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点了点头说道。
“从她坐进林姐的车，我就知道我肯定不行了，我当时就是想着林姐带着她干啥去，后来看到以后，虽然我还是喜欢，但是结婚我肯定不干了，按咱们村里的老话，这娘们是准备撇腿子了！”
“从此以后我就没有跟过林姐了，跟着社会上的大哥，在拆迁工地上跑跑腿，有时候也会做点缺德事，剪电线，锯水管，砸玻璃啥的，不过上门我是不去，那个有点丧良心，所以我不挣那个上门费，虽然那个多点儿，可是拿着烫手，就因为这个，其实我那个社会大哥也不待见我。”
“你那个大哥跟着谁的？”
“原哥！蒋原。”
杜大用随即再次检索了一下。
“这里面的谁？”
“这个！”
杜大用把这个人的身份信息记录在了笔记本上。
“这个蒋原是不是幕后老大？”
“不是，是雷哥。历雷大哥！”
杜大用不由点了点头。
这已经是他不止一次听过的人名，而且他也早就检索过，这个什么雷哥，可是真正的劣迹斑斑。
不过目前看起来像是个改邪归正的生意人，房地产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的。
暂时也没有听说什么人因为拆迁而让这个人以及他的手下进行过迫害。
“警官，我肯定去大海哥那里，他那儿是正道，这个我知道的，其实我也不想在这边干了，去年打架的事情，就是有人故意要整我的，要不是一下找不到去处，我早就不干了，本来是准备过年回去的时候找我爸商量一下的，现在警官你给我指了一条明路，我肯定会去好好做事的。”
程越这会儿也是赶紧接着前面的话题说了起来。
第905章 询问得来的力量
杜大用听完点着头，拿出一张纸，又拿出手机抄了一个号码，接着重新拿了一张纸写了一段话，又去找了个信封给糊上，这才一起交给了程越。
“这是电话，回头你自己打给他，然后你见了他，再把这封信给他，后面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我只能给你进去的机会，后面的路要怎么走，你自己琢磨。”
“谢谢警官！”
程越又站起来朝着杜大用鞠了一个躬。
“好了，问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后期可能还要让你再来一趟，把你的电话号码留下，到时候有人给你打电话，会说是专案组，那你就奔着这里来。”
“知道了，保证随叫随到。”
“你母亲在外面工作很辛苦，没事多陪陪，哪怕就是和她随便唠唠，她都是高兴的，以后在那里干的不错，都可以把你妈领着过去看看，这样你妈心里也会更加高兴一些，哪怕再累，她也会觉得有个盼头，不用提心吊胆的。”
“知道了，我性子还是毛糙了一些，谢谢警官今天教导我。”
“走吧，看看你妈那边结束没有，要是没结束，你就在那里多陪陪你妈，到了饭点就在这里的食堂吃了再走。”
杜大用一边说着，一边就领着程越出去了。
到了隔壁，果然画像还没有结束，杜大用让程越留下以后，再次去了林玲的审讯室。
“林玲，你住处还挺多的，孩子我们已经知道在哪儿上学了，很快就能采样。除了星海庭院，还有荣耀之光，满春园，左岸生活对不对？”
林玲看了看杜大用，随即又低下了头。
“噢，对了，还有槐树沟小区，以前无线电三厂的宿舍对不对？”
林玲猛的一下就把头抬了起来。
“谁告诉你的？姓杜的，谁告诉你的？这里谁告诉你的？”
林玲这会儿宛如暴躁的母狮一样，手铐和脚镣给她挣扎的哗啦啦响。
杜大用笑笑，没有回答林玲。
“皇道分局常务副，张书海！宋保姆的女儿，龚小娜！还有一个正在画像，咱们不着急，等我揭完盖子，你就可以去看守所待着了。”
“不！杜局长，你不能送我去，不能！我求你了，不能送啊。”
“林玲，你是不想做的就不去做，想做的就必须要去做，是不是我这个位子应该让给你？我必须要听你的？我问揭文兵兄弟俩，张军，贺传辉，郭勇，你就是沉默抵抗，要不就是装疯卖傻，是谁把你给惯成这样的？你爹妈也不是高官达贵啊！”
“想在这里待着可以，那就老老实实的交代问题，说句实话，就是目前的证据，你也是必死无疑，也许你交代一些重大情况，可能还能给你改到死缓，虽然深牢大狱待着，最起码你还能活着，可是你这样抵抗审讯下去，我想挽救你我都有心无力。”
杜大用知道林玲的背后肯定还有人，可是这儿不撂的话，那她自己的风险就得自己承担了，杜大用哪怕天大能耐，这里最多还能留她三十多天，这已经是杜大用能做到的极限，最终到了时间，还是得送走。
“林玲，查你其实很好查，只要我认真追这个案子，你背后的那些人，没人敢伸手的，因为我现在办理的案件是我们公安部曾经的督办案件，就是你认识的人当中，你觉得谁的职务能做得了中央的主，何况你还是一个证据确凿的故意杀人罪的犯罪嫌疑人。”
“我希望你能平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而不是疯狂下去，这些都没有用，因为你身上的破绽太多太多，一会儿你的宋保姆要来，龚小娜也要来，她们会在你这样的情况下帮着你说话吗？你利用别人获取了什么，那么别人是因为能在你这里获取利益，可是你这样的地步了，后面的利益都没有了，那些人还会帮着你？”
“很多夫妻都是这样，大难来时各自飞，何况你这样的友谊！”
“我还是那句话，要不痛痛快快的交代，要不你自己承担最后的结果，而且，最重要的，你还是孩子的母亲！”
杜大用说的时候就在看着林玲，从林玲现在纠结的样子，杜大用就知道林玲动了交代的念头。
“彻底交代，死中求活，拒不交代，自己掂量。”
哪怕杜大用现在知道最后可能会有人害林玲，杜大用现在也没有办法，因为林玲要是就是不说，他也不知道谁会朝着林玲动手。
“杜局长，我说了，你保我不去看守所，哪怕你异地悄悄羁押我都可以，因为我说了，你肯定查，那么我的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如果我不说，就和你说的那样，到期了你得送我离开这里，我肯定会死，因为人家已经对我失去了信任，还有我存在对别人的危害性。”
“可以！我可以保证让你在被正式宣判之前，不去青鹭本地看守所，直到你二审结束！”
杜大用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力量，因为答应下来，光是藏林玲就得藏很久，这是个很难的事情。
第906章 过去的交织
杜大用随即叫来了董则。
等到董则进来以后，杜大用把看守放到了门外，这才对着董则说道。
“马上林玲要交代，等到交代完了，她供述期间的录音录像立马进行截取进行封存，没有我的指示，任何人不得观看和查阅，而你，在这场审讯之后，签一份保密协议，不准对任何人提及这场审讯内容。”
“是，师父！”
董则第一回 直接回答了师父两个字。
杜大用拍了拍董则的肩膀，然后董则做好记录的准备。
杜大用这时候才看着林玲说道。
“林玲，我希望你供述的和你存有的证据是能够相辅相成的，不夸大其词，不造谣污蔑，不构陷他人，但凡你要是胡说八道，我刚刚答应你的一切全部作废。”
“我知道，杜局长，我只会说我能肯定的，对于不能肯定的我肯定不会去说。”
“好！不过对于不能肯定的，认为可能性比较大的，也是可以说一说，我们也会本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去验证一下那些不肯定的。”
杜大用想了想还是和林玲补充了一下。
“杜局长，你认识廖菲菲吗？”
杜大用摇了摇头。
“廖菲菲是谁？”
“青鹭暗地里的二姐，大姐是谁我也不知道。”
“我当时看上那个贺传辉那个宋代碗盏，其实是非常巧合的一件事。当年我去任师傅那里的时候，其实是去收东西的，那件东西也是一件南宋瓷器，毕竟任师傅当年在青鹭瓷器典当行里，是有名的打一眼。”
“我是接到廖姐的要求，让我去任师傅那里拿个东西的，就在那会儿，贺传辉拿着东西来了，那时候其实我就是一个跑腿的，还有接受廖姐的安排去接触一些男人。”
“所以在贺传辉看完那东西以后，我就心起歹念了。只不过从一开始的想少花一些钱，巧取豪夺过来，到最后设计杀人陷害，都是因为这东西的实际价格被贺传辉知道了。”
“既然他知道了这东西价格，那就必须要死了！这才有了后来张军，揭文兵这些人夹在里面。”
“杜局长，现在你查的这些其实根本已经不重要了，你如果从那处老房子里面查出来的东西一旦曝光，不仅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我估计你也会被打落尘埃。”
“林玲，这么说，你对揭文兵，张军伙同你设计杀害贺传辉嫁祸郭勇的犯罪事实是供认不讳了？”
杜大用先要肯定一些事实，这样才能夯实这次审讯工作成果的第一步。
“我承认，我伙同张军，揭文兵杀害贺传辉嫁祸给郭勇的事情。同时，在张军实施杀害揭文兵的犯罪行为中，我也提供了部分帮助，且能预判到该犯罪行为的发生。但是，人不是我杀的，我只是知道张军当时有杀揭文兵的企图。”
“可是我认为张军也会活不久的，因为揭文兵也有他的犯罪同伙，在当时，我认为张军一旦杀害了揭文兵，包括揭武兵也已经出事，那么揭文兵的同伙肯定会报复张军的，可是我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张军会一直安然无恙，当初只要揭文兵的同伙动手，我就准备安排人把他们全部击毙。”
杜大用听着林玲说的话，顿时脑门子有些大。
因为林玲这样的事情都敢说，那她到底藏了啥？会不会是一颗超级大雷？
“揭文兵的同伙是谁？”
“不认识，但是我让他干活一次事情，绑过一个孩子。”
“什么时候的事情？”
“00年！当时是廖姐吩咐我的，问我道上是不是认识人，我想着揭文兵兄弟俩应该算是道上的，就说了认识。当时廖姐是和别人在烟市发生了矛盾，对方在烟市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最后廖姐好像吃了一些亏，所以就让我找人绑架那个人的儿子，不过孩子最后放了，那个人现在一家子也出国去了。”
“那时候，揭文兵就是带着别人去做的，并不是带着揭武兵去做的，因为我不太喜欢揭武兵，揭文兵好像知道我不喜欢他的弟弟，所以就找了别人。”
“人你见过没有？”
“见过一个！”
杜大用听完以后，拿出了那两张画像放在了林玲的面前。
“是这个人！另外一个没有见过。”
杜大用看着画像，这是830案中的高个子。
“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林玲听完以后摇了摇头。
“揭文兵做事其实比张军还要谨慎，要不是他弟弟出了事，揭文兵不会死在张军手里，当时不管他俩谁杀谁，其实对我来说无所谓，但是从我的本心来说，我是希望揭文兵留下的，张军虽然也是阴沉，不过眼前利益看的很重，而揭文兵不是这样的。”
林玲一边回忆着过去，一边和杜大用感慨着。
第907章 过去的交织（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