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道,这摄魂铃应该找不到处于隐身的我吧?难道叶采薇的邪术还能比鬼影还厉害不成?
然而事与愿违,摄魂铃竟然脱离了叶采薇的手,朝我飞了过来,刺耳的铃声更是在我的脑海中响个不停。
我差点闷哼出声,连忙朝着门外跑去,那摄魂铃更是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
真是千算万算,算不到这摄魂铃是个追踪弹!我在心里怒骂了一句脏话,马不停蹄地撞开二人的肩膀,朝着门外跑去。
“追!”黑衣阿赞被撞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转头对叶采薇说道,“他这是用了隐身的法咒。”
叶采薇脸色微沉,立刻迈步朝我的方向追了过来,摄魂铃更是在我的脑后响个不停。
我不敢回头,朝着别墅的大门跑去,远远地便看见墨诚舞和狐妖正在过招,银针寒光阵阵闪烁,流云广袖漫天飞舞。
看到和墨诚舞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中一喜,却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怒叱之声:“摄魂!”
脑海中再次响起那刺耳的铃音,仿佛是刀绞一般,七窍流出汩汩的鲜血,这样的疼痛令人无法忍受。
我再也承受不住,跪在地上痛苦地咆哮起来,发出了声音,文昌隐身符便立刻失去了法力。
墨诚舞微微瞪大了凤眸,惊诧地开口道:“沉琴生?”
正和她斗法的狐妖倾城也停了手,回头看向我,俏脸一寒:“俏郎君,你不在房间里等着奴家,跑出来做什么?”
身后的叶采薇冷哼了一声,迈步走过来,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啊,沉琴生,这可是我最近学会的法术。多亏了你那根头发,否则还真识不破你的隐身法咒。”
我心里一沉,想起在无全煞墓之中,黑衣阿赞确实取过我的一根头发,用来与死鸟之灵换命。
没想到,这根头发除了救了我的命,还能暗算于我。
黑衣阿赞传给叶采薇的邪法着实阴毒,借助别人的头发就能置之于死地,这样的邪法才是令人防不胜防。
墨诚舞见状指尖一扬,定魂针带着寒光呼啸着飞了过来,叶采薇连忙侧身躲避。
“沉琴生,快跑!”墨诚舞和狐妖倾城重新缠斗在一起,口中大喊道。
狐妖冷哼了一声,将流云广袖舞密不透风,墨诚舞的银针就像是拳头打在棉花之上,攻势被化解得一干二净。
我心里暗道不好,看来我这酒鬼师父在狐妖的全省状态之下,也坚持不了多久,于是不敢耽搁地朝她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叶采薇躲过了银针,也飞快地跟了上来,嘴里说道:“狐妖,把沉琴生拦住,别让他跑了。”
狐妖倾城的挑了挑眉眼,分出一段流云广袖攻向我,前有狼后有虎,当真是避无可避。
就在我满心绝望的时候,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朝下倒去,我不由得暗骂一句脏话:
“真是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
这时,我感觉自已的脚踝被人给一把抓住,就像陷进了泥潭一样,怎么也拔不出来。
我的心里一沉,低头只见锤子从泥地里冒了个脑袋出来,脸上满是泥土,怎么看怎么滑稽。
“老琴,赶紧下来吧!”他拉住我的脚踝,将我狠狠向下一拽,我直接被他给拽了下来。
第一百七十四章 摸到棺材
锤子的手里拿着麒麟火烛,接着青色的烛光,我发现这里一片漆黑,果然是地下。
“锤子,你啥时候还学会打地道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看到我吃惊地样子,锤子反而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摸了摸头从身后拿出一张明黄色的符篆道:
“这是玲珑嫂子给我的五行土遁符,所以我才从地底下一路土遁了过来。”
虽然已经到了地下,但这里毕竟还是在黑衣阿赞他们的地盘,还是尽快离开地好。
于是我对锤子说道:“玲珑她们现在在哪儿,我们赶紧去她们。”
锤子点了点头道:“就在这别墅外面呢,我刚才就是从那儿土遁过来的,咱俩可以顺着来时的通道直接回去。”
“行,不过咱们一边走得把身后的通道给毁了,免得他们顺藤摸瓜找到咱们。”
说着,我在周围的墙上踹了一脚,没想到这一下直接令整个通道塌了,将我和锤子埋在了里面。
还好锤子在通道垮塌的一瞬间,拉住我施展土遁,才避免了被活埋的命运。
“我说老琴,你这脚力也太厉害了点儿吧?”锤子气喘吁吁地开口道。
我老脸一红,反驳着说道:“你还好意思说?明明就是你法术不精,土遁造出来的通道才会这么不结实。”
刚才那一脚明明只是试探,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仿佛力重千钧一般。
想起道骨觉醒之时,那浑身的剧痛和金色血液,难道我的身体被这根象牙白的道骨所改造了不成?
还有算命先生的声音,为什么危难关头会听到他在和我说话,甚至送来文昌隐身符帮助我,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切,是时候该好好地问问玲珑了,也许只有她才知道。
“锤子,我们赶紧去找玲珑她们。”我开口说道,想到还在和狐妖搏斗的墨诚舞,心里一阵担忧,“也不知道师父她有没有离开,若是被狐妖挟持了怎么办?”
锤子哈哈一笑道:“老琴你放心吧,咱们出来的时候就商量好了的,你师父负责佯攻,我用土遁之术救出你。”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疑惑道:“那玲珑和思月呢?”
“说起来这还是玲珑嫂子的主意呢,她们负责接应我们,在我土遁过来的地方等着呢。”锤子笑道,“咱们现在就直接过去吧,我这土遁之术可不是吹牛,绝对令老琴你大开眼界!”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揶揄地开口:“行啊锤子,看来以后你不用挤地铁了,直接土遁就行了。”
锤子嘿嘿一笑,似模似样地翘了个兰花指,默念着口诀,然后口中大喝一句:“急急如律令。”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倒是够洪亮,只可惜法术的好坏并不能以念咒的气势来断定,因为当锤子话音落下,我们两人便土遁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依旧是地下的泥土之中,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这里的土壤散发着一股恶臭,而且周围隐隐能看见蛆虫扭动的身影。
“锤子,这是哪儿啊?”我疑惑地问道。
锤子举起麒麟血烛到处看了看,然后心虚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迷路了。”
“我去,你啥时候成路痴了?”我无语地说道,“我帮你看看这是哪儿。”
说完,我将道气灌注在眼周朝着地面上看去。林立的别墅和高档的住宅,群山环绕,这里显然还是北城。
见状,我不由得放下心来,对锤子说道:“这里应该是北城的东边,离刚才的别墅有十来公里左右。”
锤子惊讶地张了张嘴:“老琴,这么说你能看到十里之外的东西?”
我点了点头,这并没有什么值得惊叹的,况且我隐隐地感觉到,自已的异变阴阳眼还有进步的空间。
“现在找得到路了吧?”我对锤子说道。
锤子连忙捣蒜一般点头:“放心,包在本大爷身上,找到了方向,这回肯定能够回去了。”
听了这话,我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听到锤子杀猪一般地惨叫了起来,怒道:
“你又怎么了?”
锤子将五行土遁符举到我的面前,只见明黄色的符篆上面,被蠕动的蛆虫给咬了个小洞。
符篆作为能够禁锢法力的媒介,是极其玄妙的东西,它能呼风唤雨,也会被小小的虫洞给害得法力皆失。
这就是为什么墨诚舞放符篆典籍的地方,都会事先放置驱赶虫蚁的符篆,免得珍贵的符篆被损坏。
此时,看着眼前被蛆虫当做食物的五行土遁符,我嘴角不由得抽搐。别说那个虫洞会不会影响法力,使用被蛆虫爬过的符篆,对于祖师爷来说也是一种亵渎。
“你试试吧。”最终,我还是无奈地开口,“万一这符篆还能用呢?”
锤子捏着指法,跺着脚大吼着:“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然而不管他又吼又叫地念了多少遍,五行土遁符篆再没有任何的反应,显然是已经失去了法力。
倒是他如同打雷一般的声音,震得这地道嗡嗡作响,仿佛又要再一次塌方。
锤子垂头丧气地说道:“老琴,我看这回是完了,咱们难道要被困在这里吗?”
我摇了摇头,刚才用异变阴阳眼,我已经看到了别墅离这里的距离,十里的路程,说长其实并不长。
“先找个办法上去。”我说道,“这里似乎离地表还近,应该可以用手挖出去。”
于是我俩说干就干,朝着上方拼命地刨土,呛了满嘴的污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总感觉这里的泥土有一股恶臭,还泛着股酸气,比下水道还臭。
锤子用手刨土,不停地嚷嚷道:“我去,这里也太臭了,是不是哪只死老鼠在这儿寿终正寝了啊?”
正当我们热火朝天地挖地道时,手掌突然碰到了冰冷的东西,便又颇感兴趣地凑过去研究起来。
只见一口黑漆漆的棺椁,正静静地躺在泥土中间,触手一片冰冷,似乎在诉说着岁月的变化。
说来也怪,这里是北城的富人区,既不是郊区也不属于公墓,怎么会有人选择把自已的亲人葬在这里?
况且,不是火葬,而是棺材土葬。
这个年代,似乎很少有人会用棺材下葬了。这么口棺木葬在这里,估计这个地方的风水也坏了,再没法住人了。
我和锤子恭敬地对着棺椁拜了拜,说道:“我们无意冒犯,请您宽恕则个。”
说完,我们便继续朝上刨土,很快便闻到了新鲜的空气,成功离开了阴冷潮湿的地下。
锤子深呼吸了一口,又将浊气给呼了出来,笑道:“可总算是重见天日了,快把本大爷我臭死在里面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闻了闻身上的腐臭味,胃里也是一阵翻腾。
按道理来说,我和锤子只是摸了摸棺木的表面,怎么着也不该染上这么一身臭味。
看来,那口棺材大有玄机,但如今我还有更紧迫的事情,也没有闲心去理会这口棺木的事情。
此时,我们正站在一幢别墅的花园内,前方装修典雅的别墅却门户紧闭,窗子被灰尘蒙住,还结着蜘蛛网,显然是很久没人住了。
“锤子,咱们去那别墅里冲个澡。”我指着别墅说道,“身上这味儿实在是太难闻,而且刚才在地底下,好像有只蛆虫掉我脖子里了。”
锤子显然也很不耐烦身上的味道,没多犹豫就跟着我朝别墅的大门走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别墅凶魂
本以为这是一幢闲置的别墅,没想到我和锤子还没走近,那沉重的木门便发出“吱呀”一声缓缓打开,露出一张形容枯槁的脸庞。
我连忙拉住锤子,对着门后的人礼貌地说道:“对不起,打扰了。”
没人会愿意将自已的浴室借给陌生人用,我们只好顶着这一身恶臭去找玲珑,希望到时候路上的行人不会朝我们扔臭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