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从墓室里面出去了,灰溜溜回到酒店里,李油手要把东西出手,仇把头也闷闷不乐,本来想着的发财计划泡汤了。
而李大国直接消失了。
李油手走之前给了我一张银行卡和一部手机,说等到东西卖了会把相应的钱打到卡上,手机是用来以后联系我的。
我赶紧摆手,说我不要钱,这次说好了只取宝贝。
李油手把卡直接塞进我的手里,连带着拿出一把青铜剑,也一起放到我手里,说道:“仇把头说的,第一次是第一次,后来你下去了一次,就是第二次了,就没这规矩了。”
我有些蒙,但还是收下了青铜剑和银行卡和手机。
就这样,睡了一晚,大家第二天都各自离开,这一次的倒斗就算是结束了,下次倒斗就等着仇把头叫我们就可以了,不过那是他们,我接不接是我自已的自由。
直到离开,我还是没能看见李大国。
最后我找了个地方吃了个早饭,喝着温热的豆浆,吃着热乎乎的肉饼,仿佛最近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我看着路上来往的学生,其中有一大部分跟我是差不多的年纪,如果在当时有得选,我宁愿回去继续上学。
第21章 新的队伍
就在我打算坐车回天津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只是不是电话,而是短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和时间。
这个电话号只有仇把头他们知道,应该就是仇把头集合的消息。
我有些怀疑,为什么这么快就重新聚集起来,但也没有多想,三两口把饭吃完,坐上车就去了那个地点。
那是个小漆器工坊,还没下车我就闻到一股油漆刺鼻的气味,下了车,我顺着街道往前走,这就是每个城市都有的什么一条街,这里应该是卖油漆和漆器的一条街,这四周似乎已经被这种刺鼻的气味浸透了,不管往哪走都是一样。
我顺着房号找到了店铺,只见柜台里坐着的人竟然是狼毒花,她看见我,先是惊讶,然后又笑了一声,然后又看到我背后背着的青铜剑,啧了一声:“仇老大竟然把这个都给了你。”
我厚着脸皮嘿嘿笑着,一副任你怎么说都不回应的死皮赖脸劲。
“进去吧,里面有人在等你。”狼毒花说着,把通往后面的帘子掀开,然后示意我进去。
我弯着腰走了进去,本来以为后面是个狭小的空间,却没想到后面是一大块空地,空地上有个规模不小的仓库,仓库外摆着许多大桶的油漆。
我朝着仓库走去,走到门口,里面一股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
这时候门开了,只有一只穿着防护服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防护服:“穿上!”
我听话,穿好了之后,就打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有两三个人,正在围坐在一个大桶边,地上摆着许多青铜器,大桶前有一个人,正不断拿起地上的青铜器扔进桶里,浸泡一会儿后拿出来,摆在地上。
“这是?”我依稀认出桶前那个人是李油手,于是问道。
我凑到桶前面,看见桶里的青铜器正咕噜咕噜冒着泡,而且不断地冒着泡,随着凑近,刺鼻的气味更大了。
“我在处理坑货。”李油手没停下手里的活,继续弯腰拿东西,“干我这工作的,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我若是直接把这批货出了,不用一个月,你们就和我一起跪在枪毙场了。”李油手说话语气话里话外没什么好气,“坑里的货,都有独特的锈,外行看不出来,稍微懂一点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所以我在卖货之前,都得用药水把上面的锈都泡掉,才能出手。”
行话来说,这叫杀青。
看来这地点也是他们精心挑选的,因为杀青时会有很强烈的气味,要是在别的地方很容易引起怀疑,在这油漆街就不一样了,再怎么刺鼻的气味也没人会怀疑,这种气味,就和鱼摊附近有腥味一样稀松平常。
我也不知道叫我过来干嘛,只好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李油手说事。
就这么等了一会,门外有人穿着防护服进来,其他人见了他,起身礼貌地叫了声:“仇老大。”这我才知道来人是仇把头。
仇把头看了眼这里面的人,满意地开口说道:“叫你们过来,是想继续去探那墓穴。”
“我已经托人查过了,那魇毒是南边一伙叫翻地龙的团伙干的,他们在南方干了不少大坑了,这些年声名鹊起。”仇老大似乎有些咬牙切齿,“但是欺负到我头上就不行。”
“更何况,那下面的墓穴里,一定有更好的东西。”仇把头手一挥,介绍着屋里坐着的其他人。
最左边那个,身形比较瘦小,看着像个女人,仇把头选择第一个介绍她:“这是南方鹞子派的高徒,崔金玉。”
鹞子派在北方不甚出名,在南方倒是大名鼎鼎,鹞子派最出名的就是鹞爪和一身俊俏的轻功,那鹞爪据说是铁丝做绳,头上是精铁的爪子,可以用来探路,开棺,甚至可以用来伤人。
而他们门派的轻身功夫也极为漂亮,据江湖传说,轻功上佳者可以仅凭一根绳子,就可以悬在绳子上开棺取走好几十斤的宝物而绳子不摇晃不断裂。
崔金玉点了点头,冲着我们抱了抱拳。
第二位一看就是个男人,但身形也不是很壮硕,仇把头介绍着:“这位,这位是考古系的高材生,秦明,专门负责先秦时期的研究,这次也是为了学习。”
仇把头自已介绍的尴尬,我们听的也尴尬,怎么来了个考古的,谁不知道考古的向来视我们这些盗墓的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我们全部抓起来枪毙。
谁让我们破坏墓穴,倒卖文物呢?
秦明站起来,没端着,大大方方说道:“大家不用对我有成见,我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只想研究那段历史,对于文物的态度就是,只要可以研究透彻里面的文化价值,就是一件死物,大家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
这段话说完,虽然其他人没怎么表态,但明显的是,气氛略有缓和。
这两人介绍完了,就只剩一个壮硕的男人,仇把头伸手介绍:“这位是巴格尔,是外蒙的萨满,也是摔跤手。”
听完这,我们更蒙了,要说秦明好歹也是考古系的,也算跟着沾点边,这来个萨满算真么回事?
“我怕斗里有脏东西,再加上万一遇到那群南耗子,交起手来,也好有个保障。”仇把头说完这句话,崔金玉不屑地哼了一声,声音极大,巴格尔虽然未必听得懂我们说的什么,但也不是傻子,这一声哼自然也听出来是瞧不起他的意思。
巴格尔悍然站起来,那身躯足足有两米多,像一堵墙。
我都怀疑,这种体格,真的可以下斗吗?
崔金玉则是毫无惧色,冷哼一声,手摸向腰间。
仇把头赶紧出面调停,将两人都安抚下来,这团队还没开始下斗,就已经有了矛盾。
“这是林寻龙,是憋宝人崔三爷的金徒。”仇把头赶紧开始介绍我,试图将矛盾缓和下来。
“这次的大墓就是林寻龙通过风水秘术寻找出来的。”
第22章 金玉之缘
本以为介绍了我,矛盾就会缓和,谁知崔金玉继续跟上一声冷哼,甚至比哼巴格尔那声还要轻蔑。
不是,蹬鼻子上脸啊,不对,已经是赤裸裸地打脸了。
“你哼什么?”虽然我自已本事稀松,但毕竟是少年时候,火气足好面子,上次下斗,他们都一口一个林寻龙,一口一个您叫着,现在在这小妞这里,给我来个不屑,直接将我火气全都勾了出来。
“哼你徒有虚名!”崔金玉没想到我会出口,但也是不甘示弱。
眼见这见面会就要成了打架现场了,仇把头赶紧严肃地咳嗽两下,这才镇住了场子。
“这次下墓可不是儿戏!”仇把头也是头疼,有能力的人必然有脾气,就和驯马一样,千里马都是烈马,一匹马脾气温顺,谁都能骑,那它一定不是好马。
仇把头赶紧把要下墓的事情都吩咐好,生怕再耽搁一会,有什么变故。
说完之后,定好下次相聚的时间,就匆匆解散,可能仇把头想过这些人会有脾气,但是没想到脾气会这么大。
出了门,我就把防护服脱了下来,当然其他人也都把防护服脱了下来,毕竟那玩意怪热的。
我也趁机打量他们,巴格尔就是典型的蒙古长相,五大三粗的,头上绑着一根辫子,下巴上几绺胡子用金银环捆了起来,身穿蒙袍,怪不得他在里面火气大,穿的这么多,又套着皮袍,估计在里面出了一身汗了。
秦明则是脸色煞白,看着就是瘦弱的学生样,头发凌乱,身上穿着老旧的衬衫,给人一种走投无路的感觉。
他见我打量他,还友善的冲着我笑了笑。
我也打了个招呼。
最后一个脱衣服的是崔金玉,让我疑惑的是,她看起来岁数和我差不多,甚至都没怎么发育,扎着两个辫子,看起来就是一副小女生的样子。
她见我在看她,直接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也盯着我打量着我。
“哟,怪不得看不上姐姐,原来是有心上人了。”这个时候,狼毒花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和我贴的很紧,我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我回头看,今天她穿的很休闲,外面是风衣,里面是低胸毛衣,雪白的沟壑就那么展示在我眼前。
那视觉冲击力,直接让我鼻血流了下来,是真的流了下来。
我赶紧回头,一边擦鼻血,一边朝着崔金玉那边看去,正好这窘态被她看了个全部,这下她眼里不光有讨厌,还有深深的鄙视了。
“你可别说她了,母老虎一个。”我没回头马,对着狼毒花说道。
“打是亲,骂是爱啊。”狼毒花感慨着离开,给我种她就是来搅局的感觉。
女人才是老虎啊!我不禁感慨。
我出了门,朝着街道外面走去,就在走过一个胡同的时候,突然从里面飞出一个什么暗器,一下抓住我的衣领,随后那边传来一股大力,把我直接拖进昏暗的小巷。
我被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
等我眼前的金星散去,我隐约看出,那个暗算我的人,就是崔金玉!
“你!”我这下是动了真火,反手拔出背后背着的青铜剑,我昨晚在房间里看过,这青铜剑不是凡品,历经千年,仍然吹毛可破。
“好东西,是那老东西给你的?”崔金玉画风直指仇老大,听她的语气,和仇老大似乎很不对付,难道是有什么仇?
可既然有仇,又怎么会加入团队里?
她见我拿出兵器,甩着手里的鹞爪,朝我冲过来。
结果自然是不到两回合,我就被她打翻在地,被她缴了械,现在是她一脚踩在我的背上,一手拿着我的青铜剑,架在我的脖子上。
“你跟那老家伙是什么关系,没有明面上那么简单吧?”崔金玉用剑锋贴着我的脖子。
“啥关系也没有啊,你跟仇老大有仇你就去找他啊,你跟我发什么疯?”我拍打着地面。
“仇老大?”崔金玉愣了一下,随后踢了我一脚,“不是他,是崔修德。”
“崔修德?”我也蒙了,这人我不认识啊,“这是谁?”
“你不是自称是他的金徒吗?”崔金玉冷哼一声,“我看没那么简单吧?”
崔三爷?我心里叫苦,不知道崔三爷什么时候惹了个这种货色。
“崔三爷收我为徒还不到一个月呢。”我赶紧解释,把崔三爷和我之间的收徒经历都说了出来。
“真的?”崔金玉显然语气好了很多,把青铜剑放回剑鞘。
“你不是他私生子什么的?”听到这我直接吐血,这小女孩脑子都想的什么?
“不是啊,姑奶奶,你先起来行不行。”我快被她踩得喘不过气了。
“好,你先起来。”崔金玉听到这,赶紧放我起来。
“你跟崔三爷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我一边把气理顺,一边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