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经历还挺丰富的！离开老家混的还可以，直接混到波利亚去了，你儿子还在老家让你老父母带着呢！陆俊，让法医来给他采个血，送南湖警方那边，再次确认一下他的身份。”

　　“是！”

　　“赵杰，看你当年的案卷，还会散打？小时候练过？”

　　赵杰看了看杜大用，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开口聊聊，案卷看了，为了几棵树，大打出手，一死一伤，全靠拳脚，还真的厉害，应该就是凭着这个能力被人家看上的吧？和那个季萱啥关系？”

　　杜大用一边笑着，一边又把这张纸卷成一个纸筒敲着赵杰的脑袋。

　　这次赵杰没有回应杜大用。

　　“赵杰，看来你们俩关系匪浅了！就是不知道那个季萱有没有和你说过她是谁吧？你是不是只是知道她叫季萱还有那个外国的名字，什么莉亚不莉亚的！”

　　杜大用还是一边敲着赵杰的脑袋一边说着。

第1132章 交叉（12）

　　“赵杰，别着急，我们警方还在未侦破案件当中对比你的指纹，很快你父亲赵丰收会带着你儿子赵晓辉到这里来的，跑了这么久，想不想见见儿子？还是已经和那个季萱有了孩子已经对那个赵晓辉没啥可想的了？”

　　杜大用开始渐渐用话戳赵杰的心窝子。

　　“季萱用你，肯定你得杀人，要不然她不会信你的，那会儿你也走投无路，有人给你钱，给你身份多好，对不对？我来想想99年发生过什么案件。”

　　“赵杰，去没去过苏省通海市？我看了一下，你是99年三月底被网上通缉，而通海市那起男友杀人案，可是在99年九月份，那会儿你在哪里？这里还有几个人的照片，我想你应该肯定认识一两个的，咱们看看？”

　　杜大用一边慢慢说着，一边紧紧盯着赵杰的状态。

　　果然赵杰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色有些涨红，眼神开始垂落，双手开始呈现握拳状态。

　　“你的脚码和被害人男友的脚码看起来也一样的，我们现在还找到了那名被害人男友的骸骨，曾经他还被通海警方挂在网上追逃了，没想到，他也死了。我们倒查一下看看，看看你赵杰是不是和他有交集的地方，再看看你那会儿的社会关系，也许我们就能知道你当时在哪儿，在干什么了，对不对？”

　　“那个现场可是有足态痕迹的！一会儿我们让你踩踩，留点儿印痕，比对一下！”

　　杜大用还是慢悠悠的说着，只不过一边说着，一边绕着赵杰在转着。

　　“是不是你啊，赵杰！”

　　杜大用走到赵杰背后猛的拍了一下赵杰的背后大声问道。

　　“不是我，不是，是……”

　　赵杰这才转着头惊恐的看着杜大用。

　　“赵杰，不是你就赶紧交代，故意伤害致死罪不一定枪毙，可是故意杀人，还是三个人，死罪难逃的。季萱她们杀人可不是一个两个了，如果你和她之间没有孩子的话，但凡事情暴露，我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你必死无疑。当然了，如果你和季萱之间有孩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杜大用继续用纸筒敲着赵杰的身体说道。

　　别看这简单的敲，其实杜大用在看着赵杰的身体松弛度和紧张度。

　　如果提到两个人之间真的有孩子，赵杰会越来越紧张的，如果没有孩子的情况下，赵杰的身体就会从刚刚的紧张状态往松弛状态发展。

　　现在杜大用看着赵杰的身体越来越紧张，就知道，有戏！

　　像赵杰这种本身就是在逃人员的犯罪嫌疑人，只要和季萱沾上，那就等于是抛家弃口了，现在他获取的一切可以说和季萱离不开关系，同样当初他的付出成本也是极其巨大的，基本可以认为他，拿明知道是死的结果去换来的。

　　以前的儿子抛弃了，现在的孩子再抛弃了，一定会让赵杰产生极大的心理落差，在现在赵杰的心里，他不会为季萱杀不杀他操心，他可能想到的是他孩子的以后。

　　如果他当时没有杀人，只是参与了，那么现在在极有可能不死的情况下，心理一定会有倾向性。

　　杜大用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说了，只是安静的看着赵杰。

　　周斌这会儿是真的对杜大用印象极好，这种穿插式的审讯方式，以及对犯罪嫌疑人心理的掌控，真的一半是老天爷赏饭，一半是后天极其努力的结果。

　　“赵杰，赵晓辉很快就要来了，亲生儿子！不死，可以有机会出来帮衬孩子一把的，不管是赵晓辉还是另外一个，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如果，我说如果，孩子还走你以前的路呢？可能还不止这一个，那你，真的没担当！”

　　“你不要认为，季萱是个好女人，一个作恶累累的女人，她哪怕有了孩子，也不能去逃避她的罪恶，那些被杀害的人，同样是爹妈养大的，如同你孩子以后也要长大一样。”

　　“再说了，影像技术在其他地方可能还不算发展的很快，可是这里是哪儿？深市！也是我们全国公安系统最先完成影像采集的试点地，你觉得我们倒溯不出来吗？科技的发展，不仅是给人民带来便利，同样也在遏制着犯罪分子的犯罪欲望和犯罪机会。”

　　“坦白或者不坦白，你自己心里应该有个尺度，我相信你们绝对还有其他身份在这个城市里面，发现这些只是时间问题，季萱不开口，那是她百死无一生，你不开口，只能是她的陪葬品，而且她也不叫季萱，她叫洪芳草，我看到你的长相，我也理解她为什么会去整容了，她整容也不是在什么整容国整的，不出意外就在香江，而这些所有，可能在两三天以后就会全部暴露出来，而你却因为拒不配合，拒不交代，最后把自己一条命交代了。”

　　杜大用盯着赵杰慢慢说着，仿佛在给赵杰最后一次机会一样。

第1133章 交叉（13）

　　“我交代！我要喝水，要抽烟。”

　　赵杰深呼吸一口气说道。

　　“赵杰，别用假消息糊弄我们警方，我现在首先让你交代的就是，你在深市的住址，或者说你和季萱在深市共同的住址。交代了，我马上去查验，一切属实，喝水，抽烟都不是问题。如果还想着利用这些有用没用的东西来提要求，那我可以保证你最后一定是陪着季萱去刑场枪毙的！”

　　杜大用同样深吸一口气朝着赵杰说道。

　　“我和季萱住在关东市，并不是住在深市这里，我们的车停在严甸区航海大厦那里，每次来深市，我们都是从惠城那里中转，从惠城换一辆车到深市航海大厦那里，事情办完，在原路返回，一人一辆车回关东市。”

　　“我们的住址是关东市林立镇江海园别墅区10号别墅。”

　　赵杰一口气说完，开始低着头哭了起来。

　　周斌听完立刻就出去安排去了。

　　“赵杰，说说当年在通海的情况。”

　　赵杰把眼泪在袖子上擦了擦，叼上了杜大用递过来的烟狠狠抽了一口。

　　“我是偷了别人的身份证跑的，当时因为种的树被人家砍了，我媳妇去找人家理论，还被人扇了一巴掌，我回来时候就去了那户人家，那时候那家人还挺多的，仗着人多势众的，就和我动手了，我那会儿下手没轻没重的，我就盯着一个人拼死打，最后打到那个人不动弹了，我才揪着另一个打，最后和我打的四个人除了睡在地上的，另外两个全部跑了，我自己其实那次也被打的挺惨的。”

　　“本来以为打打架就算了，没想到，没一会儿我发小跑来和我说，那户人家被我打死了一个，我当时就吓懵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我发小让我去自首，我没那个勇气，把我媳妇的金戒指，还有家里一的钱带着我就跑了。”

　　“当时就准备来粤省的，没想到爬火车煤车还让我爬反了方向，一下就给我拉到了苏省金陵，所以我那会儿只能留在金陵市，但是也不能不干活的，因为害怕，只能去打短工，好在那些地方都不用身份证的，后来没干多久，在一处工地打短工的时候，我趁工友睡觉的时候，偷了三个工友的身份证，连夜就跑了。”

　　“那时候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往哪儿去，想着从小到大没看过大海，就奔着通海东起市去了。也就是在那里认识了一个孤儿，叫胡盛勇，他和胡金辉是一个孤儿院的，不过他出来的早一些，后来跟着社会朋友来的通海，那时候我和胡盛勇在那个小区里面一起当保安。”

　　赵杰看着一沓照片里面的胡金辉和杜大用慢慢说着。

　　“胡盛勇其实和那个女的前男友关系挺好的，那户人家的事情都是那个女人前男友说的，那个男的去那里纠缠那个女的也好些次数了，好像也是为了钱，我那会儿都是惊弓之鸟了，根本不想掺和任何事，平常来个警车，我腿肚子都在发抖。”

　　“可是事与愿违，有些事情的发展总是和我们自己想的不一样的，说来这一切都是自从胡金辉来了以后，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周斌这会儿进来都悄悄的，只是朝着杜大用点了点头。

　　杜大用再次给赵杰续了一支烟。

　　“胡金辉这个人很会来事，很快就和我的关系处的不错，其实那会儿他们就在准备着谋害那家人了。不过我当时是真的不知道的！”

　　“胡金辉是死了还是活着的？”

　　“活着，不过别人都以为他死了，他现在躲在川省天府市那边，我只知道他现在叫方少伟，那张身份证也是他找别人弄来的，至于他住在天府市哪里，我不知道。”

　　杜大用听着，心跳都快了一些。

　　胡金辉这家伙竟然还活着，能从这批人手里活着，这家伙还是真的有些本事的。

　　“周支，马上准备一下，审讯结束我们就走。”

　　“赵杰，你继续说！只要这个消息属实，这就是重大立功行为，我可以保证，你只要没有参与其他故意杀人的案件，你就不会死。”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接着说下去你就知道了，警官！”

　　赵杰满脸焦急之色的为自己辩解着。

　　“我当时不知道他们要杀人，其实那个女的前男友也不是好东西，就是他跟着那个娶了他前女友男人的，那个男人是开纺织厂的，平常为人又比较高调，反正吹牛逼很厉害，也不能说厉害，确实那会儿人家就已经开了帕萨特。”

　　“具体他们怎么杀人的我不知道，可是胡金辉让我去一下那户人家，那我哪儿知道那里杀了人的，等我进了屋子，才知道他们杀了人，而且连孩子都杀了。”

　　“赵杰，说清楚，是哪几个人动的手？这几张照片里面有谁？”

　　杜大用盯着赵杰非常严厉的问道。

第1134章 交叉（14）

　　杜大用把照片全部拿起来，一张一张给赵杰看着，到了洪四爱的时候，赵杰开口说了，这个女人在。

　　接着就是胡金辉，被害女性的前男友，还有强五岳。

　　“洪芳草在不在？”

　　“在！那个女人的前男友和洪四爱那个以后，洪四爱让我把那东西放到那个女人的底下去，还让我穿着那个女人前男友的鞋子在屋子里走了两圈！”

　　“最后他们杀了那个女人的前男友，还让我拿着刀在那个男人身上插了两刀，警官，当时那个男的已经死了，真的死了！我那会儿还准备反抗的，可是那个强子是有枪的，我只能一边拿刀插着，一边被他们录像，最后那个男人还是我亲自埋的。”

　　“那会儿洪芳草整容了没有？”

　　“没有！主要没有合适的身份替换。”

　　“这个季萱这个真人呢？难道被杀了？”

　　“是的，她也是孤儿，父母死了以后，洪芳草就瞄上了她，洪芳草就是先整容后下手的，杀季萱也是洪芳草亲自下的手，先是给季萱吃了安眠药，再亲手掐死了她，尸体还是我掩埋的，不过在这之前，我根本不知道她要杀季萱的。”

　　“那洪芳草怎么和你在一起了？”

　　“我是长得像她以前喜欢的一个男人，洪芳草是男女都喜欢，那会儿她和季萱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所以走的特别近。洪芳草以前在单位的时候，是有个和我长相相近男的对她比较好，所以才对我网开一面的。”

　　“这里面应该还有我比较能打的原因，加上我身上本身背着事情，洪芳草才和我在一起的，其实我对洪芳草是有些害怕的，这个女人真的有些变态，季萱死的时候，她把季萱这里给割了，然后还给吃了！”

　　赵杰说到这个真的是一脸的恐怖之色。

　　杜大用看着赵杰看着的方向，有种极其恶心的感觉。

　　“她告诉我，主要还是她那里不够大，所以她说吃了以后她自己会大一些，最后还是整形以后才让那里变了样子。反正我觉得自从她整过形以后，人都不一样了，以前在一起必须要戴东西才能在一起，可是那会儿就不用了，在一起还经常说什么，假的就这么遭嫌弃吗？我必须自己生一个自己养起来！我当时还以为她又认识了什么人！”

　　“后来她怀孕以后，好像一切又都正常了，不过我还是很害怕，有时候吃饭都要拿银针试一下，我也怕我哪一天被她毒死了。”

　　“洪芳草也毒死过人？”

　　“不是！她有那个录像，是那个讲美毒死别人的录像，我是不小心看到的，那会儿她怀孕，有时候拿着那个录像会看一下，只不过她怀孕有时候就睡着了，大部分时候，我都不会看的，只有一次她是暂停以后睡着了，我就看了一下，结果就看到了这些，我也不敢和她说这些。”

　　“那你这次为什么跟着她？家里是有保姆照顾孩子吗？”

　　“她每次过来都说有可能要绑走一个人，结果人家就是不见她，后来觉得带着我还能多个说话的人，所以每次来就带着我一起来，孩子在家里是有保姆照顾的，不过家里的保姆是三个月她就会换一个，工钱给的都不低，我问她，她说不能让一个人太熟悉我们的家庭情况，而且这样也比较符合我们外国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