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吃了晚饭,拍拍屁股直奔大哥家里。
走之间还对着自家对面的老三喊了一嗓子,“老三,去大哥那边。”
端着饭碗跑出来的杨三叔,快速的扒拉几口,“嗯,我等哈,马上过去。”
转身又快速扒拉碗里的碎米饭,进屋就放下饭碗。拍拍屁股转身朝老大家里跑过去。
杨三婶翻了一个白眼,不想说他,说了也白说。
杨三叔的两个儿子杨习胜,杨习昌,也快速扒拉几口,丢下饭碗就跑出去。
杨三婶跟在身后喊,“还吃不吃啊?”
杨习昌边跑边摆手,“不吃不吃。”
杨三婶回到屋里,没好气的对儿媳还有孙子说,“这三人眼里只有侄女只有妹子,瞧瞧,跑的多快。”
两个儿媳,不接话。怎么接,听听就好。
大儿媳抱着两岁的儿子杨建兵,自己吃一口给孩子喂几口,忙的很,对于婆婆的抱怨她连眼皮子都没有掀一下。
别看婆婆与大伯母,二伯母不是相亲相爱,但对于老杨家唯一的侄女却是很喜欢,你以为她真是抱怨家里那三个为清清做事啊,不,人家就是随口说说而已。
她们敢接话说堂小姑子一句不是就等着被喷吧。婆婆能喷的她与弟妹狗血淋头。
二伯母也是,别看对她们一般般,可对清清那是真好,跟亲闺女似的。
学聪明的两位儿媳,压根不接茬。
这边,杨清家里正在吃饭,看着跑来的四人,杨清主动去厨房拿碗筷,热情的招呼叔叔们哥哥们再吃一点,还进房间,拿出来一罐白酒,一罐子至少有十斤。
“咦,小妹,你还买了酒啊?”杨大哥杨习文诧异的问道。
“嗯,买了呀,快帮忙打开。我不想闻酒味,你帮手打开,倒酒。”
杨清不管了,塞给大哥,自己远远坐开。
杨二叔等罐子被拍开,一股子浓郁的酒香味溢散开来,哈哈大喊,“好酒,好酒。清清,这酒买的好,买的好。别我在部队时喝老团长的好酒的味道还好。”
杨清在心里小小嘚瑟一下,那当然,这可是我在古代自己亲自酿造的好酒。可是在地下藏了几十年的好酒,空间中也不多好不好,一共就几十坛,穿越多个世界,这些酒的味道已经是陈酿中陈酿。
第74章 五零(03)
一群男的喝的高兴, 好酒啊,好酒。
杨清早早吃完,椅子背靠着大门左侧的墙, 听着哥哥叔叔还有爹他们聊天,说酒话。
心里却才想起回忆原身的那些记忆。
原身今年十八岁,结婚十个月。记忆中原身也是离婚了, 一开始不知道前夫郑江为什么要和她离婚。也没有去告状, 还有因祸得福得到一份工作什么的。
记忆中原身十月怀胎, 几次被前夫的消息刺激,早产, 在怀孕八个月时, 生下了儿子杨磊。
儿子五岁时再婚, 嫁给本村的一个鳏夫。日子过得不咋地, 那鳏夫脾气不怎么好, 但对原身不敢打,最多就是骂骂原身还有继子杨磊。
后面原身又生了一儿一女,还有继子继女, 夫妻俩带着五个孩子, 日子过得很艰难,即便有娘家帮衬, 可后面的丈夫不是个有责任心的,做事也不卖力,全靠原身一个人卖力做事。
但前夫郑江与马水莲在市里日子过得很好,有工作, 生了两个女儿。那糟心的男人不只是用一生的闲暇时间败坏原身的名声还从来不管亲生儿子, 即便面对面遇到也懒的多看一眼原身与他的儿子杨磊, 目光跟仇人的似的。
穷困潦倒的过了一辈子, 一直到原身的死前,原身都记挂着自己当年结婚一年不到被离婚的事,觉得自己无限委屈,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事,做错的人反而活的滋润,到老那对狗男女还到处说她,踩她,凭什么,原身带着强烈的不甘。
原身没有说出什么意愿,但内心的不甘委屈 ,怨气一直积郁在心中。
她一生过得不好,也没有能力孝顺父母,孝顺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相待的二叔二婶,三叔三神。
她很想孝顺他们,让他们也早点享到她的福,可惜困苦了一生的她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至于细枝末节的一些事情,杨清不想多回忆,心中有数就行。原身的那些记忆如电影般在她的脑海随时能快进快退也能随时截图。
她可以随心所欲的调取那些电影画面。
关于市里的发展记忆中都清清楚楚,毕竟原身一生都坚守在家乡,即便离开也是很短暂的时间。
包括市里每一步的建设每一步的规划,周围的发生的大小事,都印在脑海中。
有了这些记忆,未来如果只是在市里发展,她能把握每一个风口,站在风口也能飞一段时间。
喝完酒,杨清知道二叔来的事情。一大家子都咬口咬死,杨清买房子翻盖老宅几间房的钱都是父母还有二叔三叔他们出的。
长辈们如此做也是想告诉周围的人告诉郑家,杨家的女儿没有男人也能过得很好。
当然这些钱等杨清上班以后每年还一些。十里八村都知道杨二叔有钱,从部队回来有带钱,还有现在每个月依然有补助补贴。
定下计划以后,就是买房翻盖老宅正房三间带两边耳房加围墙。
买房后的第二天,杨清在市里忙活。杨家人在老宅忙活,先打地基。
幸好是春耕以后,要不然没有时间。
“前进,你家可真阔气,也太惯着清丫头了。平时又不住,干啥要盖房子,年节回来在你老大那边挤挤就好。”蹲在一边说闲话的男人是村里马家的老二,一个酒鬼,做事一般,喜欢发酒疯,喜欢打人,还特别爱吹牛。
他是泥瓦匠,对于杨家盖房不找他,心里是很不舒服的。
因为杨前进找的是隔壁村的一位老师傅以及老师傅的一众徒弟们。
在下面帮忙的杨前进,头也没有抬,淡淡的说道,“我家清清也是结过婚的人,哪能一直住在娘家。当然要有自己的小家。
盖砖瓦房怎么滴吧,我们三兄弟愿意,钱不够我还找战友借了一些。老子愿意,你有意见啊?我们家就是要让清清住的舒服些,一步到位,以后有钱了把其余的东西厢也盖起来,马老二你羡慕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杨三叔走过来爬上来喝水,稍作休息,也蹲在马老二身边,“马老二,管好你们家,别管我们家的闲事。我们家与你们相反,你们一大家子你这一辈大半都是嫁出去的姐姐妹妹。
男的就是你与你堂兄弟,要不让大家也凑凑给你们兄弟俩也一人搞一套砖瓦房。”
说完,拍拍屁股又跳下去做事。
看热闹的一些人都在一边插嘴,“是滴哟,马二,你让的姐姐妹妹们或者你叔他们几家也凑凑给你搞搞砖瓦房。”
“滚蛋,有你莫得事,廖大,你个屋脊上开门的小气鬼。瞅瞅你家那屋子,花点小钱修修,再不修,你家的屋都要塌了。”
“呵呵,不会塌的。花什么钱,我自己就能修。”廖大一点也不觉得自家的屋还要花钱请人修,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很。
杨父家里,厨房里杨母带着两个儿媳在家里带娃做饭。也有来串门的妇女们,有人好奇的拉着杨大嫂郭桂芬问,“桂芬,你家公婆掏空家里给你小姑子买房盖房,你怎么不说说啊。你与习文可是长子长媳,那家产大半都是留给你们小家。
现在这样不得亏死啊?”
杨大嫂望了一眼身后,笑着说,“那有什么,清清说了会还钱。家里存的那点钱,本来就是爹娘之前攒下的。从我进门以后,家里接连的娶儿媳,孩子出生,嫁女儿,这些年也没有攒下钱。还花了不少之前攒下的钱。”
其实大部分家庭都是泥巴萝卜吃一节洗一节,哪有什么存款。不倒欠账,就已经是富裕的人家。
边上的妇女好笑的“嗤”一声,“桂芬,你搞笑的很嘞,之前那些年都没有解放,你家租田种,能攒下钱,是说笑吧?”
“怎么不能攒下钱,我公爹和三叔那时候都会编竹筐,编凉床还有卖些山里采的板栗卖,怎么就不能攒钱。我公爹还会木工,手艺又好,那个也挣过钱,咱村就是周围的十里八村谁不晓得啊?”
一直挑是非的妇女难得没有反驳,认同的点头,“那倒是,你公爹和你三叔都有手艺,那时候长期带着你男人他们几个孩子一起做木活,是挣钱的。”
暗戳戳的在心里悄悄的盘算着,杨家人有手艺,这些年挣了多少钱。
可惜,她算了半天也没有算明白。
家里热火朝天的忙碌了起来,在市里的杨清也没有闲着,布置家里,家具都留给了她。她连跑了几次黑市,卖了一些手表。空间里的几储物箱特意定制的这个时代的手表,都是在原厂定制的。
只是用了以前的制作工艺,换了不少的钱,这些手表现在不需要票,价格却比市供销大楼要卖的贵一些。因为供销大楼里时常断货买不到。
有些人结婚订婚急需,就只能上黑市买。
换了钱的人,还顺便在家里让人帮忙改造了一番。
改造后的家里 ,更适宜人居住。
此时的市里,最高的楼也只有三层,各大单位大部分都是平房。各厂也很少有楼房,楼房在这样一个地级市很少很少,到处都是灰尘扑扑的黄土路。
老街因为在战争年代有拓宽,勉强不是黄土路,还有一些狭窄一些的老街依然是青石路。
但凡是新开拓出来的路,都是尘土飞扬。
市区一共不到九万人。
家里加紧改造完毕,该置办的全都置办好。即便是院子里,改种上的蔬菜也种好,还有种了西瓜,种了八方瓜,以及香瓜。
在院墙边还种上了葡萄,种三方院墙都有种,还有院子里种了一棵桃树,一棵橘子树。
家里弄的齐整,每一间房间都买了老式深蓝色高低床,配上老式的床头柜。
每个房间标配的一个老式衣柜,用砖头垫脚,衣柜放在砖头上。还有一个放置脸盆搭毛巾的三角架。书桌,椅子,小圆桌。
屋内的窗帘也是清一色的蓝色窗帘。
唯独她自己的房间窗帘在深蓝色的基础上有小小的亮色边边。
转眼杨清已经开始上班,厂里的仓库有很多。她在废旧仓库做管理,全是做废了的次品堆放仓库。
她不负责看仓库,只是负责登记造册。进了多少,出了多少,出去的那些次品是流向什么地方。
这些要一一记录在案,她的工作总体来说还是很轻松。工资比车间的一些年头旧的高级技工是要少一些,可也还行,养活母子俩,稍稍结余一点也有。
六月三日,一上班就被仓库管理科的秦科长喊住,“小杨,你再去一趟次品仓库,等下有一批次品要入库,你去登记入册。”
“好的,科长,这次次品是什么咋回事?”杨清想提前每年都囤一些次品布料,以后家里好些年不用再买布料。
“压花没有压好,但问题不大。”
“哦。”
带着笔与册子,杨清朝隔壁走去,他们仓库管理科就在第一排仓库的头一间。
次品仓库在后面一排,次品肯定是不好卖,一般都是用来节日作为职工的福利发放下去。或者厂里的职工自己愿意的可以花钱购买一些瑕疵比较少比较轻的次品。
卖给厂里的职工,价格都很低,一是创收,二也是造福职工。
走出去,杨清直接去到次品仓库等待着。看守后面一排仓库的老职工快退休的龙盛。
“龙叔,等下有次品送来。”杨清在小屋门边坐下,望向外边。
再有几年就要退休的龙盛,一脸的胡子拉碴,精神状态萎靡,看着就丧,有气无力的拿出来钥匙放在桌子上,问,“多不?”
“不算很多。”
上班的这段日子,杨清知道眼前的人是个什么人。不好不坏,常常游走在灰色的边缘地带。
杨清几次看到他与厂里的一个人搞的像是秘密接头一样,两人肯定有猫腻,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也没有精力去查。
挺着大肚子的杨清,等了一会儿就等来了送次品的一群人,用推车推着,一群人都各自推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