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寻找?”
“很多,可以根据地形,动物活动的痕迹以及植被的情况。”
……
西装大叔与我一问一答,我每回答出一个问题他的眼睛便亮上一分,最后激动的一拍桌子:“就是你了!”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也不解释,又在模范兵里点了四个人,我随意扫了一眼便发现这人他还不是随意点的,虽然每个模范兵年纪外貌差别都很大,但他们都有一样特长!
比如其中一个瘦高个,大家都叫他鹰眼,因为他的一双眼睛如同老鹰一般锐利,是营里最强的侦察兵,一些细微末节都瞒不过他。
再比如旁边一位刚满二十岁的小矮墩,是营里有名的神枪手,拥有百步穿杨的本事。
另外两个也都各有看家本领。
“好了,你们回去准备准备,今天下午便进罗布泊。”西装大叔选好人后,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就示意我们出去。
罗布泊?
我有些激动,在部队这几年也经常听到一些罗布泊的传闻,对这个地方我是既向往又敬畏,如今能去我自然是激动不已。
只是为什么去这里,难不成有什么秘密任务?
第六章 恐怖的录音
西装大叔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让我们带一些衣服就行,而其他物资他会准备。
我倒是没什么东西,当初跟着陈连长来部队就几身衣服,三年一过已经不能穿了,于是我就将一套草绿色军装并《星官要诀》包起来,就算收拾完毕了。
中午的时候,我们正啃馒头啃的起劲儿,西装大叔却将我们聚到一顶帐篷里,到的时候发现陈连长竟然也在。
看到陈连长我有些惊讶,这部队里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他在管,除非有特别重要的事,否则他轻易是不会离开的,不然整个部队都转不动。
不过他既然来了,应该也是做好了部署!
西装大叔让我们随便坐,随后给我们每人分了一罐牛奶,三盒午餐肉罐头还有一包巧克力。
我们拿着久久都不敢下口,要知道今天中午部队里的伙食算好的了,也不过就是软一点的馒头蘸着点辣椒面,他给我们的这些可是八百年都吃不到的好东西,如今他一拿就拿出这么多,我们这心里直打鼓。
“不会是断头饭吧?”小矮墩紧紧攥着肉罐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便立刻招来其他人的白眼,现在大家心里都没底,他这么说不是添乱吗?
西装大叔弹了弹烟灰,开门见山的道:“从现在起,你们可以叫我老烟,这次去罗布泊事关重大,所以在去之前你们得写一样东西。”
说完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笔和一张纸,我好奇的问他写什么,他笑的古怪,随着烟圈吐出了两个字:遗书!
我们都愣了,看看摆在我们前面让人流口水的食物,心里都涌现出一个想法:这还真是断头饭……
可士兵讲究绝对服从,出一些危险的任务前写遗书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于是我们啥也没问就认认真真写了遗书,然后怀着忐忑的心情的吃完了‘断头饭’便跟着老烟上了一辆卡车。
卡车最里面堆着不少罐头和水,看来是这次任务的补给,而我们面前则堆着几口大木箱。
“打开看看。”老烟抬了抬下巴。
陈连长掀开箱盖,脸色先是一喜随后又变了!
我朝着箱子看去,里面全是清一色的56式冲锋枪,比我们用的56式半先进了不知道多少。我们在部队里早就听说这玩意了,只是这样的好东西都会给前线的的兄弟,我们也只能对着流口水而已。
我一看那数量竟然一人还有两支的配额,再看旁边竟然是一溜的手榴弹,虽然每人只能分到一颗,但火力也是杠杠的。
难怪陈连长会是那个反应,作为军人对于这些武器自然是爱不释手,只是我们去一趟沙漠竟然配这么猛的火力,难不成是去打仗?
不过老烟不说我们也不好问,只有陈连长看着一堆武器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
分好了枪支弹药,卡车便启动了,一路颠簸着往罗布泊行去。
接下来半天的时间卡车一直在往沙漠里走,我们便更觉得奇怪,就算是打仗也不可能在沙漠里,这到底是要去做什么?
“领导。”陈连长到底憋不住了:“我们连遗书都写了,到底去做什么,你好歹也给通个气。”
老烟嘬了一口香烟,似乎在想怎么回答,半晌后才吐着烟圈道:“我们这次进沙漠,是为了营救一位叫做余成泽的教授。”
教授?
我们面面相觑,这说起来也就是营救任务,最应该带的难道不是急救药品还有物资吗?带这么多火力做什么。
老烟看出我们的疑惑,缓缓的道:“余教授奉命来罗布泊考察古迹,但他带去的探险队在进入古迹之后全都失去了联系,最后只留下了一段余教授传回来的录音。上面怀疑这事儿不简单,不会是普通的营救任务。”
古迹?
我皱了皱眉,我们常年在这儿扎营,也没听过茫茫沙漠有啥古迹。
但老烟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说根据传回来的录音这次营救任务异常危险,让我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接下来要上的可能就是前线!
陈连长道:“到底是什么录音?”
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录音能让上面拨下这么强的火力。这年头武器都是有定额的,对我们来说之前天天绑在身上的56式半自动步枪已经是宝贝了,生怕磕了碰了,这要是不小心损毁了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补上。
老烟瞅了我们一眼,随后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一台录音机,手搭在开关上:“听了录音后你们可以决定去留,但必须对听到的东西保密,否则……”
不用他说我们也知道部队中泄密是什么惩罚,于是我们纷纷点头表示接受。
老烟按下播放键,然后我就听到了一段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忘却的声音!
录音一开头有人喂了两声,应该是在调音,但信号很不好,说话声夹杂在刺刺拉拉的电音中,不仔细分辨压根听不出有人在说话。
随后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应该是有人在记录什么,我隐隐听到古国、震惊之类的词语。
记录的时间大概有一分钟,然后所有声音突然消失了,但磁带依旧在滚动,显然录音还在继续。
又隔了大约有半分钟的时间,录音机里再次传来声音,是那种刺啦刺啦的电音,听的人耳朵疼。
“这……”陈连长皱了皱眉。
老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将我们所有人的好奇心都憋了回去。
“啊!”
就在老烟收回手的同时,录音机里传来一阵短促的惨叫声,像是叫到一半突然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子,硬生生的止住了后续。
我还来不及细想发生了什么,录音机里便传来更嘈杂的声音,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惨叫声此起彼伏,无一例外他们的惨叫都持续不长,叫到一半都被生生的掐断了,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随后便是一片死寂。
让我觉着浑身发冷的是,在他们的惨叫声中还夹杂着一阵阵的吼声。这声音听的我毛骨悚然,却根本分辨不出是什么声音,只觉得有些像人,但更多的却像是某种野兽的吼声……
录音放完后是久久的沉默,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不难看出大家对这一次的营救任务都更加没底了。
最后还是老烟打破了沉默,问现在有没有人要退出?
我们六个到底都是部队出身,虽然心底有些发怵但也不会临阵脱逃,再说这都走了大半天了,老烟说这话怕也只是试探罢了。
卡车一直晃荡着,车内的气氛却异常压抑,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那短促的惨叫和兽吼声,对这次的任务更加好奇了。
第七章 鬼接人
一连走了两天,路上几乎没停,饿了就吃点肉罐头,渴了就喝点水,偶尔有个三急也是车子一停就地解决又爬上车赶紧就走。
两天后车子彻底开不动了,车轮陷在沙子里一启动都能带起一片沙尘。
“前面就是无人区了,下车吧!接下来只能靠走了。”老烟站在车尾往前面探了探,随后招呼众人下车。
我们每个人都背了一个行军包,里面塞满了各种补给,最后将冲锋枪往身上一挂就算准备齐全了。
老烟和我们一般,只是他除了行军包以外还挎了一只行军包一半大小的防水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在沙漠里行走不比其他地方,日头晒的地下的沙子滚烫,一脚下去和踩着火炉一般,没走到几公里众人就热的大汗淋漓。
“老烟,咱歇歇吧。”陈连长拉着老烟,他在队伍当中是除了老烟以外年纪最大的,就算身体素质过硬,但在沙漠气候下也扛不住。
让我惊讶的是老烟,他一个中年老男人,体力却异常惊人,走了这么久依旧生龙活虎的。
老烟看了看手表,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地图,随后摇了摇头说还不到时候,现在歇了晚上怕是赶不到适合扎营的地方。
听他这么说众人也没有办法,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行。
我抹了抹脸上的汗,看了四周一眼只觉得脑袋发晕,这沙漠里除了沙子几乎没有别的,走了这么半天如同在原地踏步,实在是考验人的耐心!
大约又走了两个小时,太阳都快落山了,老烟才指着一矮坡的避风处道:“今晚就在这扎营,明天在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据他所说,我们现在走的路线就是余成泽考古队那会儿定的路线,所以每过一个扎营点都要探查一番。
这一路上我们已经习惯了老烟指挥,他一发话我们便动手扎起帐篷。
这活儿是我们做惯了的,半个小时三顶防风帐篷便呈一圈立在背风口。
老烟自然和陈连长一顶,鹰眼和矮墩一向玩的好,便也凑在一起,我和另外两个人一顶帐篷。
这两个人年纪比我大不了多少,一个长的娃娃脸,说是十九岁但看起来比我还嫩,战友们都开玩笑喊他奶娃,是新疆巴音郭楞当地人,当初入伍就是因为家里穷的揭不开锅,部队里好歹还有一口吃的。
只是别看他长得嫩,人又嘻嘻哈哈的,他的格斗在整个部队都是拔尖的,无论是技巧还是肉搏都没几个人能是他的对手,这也是他在这里的原因!
另外一个外号毒蛇的则比较沉默寡言,有事没事就拿着一堆草研究着,他精通药理,能折腾出毒药也能折腾出救人命的东西,战友们对他可谓是又敬又怕。
我平常和他们打交道不多,模范兵总归和我这种只负责跑腿的运输兵不同,不是说他们难以接近,而是他们的训练和任务都比我们重,没那么多插科打诨的时间。
现在缩在一个帐篷里,总归不能不讲话,奶娃是第一个开口的,他冲我使了使眼色:“没想到你不显山不露水的,知道的可不少哩。”
“杂书看的多。”我摸了摸脑袋,知道他是指几天前我在帐篷里回答老烟的事儿。
“啧,你还别说,我一个土生土长的都没你知道的多。”奶娃语气夸张,我正不知道怎么接,他已经换了话题,神神秘秘的道:“你们不觉得这次营救任务不大对劲吗?”
一直没啥反应的毒蛇抬头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觉得,随后又闷葫芦了。
我倒是来了兴趣,凑在他身边嘀咕:“是不对劲,哪有来沙漠里找个人还带这么多武器的?”
“没错,还有那录音我总觉得不对,你们注意到磁带没有,都泛黄了……”奶娃一副发现新大陆的语气。
我倒是没注意这个,只说这也不代表什么,说不准录音的时候用的就是旧磁带。
奶娃琢磨了半晌估摸着也觉得这个疑点站不住脚,也就随他去了。
我们两个年纪不大,正好上半夜我们两个人守,这么站在帐篷外面聊着也过了大半夜。
“睡吧,换我守夜。”早就睡下的毒蛇掀开帐篷冒出一句,我和奶娃这才惊觉夜已经深了,便钻进帐篷里呼呼大睡。
呜呜呜呜呜呜……
睡到一半朦朦胧胧中我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就像是人的哭声,窸窸窣窣的,围绕在耳边散不去。
我也没有在意,沙漠里经常会有些怪异的声音,狂风穿过风化的岩石,比这种哭声来的更诡异,于是我翻了个身便继续睡觉。
“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