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还拔凉拔凉的,就像在冰窖里一样,我摸索着想要上去,果然,在我掉下来的暗格下放着一个梯子。
我顺着梯子往上爬,就在我看到一丝光亮就要爬到顶部上去的时候,却看见两条细长的腿紧接着入口处就被一块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板子挡上了,我疯狂的拍打着那块板子,却没有击打出任何声音,就好像是所有力气外落在这块板子上时,都被舔舐干净了一样。
意识到挣扎无用,我很有可能被困死在这里,还有就是这里太冷了,我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无意识的松开了梯子,直直的掉了下去。
“碰”的一声,我砸到了地面上,摔得有些疼,但地面却不是很硬,我摸了摸,应该是扑了一层地摊一样的东西。
我起身摸锁着这个密室里的东西,可能是在边缘部分,我摸到了冰凉的铁栏杆,隔了不多点距离就又有一个,像是拘留室。
难道这个房间本来就是用来囚禁人的,建造人是谁,欧阳淇澳还是刚刚那双腿的主人,那么细长的腿一定不是那个保姆,李佳宜吗,也不像,在问话的时候我是看过的她的腿的,有些轻微的大象腿,显得粗,没有那么细。
但是我又好像在哪见过,印象很轻,想不起来。
这里实在太冷了,我冻得直哆嗦,直到实在忍受不住,我摸到地毯的边缘,掀了起来,私下一大块,裹在了自己身上。
相比起来还是挺暖和的,我裹着地摊缩在了密室的一角。
刚开始我还感觉很好,暖暖的,软软的很是舒服,可是后来就觉得紧了,我试图放开一点,却越动越紧。
我的手在慌乱中划拉到外面的地毯上一下,感觉很光滑,还一块一块的,像是蛇皮。
难道这密室里还养了蟒蛇,不,冷静,冷静,我不断的告诫着自己,如果有蟒蛇的话早就攻击了,头和脚还是能动说明我没被吞。
可恶,到底是什么在我身上啊!它一直蠕动着,渐渐蔓延到我的脖颈,勒的我不能呼吸,此时如果我能看到自己的脸的话,一定是青紫的。
此时我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张青紫的脸,头很大,正是封门村倒挂在厕所里的大头娃娃。
“叔叔,你要来陪我玩吗!”大头娃娃的声音很是稚嫩,说话的时候漏出了尖利的牙齿,活像一个小怪物娃娃。
“林凌,还我的眼睛。”白冷江的声音总是能时时刻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让我都有一些免疫了,这回好,以后再也听不见了。
“林凌,我不准你离开我。”苏欣,这妮子,好几天没看见她了,一定是幻觉,苏欣怎么可能来这。
直到被完完全全吞噬,脚底还有头,都被慢慢蠕动的东西吞噬了,奇怪的是,我还有意识,房间已经点燃了烛火,我看清了这里,确实是一个囚室,有些铁栏杆,在外面的墙壁上都是反光的镜面,想来是时常擦拭,在镜中我看到了我现在的样子,活生生的一天白蛇。
足足将近两米的白蛇。
“林队,你对自己现在这个形象还算满意吧!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从镜中我看到了那两条将我关在这里的长腿,却看不清面容。
我扭过身子,张开嘴就像她扑过去。
“啪”她一只手就将我扔了出去,我一下子撞到了栏杆上,凉凉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 逃出升天
“看来林队很喜欢这条蛇的身子,那就这样好了,林队不用太过感激我了。”
我全身拔凉拔凉的,仿佛要失去意识了。
“林凌,你不能死,我还等着你跟我结婚呢!”苏欣,苏欣还在等着我呢,我不能死,不能。
“我不能死”我做起身子,擦了擦身上的冷汗,又是一场噩梦,醒来后,身子更冷了,我更加意识到我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我寻思了一下,打开堵住通道的板子是不可能的,刚刚下来之前好像看到地板是木质的,那就烧吧!不成呛死在这,也比在这等着冻死好。
火,哪里有火。我想起自己脚上的皮鞋,后跟上是打的铁掌,因为穿鞋比较费鞋跟,所以自己的每双鞋只要能打掌的就会打一个。
我脱下皮鞋,费力的将铁掌扣了下来,在一旁铁栏杆上摩擦着,一下,两下……八下,九下,究竟磨了多少下我也记不清了,总之我的手磨得生疼,终于让我磨出了火星,我更加快速的摩擦几下后,火星溅到了我的衣服上,燃了起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此时才算深刻的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真是让人重燃一样啊!
我激动的不行,立马脱下了衣服,借着火光我环顾了一周,这里有镜子,却不像梦中一样,四面墙壁上都是。就像一个生活的空间,地毯被我撕下了一块,乱糟糟的,索性将地毯全撕成块状点着了,这个屋子被火光彻底照亮了,我拿着一个最大块的地毯,爬上了梯子举在上面烧着,没想到的是,这个地板竟然被点燃了,应该是易燃的水楠木制成的吧!
就快要成功了,我喜出望外,无意间瞟了一眼下面的这个屋子,刚好看到镜子,差点没吓得我掉下去。
女版的白冷江站着,脸上展颜欢笑,嘴角翘起的正是我最熟悉的那个弧度。
这样一张脸就这样出现在镜子里,我回头一看,镜子对面正挂着一张白冷江的全身照,笑的很美却让我毛骨悚然,脚边蹲着一只狗,正是那只撞棺的萨摩耶。
再仔细一看背景,是在这个屋子里照的,一个想法从我心里冒了出来,虽然有些扯淡,但是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也许就是那样。
白冷江曾经被软禁在这里,再结合之前所说的,他恨欧阳淇澳入骨,也许就是这个原因,李佳宜也许是知道了,心生嫉妒,才会联合别人给欧阳淇澳下了毒。
白冷江是生是死,活着人在哪!死了,尸体去了哪?
这个问题想着想着,我的手抖了一下,险些掉了下去。
那只萨摩耶,趴在白冷江脚边的萨摩耶为什么会撞棺,谁会把一只狗装到鎏金棺材里啊!那个棺材里极有可能是白冷江,他还活着吗!
想到这里,我拼命爬了出去,甩了甩身上的火星子,往回跑去,白冷江,希望你活着。
身后的火并没有熄灭,一直燃烧着。
等我回到那个房间,鎏金棺材还是那样横放着,归归整整的,纤尘不染。
我拼了命的去掀那个棺材盖,尽管我已经使了九牛二虎之力,可它却纹丝不动,我急的满头大汗。
我定了定神,这个棺材盖连我都推不动,几个女人是怎么办法的。
机关,这里的机关设计精巧,一个棺材有机关也是很正常的。我满屋子的寻找了起来,动了一切可以动的,包括烛台,蜡烛等等,可棺材就是纹丝未动。
“嗯”棺材右下方有一个凹槽,我尝试着去碰了碰,果然开了,掉了个遥控器出来。
上面有很多个按钮,就像遥控器一样。我也不知道按哪个,本来还想考虑一下按什么,却闻到了烟味,这才想起,地板叫我烧了,妈的,整个地下迷宫都是铺的水楠木地板。
没时间考虑了,匆忙按下了红色按键。只见棺材里传来啪的一声。
好像有什么开了。我试着又推了推棺材盖,这次推动了,也不是很重。
“匡”一鼓作气,棺材盖被我推到了地上,往里一看,狗已经死了,白冷江闭着眼睛,抱着狗躺在棺材里,面色有些微红,像是闷的。
我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了些,但是还是有的,人还活着。
此时的火势已经容不得我多想什么,将白冷江从棺材里拽了出来,连背再拖的想往外走,却发现根本走不出去。
我只有再放一把火了,我引了点火,将迷宫的房顶也给点了,看着迅速燃烧的房顶,我不觉的想笑。
有钱人啊!装修料子贵的要死,却这么易燃,倒是给了我逃出去的机会。
“咳咳”可能是被烟给熏得,白冷江醒了,我看向他的脸,少了一只眼睛,应该就是被人挖去挂在卫生间门口的那只。
“水,给我水。”白冷江喃喃到,声音很弱。
“快了,就快出去了。”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闭着眼睛安静的呆着。
就像要死了,我是真的不一样他死,于公,他是重要的犯案人员和线索。
于私,我那天梦中所说的话是真的。总之他不能死了,我硬生生的咬破了自己的手腕,让血流出来,喂到他嘴里。
终于,地板烧开一个洞,我听到了上面的声音。
“萧队,这着火了。”看来是萧河带队。
“这里,快救我。”我对着上面喊到,几乎用了平生最大的声音。
“啊!林队,快,救火啊!”接着就是脚步声,上面悬起了梯子,我先将白冷江按到梯子上,再自己踩到梯子上,让上面的警员把我们拉了上去。
这次总算逃出升天了,李佳宜和姓张的保姆被拷着带上了警车,白冷江被拷在担架上送往了医院,这人太危险了,已经从警察的手里逃了两次了,这种时刻也不能放松。
而我没什么大事,就拿了块布条包了包手腕,留下一起处理现场了。
萧河已经叫消防队过来了,一个豪华大别墅连带地下迷宫就这么被我给烧了。
第二百三十章 蛇
“林凌,这次还真是危险,你告诉孙磊卫生间里的机关我们怎么也没找到?”
“我可能一开始就被发现了,一进去就给我来了一大波幻觉,现在想想还心有余悸。”我握了握被我自己咬伤的手腕,一脱离危险就开始感觉到了疼痛。
“不对,刚才除了李佳宜和那个保姆外还有一个女人。”我突然想到那个把我关在地下囚室的那个女人。
“什么女人。”萧河不解的问道。
“腿很长很直的一个女人,应该不会这么快离开现场,快找。”我说完就急急茫茫跑到人群中去寻找那个女人的身影了。
无果,我只能悻悻的回去了,心中回忆着我曾经见过的人中,谁的腿像那两条又长又直的腿,又可能作案。
又有可能在这个案件中起到关键作用,有机会对我做什么,我确确实实想到一个人,不过却又不能太过确定,因为我没怎么注意过她的腿。
回了警局,本应该审讯李佳宜和那个保姆的,但是欧阳冷冷又来闹了,我不得不出面制止。
“欧阳小姐,请您冷静一下。”我站在局长办公室里,正面对着欧阳冷冷。
“我冷静,我冷静什么啊我,我爸叫人害死,你们警察查不出什么结果,反倒烧了我家,还抓了我妈,你不想干了是不是啊!”欧阳冷冷大小姐脾气上来了,那个爆啊!再加上现在的状态真是谁也控制不了。
“欧阳小姐,我是按照法律办案,至于烧了你家,我只能说一句抱歉,我只是为了自保。”我没有办法,也没有必要保全一个大小姐的脆弱心灵,这一家子已经不可以常理来形容了,从欧阳淇澳到李佳宜再到欧阳冷冷都在不同程度上挑战着我的底线。
“如果你想知道什么,等案子结束,我们会给你结果,到时候请你做好心里准备,法律不会错杀一个好的人,也不会错放一个坏人。”说完我便向外面走去,走到一半,听到欧阳冷冷气氛的声音。
“你,你,你……”
我只得又补充到“无辜的人总会释放,如果欧阳小姐硬要靠家里的势力要我下台的话,我也没办法,不过社会舆论倒向哪一边就不得而知了,我想对您母亲的名声也不好,难道欧阳小姐也不信您母亲是无辜的吗?”我没有回头,直接就走了。
没有准备审讯的事,我直接去了医院,打算先看看白冷江的情况再说,如果他醒了,愿意跟我说明所有情况的话或许这一连串的事情就解开了。
车开到一半,我被堵在了路上,就下车问了交警。
“同志,前面怎么了?”我问道。
“出了连环车祸,正在处理,估计可能堵上几个小时。”
“我是刑侦大队的,着急办案,你看有没有路能到市医院。”
俗话说时间就是金钱,现在对我来说时间就是线索,无比重要啊!怎么能白白在这里堵上几个小时。
“大路是没有了,不过你一直往南开的话会有一条小路,但是很久就没人走了,从那里走的话也会近上许多。”听那个交警这样说,我表示要从那里走,请他帮我请前面的车稍微挪动一点,我道了谢,从那个路口下路一直往南开去。
开着开着,只觉这里越发荒芜,很是破败,青海的市区建设已经很快了,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城中村。
只有一条路很窄,昨天下的雨有些大,这里的排水也不是很好,路很泥泞,还有水坑,一路上车子几乎是在水坑里走的。
终于,车还是熄火了,引擎进水,我只还开着前盖亮着,以现在光照的程度来看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晒干,我坐在车里打死眯了一会,等车子晒干了,就接着往前开,好在前面的路况好了很多,我也是开的很顺畅。
“哐当”一声巨响,一个白色巨物掉到了我的挡风玻璃上,我吓了一跳,是一条白蛇,大概两米来长,有一个人那么粗。
我脑海中一下浮现出了在李家地下囚室里做的那个梦,我变成了一条白蛇。
样子和这条差不多,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好巧不巧的掉到我车上,是有人在恐吓我吗?妈的,怎么会知道我做了那样一个梦,会是那两条腿的主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