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兄弟,我对天发誓,我真不是有意的!
青青走过来,看了看晕死的王保长,说:“不用担心,他刚才使出‘元神出窍’,耗费了大量修为,所以有些脱力,晕死过去了!”
我点点头,其实我也没有很担心,我也看出来他这是脱力的症状。
不过实话讲,王保长刚刚使出元神出窍,还是让我相当的惊喜。
元神出窍是非常牛逼的高级法术,施展这种法术,施法者必须要有很高的修为做基础,否则,元神出窍以后,一个控制不好,元神很可能就没法回到身体里面了。
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我这才离开广州一两个月,没想到王保长居然练成了“元神出窍”,实在是难能可贵。
胖子走过来问我:“程哥,他们抓住了那只白皮子,你说应该怎么处置?”
龙虎双煞都死了,那只白皮子依然坐在树下,脸色愈发苍白。
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将那只白皮子包围起来,群情激愤,高声叫骂,恨不得将那只白皮子杀之而后快。
白皮子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村民说:“不用跟她废话了,她害得我们那么惨,理应杀了她!”
立马有村民附和道:“对!她害死了那么多人,我要扒了她的皮!”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愤怒的村民们振臂高呼,喊杀声在祠堂上空回荡不绝。
“杨程来了,怎么处置这只白皮子,还是让杨程来定夺吧!”谢强举起手臂,示意村民们稍安勿躁。
我用宗祠之魂拯救了全村人的性命,我是他们的救命恩人,所以这些村民对我更加敬重。
人群自动分开,为我让出一条道路,我信步走到白皮子面前。
“感觉怎么样?”我问白皮子。
白皮子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半晌,她终于缓缓低下头:“成王败寇,我输了,你动手吧!”
说着,白皮子默默闭上眼睛。
我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开口对她说了三个字:“你走吧!”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震惊的眼神看着我,他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放走白皮子。
就连白皮子自己都不相信,她睁开眼睛,满脸惊诧之色,怔怔地问:“你……你说什么?!”
我挥了挥手,有些疲倦的说:“你走吧!我不杀你!”
白皮子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的看着我,眼神极其复杂。
“为什么?”白皮子问。
我笑了笑,抬头望着漆黑的夜空,幽幽说道:“古语说得好,冤冤相报何时了,我杀了你又如何呢?黄皮子跟红旗村的恩怨依然会持续下去!我累了!”
白皮子沉寂半晌,点了点头。
“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我背着双手转过身,故意把背心空间留给白皮子。
但是,白皮子并没有动手,她站起来,对着我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就在这时候,有村民站出来,拦住白皮子的去路,那个村民情绪激动:“不行!不能放她走!我们好不容易抓到她,现在放她走,岂不是放虎归山吗?”
这人带头一吼,其他村民也闹闹嚷嚷起来:
“是呀,不能放她走,她害死了我们的亲人,怎么能让她活着离开?”
“等她回去养好伤,她又会带着黄皮子来搞事情,到时候又会死人!”
我的目光从村民们的脸上扫过:“相信我,她不会再来了!”
带头那个村民说:“凭什么不会?你能保证吗?杨程,我们敬你是一条汉子,你可不能被妖精迷了魂呀!”
“你他妈瞎说什么呢!”谢强是个火爆脾气,衣袖一挽,就要冲上去揍那个村民。
胖子也火了,生气的说:“你们不要忘记了,你们的命,全都是杨程救回来的。杨程要放了白皮子,自然有他的理由,是不是还嫌今晚没闹够吗?”
谢强和胖子这一吼,村民们也就不做声了。
虽然有些人的心里还是不乐意,但他们还是尊重我的决定,默默让开一条路,目送白皮子离开。
人群慢慢散去,妇女老少先行回家,年轻一点的劳动力全部留下来,清理战场。
直到所有人全部离开,天空中已经飘起薄薄的晨雾。
我满身疲惫的在祠堂门槛坐下,摸出一支香烟,默默的抽着。
回想昨晚的经历,依然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青青他们及时赶回来,红旗村免不了遭受屠村的惨剧。
青青走过来,挨着我坐下。
我向她询问王保长的情况,青青说:“我已经让谢强和胖子送他回家休息了,他这次元神耗损的太过厉害,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恢复!”
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丝感动,同时也夹着一丝难受。
王保长的修为虽然有了显著提升,但是我很清楚,以他现在的能力,施展元神出窍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一场豪赌,赌赢了自然不必说,一旦赌输了,王保长输的可是自己的命。
但王保长明知有生命危险,依然执意施展元神出窍,攻其不备,干掉龙啸天,结束了这场战斗。
别看王保长平日里嘻嘻哈哈,满嘴跑火车,一副下流猥琐的样子,但是在他的内心里面,却装着满满的英雄情怀。
他是一个英雄!
一个值得人尊敬的英雄!
我回头看了一眼祠堂里那依然幽幽燃烧的香火,问青青道:“放走白皮子,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青青摇摇头:“我认为你做得很对,村民们不理解你,但我理解你。你放走白皮子,是想彻底化解红旗村跟黄皮子之间的仇恨。如果你杀了她,黄皮子肯定会继续纠缠红旗村,不死不休!”
我嗯了一声,伸手将青青搂在怀里,还是青青最能理解我。
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一场赌局。
我放走白皮子,会有两种结果:一,白皮子彻底被感化,再也不会带着那些黄皮子来闹事;二,放虎归山,白皮子养好伤以后,继续来找红旗村的麻烦。
我赌第一种结果,我相信,白皮子不会再来了!
第770章 阎王令
红旗村终于安然度过此劫,这个春节,红旗村过得格外热闹,家家户户放鞭炮,摆大酒,村里还组织全村人吃了一顿“坝坝宴”。
劫后余生,让村里的每个人都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春节那几天一过完,余老爷子便找到我,跟我商量重新修缮祠堂的事情。
之前祠堂被黄皮子上身的村民们冲击,好多地方都被破坏了,千疮百孔的,四面都在漏风,老祖宗住在里面肯定不舒服。
因为这几天过春节,也没有时间维修祠堂,现在春节过完了,修缮祠堂的事情自然是头等大事,立刻被提上议程。
余老爷子通过村委会发出公告,挨家挨户征收维修祠堂的“份子钱”。
这个祠堂是全村人的祠堂,所以每户人家都有责任维修。
再者,这次也多亏祖宗祠堂,才帮红旗村度过一劫,所以大家对老祖宗非常尊重,每个人都很积极的缴纳“份子钱”,没有人赖账。
不出两日,维修资金便收齐了。
资金到位以后,维修工作便紧锣密鼓的展开。
村委会请来十多个工匠,夜以继日的维修祠堂,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不绝于耳。
开工之前,由我牵头,还是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开工仪式,全村老少都来了,黑压压跪了一片,给老祖宗磕头。
祠堂一天天的在慢慢恢复原样,从门槛,到窗户,再到梁柱,最后只剩下屋顶。
自从这座祠堂建成以来,还没有这样彻彻底底的维修过,现在正好趁此机会,把祠堂的里里外外全部翻新一遍。
这天,我正在灶房里炖鸡汤,谢强在门口叫我。
自从王保长元气大损之后,每天都给他炖一只老母鸡补身体。可是,王保长一连吃了我十多只鸡,身体却没有明显好转,依然是那副无精打采,恹恹欲睡的样子。
我把灶火关小,用小火煨汤,这样炖出来的老母鸡香飘四溢,非常够味。
我擦了擦手,走到门口,问谢强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谢强说:“工匠们在维修祠堂房顶的时候,发现一块奇怪的木牌,叫你过去看看!”
“奇怪的木牌?!”我皱了皱眉头,向谢强询问那块木牌的奇怪之处。
谢强说:“工匠们维修屋顶,屋顶很多木料都朽烂了,那些朽烂的木料都被拆了下来,堆放在一边。昨天晚上的时候,工匠们就把这些木料当成柴火烧了,上面架个铁锅煮羊肉。
早上起来,有工匠收拾这些烧透的木炭,却发现木炭里面,竟然有块木头牌子。
很明显,这块木头牌子也是柴火的一部分,昨晚柴火燃烧的那么旺,这块木头牌子居然没有被烧毁,你说奇怪不奇怪?”
火都烧不烂的木头牌子?!
确实是有些稀奇。
我和谢强来到祠堂,谢强找来工匠,工匠把那块奇怪的木头牌子递给我。
木头牌子黑沉沉的,上面一点火烧的痕迹都没有。
今天正好有太阳,但是阳光落在木头牌子上面,立马就被木头牌子吸收了,一点光亮都没有泛起。
木头牌子约莫成年人的手掌大小,从造型上看,很像是一块令牌之类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这块牌子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似木非木,似铁非铁的,反正捧在手里感觉十分阴冷。
连我都感觉这玩意儿阴冷,其他普通人更是觉得这块牌子跟坚冰一样,谢强接过牌子看了看,不过短短一两分钟时间,他的手背上就爬满一层白色的寒霜,冻得他嗷嗷大叫,赶紧丢掉了这块奇怪的牌子。
“这玩意儿邪门的很,我看还是挖个坑把它埋了吧?”谢强对我说。
我没有说话,而是把牌子举起来,仔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