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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魂谷(出书版)_分节阅读_第24节
小说作者:周浩晖   小说类别:惊悚悬疑   内容大小:261 KB   上传时间:2023-09-23 18:34:05

  白文选却不动,他愣了一下,说道:“将军,这些药材下面尚有东西,乃是哈摩族最为珍贵的宝物,属下不敢擅自翻动,请将军细看!”

  “哦?”李定国不疑有异,上前两步,弯腰去翻动那些药材。右手刚刚探入,他便感觉到有些不对,诧异地皱起了眉头。就在这瞬息之间,药材下突然有人身形暴起,左手死死拉住李定国的右臂,右手中寒光闪动,一柄弯刀向着他的脖颈处砍去。

  李定国反应极快,扭头一闪,刀锋偏了准头,斩在了他的肩窝处,顿时皮肉开绽,鲜血长流。李定国暴喝一声,右手一挥,其力势不可挡,把袭击者连人带刀远远甩了出去。

  这个躲藏在药材下的人正是阿力亚。他见这一击未能致命,借力就势一翻,已腾身而起,挥刀又向着李定国冲了过来。帐中的两个卫兵早已拔剑在手,拦在了李定国面前,同时高声呼喝:“来人哪!有刺客!”

  候在帐外的十几名亲随纷纷涌入,而哈摩族其他勇士此时也都跃起,从箱子里摸出兵刃。双方战成了一团,小小的军帐顷刻间已是混乱一片。

  李定国看起来伤得不轻,鲜血已染红了铠甲。众亲随拼死相护,将他围在了中心。他却仅仅略作喘息,便拔出了腰间佩剑,杀到了圈子外面。

  一个哈摩族勇士见状,立刻挥着弯刀向他逼来,他毫不退让,舞剑硬生生相迎。刀剑相交,哈摩勇士只觉得臂腕一酸,弯刀被远远荡开,未等他有所反应,剑光又起,在他腰间划出了一道可怕的伤口。

  李定国占得上风,却并不追击,而是向着站在门口的白文选走去,沉着嗓音低吼道:“是你出卖我?!”

  白文选脸色苍白,一步步地退到军帐之外,李定国亦紧紧相随。正巧有一名兵士飞奔而来,见到这副情形,不由得愣住了:“将军?!你怎么了?”

  李定国见他盔甲不整,神情慌乱,意识到了什么,喝道:“先报军情!”

  兵士单膝跪地:“禀将军,清军、缅甸军和哈摩族分三路在围攻我部军营!”

  李定国此时已是心若明镜,他仰起头,发出一阵疯狂而绝望的笑声,然后恶狠狠地说道:“传我的军令,各部兵士分守防地,擅自逃离者,斩!”

  “遵命!”兵士答应一声,并不离去,只是用担忧和疑惑的目光来回看着李、白二人。

  “快去!这里不用你管!”李定国厉声呵斥,兵士深深一叩,终于起身,快步到各兵营传令去了。

  “你为何如此?!”李定国圆睁双目,瞪视着不远处的白文选。

  白文选此时也拔剑在手,他神情极为复杂,半晌之后,才喃喃说道:“将军,是我白文选对不起你……”

  “对不起?好!好!”李定国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他高举手中的利剑,向着白文选一步步地逼了过去。

  ……

  军帐内,以阿力亚为首的十三名哈摩族勇士与李定国的卫兵亲随展开了苦战。这两拨人个个都是久经沙场、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交起手来刀刀见血。一番惊心动魄的恶斗之后,竟只有阿力亚一人活了下来,而且已是伤痕累累,精疲力竭。他无暇喘息,强撑着身体来到军帐外,寻找负伤未死的李定国。

  此时恐怖谷周围杀声震天,李定国的军队正与三路来袭的敌人拼死血战。位于军营核心部位的主将军帐附近反而静悄悄的,死亡的气息四下弥漫。

  一条血迹从军帐门口向西边延伸开去,直到二三十步开外。在那血迹的尽头,矗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虽然看不到他的正面,但阿力亚还是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正是李定国。

  阿力亚紧握弯刀,蹑手蹑脚地摸了过去。走出十多步之后,他才发现,在李定国的身前,还有一个人:白文选。

  在两人附近的地方,血迹杂乱,看起来曾有过一场交手。这场交手的结果正凝固在飒飒的山风中,令人一目了然。

  白文选的长剑已经脱手,远远地荡在一边,剑刃也弯曲了。他本人则长跪在李定国面前,脑袋紧贴着地面,那姿势和趴倒已无多大区别。

  李定国的长剑搭在白文选的脖颈中,他只要轻轻一挥手,立刻便可要了对方的性命。但他却没有这么做,两人都是一动不动,倒像是塑像一般。只有鲜血仍在从李定国肩头的伤口不断涌出,吧嗒吧嗒地滴落在草地上。

  阿力亚紧张得已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终于,他悄悄地来到了李定国的身后,而对方似乎并未发觉。阿力亚屏住呼吸,双手持刀,向李定国腰间要害处狠狠地捅了过去,“噗”的一声轻响,刀刃入体,直没至柄!

  阿力亚先是一阵狂喜,可随即便感诧异:那李定国中了一刀,却毫无反应。他奋力将弯刀拔出,对方才身形一晃,然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只见其双目圆睁向天,两行血泪潆在脸颊上,原来早已死去多时了。

  白文选拜伏在地,身体兀自在微微颤抖着,他身上虽无伤势,却也沾染了许多鲜血。阿力亚走到他旁边,轻轻推了推他:“白将军!”

  白文选蓦然抬起头,脸色苍白,竟无一丝血色。良久之后,才喃喃说道:“阿……阿力亚!”

  “白将军请起,那个恶魔已经死了。”阿力亚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搀扶白文选。白文选悠悠地站起身,看着不远处李定国的尸体,神情恍若隔世。

  他刚刚从鬼门关外走了一圈,他已经感受到了脖颈处那冰凉的剑锋。可那一剑终于没有斩下去。

  为什么会这样?

  是否在最后关头,李定国已经力竭身亡了呢?

  或者,还有着另外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

  阿力亚没有工夫去细想这些问题,因为他看见赫拉依正向着自己飞奔而来。他连忙迎上去,用本族的语言问道:“首领怎样了?”

  赫拉依气喘吁吁,眼中含着泪水,悲声道:“父亲……已经被李定国的部下杀死了。”

  阿力亚发出一声痛苦的号叫,他转身奔到李定国的尸体前,挥刀割下了死者的头颅,诅咒道:“李定国!你这个恶魔,你会下地狱的!”

  赫拉依似乎被这血腥的一幕吓住了,她往后退了一步,问阿力亚:“是你……杀了他?”

  “是的!”勇士骄傲地昂起头,“尊敬的赫拉依,请你留在这里,现在这里是最安全的。而对我来说,战斗还没有结束。”

  说完这句话,阿力亚便向着杀声震天的战场方向奔去了。

  ……

  李定国的军队虽然受到三面围攻,但士兵们个个有着惊人的力量和勇气,苦战多时,仍然不落下风,直到阿力亚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个哈摩族的小伙子浑身血迹,疲惫不堪,似乎用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把他推倒,可是他的手中的东西却有着骇人的威慑力。

  “李定国已死!”阿力亚爬到高处,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嘶声叫喊着,然后他把李定国的头颅扔到了战群中。

  像是被抽去了力量的源泉,李定国军队的战斗意志在瞬间崩溃了。他们有人在惊愕中被斩杀,有人选择了投降,也有人溃败流落到丛林,南明抵抗军的最后一股力量就此从中国的历史上消失了。

  清、缅军队在庆祝他们的胜利。不过最兴奋的还是那些哈摩族的勇士们,他们打赢了一场“圣战”,他们挽救了这个部族的命运。阿力亚被族人们举起,高高抛向天空,他成了哈摩族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

  诸多迹象表明,那个可怕的阴谋离实施已仅有一步之遥!哈摩族众人在暗自庆幸的同时,无不对李定国的凶残和恶毒深恶痛绝。

  另一方面,李定国虽然已死,但其余威却仍然令人胆寒。他圆睁的血目中充满了愤怒与仇恨,竟无人敢与其对视。

  赫拉依多次想将死者的双眼合上,但即使用手盖住他的眼皮,手松开后,它又会自己睁开。赶来的老祭司见到这副情形,担忧地说道:“他这是怨气深重,难以瞑目,人虽已死,但魔性尚存,以后只怕还会为祸一方。”

  听他这么一说,清兵倒还无所谓,缅甸和哈摩族民还要世代在此居住,不免都有些忐忑。白文选心中有愧,也是脸色大变。

  “那该怎么办?总要有个解决的方法才好。”赫拉依自己没了主意,只能向老祭司求助。

  “我看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封在血瓶中。”思忖良久后,老祭司终于说道,“让族人世代诅咒他,使他的灵魂永远在地狱中飘荡,无所依托,他也就没有办法再害人了。”

  赫拉依的身体猛地一颤:“血瓶的诅咒?这……这是不是太过狠毒了……”

  “对待恶魔就是要用狠毒的手段。”阿力亚在一旁说道,“尊敬的赫拉依,你不该如此心软,保证我们的族人世代平安才是最重要的!而且,这也是为死去的首领报仇。”

  提及自己的父亲,赫拉依愣了半晌,眼眶中泛起了泪花,她没有再提什么反对的意见,算是默许了。

  老祭司取了李定国的血液,用独特的方法制成了血瓶。这个血瓶见证了哈摩族对抗恶魔的伟大胜利,成了族中最为宝贵的“圣物”。

  按照哈摩族世袭的传统,赫拉依本该担任新的部落首领,但她拒绝了:“就让英勇的阿力亚成为大家的首领吧。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赫拉依所说的“重要的事情”就是保管部落的圣物:血瓶。她自封为“圣女”,虽然没有统领族人的权力,但独来独往,不受任何人的节制。

  杀死李定国的那一天,被定为部落的“圣战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祭司都会召集全部落的人进行祭祀活动,庆祝“圣战”的胜利。

  祭祀中一个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对李定国的灵魂加以诅咒。此时圣女总会把血瓶戴在胸前,然后背对族民而立。

  “我的身体是纯洁的,你们恶毒的诅咒必须先经过我身体的洗涤,才能代表正义的力量。”她这样解释自己的这个行为。

  有关“圣战”和“血瓶”的故事就这样在哈摩族中代代相传,数百年过后,它的意义早已超越了战争的范畴,那段英雄史诗已成了全族人心中最为神圣的信仰,成为了他们面对任何困难和绝境时屹立不倒的精神支柱。

第二十四章 盗血瓶者

  故事虽已讲完,但众人的思绪却仍是起伏不定,各自在潇潇细雨中静默沉思。良久之后,才听周立玮说道:“唉,想不到这个小小的血瓶背后,却隐藏着这么一段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历史。”他一向对“恶魔”“诅咒”一类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此时的感慨却是诚心而发。

  “所以你们该知道,这圣物对于我们部落来说,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东西。”安密沉着声音叹了口气,一边说,一边用黑亮的目光看着罗飞。

  罗飞知道对方又想起了自己打破血瓶的错误,在这样的气氛下,难免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就势把话题引开:“是,非常重要……只是,这么重要的东西,究竟是怎么被那个年轻人偷走的呢?”

  一提到那个人,安密立刻显得气愤无比,他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也跳了起来:“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他利用了哈摩族人的好客与善良,他欺骗了我们!”

  “欺骗?”

  “是的。”索图兰见安密情绪激动,接过话题说道,“至少在一开始,他把自己伪装成了哈摩族的朋友。”

  “怎么伪装?”罗飞看起来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那是一年前了,他忽然出现在我们部落的村寨中。他是一个人来的,并且带来了一些很有趣的礼物献给了安密大人。我们哈摩族素来欢迎远方的客人。当天晚上,安密大人就在这个院子里摆下酒宴,热情地招待了他。”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罗飞忽然插口问了这么一句,他相信,作为一个上了年纪的智者,索图兰看人是很准的。

  索图兰眯起眼睛沉默着,似乎在心中筹划合适的措辞,片刻之后,他轻轻摇了摇头,说道:“这是个非常厉害的家伙。”

  话语虽然简单,但其中包含的意思却绝不简单。罗飞心中一动:能让索图兰说出“厉害”两个字,那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他这么想着,又转头看了看安密,只见对方脸色铁青,虽然极为愤怒,但却没有要开口反驳的意思,看来也是默认了索图兰的这个评价。

  却听索图兰接着又说:“那天喝酒的时候,他显得非常豪爽,谈笑风生,没有丝毫的拘谨。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我们当时便把他当成了好朋友。在我们哈摩族人看来,能够坐在一起开怀畅饮的人,心中就不会藏有害人的鬼胎。”

  罗飞点点头:“这句话,只能有一定的道理……你们没有问他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当然问了,而且我是看着他的眼睛问的。”索图兰认真地说道,“一个人嘴巴撒谎非常容易,但眼睛要撒谎却很难。他当时丝毫没有回避我的目光,所以他的回答应该不是假话。他说,他是为了圣战的传说和恐怖谷的秘密而来。”

  “你们没有觉得奇怪吗?他是谁,为什么会对这些问题感兴趣?”

  “他说他是一个探险家,天生就是一个为了寻求秘密而活着的人。关于他的名字,他只是回答说:百家姓中,排行为周。”

  罗飞和周立玮、岳东北二人忍不住互视了几眼。这八个字他们在龙州就听岳东北提到过,看来这个年轻人对外总是习惯于这样介绍自己。

  “一个人的姓名其实是无关紧要的东西,重要的是他做过什么事。”索图兰见罗飞三人神色诧异,此时悠悠地说道,“所以我们也没有再深问,只是按照我们哈摩族人的习惯,称呼他为‘周’。后来我把圣战的故事向周讲述了一遍,就和刚才讲给你们听的一样。他显得非常感兴趣,双眼一眨不眨地和我对视着,似乎他不仅仅在听,还在看着什么。”

  “看着什么?”罗飞皱起眉头,轻声复述。

  “对,是在看着我的心灵!那目光非常犀利。如果我在讲述的时候有隐瞒或者欺骗他的地方,一定无法逃过他的眼睛。”

  “作为一个客人来说,这倒是有些失礼。你们不觉得生气吗?”

  “没有。”索图兰坦然说道,“圣战是哈摩族最为荣耀的一段历史,我们非常愿意讲给别人听,因此根本不会有所隐瞒。倾听的人越专注认真,讲述者反而会越高兴。现在想来,周似乎正是利用我们这样的心理,从一开始就博得了我们的好感。”

  罗飞摇摇头:“这倒并不一定是刻意所为。他既然不远千里而来,肯定是对这些事情有着极大的兴趣。不过……真的如他所说,只是为了揭开某些秘密吗?”

  “很明显,他就是为了得到哈摩族的圣物!”安密重重地“哼”了一声,“否则,在知道了圣战的前后经过之后,他就该离去了,又怎么会在村寨里待那么长时间!”

  “是吗?他待了多久?”

  “得有三四个月吧。”

  “那可的确够长的!”罗飞显得有些惊讶,“他在这里都干些什么?”

  索图兰回答:“他经常到恐怖谷那边去。一待就是一天,具体干些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因为他总是独来独往。”

  “我看这些只是他的伪装,他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机会。”安密冷冷地说道,“到后来,他已经熟练地掌握了哈摩族的语言,而且和水夷垤混成了好朋友。可惜,我们竟一点没有产生警觉。”

  “水夷垤?”这是个新出现的名字,罗飞立刻追问了一句,“是什么人?”

  安密闭口不答,似乎不愿提及此人。索图兰轻轻叹息一声,解释说:“他是圣女的卫士。本该是整个哈摩族中最勇敢、最忠诚的小伙子,谁能想到,他竟会犯下如此可怕的罪行。”

  罗飞读出对方话语中的潜台词,目光一闪:“是他帮助周偷走了血瓶?”

  索图兰闭上眼睛,无声地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对水夷垤的背叛感到极为痛心。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罗飞心中却是极为诧异,脱口叫了起来。的确,既然是圣女的卫士,那他要偷走血瓶就很容易了。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背叛整个部落,将至高无上的圣物出卖给外人呢?仅仅因为他和周成了好朋友?这显然是解释不通的。

  索图兰无奈地摇摇头:“到现在我也搞不明白。我问了水夷垤何止百次,他却从不回答,最多只是说,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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