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靳恩霈的案子就已经够扑朔迷离了,现在,在看完靳恩霈的日记之后,许琅就愈发的感到案子变得愈发的复杂起来。
第一,‘他们’是谁?和靳恩霈是什么关系?他们为什么要靳恩霈来到许琅的事务所工作,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们想要在许琅这里得到什么消息或者秘密?
第二,靳恩霈的失踪到底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如果有,他们是不是就是当年杀害许蝉的凶手?如果没有,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第三,靳恩霈感觉有人在跟踪她,那么跟踪她的人会是谁呢?是不是寄件给许琅的那个人呢?
许琅在没有看到日记本之前,只是以为靳恩霈的失踪和凶手想要挑衅自己有关而已,靳恩霈只是一个牺牲品罢了,可是,现在看来,靳恩霈的来历不是许琅想的那么简单,那么,靳恩霈的失踪就愈发的诡异起来,许琅现在需要冷静,冷静,再冷静。
许琅在窗前站了很久,逐渐的整理出了一个思绪出来,他走到办公室的一个黑板前面,拿起记号笔,在黑板上写下了靳恩霈的名字,然后又写下了‘他们’,接着,许琅又写了一个X,他用X来表示靳恩霈在日记里提到的那个跟踪和监视她的人,最后,许琅写了一个Y,Y是表示寄件人,也是向许琅挑衅的人。
写完这些之后,关系就逐渐的清晰起来,除了许琅和警方之外,还有三个势力的人参与其中了,第一股势力就是‘他们’,也是靳恩霈日记本里反复提到的那群人,至于‘他们’到底有几个人,属于什么来历,有什么背景,许琅一无所知,第二股势力就是X,对于X,许琅同样也是一无所知,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究竟是什么人,第三股势力就是许琅现在可以清晰感觉到的那个人,Y,可是,对于Y,其实许琅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根据警方前期的调查,判断哪个Y可能是个男人而已。
那么问题来了,靳恩霈的失踪到底和这三股势力的哪一股有关系呢?许琅一时之间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结论,但是,许琅可以肯定,第一股势力的‘他们’肯定不是X,但是,X会不会就是Y呢?这一点,许琅还不敢肯定,X很有可能就是Y,也有可能不是。
X只是许琅根据靳恩霈的日记设想的一个人,他到底存不存在还是个问题,暂时没必要去考虑,至于Y,他自从给许琅邮寄完了包裹之后,就没有了动静,警方这边也还没有调查到Y到底是谁,那么,现在线索最多的其实就是靳恩霈日记里面提到次数最多的‘他们’了,想到这,许琅就打电话喊来了子车鹤轩进来,许琅让他根据靳恩霈在日记本上提到的‘他们’,去调查‘他们’到底是谁,只有彻底弄清楚‘他们’的身份,才能知道他们和靳恩霈之间的关系,也才能知道,靳恩霈的失踪和他们到底有没有关系。
在许琅才安排好子车鹤轩的工作没多久,许琅就接到了宁嫣然打来的电话。
宁嫣然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才告诉了许琅一个坏消息,他们找到宁嫣然的尸体了,尸体现在已经被送到了法医室,至于更多的细节,宁嫣然在电话里没有多说。
尽管宁嫣然刻意的没有多说什么,但是,许琅还是能够感觉到,靳恩霈的尸体可能出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和面对的情况,所以,许琅在挂掉电话之后,看着外面还在飘着雨,刮着风,许琅莫名的感觉到身体一阵阵的发冷,舒悦看到许琅这样,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
许琅用牙齿咬了咬嘴唇,然后脸色有些苍白的摇摇头,说道:“没事,我去一趟公安局。”
许琅说完,就直接走出了办公室,连雨伞都没有拿就乘坐电梯下到了一楼,在公司门口,许琅淋着雨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了公安总局。
在许琅走后,舒悦站在许琅曾经站过的地方,看着楼下的一切,当她看到许琅淋着雨钻进出租车之后,她久久都没有收回视线。
许琅在乘坐出租车来到公安总局之后,他径直来到了地下一层的停尸房。
许琅来到解剖室的门口,看着大门紧闭的解剖室,许琅在外面站了很久很久,他始终没有力气去推开那扇其实并不重的大门,与其说是许琅不敢去看靳恩霈的尸体,还不如说,许琅害怕看到的是,靳恩霈的尸体和自己姐姐许蝉的尸体是一样的下场,都被人肢解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许琅不敢保证,自己是否真的能够压制住自己的情绪波动,是否真的能够做到冷静面对这一切的发生。
许琅在门口足足站了大概有十分钟之久,最后,他深呼吸一口,伸出手,推开了解剖室的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在许琅走进解剖室大门的时候,在不远处的拐角,一个人缓缓的从拐角处走了出来,他看着许琅走进了解剖室,先是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又是自嘲的摇摇头,最后,他什么都没说,离开了这里。
许琅在走进解剖室之后,看到法医叶雪菲、刑侦二队的队长宁嫣然、刑侦一队的队长伍勇他们都在解剖室里,当许琅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他们都抬起头看向门口,当他们看到许琅的时候,眼神都十分的复杂,伍勇是面无表情,宁嫣然是欲言又止,而叶雪菲则是习惯性的眯了眯眼睛。
许琅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也没有去询问什么,他在走进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解剖台上的那具尸体,尸体身上盖着白布,但是,从尸体露出的头发,许琅就一眼认出了,躺在解剖台上的就是靳恩霈。
许琅在看到尸体的时候,一直沉稳的脚步在那一刹那出现了凌乱,许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他一步一步走到解剖台前,伸出手,缓缓地揭开了盖在尸体面部的白布。
随着白布一点点被拉开,死者的面容一点一点的出现在许琅的面前。
首先出现的是死者的头发,其次就是死者那淡淡的柳眉,其次,就是一双紧闭的眼睛,之后就是鼻子,嘴巴,还有那苍白如纸的皮肤,当许琅把白布拉到死者下巴的时候,就停止了动作。
许琅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庞,拉住白布的手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没错,那确实就是靳恩霈的尸体。
靳恩霈的脸十分的苍白,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色,她的双眼紧闭,脸上看起来很干净,不过,许琅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叶雪菲在许琅来之前进行了清理工作。
接着,许琅用那颤颤巍巍的手,拉开了盖在靳恩霈身上的剩余白布,在白布掀开的那一刻,许琅做好了看到碎尸的准备,可是,接下来,许琅看到的却是空空荡荡的解剖台,这让已经做好准备的许琅楞在了当场,他眨着眼睛,反复的看了看解剖台,却是没错,解剖台上,除了靳恩霈的头颅之外,没有其它的尸块了,如果要说有,就是之前快递给许琅的那一只还算完整的手掌碎块了。
许琅拎着白布,盯着空荡荡的解剖台看了很久,然后才抬起头看向叶雪菲他们,声音低沉而沙哑的问道:“怎么只有头颅,其它的尸体呢?”
叶雪菲没有说话,她只是默默地接过许琅紧紧攥在手里的白布,重新给靳恩霈的尸体盖上,而伍勇则眼神十分复杂的看着许琅,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
既然伍勇和叶雪菲都不肯说,那么宁嫣然只好解释道:“因为我们只发现了靳恩霈的头颅。”
宁嫣然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看着许琅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准确的来说,是有人快递到刑侦二队的。”
“你说什么?靳恩霈的头颅是被人快递到公安局来的?”许琅再听到宁嫣然的解释之后,突然提高了音调问道。
宁嫣然既然说了,就没有在犹豫下去,而是点点头,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跟许琅说了一遍。
三月十四号,也就是昨天,许琅在公安总局待了整整四天四夜没回家,昨天,舒悦给许琅打电话,让他回一趟侦探事务所,许琅就离开了,而宁嫣然他们则留在公安总局继续调查,晚上的时候,他们也都下班回家了,但是,在今天早上他们来到公安局的时候,门口的门卫告诉宁嫣然,门口有一份许琅的快递。
宁嫣然刚开始也没有朝这方面想,以为许琅在这四天的时间里可能在网上买了什么东西,可是,她仔细一想就觉得不对劲,许琅不像是那种会在网上买东西的人,而且,就算他在网上买了什么东西,收货地址应该是他家或者是他公司才对,不应该是公安总局啊,宁嫣然想到这,又想到了之前许琅收到的那份包裹,在那个包裹里,他们就发现了靳恩霈的手掌,那么,这次快递到公安总局门口的快递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想到这些,宁嫣然就从门卫那里把许琅的快递拿到了刑侦二队,她一开始还十分的紧张,以为里面可能有炸弹之类的东西,可是,在李磊他们过来检查一番之后,发现包裹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他们就找来了剪刀把包裹给打开了。
在包裹外面的包装被剪开之后,露出了里面一个大盒子,当李磊把盒子才打开一角的时候,一股**和刺鼻的味道就弥漫开来,当场的所有人,在闻到这股味道,立即就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了,对,没错,就是尸体,而且还是正在**的尸体。
李磊他们在闻到这股尸体**的味道之后,没有在贸然打开盒子,而是把整个包裹都拿到了地下一楼,也就是叶雪菲的法医室里。
叶雪菲在看到包裹之后,直接揭开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尸体,也就是靳恩霈的头颅。
盒子里的头颅,她的头发还像是活着的时候一样,在头上做了一个造型,并没有像大部分尸体一样,头发是披散下来的,不但头发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做了造型,死者的脸上居然还化着妆,涂着口红,如果不是死者的脸色太过苍白和脖子上那刺眼的切口的话,说不定,他们在看到尸块的时候,还以为靳恩霈只是睡着了而已呢。
宁嫣然他们在盒子里除了发现了靳恩霈的头颅之外,还看到了一张白纸,白纸是和头颅放在一起的,可能是因为盒子在搬动的过程中,头颅伤口流出了血液或者其它的液体,白纸上的一部分文字已经被打湿了,不过,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上面的文字内容。
“许琅,你太让我失望了,五天过去了,你居然还没有找到线索,你太慢了,就你这样,难怪十年过去了,你还没有抓到杀害许蝉的凶手呢!想要知道靳恩霈的其他尸体在哪里吗?给你一个提示,靳凯泽,希望这次,你不要让我再失望了。”
这就是白纸上的内容,给许琅寄包裹的歹徒,语气和行为是何其的嚣张跋扈,第一次给许琅寄包裹是在许琅的侦探事务所,第二次居然直接邮寄到了公安总局的门口,这是**裸的挑衅和威胁,这是在打脸,而是打的还不是许琅一个人的脸,而是S市所有警务人员的脸。
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在看到这份新的挑战书之后,内心的愤怒是可想而知,可是在愤怒之后,他们不得不承认,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他们确实没有找到更多有用的线索内容,而许琅在此期间更是没有做出太多的结论,他既没有去T市调查,也没有去S市的下面进行寻找,而是一直待在刑侦二队,这也难怪会被歹徒所嘲笑,只是,对方可能不知道的是,许琅在这段时间里做了太多外人都不知道的事情而已,这是许琅虽然做了这一切,他尽管知道靳恩霈凶多吉少了,可是,当他亲眼看到靳恩霈的头颅的时候,他还是很愤怒,很难压抑住内心的怒火。
“啊”
第183章 不是凶手的凶手
宁嫣然他们在看到许琅这个样子之后,宁嫣然欲言又止,刚想开口安慰许琅几句,可是,她被叶雪菲还有伍勇一起制止了,叶雪菲冲着宁嫣然摇摇头,然后她就率先走出了解剖室,而伍勇则有些怜悯的看着许琅,最后也推着宁嫣然走出了解剖室,把跪在冰冷地面上,双手扶在解剖台上的许琅一个人留在解剖室里。
宁嫣然他们一行三人走出解剖室,把门关上之后,外面的声音随着大门的紧闭传不到里面之后,宁嫣然看着叶雪菲,这才开口问道:“许琅这个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叶雪菲没有看向宁嫣然,她站在解剖室的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向解剖室里,还跪在地板上许琅,叶雪菲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伍勇听到宁嫣然的问题之后,他慵懒的靠在墙壁上,一只脚踢在墙上,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抽出一根点上,然后一边抽烟一边缓缓地说道:“宁警官,你别但心了,我相信许琅会没事的。”
听到伍勇这么说,宁嫣然眼神古怪而复杂的看向伍勇,说实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他相信许琅没问题的,宁嫣然不会怀疑什么,也不会流露出这样吃惊的表情,可是从椅子和许琅不对付的伍勇嘴里说出来,宁嫣然实在是感到十分的意外,如果说,伍勇这个时候表现的幸灾乐祸一点,或者流露出其他的情绪,宁嫣然都不觉得奇怪,可是听到伍勇这么说,宁嫣然不得不感到意外。
伍勇吐出一口烟雾,双手环胸,一只手夹着香烟,斜瞥了一眼吃惊的宁嫣然,他咧着嘴,笑了笑,无奈的说道:“怎么?你是不是感到很吃惊?”
宁嫣然下意识的点点头。
伍勇没有再看宁嫣然,而是看向对面雪白的墙壁,地下室的墙壁本来就刷着白灰,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愈发的雪白起来,让人看久了就会觉得刺眼,伍勇眯着眼睛,缓缓地解释道:“不管我和许琅怎么不对付,那都是我们私人的事情,准确来说是工作上的事情,我一直把他当成有力的竞争对手,说实话,在许琅出现之前,我是咱们公安总局最优秀的那一个,虽然这么说有点类似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可是,这是事实,但是,自从许琅出现之后,他那敏锐的嗅觉,聪明的头脑,缜密的思维,确实让我很不爽,让我感到了威胁,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我其实在心底里是很佩服许琅那家伙的,如果不是他的出现,刑侦一队不可能做到现在这个成绩,也不会做到命案必破的程度,如果说,在公安总局里,谁最希望许琅犯错,那一定是我,如果说,谁最想许琅离开这里,那一定也是我,如果说,谁最想看到许琅的笑话,那么一定还是我,可是,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很敬佩那个家伙,他的事情,在S市的公安系统不是什么秘密,那家伙也从来没有隐瞒或者遮掩过什么,尽管我没有经历过他的一切,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宁警官,不知道有这么一句话你有没有听说过?”
“什么话?”
宁嫣然听完伍勇的解释,准确的来说是内心的独白,她十分的震惊,她没有想到,平日里和许琅那么不对付的一个人,居然在内心深处是这么看待许琅的,说实话,宁嫣然自从被上级从省公安厅调到S市来担当刑侦二队队长的时候,她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意见,可是,任谁都知道,在公安厅工作和在公安总局工作哪个职位更高一些,无论是在政绩上,还是未来在仕途的发展上面,待在公安厅,对以后的仕途的发展都会有更多的好处,又开始,宁嫣然是十分不情愿的,尤其是,当她听说自己是来顶替一个因为殴打犯人而辞职的警察的职位的时候,宁嫣然更加不开心了。
只是,自从去年她来到刑侦二队之后,看到赵华李磊等人,还有后面和许琅的合作破案之后,宁嫣然发现,自己居然逐渐的适应了这个看起来很小的团队,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在案件侦破方面,她确实属于菜鸟级别的,在和许琅一起办案的过程当中,有许琅参与的案子,和没有许琅参与的案子,完全是两种感觉。
宁嫣然再和许琅接触久了之后,她越来越对那个看起来邋里邋遢,万事不放在心上的男人感兴趣了,这和男女之情没有关系,只是一种欣赏,许琅有时候就像是她的老师一般,这让宁嫣然在感到别扭的同时,又感到理所应当起来,所以,当伍勇问起的时候,她下意识的问道。
“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身边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伍勇吐出一口烟圈,抬起头看着天花板,缓缓地说道。
宁嫣然先是一愣,随即恍然,伍勇和许琅的关系称不上是朋友,他们两个人看起来更像是水火不相容的敌人一样,可是,两个人的竞争都是在原则和规矩里面进行的,哪怕是之前许琅和伍勇一起联合办理的那起公共厕所藏尸案也是如此,一旦牵扯到了原则问题,他们两个人都会放下个人的恩怨,一心都放在侦破案子上面,那一次,是伍勇自己想不通凶手的作案手法,不得不求助许琅,而这一次,却是许琅遇到的麻烦,伍勇在知道之后,既没有嘲讽许琅,也没有袖手旁观,而是主动带领着刑侦一队介入了到了这次案件的调查当中来,这也让宁嫣然对伍勇高看了几眼。
就在宁嫣然还在想伍勇刚才说的话的时候,一直站在解剖室门口,看着里面的叶雪菲突然说道:“那个人不是杀害许蝉的凶手。”
“那个人?哪个人啊?”
正在想七想八的宁嫣然听到叶雪菲这么说,她先是一愣,半天没有缓过神来,一脸诧异的看着叶雪菲问道。
叶雪菲没有回头,她依旧看着解剖室里面,重复说道:“就是那个给许琅寄包裹的人,他不是杀害许琅姐姐的凶手。”
伍勇听到叶雪菲这么说,也是一愣,他低下头,把手里的烟蒂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之后,皱了皱眉头,问道:“你怎么知道?”
宁嫣然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叶雪菲,她的心中也是和伍勇一样充满了疑问。
叶雪菲转过头,看了一眼伍勇和宁嫣然说道:“肢解尸体的手法。”
“肢解尸体的手法?难道你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吗?”宁嫣然问道。
叶雪菲点点头,解释道:“虽然那家伙杀害靳恩霈的手法,和十年前许蝉被害案,凶手使用的手法非常的相似,可是,我敢肯定,那家伙不是杀害许蝉的凶手。”
“为什么?”伍勇和宁嫣然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是因为”
“咔嚓”
就在叶雪菲准备解释缘由的时候,解剖室的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许琅从里面走出来,他倚靠在门框上,缓缓地说道:“那是因为肢解尸体的切口和十年前那起案子的切口不一样。”
“许琅”
看到许琅走出来,宁嫣然和伍勇同时看向许琅,他们都十分担忧许琅现在的情况,只是,当他们看到许琅那愈发平静的脸色之后,他们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愈发的担忧起来,因为许琅太过于平静了些。
许琅没有理会他们,继续说道:“十年前,我姐姐被杀害的时候,她尸体的伤口我看过,那是用一直类似手术刀之类的锋利的工具切割的,凶手在切割的时候,非常的专业和小心,每一处伤口都是一刀到底,没有多余的动作。”
叶雪菲点点头,对于许蝉尸体伤口的横切面,当年留下了很多照片资料,作为法医的她自然都看过,所以,对于伤口的判断,她最有发言权。
宁嫣然和伍勇听到许琅这么,都纷纷看向叶雪菲,看到叶雪菲点头承认之后,又看向许琅。
宁嫣然不喜欢和尸体打交道,哪怕她现在已经在刑侦二队工作了快一年的时间了,可是,她对于死者的尸体还是比较排斥和抗拒的,在所有案子当中,她能不接触到死者的尸体,就绝对不会去接触死者的尸体,一般情况下,她都会让刑侦二队的其他人去处理尸体这一块,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才会硬着头皮上手,至于许琅姐姐许蝉的案子,宁嫣然虽然心里也十分的好奇,但是,她还是没有那个勇气去查看许蝉尸体的照片,所以,对于这些细节,她知道的并不是很清楚。
伍勇到是看过许蝉尸体的照片,不过,因为他和许琅的关系不好的缘故,所以,他也没有太过于注重这方面的事情,毕竟,如果他太在意这方面的事情的话,如果让许琅知道的话,两个人的关系可能会更加的微妙起来。
许琅接着说道:“我在一开始收到那个包裹的时候,看到那只手掌和那封挑战书的时候,我一开始也以为那家伙就是杀害我姐姐的凶手,可是,今天,在看到靳恩霈的头颅的时候,我发现他们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你为什么这么说?”宁嫣然见许琅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到她想知道的重点,于是,就追问道。
许琅这时候才看向宁嫣然,斜瞥了宁嫣然一眼之后,许琅缓缓地说道:“如果你看过我姐姐尸体的照片,你就会发现当年杀害我姐姐的凶手,在肢解我姐姐尸体的时候,使用的方法和现在直接靳恩霈尸体的手法,两者之间虽然类似,但是却有很大的不同,肢解我姐姐尸体的凶手,他在肢解我姐姐头颅的时候,用的还是类似手术刀的工具,虽然不是一刀就切割完的,但是他并没有更换工具,可是,刚才我在仔细的查看了靳恩霈的尸体的时候,意外的发现,这名歹徒在直接靳恩霈头颅的时候,并没有使用手术刀之类的工具,而是改用了斧头或者砍刀之类的工具,这一点,从伤口的创口处就可以看出来了,所以,我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就可以肯定,现在杀害靳恩霈的凶手和当年杀害我姐姐的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宁嫣然和伍勇在听完许琅的解释之后,先是恍然,随即点点头,伍勇是陷入了沉思,他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因为他在介入这起案件调查的时候,在看到那两封挑战书的时候,他就先入为主的认为现在杀害靳恩霈的凶手就是杀害许蝉的凶手,把他们两者当成了一个人,不过,现在,听到许琅这么说,他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刚才看到靳恩霈尸体时候的样子,靳恩霈头颅处的创口确实和许琅说的差不多,这让伍勇在想通这点之后,在佩服许琅敏锐的观察力的同时,也感到了许琅的可怕,对,没错,就是可怕,许琅能够在面对很有可能是杀害自己姐姐凶手的时候,还能如此的平静,保持一颗清晰的头脑,确实可怕。
宁嫣然没有伍勇想的那么多,她看向许琅,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于是,她就问道:“仅凭肢解尸体的伤口,就判断两名凶手不是同一个人,是不是太过于武断了一些?”
宁嫣然这么问自然有她的理由,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怎么看都感觉杀害靳恩霈的凶手和十年前杀害许琅姐姐许蝉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因为他们无论是在作案手法,还是肢解尸体的习惯都非常的相似,尤其是许琅收到的第一份包裹里面,靳恩霈那只手掌的切口,完全是和许蝉当年被杀害之后,警方发现的尸体的伤口一模一样,除此之外,凶手这次的目标十分的明显,虽然他杀害的是靳恩霈,可是,他主要的目的就是许琅,如果他不是杀害许蝉的凶手,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许琅看着宁嫣然缓缓地说道:“仅凭尸体的伤口这一点,自然不能肯定他们两者不是同一个人,我之所以这么肯定还有其他的理由。”
“什么理由?”宁嫣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的问道。
“第一,我姐姐十年前被杀害的时候,虽然尸体也被人肢解成了好几块,可是,那是在她被人杀害之后,凶手才进行的肢解工作,而我们现在看到的靳恩霈的尸块,头颅先不去说,她的手掌就是在活着的时候被肢解下来的,而且”
许琅说到这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叶雪菲这时候接着说道:“而且,靳恩霈的头颅被切下来的时候,也是在她还活着的时候被凶手残忍的切割下来的。”
“什么?你们是说靳恩霈的脑袋是在她活着的时候被凶手给砍下来的?”宁嫣然惊呼一声,吃惊的喊道。
许琅和叶雪菲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宁嫣然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在活着的时候,不但被切除了手掌,而且还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砍了脑袋,这和古代的刽子手行刑有什么区别,宁嫣然光是听到叶雪菲和许琅这么一说,稍微的脑补一下,她都感觉浑身直冒冷汗,嘴唇发白,宁嫣然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凶手正尼玛是个变态。
许琅在说完第一点之后,接着说道:“第二点,就是凶手放在包裹里面的两封挑战书,虽然他是用打印机打上去的字,不是他亲手写的,可是,通过字里行间的文字,我猜测那个人的年龄应该也就和靳恩霈差不多大,或许还要稍微的小一点,应该是在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左右,有犯罪前科,这个人虽然目标直接指向我,可是,他应该对靳恩霈非常的熟悉和了解,他们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如果,这名凶手真的和我猜测的差不多的话,那么他就不可能是十年前杀害我姐姐的凶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