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停下了脚步。
白法医有些慌乱,不知道要怎么做,不过,看到我和柯心宜期待的目光,白法医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白法医生性有些内向,以哭声吸引三人的注意力,算是常规操作。
正在挖煤的三人听到哭泣声,慢慢地转过脸来,呆滞的目光看向白法医。
柯心宜趁机爬上煤堆,将早就准备好的背包往那团圆乎乎的煤球上扣去,谁知道还没有扣上呢,煤球又往下滚了好几圈,滚到了最边上一人的脚边。
柯心宜心中一慌,一时间都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不过她的应变能力十分强大,很快就反应过来,追上去将背包往下一扣,再拉起来时,煤球已经被收进背 包里了。
而这时候,三人慢慢转过身来,继续挖煤。
白法医的哭泣声吸引了三人的注意力,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他们回头看了一眼,又慢慢转过身去,继续铲煤……
搞得白法医一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接着哭还是不哭了……
而亏得他们的身体受人所制,动作迟缓,否则,柯心宜这边的动作,就被他们发现了……
他们转身过来的时候,柯心宜已经提着背包往回走了,等到他们完全转过身来,柯心宜已经回到我身边 了,掂了掂重量道:“师父,我觉得有料!”
第481章 做何感想
我从柯心宜的手里接过背包,掂了掂,点头道:“有戏!”
一般来说,煤比较轻,而人头比较重,抓在手里的背包明显重过煤,因此,很大概率是许长海的脑袋。
王刚迎了上来,掂了掂背包,也道:“有戏!”
我们隔了几座煤堆,让柯心宜望风,将背包打了开来。
剥去“煤球”上的煤碴子,慢慢现出人脸来,用矿泉水一冲,再拿照片对比,不是许长海又是谁?
这家伙为了下面的小脑袋,忘记了上面的大脑袋,终于将自己的大脑袋给弄丢了,又抓了三个倒霉蛋来找回自己的脑袋,结果脑袋没有找回来,自己已经被鬼差抓走了……
此时被我们找到,脑袋腌在煤里,虽然将近一个月,除了有洞的地方塞满了煤碴子之处,其它倒没有多大变化。
确认是许长海的脑袋之后,王刚仍然用煤将许长海的头颅裹了起来(这样保存得久!)
王刚拍着我的肩膀道:“魏术先生,我这一次找你算是找对了,你简直就是我的幸运神啊,找了你的当天,我们就抓住了凶手,接下来,失踪的三人找到了,许长海的头颅也找到了……”
“以后再有人说道术是骗人的!我老王第一个不干!”王刚举起手,信誓旦旦地道。
柯心宜背包,从这一刻起背在了王刚的身上,回去后王刚说要把背包还给柯心宜,柯心宜很客气地说相识是缘,就送给王刚做礼物了,虽然这背包是柯心宜已经去世的爸爸送给她的。
收拾好了许长海的大头,我们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三人身上,我攀上煤堆,居高临下望去。这时候三人已经停止铲煤了,抓起水瓶咕咚咕咚地喝,抢过瓦片上的食物就吃……
他们似乎丝毫没有发现异常,不一会儿,便将水和食物抢食一空。
“他们吃饱了!”王刚指着三人道。
“再等一等吧,等他们再消化消化,恢复恢复体力……”我道。
吃喝完毕之后,三人席地而睡,等到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钟了,他们懵懵懂懂地抓起地上的铲子,还要去干活,我走上前去,并指成诀,迅速地在三人的额头上各戳了一下,一边喊他们的名字一边大声道:“还不醒来,更待何时啊……”
三人迷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一屁股坐在地上爬不起来,身体如风中杨柳一样,摇摆不止,像是随时就要硌屁发凉一样。
好一会儿,才清醒了一些,在我们的搀扶下,一一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发出了永恒三问:“你们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柯心宜小手一挥道:“都别问了,留着点精力养身体吧!有什么事情,等回去了再说……”
火电厂在深山之中,从这里去到城市,要走二十多公里山路,以这三位大仙的体质,估计不到半路都得通通被带走……
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找到电厂的负责人,让他们送我们出山,除了油费人工费,还付了近三百块的清理费,没办法,这三人已经成了“煤人”了,全身都被裹在煤灰中,打个喷嚏,掉下来的煤碴子都够煮上两顿饭的。
终于来到城市,当三人出现在旅店老板门口时,老板问我们把阿三兄弟弄到这里做什么?县城发展得不好,本地人都找不到工作,还找三个阿三来抢工作……
老板这么一说,我们原来编好的台词一句都用不上了,我们想好的说辞是:山里发生了煤矿塌方,这三位矿工兄弟好不容易被抢救出来,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在矿井下困了十多天了,还能看出人形来就算是不错了!
结果直接给店老板给整成印度阿三了……
到了房间,三人冲去身上的煤灰,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再上称一称,最重的要数最后去的那位,体重七十二斤。
剩下的两个一个六十七,一个六十五。如果是长得比较小巧玲珑的女孩,这个体重只能说是稍稍偏瘦,毕竟,七十多斤的女孩还是不少的。
但是,这三位可是大男人,平均身体在一米七几的大男人!穿着衣服还好,也就是显颧骨一些,要是脱了衣服,一根根排骨清晰可数,就像是骷髅的身上蒙了一层人皮……
晚上,我们叫了一些夜宵,也不敢叫得太丰富,怕他们受不了,酒也没敢叫,大家随便吃了点,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再看那三人,已经恢复很多了,蜡黄的脸上总算是看到了一丝血色,吃了早餐,其中一人一边剔牙一边道:“在这之前,我一直苦恼要怎么减肥呢,又戒不了吃,还不喜欢运动,眼看着体重从一百三飙到一百七,我愁绪万千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没想到啊,没想到……昏昏沉沉十多天,再醒来的时候从一百七减到七十二,我估计发十万块钱报的魔鬼训练营也没有这效果啊,嘿嘿嘿……”
他一边说还一边捏着自己的肌肉道:“以前捏自己的手臂,软不拉几的像全是泡泡肉一样,现在就不一样了,我感觉我的肌肉就像是铁,像铁一样硬!”
“是啊!我感觉身轻体健了许多,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另一个由衷的赞叹道。
我原来还以为他们是苦中作乐,安慰自己,但是感觉不像,他们一个个表情欣喜,不像是装出来的。
王刚指着三人问白法医:“老白,他们的身体没什么大毛病吧?”
白法医点头道:“应该无碍了!”
王刚笑了:“哈哈哈哈,我原来还寻思这三位要怎么打发呢,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他们还挺开心的,像是占了大便宜一样呢,哈哈哈哈……”
白法医在一旁道:“是啊,有个作家说无知者无畏,真是这样啊,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差一点就死在煤堆之中,再也回不来了,又该做何感想……”
第482章 墙上看风水
“不错,不错,真是不错啊!”冬梅副会长兴奋地推门而入,看向我和柯心宜道:“魏术,柯心宜,你们很好啊!”
“这一出手,就惊艳四方啊!”冬梅满脸堆笑道:“一条人命,三个失踪人口,有着猎狗称号的王刚王队长花了一个月,都找不到半点头绪的案子,你们一出手,就给破了……”
“王队长在打给上面的报告中对你们赞不绝口,连市厅的厅长都打来电话,专门表扬了你们,你们出彩,我也与有荣焉,哈哈哈哈……”
“这一次你们打出了名声,接下来就好办得多了,保持这个状态 ,我估计再有三个月,第五组或者是龙组的文件就会下来……”
传说中,第五组和龙组是两个十分神秘的部门,大概类似于电影里的黑衣人,不过,因为我奶奶从不与他们打招呼,我也知之甚少。
我对龙组或者第五组一点兴趣都没有,如果能将柯心宜送进去的话,也算是不错。
“冬梅姐,这些其实都是柯心宜的功劳,我就出了一双眼睛一双腿,走马观花……”我微微一笑道。
柯心宜想要辩解,被我瞪回去了。
“咳咳咳……”冬梅有些为难地道:“魏术,柯心宜,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找个人帮忙,却没有信得过的人,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帮我?”
我问:“什么事啊?”
冬梅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我们道:“魏术,你先看看这封信吧……”
说实话,现在还写信的人已经不多了,那些关于笔友啊,明星片什么的,早已经存在于记忆之中了。而九零后00后的人,连记忆都不会有。
信封有些褶皱,冬梅收到这封信应该有些日子了,我疑惑地看了冬梅副会长一眼,展开了信纸,就见上面写道:“姨妈,你好,最近家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爸爸身死,妈妈病重,弟弟又失踪了,我很无助,我感觉我们家像是得罪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如今正在被疯狂报复,我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我感觉弟弟已经不在人世了,妈妈也将不久于人世,我,我也恐怕……难逃厄运,姨妈,救救我……宫绣文”
而日期那一栏,已经被涂掉了。
冬梅解释道:“信你的姨妈,就是我,宫绣文是我的侄女!”
冬梅神色凝重地道:“……我最近有事情要忙,所以,想拜托你们帮忙,去看看我侄女宫绣文……”
我将信还给冬梅道:“愿意效劳!”
“谢谢啊!”冬梅神色复杂地道。
冬梅走后,柯心宜看向我道:“师父,你真相信副会长是因为忙而让我们去看她的侄女宫绣文的吗?”
我饶有兴致地看向柯心宜:“那你的看法呢?”
“寄信的日期已经涂掉了,但看信纸上留下的痕迹,这封信在副会长的手里,应该有好几个月了。她说的有事情要忙,应该是自己搞不定,想请我们帮忙吧!”
我乐了,伸指在柯心宜的额头一戳道:“观察力不错嘛,和我想的一样!”
柯心宜顿时面有得色,装腔做势地道:“这一切都是师父你老人家教导有方……”
“咳咳咳,不管怎么样,人家都求到咱们头上了,好好准备一下,咱们明天就去——广东吧”我看了看纸上的地址道。
下了高铁,滴滴把我们送到一幢别墅前,告诉我们,到目的地了。
我和柯心宜下了车, 看着米黄颜色的别墅外墙发呆,别墅很大,占地五百坪以上,其中一半建了一幢三层小楼,而另一半则圈了起来,种了许多的花花草草,隔着门,都能闻到花草的香味。
我按围墙上的门铃,没有反应。
接连按了十多次,都没有反应。
“许是宫绣文不在家吧!”柯心宜道。
我解下背包,扔给柯心宜,退后几步,一个借步起跳,攀上了围墙,抬眼望时,整幢大楼都收入眼底,一般来说,亲人厄难,多与家宅有关。
在道家看来,阳宅与阴宅一样,何时起土,何时下桩,何时封顶,何时入主,都有很多讲究的,若是匠工无能,还会搞出来诸如有形煞,无形煞,天斩煞,孤阴煞,孤阴煞,探头煞,穿心煞,火煞。这其中最为严重的还是要数白虎煞……
房子若是犯是白虎煞,但凡住过的人一个一个地会被白虎所吞噬——说白了,就是谁也活不了!
说实话,在第一眼看到宫绣文寄给冬梅的信时,我的脑海里就冒出了“白虎煞”这三个字,宫家一定是遭遇了白虎煞,才会蒙此厄运。
但是,我站在围墙上望向宅院时,但觉方方正正,连无形煞都没有犯到分毫,更别说是有形煞了(无形煞是指,光线,声音,味道,气场等等无形却又真实存在之物)
可以肯定,眼前的别墅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我正准备进到别墅去查看,被人叫住了:“喂,干嘛的?宫家虽然走背字,你大白天的翻人家院墙,这也太过份了吧!”
“赶紧下来,不然我报警了哦!”对面一幢别墅的门打开,走出一名女孩,义正辞严地喝斥道。
那女孩背着手,背后藏了什么东西,再看她走路的步伐,隐隐间给人威胁之感,别看眼前的女孩长得娇小,却并不容易对付。
也对,生在这样的富贵之家,父母的钱往哪里花?自然都花在孩子身上了,什么琴棋书画,体形,仪礼,武术,只要这世界上有的技艺,都要学习一遍才肯休罢。
会武术一点也不奇怪。
我从围墙上跳下时,也看清了她背后拿着的东西,是一只金属材质的棒球棍——这可是打人的好东西啊!
“误会了,误会了”我连连摆手道:“我是来看朋友的,宫绣文是我们的朋友!”
“看朋友用得着爬墙吗?”女孩质问我们。
柯心宜解释道:“我们按了门铃的,按了快十分钟了,也没有人应门!”
“没人应门就爬墙啊?”女孩警惕地看着我们道:“你们的话也太不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