人生就像一场注定会输的牌局一样,看不到任何希望。
陈智并没有多高的文化,更没有上过大学,初中毕业后他直接进入了技校学铆工,陈智也没有女朋友,因为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实在没有女生愿意多看他一眼,陈智也实在无力去负担别人的生活了。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陈智闭上眼睛,绝望的想着。
“滴答!滴答!”
一阵滴水声打断了陈智的思绪,
“该死,又是哪里漏水了!”陈智嘟囔了一句,很不情愿的站起来,循着水声找了过去。
水是从暖气里面漏出来的,这本是常有的事,但这截暖气藏在木柜后面,如果要修暖气只能把木板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