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NoNo,一顿是不够的,这可是我的亲笔签名,至少可以换三顿酒,哈哈。”肯尼斯笑着写下自己的名字。
卢克拿起海报仔细瞅了瞅上面的签名:“谢谢,我的朋友肯定会很喜欢。”
肯尼斯指着卢克:“你的朋友很有品位。”
小黑笑了笑:“为什么这么说?就因为他朋友喜欢你的脱口秀表演?”
“这还不够吗?”肯尼斯一脸严肃的说:“脱口秀是一门艺术,不是光有稿子就行的,很考验人的表现力。
同一段稿子,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表演,完全是两种效果。
不要看轻它,更不要看轻一个脱口秀演员,绝对不要。”
卢克追问:“那你是怎么看待达尔西的?”
“我在酒吧已经说过了,我相信你们也听到了。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属于完全不同的两种表演风格。”
“没错,我是听到了,所以我感觉你不是很喜欢达尔西,甚至有些讨厌他,你们的矛盾很深吗?”
“你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杀了他?”
“你不想吗?”
“嘿,你说话要注意了,我是个公众人物,我是靠名声吃饭的,小心我会告你诽谤。
我只原谅你一次,不是因为你是警察,而是因为你的朋友是我的粉丝,你应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好朋友。”
小黑笑着说道:“卢克,我喜欢这个家伙,他很有意思。”
卢克点点头:“没错,确实比他的脱口秀有意思。”
“嘿,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瞧不起我的专业,你听过我的脱口秀吗?
如果没听过,你就没有发言权。”
“我的确没有听过,但我听说,你的压轴表演机会被达尔西抢走了。这也是你怨恨达尔西的原因吧。”
“嘿,我不是一个狭隘的人,我不喜欢他,不是因为他抢走了我的压轴表演机会,而是因为他的表演方式有问题。
他不尊重女性、总喜欢讲一些低劣的黄段子,这样无法长久的。”
“这就是你想杀他的原因?”
“我没说过要杀他,你这是诽谤。”
“我没有诽谤,你说过。”
“我没有。”
卢克拿住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封信:“这份恐吓信是我们在达尔西家找到的,寄信人很讨厌达尔西的表演方式,觉得他的表演方式不尊重女性、有太多黄段子、很下作,跟你的看法是一致的。
书信结尾还写到,如果达尔西不改变这种表演风格,会让他死的很难看。
而现在的结果是,达尔西确实死了。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寄信人是有作案动机的,这也是我们请你来的原因。”
“嘿……就算有人给达尔西写过恐吓信……也不能证明与我有关。”肯尼斯磕磕巴巴,说话底气有些不足。
卢克将恐吓信和海报上的签字放到一起:“带你来警局前,我们就找专家鉴定过你的笔迹,你的笔迹和恐吓信上的笔迹完全相同,这封恐吓信就是你写的。”
“fuck!”肯尼斯用手拍着额头。
“肯尼斯,你怎么解释?”
“我要见律师。”
……
卢克和小黑返回审讯室休息。
副队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审讯的怎么样了?”
“那个家伙要见律师,所以,我们只能暂时中断审讯。”
副队追问:“他承认自己写了恐吓信?”
“没有,但那个家伙心虚了,彻底慌了,否则不会直接叫律师。”小黑打了个响指,推测道:“以我的经验看,这个家伙很可能就是真正的投毒者。”
“以你的经验看?”副队撇撇嘴:“我觉得他不是投毒者。”
“为什么?”小黑反问:“你根本没有和他接触过,更不了解他。”
“但我了解你,也了解你的经验。”副队用左手大拇指押着小拇指的指甲盖。
小黑不服气:“你错了,大错特错。这个家伙有作案动机,绝对有问题。”
“光有作案动机是不够的,你得有他作案的证据。”副队摊了摊手:“这是最基本的。”
卢克倒了一杯龙井,喝了一口:“副队说得对。
伙计们,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查一下地铁站和山源超市的监控视频,看看这个家伙有没有在投毒地点出现过。”
杰克逊说道:“我觉得应该搜查一下他的家,看看能否找到氰化物和疑似作案工具的物品。”
“好主意,不过在那之前要搞到搜查证,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卢克指着队长办公室。
众人分头行动,卢克严阵以待,在他看来接下来很可能是一场攻坚战。
……
一个多小时后,卢克和小黑再次返回审讯室。
律师没有留下来陪肯尼斯一同审讯,两人单独见面后,律师就离开了。
这一点,卢克多少有些意外。
卢克将恐吓信再次放到桌子上:“肯尼斯,跟你的律师谈的怎么样?”
肯尼斯点点头:“挺好的。”
“那就解释一下恐吓信的事吧。”
肯尼斯低头仔细看了看恐吓信:“没错,这是我写的。”
“为什么写这封恐吓信?”
“因为我讨厌达尔西那个家伙,他用下三滥的表演方式玷污了脱口秀,再次拉低了脱口秀的底线,如果放任他继续下去,脱口秀会成为下流的代言词,这是无法接受的。”肯尼斯露出愤怒的神色,继续抱怨,
“还有那个阿丽·黄,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个‘污婆’,我不屑与他们为伍,我觉得这是一种耻辱。
他们这种人会毁了脱口秀这个职业。”
卢克顺势问道:“所以,你就杀了达尔西?”
肯尼斯迟疑了好一会,咬着牙说道:“没错,我杀了他!”
卢克和小黑对视一眼,都露出诧异的神色,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招了。
卢克趁热打铁:“你怎么杀的?”
“我在他的水里下毒了。”
“怎么下的毒?”
“我趁他不注意,走过去拧开盖子,往里面放了一些毒粉。”
“在哪下的毒?”
“就在舞台边上。”
“当时有人看到吗?”
“我不知道,我当时很紧张。”
“你有没有直接用手接触水瓶?”
“我当时很紧张,记不清了。”
卢克盯着对方,感觉他有撒谎的迹象。
而且,他如果是在舞台边上下毒,当时有那么多客人,不可能没人看到。
现场的客人都做了笔录,但没有一个人提起此事,怎么看都有些不正常。
难道他在撒谎?
可他为何要撒谎?
卢克压下心中的疑惑,继续问:“你使用的是什么毒药?”
“剧毒,只要服用后,很快就会死人。”
“我问的是具体成分。”
“啊……卖药的人说过,但我记不清了。”
“你从哪买的毒药?”
“一个叫艾洛克的人卖给我的。”
“全名叫什么?”
“我不知道。”
“怎么联系他?”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就对达尔西有意见了。
我很讨厌他,就去酒吧借酒消愁。
恰好遇到了艾洛克,他是个化学老师,我们当时都喝了酒,我稀里糊涂的从他手里买了毒药。
因为当时喝了酒,其他的我都记不住了。”
“哪个酒吧?”
“马利卡夫酒吧。”
卢克一直在观察他的表情,从微表情分析,这个混蛋满嘴谎话。
一直在鬼扯。
卢克耐着性子问:“剩下的毒药在哪?”
“被我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