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灵车再启动,再朝着前驶去,驶入了城市。
……
地府灵车以极快的速度穿过着这座城市,
看了眼这还一遍遍呢喃着的中年男人,廉歌再转过了视线,看着沿途的景象。
很快,地府灵车在一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到地方了。”
鬼差转过头,看向了那中年男人,
一遍遍呢喃着的中年男人止住了声音,愣愣着,再站了站,挪着脚,走下了地府灵车,站在敞开着的车门外,停下了脚,转过了身,
目光有些呆滞着,愣愣着,望了望廉歌,又再望了望那鬼差,又再停顿了下,
“……谢……谢谢……”
愣愣着,那中年男人发出了些声音。
“早些回家吧,你妻儿都还在家等你。”
廉歌看了眼车外的这中年男人,摇了摇头,出声说了句,再手朝着中年男人一轻挥。
“……回家……谢谢……回家,回家……”
紧跟着,中年男人再一遍遍呢喃着,身影骤然在原地消失。
看了眼这路边小区里,廉歌再转过了视线。
地府灵车重新关闭了车门,再朝着前驶去。
……
“……总算是醒了,你再不醒,我都打120了。”
那小区里,一户人家屋内,客厅里,还亮着灯,
沙发上,和先前那一魂一魄长相一样的中年男人侧躺在沙发上,
旁边,一个女人,正在旁边装着些热水的盆子里,拧干着手里的帕子,给中年男人擦拭着脸。
这时候,中年男人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还有些茫然,紧跟着渐清明了些。
旁边正给男人擦拭着脸的女人眼底先是高兴,紧跟着没好气地说道,
“……我怎么了?”
有些艰难着,中年男人坐起了身,出声问道,
“……还说怎么呢,你说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啊。才刚帮你扶回来,你一下就没动静,吓得我差点心脏都给蹦出来……”
女人再将手里的毛帕洗了洗,拧干了水,递给了中年男人,嘴里没好气着说着,
中年男人接过毛帕,擦了擦脸,听着女人说他,也不说话,就嘿嘿地笑着,
“还笑,傻笑什么呢。”
“我老婆心疼我呢,我高兴呢。”
男人应着,将毛帕重新放回了洗脸盆里,再看了看屋里,
“……小曜呢,睡了吗?”
“先前我出去接你回来的时候,我就让他睡了。他非得等你,刚我带着你回来,看他困得厉害,才让他回屋睡了,这会儿应该睡着了。”
女人端着盆,往旁边走了去。
男人听着,望了望旁边那间卧室,脸上再露出些笑容。
“……明天还出去吗?”
“……不出去了,明天放假,我们一家人好好在屋里吃顿年夜饭,过年。”
女人再重新走了回来,出声问道。
男人摇了摇头,笑着看着自己妻子,出声说道,
“……那明天早上你也早点起来……帮我洗下菜……”
“……好……”
“……爸爸……”
这时候,旁边那间屋子里,一个小孩打开门,揉着眼睛走了出来,
“……爸爸妈妈吵到你了啊?”
“……没有,就是做梦梦到爸爸了,然后就醒了……”
“……没事儿,爸爸妈妈都在这儿了,快去睡觉吧,明天早点起来啊。妈妈做饭,我们就帮妈妈择菜。”
“……好……”
……
地府灵车依旧朝前行驶着,掠过个类似收费站的鬼门关过后,驶入了地府境内。
又再驶过段路,进了酆都城。
坐在车上,转过视线,廉歌看了着车窗外,沿途的景象。
酆都城内,虽然如往日一样,鬼气阴气弥漫,但沿途的街道旁,却同样挂着些火红的灯笼,做着些喜庆的布置,
似乎地府同样会过年,喜庆的氛围,让酆都城内显得似乎也有些热闹。
看着,廉歌微微笑了笑,也没多说什么。
……
“……我等见过天师。”
“天师,地府出入境管理处已经到了,需要为您通知尊上吗?”
地府灵车再停了下来,车门重新敞开,坐在司机位上的鬼差起身,恭敬着朝着廉歌问道,
从车下下来,接引亡魂的几个鬼差,见到廉歌,也立刻躬身恭敬见礼道。
“这次这是过路,就不用麻烦了。”
廉歌站起了身,摇了摇头,朝着其他几个鬼差点了点头,示意了下,便走下了地府灵车。
看了眼不远的地府出入境管理处,廉歌转过身,朝着旁侧走去。
来过几次,也算熟悉了,随意找了辆准备去往华国首都的地府灵车,廉歌走了上去。
……
“……天师,那我们就走了。”
地府灵车上,有些空荡,只有廉歌和开车的地府灵车司机。
恭敬着朝着廉歌再说道,等廉歌点头,灵车司机才退回到了司机位上。
地府灵车再朝着前驶去,掠过酆都城,
再看了眼车外,沿途有些喜庆的酆都城内,廉歌再转过了视线,
“劳烦绕点路,先去趟另一个地方吧。”
“卑职遵命,天师尽管差遣。”
廉歌看了眼开着车的灵车司机,语气平静着,出声说了句。
鬼差恭敬着,再应了声。
廉歌点了点头,说了个地方,再转过视线,看向了车窗外。
第709章 新年礼物上
“……天师,已经抵达您说的地方了。”
穿过鬼门关,再掠过座城市,地府灵车在处荒郊野外停了下来。
坐在司机位的鬼差站起身,恭敬着,躬身朝廉歌说道。
站起了身,点了点头,廉歌转过视线,透过敞开了的车门,看了眼车外。
车外,夜幕下,还落着不小的雪。
雪随着阵阵呼啸的寒风,往已经积着层雪的地面上再覆着一层层积雪。地府灵车就悬停在这积雪地面上。
雪中,近处,两侧是起伏的山峦,远处,是连绵着的山岭,座座山丘上,都覆盖着层雪色。
车门外,更近处,比旁侧地势稍高些,几条紧挨着的,被埋在积雪中,勉强还能看到些铁轨痕迹的铁路,从远处延伸到近前,再从两侧山峦间穿过,往着远处,穿过条贯穿了整座山岭的隧道,延伸出座横跨连绵山岭的高架桥。
或是隧道,或是高架,被雪掩埋了的铁路一直延伸到天际尽头。
这就是先前,那高铁站广播所说到因为暴雪被封的岭北铁路线路。
转过视线,廉歌顺着这条铁路往着远处看去。
铁路上,大多数地方都积着层,覆盖了轨枕,铁轨,只剩下少数些地方,还隐隐能看到些铁轨的痕迹,
不少地方,或是因为呼啸着的寒风,或是因为地势缘故,或是因为铁路两侧不远,积雪压塌了些不稳的山石,山石连带着积雪砸在了铁路上。
一处处积雪在铁道上隆起,将往远处延伸着的铁路,一次次拦腰截断。
看着积着雪的铁路,目光掠过铁路上一处处隆起的积雪,廉歌看了眼远处,贯穿了座山岭的铁路隧道。
隧道口,似乎是因为山岭上滑落下的些雪,堆积在铁路上,遮掩了小半隧道口。
透过还没被积雪遮掩住的隧道口,往着隧道里看去,
隧道里,透出些微弱的灯火,灯火晃动着,混杂着,似乎不止一盏。
看着雪夜中,这荒郊野岭,唯一有些光的地方,廉歌微微顿了顿目光。
一些混杂着的话语声随着阵阵穿过了那隧道的寒风,在廉歌耳边响起,
“……都搞快点啊,前面指不定还有多少地方被雪了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