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座别墅也仅仅是成形而已,都还是水泥墙面,很难看,而且别墅周围还长满了一圈半人高的野草,把这座别墅衬托的有些阴森。
别墅里面黑咕隆咚的,一点光亮也没有,这里没有通电,所以别墅里面不可能有灯,也不知道那几个客人在这样的环境里面怎么用餐。”
第620章 灵异外卖(下)
“结果你进去了吗?”我好奇的问。
老周深吸一口气,脸颊都在微微颤抖,他说:“实话讲,当时我的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但是已经找到了这里,只能硬着头皮去看个究竟。
我提着外卖,来到别墅门口敲门。
里面就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问我是谁。
我说我是小炒店送餐的,然后别墅的大门就打开了一条缝,我也看不见门后有没有人。
好奇心涌上心头,我麻着胆子,就想推开门缝走进去。
里面的声音让我把外卖放在门口,我咬了咬嘴唇,说我还是给你们拿进来吧,结果我刚刚迈出一条腿儿,别墅里就吹出一股阴风,把我吹得往后踉跄了一步,别墅大门也随之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吓坏了,把外卖往门口一放,跳上摩托车,慌不择路的骑着车就跑。
奇怪的是,我骑车跑出一段路以后,却发现自己迷路了,找不到来时的方向了。
冷汗很快浸湿了我的后背,看来阿宽和阿平都没有说谎,因为我碰上了跟他们同样的问题,迷路了。
这片烂尾楼的地形确实是比较复杂,不过从总体来看,这里四通八达,也不至于让一个成年人迷路。
但话虽这样说,我却偏偏迷了路,环头四顾,到处都是半人高的野草丛,根本看不见路在哪里。
我骑着摩托车到处乱窜,不知不觉中,竟然又回到了那座别墅前面。
当时我非常恐惧,我怀疑自己撞鬼了。
我想起阿宽说的话,他说他迷路的时候,对着墙角撒泡童子尿,然后就成功脱身出来了。
我也很想撒泡童子尿,可是我他妈都是四五十岁的人了,怎么可能还有童子尿?”
“那你后来是怎么出来的?”我问老周。
老周脸色阴郁的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真的,我记不清楚了。当时我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肯定撞鬼了。
然后我脖子上不是挂着一块祖传的玉环吗,当时我就紧紧攥着脖子上的玉环,心里一直在喊老祖宗保佑,喊着喊着,我就看见前面出现了一条小路,沿着小路骑车出来,就发现已经走出了那片烂尾楼。
回头望去的时候,那片烂尾楼还笼罩着浓浓的黑暗中,特别的诡异!”
“后来呢?后来还送过外卖吗?”我问。
老周重重的叹了口气:“送啊!每天打烊之前,那个订餐电话都会准时响起,我都是让阿宽和阿平轮流去送,两人虽然有些不太愿意,但看在加班费的份上,还是每天都去。而第二天的抽屉里面,必然会多出两张冥钞。我几乎可以肯定,烂尾楼里的客人有问题!”
我皱起眉头:“你明知道烂尾楼的客人有问题,那你为什么每天都还给他们送外卖?”
老周的脸都快成了苦瓜,他说:“我怕呀,那客人要真的是鬼,我没把外卖送过去,他们找我的麻烦怎么办?”
我一脸严肃的说:“如果烂尾楼的客人真的是鬼,你的两个伙计天天给他们送外卖,多多少少肯定也沾染了鬼气,这个外卖不能再送了,否则会死人的!对了,阿宽和阿平在什么地方,我看刚刚送餐的两个伙计,不是阿宽和阿平呀!”
老周说:“阿宽和阿平这两天都请了病假,说是遭了风寒,一直都在发烧!”
我披上外衣站起来:“你赶紧带我去看看,我怀疑他们不是风寒发烧那么简单!”
老周听我这样一说,也有些慌神了:“杨大师,阿宽和阿平……不会是……染上了脏东西吧?”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说。
谢强在里面叫我,问我在外面说什么呢,怎么还不进去吃饭?
我走进去,跟他们说我临时出去一趟,让他们先喝着,我待会儿回来再喝。
谢强说:“什么事儿这么重要?这个时候,还有比喝酒更重要的事情吗?”
我吁了口气:“人命关天!”
下了楼,老周骑上摩托车,载着我往阿平家里赶,他说阿平就住在附近,先去阿平家里看看。
阿平的家算不上富裕,爸妈都在外面务工,家里只有一个奶奶,还住在那种老巷子里面,虽然是两层楼的院子,但是破破烂烂的,门口还堆放着很多破烂玩意儿,说明阿平的奶奶平时都还在捡破烂维持生计。
老周告诉我,别看阿平他们家现在穷点,但是这一带的房子,已经被划入了拆迁范围,一旦政府开始动工拆迁,就是这座破破烂烂的二层小楼,也得赔个千把万,到时候阿平就是千万富翁了,哪里还会来店子里送外卖?
我暗暗咋舌,这就是城里人的福利,像我们大山沟沟里面,做梦也别想搞什么拆迁。
而在北上广这些地方,由于城市进展的步伐加快,很多老房子都面临着拆迁,而这些老房子大多都位于比较中心的地带,要想发展城市建设,这些老房子就非拆不可,拆迁赔偿自然也是不低。
很多城里人,原本生活的也不算富裕,却正好赶上城市发展的脚步,赶上了好政策,所以摇身一变,就从贫民变成了百万富豪,千万富豪,亿万富豪。鱼跃龙门,从一贫如洗的贫民,变成了坐拥万贯家产的土地主,从此改变了生活,改变了命运。
房间的光线有些昏暗,屋子里的灯还是那种老式的电灯泡。
老周带着我走进卧室,卧室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床,衣柜,老旧的写字台,几乎没有其他东西。
阿平神志迷糊的躺在床上,他的奶奶坐在床边,不停地用冷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老周跟奶奶打了个招呼,询问阿平的病情。
奶奶唉声叹气的说:“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风寒,打了好几天吊瓶,这都不见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身体烫的吓人,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老周走过去,摸了摸阿平的额头,回头对我说:“哟,跟烙铁一样,是真烫,要不赶紧送医院吧,迟了怕是把脑子烧坏了!”
第621章 退烧
我安慰阿平奶奶不要着急,然后走上前,摸了一下阿平的额头,确实很烫,就跟发高烧一样。
我扒开阿平的眼皮,就看见阿平的瞳孔里面,隐隐有黑气涌动。
老周低声问我:“真是沾染了鬼气?”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
老周跺了跺脚,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哎,是我害了他们,早知道这样,打死我,我也不会让他们去送外卖的。杨大师,现在怎么办?你肯定有法子救他们的对不对?”
“这个简单!”我转身问阿平奶奶:“家里有糯米吗?”
“有!之前做八宝饭,还剩了不少!”阿平奶奶说。
我让阿平奶奶去蒸一锅糯米,等到糯米蒸熟以后,我就用一张毛巾,包裹着蒸熟的糯米,直接敷在阿平的额头上。
老周大惑不解的问我:“退烧不是应该用冰袋吗?刚刚蒸熟的糯米温度这么高,你拿去放在他的额头上,岂不是增加他的体温?”
我摆摆手,示意老周不要说话,安静的看着便是。
不一会儿,就看见阿平额头上的毛巾变成了黑色。
我把毛巾放在蒸煮过糯米的滚水里面,浸泡了一会儿,又捞出来拧干,再次包裹上糯米,继续放在阿平额头上热敷。
如此反复再三,锅里的滚水都变成了黑色,就像墨汁一样浓郁。
我伸手扒开阿平的眼皮看了看,瞳孔里面的黑气基本上已经消失了。
我吁了口气,取下阿平头上的毛巾,然后摸了摸阿平额头的温度,已经趋于正常。
我对阿平奶奶和老周说:“好啦,没事了,等他睡一觉,发一身汗便好了!”
老周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烧退了?”
我点点头,老周伸手摸了一下阿平的额头,顿时面露喜色:“烧退了!杨大师果真厉害呀!”
阿平奶奶一个劲向我鞠躬道谢,说我是阿平的救命恩人,他们一家子都不会忘记我的。
从阿平家里出来,我带上了没有用完的糯米,老周载着我,直接奔向阿宽家里。
阿宽的家庭条件也并不富裕,住在一个比较老旧的居民楼里。
相比阿平而言,阿宽更惨,阿平好歹还有个奶奶一起生活,而阿宽则是一个人独居。
老周告诉我,阿宽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然后父母双方又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谁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照顾阿宽,阿宽就在父母的夹缝中艰难生存。
为了活下去,阿宽早早就辍了学,到处打工挣钱,当过网吧管理员,发过传单,做过门童,年纪不大,也算是尝尽了人生的酸甜苦辣。
老周认识阿宽,是因为阿宽一次到小炒店吃饭,老周无意中了解到阿宽的情况以后,就决定聘用阿宽来小炒店上班,有工资,有奖金,还有外卖跑腿费,外加包吃饭,对于阿宽来说,这是他干过最好的一份工作。
我们敲了半天门,屋里也没人回应,老周很担心,生怕阿宽一个人死在了家里。
我在墙上的小广告上面,找了一个锁匠,让他过来开锁。
开锁以后,我和老周快步冲进阿宽家里,就发现阿宽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双眼紧闭,已经失去了意识。
老周有些害怕的说:“阿宽……不会死了吧?”
我走过去,用力掐了掐阿宽的人中穴,然后探了探他的鼻息,回头对老周说:“还有一口气,你看着他,我去蒸糯米!”
我跑进厨房,迅速把糯米倒在蒸屉里面上锅。
等到糯米蒸熟以后,我如法炮制,用煮熟的糯米帮阿宽拔除体内积郁的鬼气。
前后忙活了两个多钟头,阿宽的气息才渐渐趋于平稳,体温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说:“幸好烂尾楼里的几个鬼不是存心想要害他们!”
老周说:“他俩都成这样了,难道不是被那几个鬼给害的?”
我摇摇头:“那几个鬼如果真要害他们,他们哪里还能活到现在?他们体内沾染的鬼气是因为每天去送外卖,每送一次外卖,体内就会积郁一些鬼气,鬼气越积越多,他们的身体就会越来越差!”
老周苦着脸,唉声叹气的说:“我自问我这半辈子,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这几个鬼缠上我呢?我老老实实做生意,怎么就把他们给得罪了呢?”
我对老周说:“想要弄清缘由,那就必须得进入烂尾楼别墅看看了!”
老周说:“可是,根本就进不去啊!况且……我也不敢进去……一旦进去,只怕就走不出来了!”
我拍了拍老周的肩膀:“放心吧,现在你是我的客人,这件事情交给我。明天他们给你订餐的时候,你就给我打电话,我亲自帮你送外卖!”
老周很激动,紧紧握着我的手:“谢谢杨大师,谢谢杨大师,只要你能帮我摆脱这几个鬼的纠缠,我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我点点头:“好说!好说!那今晚暂时就这样吧,咱们明天再说!”
我摸了摸空洞的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老周让我先走,他要留下来照顾阿宽,阿宽家里没有人,万一有什么状况,他留下来还能有个照应。
然后老周把摩托车钥匙丢给我,让我骑车回去。
回到公司,谢强问我去哪里了,酒都要喝完了我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