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了人生苦。
第二天太阳照屁股了我才爬起来,大表哥已经踪影皆无,估计去红尘游历装逼了,留下了散落半地的空啤酒瓶子,金诺娇小可爱的正在卖力收拾着,晨光照射在金诺的身上,如画般唯美,以后我会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妹妹照顾的,想到这,我心不禁一紧,么的,所有积蓄现在就剩下三百块了,还怎么照顾?
金诺这孩子太能吃了。
老天爷啊,这日子可咋过!
男人难,终究是要抗下生活的重担,想到这,我猛窜到余生的房间,一脚踹过去,给余生踹的嗷了一声。
奶奶的,金诺那么小就知道做家务,你就知道睡觉,啥活也不干。
无论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收拾干净利落,我很庄重的说出了现在的窘境,目前全部资金就三百块钱了,这个月估计是过不下去了,余生拍了拍自己的头,说他现在去搞钱,哪怕去火车站抗大包,也不能让金诺饿着,看他火急火燎的跑出店门,更像是和女人约会去,这他么流氓子靠不住。
金诺举手示意,要去医院门口发传单给自己买蛋糕吃。
虽然生活拮据了些,只要我们奋斗,那就还有希望。
“小店拓展业务,了解一下。”
“了解一下。占卜,占卜。”
“嗯?价格好说,要个好彩头么。”
第八十九章 厕所哭声
对喽,我和金诺一大一小,正在低头哈腰的对着来往的行人撒传单。
我还舔着脸求司马高瞻帮着出谋划策,司马老爷子不愧是流氓子的头头,直接就告诉我,占卜之术,不懂可以胡咧咧,无非人们就是要一个好的答案,墨菲定律么,我一听有门。
真是不怕流氓会武术,就怕流氓有文化啊!
还他么的墨菲定律,那玩意我一个大学生都不知道是啥,你一个山上的野仙,还和我谈经论道,说这玩意?
所以呢就搞出来这么个五元算卦的新项目,重点是为了吸引客户源。
别管曾经如何高傲,该吃饭还是要吃饭的,低头赚钱一点不磕碜。
难堪的是过几天没饭辙,那才痛苦,难道让我们哥几个吃西北风?
一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和金诺在店里吃着泡面,琢磨下午怎么能进病房搞一搞事情,这时进来一位戴着眼镜的中年秃顶男。
靠,看这模样就够猥琐。
我面色严肃,点头哈腰的说:“您来了,看看需要点什么?”白事店,平时冷清,只要进来顾客就肯掏钱,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逛街可以,你看哪个没意思的逛街来白事用品店逛的?
咋的?
愁自己家没有丧事?
秃顶男扶了扶眼镜,小声的问:“我听说咱这还看事儿?”
所谓看事儿在这小城里的意思就是算个卦,抓个鬼,求个姻缘,保个胎之类,我乐得如此,赶紧收敛一下献媚的状态,伸手邀请他坐下,这玩意就得详谈,不谈怎么知道多少钱的买卖?
外活,又是外活,没成本,但是危险强度极高,嗯,得加钱!
“不急,不急,先喘口气么,慢慢说。”我极力的坐稳,学着大舅那种高人的气度,可是从我嘴里说出来,还是显得别扭。
“这店里的先生呢?”秃顶男眼睛四处飘。
“怎么?看我年轻瞧不起我?大大小小的事儿我可没少看。” “没有没有,我以为先生都是年纪比较大的,呵,小兄弟真是年轻有为。”
“别戴高帽子了,你先说说吧。”我其实不想这么刻薄的,但是要维护装逼犯的形象,实在是没办法。
秃顶男先是紧张的搓了搓手,然后娓娓道来,金诺挨着我,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的望着他,我也聚精会神的听着,无论真假,这都是线索,也可能是我开高价的关键所在,可马虎不得。
秃顶男名叫徐磊,是旁边三甲医院的护工,平时以这为生活来源,相比较别的工种,这份工作的收入还是蛮不错的,只不过很多人嫌脏,所以一直以来护工还是短缺。
徐磊已经在这家医院干了四年多的护工,一直以来顺顺利利的,闲暇期间还可以和小护士聊聊天,和病人家属侃侃大山,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环境。
可是在前天发生了一件事,让徐磊胆战心惊,由于不想丢失这份工作,还有些恐惧,所以来找我帮着处理一下。
我心想,就担心你不恐惧,只要你怕了,那我这饭钱也就有了。
徐磊说在前天晚上,大概十一点多,陪护的病人起夜去卫生间,徐磊作为二十四小时专职陪护,所以赶忙从睡梦中起来,扶着病人去方便,病人所患的病症是腰椎粉碎性骨折,半瘫在轮椅上,这时候就看出男陪护的优势了,可以将人整个扶起来方便,病人是个洁癖,很少用尿壶,基本上都去厕所方便,可就在方便完俩人准备回病房休息的时候,对面的女厕里发生了怪异的声响。
“呜呜呜呜”一个女人凄惨低吼的哭声时近时远,只能听到是一个女人在哭。
嘴里嘀咕的具体内容俩人却是听不清楚。
阴凉灯光灰暗的医院厕所,这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让徐磊浑身汗毛炸裂,冷汗瞬间布满后背,他迅速的推着轮椅回到病房,一直到患者躺好,才怯声的问患者听没听到,患者都快哭出声了,一个劲的点头说听到了,一个女人在哭。
病人身体患病,一向焦虑,被吓到了也算正常。
惜命么,徐磊这么些年在医院也有了免疫力,躺在陪护床上一个劲的暗示自己,什么也没有,就是自己吓唬自己,估计哪个患者家属在愁凑不齐住院费用,没什么办法,所以偷偷的在厕所哭。
“老哥,你这有不要的纸壳子吗?我收。”
已快接近凌晨的时候,徐磊和患者正在熟睡,突然一声女人的声音把徐磊从噩梦中惊醒,声音略显缥缈,却又真实存在。
“草,这是病房,单间儿!你不看看几点了?收什么破纸壳子。”徐磊看到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瘦小女人的身影,倚靠在门框,屋内没开灯一片漆黑,病房走廊的灯夜晚也昏暗,看不清脸。
徐磊骂骂咧咧的穿着拖鞋下床,防止吵醒患者,小心翼翼的走向病房门,徐磊是想轰走她,然后锁上病房门,打扰老子睡觉。
“老哥啊,我家那口子全瘫了,医药费太贵了,我负担不起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把纸壳子卖我吧。”
“收纸壳子能赚啥钱,赶紧走吧,别把患者吵醒了。”徐磊走到女人跟前,睡眼朦胧的自己还没睡醒,眼睛都没彻底睁开,所以也没有看清女人的模样,不过也不在乎这人长相。
“就当可怜可怜我吧,老哥,我”
“我也是打工的,别难为我,大半夜的,别吵醒患者,快走吧。”
说着,徐磊就把病房的门关上了,沓啦着拖鞋一个翻身到床上准备接着睡。
“呜呜呜呜呜”
门外一声哭泣,直接把徐磊的睡意驱赶全无,奶奶的,原来在厕所哭的就是这娘们,当时吓死老子了,想到此徐磊气不打一处来。
迅速的穿上拖鞋,小跑到病房门口,猛地拉开门。
病房外空空无也。
走廊内一个人也没有。
徐磊说到这,倒是我吓的一个激灵,这什么情况?虽然住在医院附近,可没听谁说过灵异事件啊,幸亏哥们坐在椅子上没出丑,故作姿态的伸手,让他继续。
“你可不知道啊,当时给我吓的,俩腿儿都不知道怎么回的床上,瞪着大眼睛等天亮,那滋味儿。”
“然后呢?”
第九十章 低头干活
徐磊说昨个空闲的时候问护士,有没有一个全瘫的患者,他身边有一个瘦小的女人陪护,护士说半年前倒是有这么一个患者,女的天天满医院的收破烂,挺可怜的,结果患者没钱做康复治疗,不到一个月就脏腑衰竭去世了,那女的不知道怎么的,也死在医院了。
说到这,徐磊颤抖着双手端起水杯。
喝了一口,眼巴巴可怜的望着我,那意思很明显。
救救我,我被恶鬼缠身了,我好怕怕。
这么大体格子的老爷们,一巴掌护心毛白长了?你也不要点脸了。
从徐磊的话里我分析,有俩个原因。
第一个是自己吓唬自己,估计是在医院工作时间长了,压抑的精神错乱。
第二个就是真的有鬼怪作祟。
这俩种我都不怕,只要能糊弄到钱,一切那都是小儿科啦,休哥我也算经历过风浪的人,这点小场面,大风大浪的啥没见过,这?毛毛雨。
等余生晚上回来带着金诺,我们三绝对可以把这小事儿摆平。
“小意思,天黑我带人过去找你,你把病房号告诉我,估计你也没休息好,下午好好睡一觉。大白天的没事。”
我真的不想告诉他还有一个原因是他神经紧张引起的,那我还赚个屁钱。
徐磊这种工作属于工薪阶层,不能多坑,我只要了五百块,以解燃眉之急,还说等晚上过去找患者帮着分担一下,徐磊对我这种善举表示感激涕零。
其实,我是想多坑点患者。
还说好,事情处理不了,全额退款,把印好的宣传单和名片递给徐磊,我想了,要是这件事办的漂亮,他还能帮我宣传一下。
现金到手,汉堡包必须得有。
喂饱了肚皮,我和金诺就傻老婆等苶汉,坐在店铺门口拍着肚子望天,余生这哥们也不知道去哪搞钱了,一小天了,还没回来。
殊不知,你休哥我已经钱包鼓鼓了。
哎呀,空手套白狼的感觉,真他么爽!
天快黑的时候,余生才蹦蹦跶跶的回来,远远就看到那嘚瑟样儿,脚底下还踩着鼓点回来的,衣服干净整洁,这他么也不像去扛大包了啊,更不用说什么搞钱,流氓子就是没个正形,我也金诺要是指着他吃饭,估计现在都饿趴下了。
“干他么啥去了?一天没见人影。”我肯定不能给好脸。
“约会,额,我赚钱去了。”
都他么说漏嘴了!
太嚣张了!
“就他么知道泡妞,知不知道我和金诺都快饿死了。”
“粗俗,粗辱,怎么随口大小便呢,我的白溪可说了,文明社会,使用文明用语。”
“去你妹的,还你的白溪。”
相互喷了一会粪,过完嘴瘾。
我俩坐下来点支烟,把白天徐磊的事情和他详细的说了说,余生很无所谓的说,这种事很简单,让我把司马高瞻叫过来陪着我就搞定了。
无论是恶鬼缠身,还是精神紧张,那老流氓一出手,全解决,根本不需要余生出手,我当然心里没底了,小流氓说老流氓,这俩都不靠谱,掉链子也不是一回了,为了万无一失,我打算带着金诺一起去,或许金诺将要受到伤害的时候,小月会出手相助,也算有个保险。
天色渐晚,整理好心态,想了想没什么遗漏的,我们一行三人溜溜达达的往徐磊的病房走去。
十二楼的病房灯火通明,我还买了一袋子香蕉,并不是伪装成看望患者的家属,而是为了一会好忽悠患者,拿人手短,估计他怎么也不好意思让我空手而归了。
“哎,你们来了。”徐磊见我们来了赶紧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