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屈指一弹修罗剑,厉声喊道:“白起何在?”
白起?!
谢一鸣惊讶地张大嘴巴。
但见一团白烟自剑身里飘出,白烟消散,一个身材魁梧的战魂出现在我的面前,他半跪在地上,冲着我抱拳行礼:“主公有何吩咐?”
我已经很久没有召唤过白起并肩作战了,十年前的那一场帝魂之战过后,不仅我自身在潜修恢复元气,我的这些“战友”,也全都在恢复元气。
白起也跟着我修炼了十年,十年后第一次放出来,我明显感觉到白起身上的战斗气息,比之以前更加强悍。
谢一鸣怔怔地看着战魂白起,喃喃自语道:“师父,太牛逼了,你的老朋友,居然是白起!”
谢一鸣激动地浑身颤抖,突然对着白起跪拜在地,搞得白起一脸懵。
白起问我:“主公,这位小兄弟……”
“他叫谢一鸣,是我徒弟!”我对白起点点头,然后扭头问谢一鸣:“你小子在干嘛呢?”
谢一鸣说:“师父,你知道吗,以前学历史的时候,我就特别喜欢白起,白起一直都是我的偶像,今日我居然见到了自己的偶像,实在是太激动,太幸福了!”
我抬脚踹在谢一鸣的屁股上,没好气地说道:“你大爷的,还追星呢,赶紧起来!”
白起冲我抱了抱拳:“主公今日召唤我,有何吩咐?”
我指着面前的断龙石对白起说:“帮我打开这块断龙石!”
第1103章 浮雕
千斤重的断龙石对我们来说,可能很棘手。
但是对白起这样的超一流战魂来说,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而且,我召唤出白起,不仅是让白起帮我开门,还想让白起帮我开路。
像这样的帝王陵里面,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肯定层出不穷,有白起在前面帮我们开路,应该会省却不少力气和麻烦。
白起当仁不让,说了声:“遵命,主公!”
然后白起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往后退开。
我拉着谢一鸣往后退了十米有余,但见白起站在断龙石前面,手腕一翻,一把斩马刀出现在他的手里。
只听白起一声暴喝:“破!”
白起的身影化作一团白光,一下子穿透了断龙石。
四周安静下来,谢一鸣揉了揉眼睛,呆呆地问我:“师父,白起呢?进去啦?”
谢一鸣话音刚落,就听哗啦声响,龙门中央出现了一道裂痕,碎裂的石块哗啦啦落下来,很快龙门中央就出现了一个一人大小的缺口。
这是一个人形缺口,是战魂白起用自己的身体,硬生生撞出来的。
我和谢一鸣对视一眼,我笑了笑,并不觉得稀奇,然而谢一鸣却相当惊讶,一张嘴巴变成O形。
白起站在龙门后面,毕恭毕敬地对我说道:“有请主公!”
我点点头,冲谢一鸣扬了扬下巴,然后当先朝着龙门走过去。
我从那个人形缺口走了进去,谢一鸣也跟着走了进来。
谢一鸣在后面说:“师父,这战魂真是太酷了,什么时候你也给我弄一个?”
我正色道:“战魂跟御鬼术是两码事,御鬼术能够操纵各种鬼魂,但是战魂却不行,战魂有自己的意识,战魂能不能忠诚于主人,得看缘分,不仅仅是你想收这个战魂,还得看这个战魂愿不愿意心甘情愿地追随你,这是双向选择,看缘分,看天意,看命,懂吗?如果强行收服战魂,日后战魂可能会反噬其主!”
谢一鸣哦了一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也不知道我有没有这样的运气了!”
我安慰谢一鸣说:“这种事情是求之不得的,一切随缘!”
我一边跟谢一鸣说着话,一边捏了个法诀,把守在龙门外面的二十个黄衣武士召唤进来,反正这二十个黄衣武士都请出来了,不用有点浪费了,把他们带着一起,路上的时候还能帮我们做不少事情。
二十个黄衣武士鱼贯而出,就像一支进入陵墓的敢死队,排列整齐地跟在我们的屁股后面。
前有战魂白起开路,后有二十个黄衣武士簇拥,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陵墓深处进发。
这些年,我也陆陆续续进入过不少古墓,对于古墓也有一定的了解。
尤其是古墓结构,不管这座古墓是大斗还是小斗,它们的基本构造都是相同的。
通常来说,龙门的后面肯定是墓道。
这是一座帝王陵,墓道自然修建的气势磅礴,墓道地面全都雕着纹饰,祥云瑞兽,山川河流,以及花鸟兽虫。
但凡这个帝王当年管辖范围之内的东西,全都请工匠雕刻在了这墓道的地板上。
墓道两边的墓墙也修葺的整整齐齐,墓墙上面也雕刻着很多纹饰,仔细一看,全都是大块大块的浮雕。
浮雕里的内容十分丰富,慢慢看过去,就像在看小时候的那种连环画,里面的内容都是连贯的。
一路看下来,我们发现浮雕里面记载的好像是一个神话传说,大概意思是说,一条龙飞入西南的崇山峻岭之中,变成了一个帝王,这个帝王十分聪慧,不仅带着他的子民们发展生产,改善生活,还带着他的子民南征北战,打下了广袤的疆土。最后,这个帝王过世,再次羽化成龙,飞升天界。
虽然不知道这个帝王的真实身份,但我和谢一鸣推测,这些浮雕上面所描绘的这个帝王,就是这座帝王陵的主人,他很有可能是某个古国的帝王,其疆土就在这西南边陲一带。
我和谢一鸣毕竟不是学历史的,所以也分析不出这究竟是哪个古国。
仔细想想,这些浮雕画也并非是神话传说,只是工匠们把这个帝王给神话了,把帝王描绘成天龙下凡。
“一鸣,你在看什么?”我走了几步,发现谢一鸣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谢一鸣站在一幅浮雕前面,盯着那幅浮雕,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谢一鸣头也不回,指着面前的浮雕对我说:“师父,你过来看这幅浮雕是什么意思?”
我走过去,顺着谢一鸣手指的方向看出去,但见面前的这幅浮雕画,其内容竟是在修建这座帝王陵。
不过背景却不是帝王陵内部,而是帝王陵入口。
入口处站着一个蒙着面,穿着大袍子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根法杖,不难看出,应该是大祭司之类的人物。
在以前的一些古国里面,大祭司的地位是很高的,仅次于帝王,他们主要负责祭祀,丧葬,或者通神等大型活动,百姓对他们非常敬仰,帝王对他们也是相当敬重。帝王死后,自然是大祭司来负责帝王的后事。
大祭司站在陵墓门口,陵墓门口跪着一群人,从这群人的打扮来看,像是一群士兵。
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大祭司正在给这群士兵发放什么丹药,连着后面的浮雕内容来看,这群士兵吞服了大祭司发放的丹药之后,便进入了帝王陵中,后面的浮雕内容再也没有出现这群士兵。
也就是说,这群士兵进入帝王陵以后,再也没有出来。
谢一鸣指着浮雕画对我说:“师父,你看见了吗,这群士兵模样的人,在进入帝王陵以后,好像凭空消失了,后面的几幅壁画,包括帝王陵修成封闭以后,这群士兵都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是不是被封在这座帝王陵里面了?”
顿了顿,谢一鸣又说:“还有,我很好奇,那个大祭司给他们发放的究竟是什么丹药?为什么要吞服丹药以后,才能进入帝陵呢?真是奇怪呀!”
第1104章 守墓奴(上)
一群士兵,走进帝王陵墓以后,再也没有出来。
仅从这一点分析,我可以推测,这群士兵很可能是殉葬了。
在古代,殉葬是一种常见的丧葬制度,尤其是帝王将相的陵墓里面,都有人殉。
但是为什么会吞服丹药,我就不太清楚了,我跟谢一鸣分析说,大祭司分发的丹药,可能是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吃了以后就会在陵墓里面沉睡,再也不会醒来。
这句话刚刚说完,我就看见谢一鸣变了脸色。
谢一鸣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看向墓道后方,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
我察觉到不对劲,立马问谢一鸣怎么了。
谢一鸣声音有些干涩地说:“师父,这一次你说错了,谁说那些士兵不会醒来,他们已经醒来了?”
什么?!
千年前的士兵醒来了?!
闻听此言,我猛然一惊,立即转身看向身后的墓道。
就看见原本黑黢黢的墓道里面,隐隐飘浮出了几簇鬼火,那些鬼火晃晃悠悠的,就像是一盏盏灯笼,把墓道的地面和墙壁,映照成一片惨绿,气氛相当诡异。
就在这惨绿色的光亮中,一个个人影从黑暗里慢慢显现出来。
从陵墓里走出来的人,永远都不可能是活人。
但见这些人的衣着打扮,都跟浮雕画里的人物一模一样,他们的手里还提着兵器,看样子正是那群消失在陵墓里的士兵。
谢一鸣惊讶地说道:“我去,不是吧,这些士兵……还活着?!”
我眯起眼睛,眉头紧蹙:“不是活着,活人不是这样走路的,你仔细看他们走路的姿势,我猜测,他们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而已!”
那群士兵行走的步伐很缓慢,而且歪歪斜斜的,身体不停地摇晃,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走路的姿势。
那种感觉十分怪异和别扭,怎么说呢,很像……很像是一群木偶人,一群提线的木偶,肢体生硬,面无表情。
那群士兵一步步朝着我们逼近,空荡荡的墓道里面,回荡着他们死气沉沉的脚步声。
这群士兵从墓道深处走出来,就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阴兵,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让人毛骨悚然。
幸好我和谢一鸣都是修道之人,对这种景象见怪不怪,也不会感觉多么害怕。
如果是普通的盗墓贼进入这里,看到眼前这一幕,估计屎都会吓出来,严重的可能会被活活吓死。
白起说:“战国时期,很流行守墓奴!所谓守墓奴,顾名思义,守护陵墓的奴隶!说白了,这些人就是人殉,他们可能是帝王将相生前的仆人,也可能是他们的兵将。当时的那些术士,能够炼制一种丹药。这种丹药非常神奇,术士们称之为‘不死丹’!”
“不死丹?!”谢一鸣疑惑地问:“那么,吞下不死丹的人,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当然不是!”白起说:“不死丹只是一种骗人的名字而已,吞下不死丹的人,灵魂就没了,只剩下一具躯壳,且躯壳不腐。他们没有灵魂,也就没有自主意识,把这种人放在陵墓里面,他们能够千年不死,攻击陵墓里的一切活物。
最可怕的是,他们没有灵魂,没有意识,也就不知道疼痛和疲倦,只要你不杀死他们,他们就会一直缠着你!”
谢一鸣暗暗咋舌道:“干你大爷的,这些守墓奴,不就是外国电影里面的丧尸吗?没有灵魂,没有意识,不知道疼痛,不知道疲倦,只会疯狂地攻击一切活物!”
我点点头:“跟丧尸差不多吧!华夏出品的丧尸!”
谢一鸣说:“不得不说,我们的老祖宗确实够聪明的啊,千年之前,就炼制出了让人变成丧尸的丹药。而外国人所谓的丧尸,那还是被病毒感染,跟咱们的不死丹根本没法比啊!”
我和谢一鸣说话的时候,那些守墓奴已经步履蹒跚地来到我们面前,走在最前面的守墓奴距离我们只有五米不到,而后面的墓道里,还不断有守墓奴走出来。
这些守墓奴生前全都是士兵,所以他们的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兵器,这些兵器都是青铜铸造的,一些兵器的造型还很独特,很有少数民族的底蕴。
比如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守墓奴,生得比较高大,他的手里拖着一把青铜长刀,那把青铜长刀看上去就很沉重,刀锋在地上拖着走,发出嗤啦啦的摩擦声,在这死寂的墓道里显得格外刺耳,令人头皮一阵阵发麻。
谢一鸣看了我一眼,有些担忧地说:“师父,看来这一场遭遇战是躲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