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爷爷还是奶奶?
我在心中疑惑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房门外有声响发出,急忙从书房里走出来。
没想到,站在父亲卧室里的,是奶奶。
奶奶面无表情帝看着我,脸上没有任何的喜怒。我第一次见到她这副模样,感觉非常的陌生。
“奶,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我怯怯地问道。
“睡不着,看到你爸房间里的灯亮着,就走过来看看,没想到是你。”奶奶说着,换了一副表情,但我仍旧觉得有点害怕。
可能是我极少见过奶奶不开心的时候吧,即便是与爷爷在赌气,她见到我也能够瞬间把表情转化你过来,给我一副和蔼可亲的笑脸。
“回去休息吧,你父亲的书房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奶奶突然说道。
“奶,我爸的那些日记,是不是被你收走了。”我小心翼翼地说道,生怕奶奶会突然发怒。
说实在的,生了气的奶奶看起来,比生气的爷爷恐怖上百倍。
“没有,你爸房子里的东西我从来都不会去动,那些东西,是你那个妈给带走的。”奶奶平静地说道。
“我妈,我妈回来过吗?什么时候呢?”奶奶的话在我的意料之外。
“就在你去鄱阳湖的第二天,她就回来了。”奶奶说道。
“他们为何会突然回来呢?而且没有先打电话给我。”我疑惑地问道。
往常的时候,父亲回周家老屋之前,都会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个城市,这里有什么特产,问我想买点什么。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任何消息就回来了。
“什么他们,只有你娘一个人回来,”奶奶说道。
“只有我妈一个人,那我爸呢?他怎么没有一起回来?”
这不可能啊,父亲和母亲向来都是双宿双飞的,公不离婆,秤不离铊的,他是不可能让母亲一个人回周家的。
“谁知道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这样的儿子,明知道前面是深渊也要去闯,不中用。”
奶奶这两句话,说得异常的冷漠,让我不由得心里一寒,那一瞬间,我甚至是觉得奶奶与父亲或许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不然哪个母亲会这么讲自己的儿子。
“那我妈有没有说我爸为什么没有回来,她有没有找我?”我接着问道。
“没有,你这个娘,向来都是目中无人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回来之后,招呼也没打,进了书房收拾完东西就走了,啥话也没讲。”奶奶说着,又补充了一句:“沧儿,反正这些年来,你也一直跟着我们,这样的生活不也挺好的,别再深究下去了,跟我们好好生活,早点去睡吧,家里还有客人呢。”
“奶,我知道了,”我垂下头来,有点气馁地说道。
奶奶又看了我一眼,深叹了口气,然后默默地转身离开。
我看着奶奶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由得询问自己道:“我该不该听奶奶的话,就此收手,继续过之前那种躺平的生活,周家是有实力让我这后半辈子躺平着过的,但是,会不会就如同湘玉说的那样,我的逃避,会让自己的下一代,下下代都难以逃出星盘的魔抓。
哎,老天爷啊,我明明就是智力平平的人,为何你总是要给我出难题呢?
我叹了两口气,索性在父母亲的床上躺下了。
原本就已经折腾了大半个晚上了,没想到回到家里来又出了这么一个岔子,我觉得自己的身心俱惫,一躺下就不想动了,于是打算就在父亲的床上凑合一个晚上吧,不想再挪位置了。
但是,就在我仰卧在床上,眼睛在屋顶的瓦片里溜达的时候,突然,一个焦黄色的东西映入了我的眼帘。
屋顶上瓦片的缝隙里,好像夹着一张蜡纸。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原本疲惫的身体一下子都来劲了。
我悄悄地从父亲的卧室里走出来,在西厢房的杂物间里架出来一张梯子,然后重新返回父亲的卧室。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后,手终于能够着那片灰瓦,我用食指和中指一夹,将那张焦黄色的蜡纸给取了出来。
我将蜡纸打开一看,里面写着一行字,是母亲的字迹——
沧儿,别相信你父亲书房里的任何东西,包括日记。
蜡纸在我的手中飘落,我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栽了下去。
第153章 线索
幸好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我栽的这一跟头,正好稳稳地落在爸妈的红木大床上,所以仅是虚惊一场,没有受伤。
就是梯子落地的声音比较大,不知道有没有将爷爷奶奶惊醒。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没有发现门外有什么异常,那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如果这个时候惊动了爷爷奶奶的话,我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这封信。
母亲说父亲的日记也不能信,她这句话的意思我实在觉得有点难以理解,是父亲在自己的日记中没有如实记录一些事吗?还是说有人暗中置换了他的日记。
但是他的那些日记本我粗略地翻过好几本,里面都是父亲书写的内容,都是父亲的笔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如果说是有人仿写的话,那么这个人一定是要经过长期的训练,不然不可能写出如此相似几近一模一样的字体。
而且父亲与我一样,手如果握笔太久的话,就会出现微微的手汗,因此我们在写字的时候,几乎每一页纸到了最后面那几行,纸张浸到了手汗,干了之后都会有点皱纹,而我印象中父亲的那些日记,都是有这个特点的。
我觉得模仿父亲的笔迹可能难度还不是那么高,但是连这种细节都制作得一模一样的话,那么就真的有点超乎我的现象了。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在瓦屋山古祠之中捡到的那本日记,上面也是我的笔迹,连同手汗的特点也一模一样。
如果说父亲的日记真的是有人造假的话,那么这种手法,瓦屋山中那本乍看起来是出自我之手的那本日记,岂不是一模一样的。
到底是谁呢?
突然,一个人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闪现。
那张脸,与我一模一样。
会不会是他。
因为在当时发现日记本的那个背包里,还有一张我的身份证,之前在奶奶的口中不难听超乎,周蓝这些年来,应该与我用的的是同一个身份的。
而如果背包里那本日记是周蓝写的话,那么就证明他是有这样一种高度模仿别人笔迹的能力的,而且手汗那个细节他都注意到了。
那么,他既然可以用我的笔迹写日记,也可以用父亲的笔迹写日记。
只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瓦屋山中的那个日记本我是从头到尾翻过好几遍的,其实就是记录进山后的一些情形而已,根本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我也往前看不出来那本日记能起到什么特殊的作用。
而仿写父亲的日记就更加让我莫测高深了。
因为父亲的日记一直都是收在他书房里的橱柜中的,除了他,应该没有人会去碰。
我那一次会去看,也是偶然的因素…
不对,等一下。
想到了这里,我突然察觉到一丝的不对劲。
如果说他们是因为某一个特殊的目的而仿造这两本日记的话,那么可能这个目的背后的目标,就是我。
我是因为在古祠中看到了那本日记和身份证明,才会在古祠回来之后,急切地询问爷爷奶奶自己是否已经跟他们进过一次瓦屋山,进而才会在他们的口中得知自己还有一个哥哥的存在。
也是因为这样一条信息,我才会去父亲的书房翻阅他的日记,寻找关于这个哥哥的一些东西。
而我在父亲的日记中,也好像没有发现什么比较特别的信息啊,如果真的要说一条的话,那就是我是母亲怀胎三个月生出来的孩子。
如果说日记的伪造的话,那么这条信息也变得不可信了。
况且,我和周蓝长得如此相似,会不会,我们俩原本就是双胞胎。
所以说,我的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这些情况都是有人故意制造的假象。
一提到双胞胎,我不由得想到了爷爷书房底下密室中那具与父亲一模一样的尸体,还有疗养院中那个与奶奶高度相似的背影。
以前不知道听谁说过,双胞胎是有家族基因的,会不会这些以前我觉得不符合自己逻辑思维的事情,全部都是双胞胎中另外一个人做的。
这样的话,也就能够解释得清楚瓦屋山古祠中还有疗养院里为何会出现奶奶的身影,爷爷书房中与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也有了存在的合理性了。
只是,目前尚有一点没办法想明白,就是老庙祝和湘玉同时提出来的一个观点,也就是那一个为什么非我不可,他们同时都坚持我能够见到或者是进入一些他们无法进入的空间里。
如果说这种技能是周家特有的话,那么就寻找星盘这件事就不是非我不可了,可是为何从奶奶那一辈开始,延续到父亲,再到周蓝,他们多次进入瓦屋山古祠中,都没办法找到那枚暗红星盘,而我第一次进山,就找到了,而且是在无意之中。
或者是说,周家的这种技能类似于一种隐性的基因,所以并不是每一代人都拥有这种能力,只有这种隐性基因显现出来的时候,才可以进入到这些神秘之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大概就能够理解那天深夜,爷爷在书房中与那个神秘人的对话的内容了,为何周家三代人都会牵扯其中。
那就是一直躲在背后的那个神秘的组织,拿周家的每一代人都去尝试。
而且,极有可能他们选中的那些人,从出生开始,就会具有一些特殊之处,所以才会有我和周蓝一出生,其中有一个就会被强行抱走的缘故。
所以,当时那个人到底是谁?
现在看起来,张继生应该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在这件事之中呼风唤雨的,他至多就是一个配角。
会不会,是陈默?
这个想法瞬间在我的脑袋里蹦出来,没有任何前兆的。
我浑身一阵发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陈默确实是“最佳人选”,因为陈家的财力是足以支撑他们去做这样的一件事。
但是,在疗养院门前的时候,湘玉又曾经暗示我,这件事背后最大的一股力量,可能是来自于官方的。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里很乱,直到目前我所知道的未知,至少有五股力量参与到这件事之中,陈家、周家、安德鲁、湘玉的家族,还有那只能将王之水、张继生组织起来的背后的黑手。
其实,应该还有另外一股力量的,只是我目前还不确定,那就是奶奶的娘家人。
在瓦屋山回来之后,我从奶奶的口中知道黑玉星盘是属于她娘家的东西,而且当初是因为一场意外,所以才会一分为三,分别落在不同三人之手的时候,我就一直有一个疑惑,为何其他的星盘都是被藏在非常隐秘且危险万分的地方,且拥有新盘的家族大都被灭族了,疑惑着像湘玉的家族那样,散落在四面八方,而奶奶所属的许氏家族,却依旧能够手持星盘,举族生活在一块,而且能够定期举行祭祀。
按照湘玉所讲,一直以来,就有八大家族之外的势力一直在窥探着星盘,而且这些势力非常的巨大,使得湘玉的家族不得不将他们族人的宝物与族人生活的地方分隔两地。
而且,我在瓦屋山古塔之中,也亲眼目睹了蓝色头颅家族被同时屠族。
但是,许氏族人却能够一直平安无事地生活在云南地区,直到了几十年前,星盘破碎,许氏族人才解散了。
但是,到底是解散了,还是换了另外一种身份存在,就像是教授那样,其实是没有人知道的。
就在这时候,外面突然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我不由得从父亲的红木床上坐起身来,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扇闭合着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