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候，估计你和洪四爱都能冷眼看笑话，笑话我们警察贪图功劳，你们只用一个洪芳草就把所有的罪恶全部遮掩了。”

　　“洪大娟带着你们是一条线，如果你们没有遇见揭文兵，你们团伙想全凭幕后人遥控指导，还不会导致东窗事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是你们又没有办法完全控制住揭文兵，揭文兵如果不是死在他的发小手里面，我敢说，除了那个幕后人，你们几个女人的脑子都不如揭文兵的脑子好使！”

　　“不过在查到你们之前，你们知道揭文兵背着你们又做了多少恶吗？”

　　“在01年下半年时候，揭文兵兄弟俩虽然死了，但是他们还有着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我正是从这种关系里面，我才慢慢捋出来洪大娟和你们！”

　　“结果你倒好，现在的你已经坐在审讯椅上，竟然还幻想着案件在你这儿结束？洪讲美，别把我对犯罪嫌疑人的尊重当成你可以肆无忌惮的资本，你如果继续这样，我可以保证，我会倾尽全力，慢慢找到你的家人，最后把你的一切罪恶告诉你的亲人，我这时候是不能打死你，但是我可以伸张正义啊！”

　　“你是山塘地震的受灾人，虽然当时的确死了很多人，可是我不信你全家或者每一个亲戚都已经死绝了！你要是再和我胡说八道，我可以保证你就算被枪毙以后，到了地下，你也会被你的亲人诅咒！”

　　杜大用这会儿才正式露出了他的獠牙，说的话不仅刻薄，而且异常的恶毒。

　　“杜警官，我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在这里和你赔个礼道个歉，对不起！”

　　“燕子我只是认识，一开始她是定为奚蓉的替身，在必要的时候，会代替奚蓉，可是她在烟市被方志轩看见了，方志轩跟踪了她，方志轩当时以为燕子是奚蓉，而燕子当时是去见大娟的，大娟当时又是和强五岳，于水生，林家道在一起。”

　　“只不过方志轩以为他当过兵，就觉得他的跟踪没人会发现，可是到底最后被于水生发现了，在那个时候，方志轩已经见到了大娟的样子，不仅如此，他还看到燕子和大娟之间行为过于亲昵，还看见了强五岳和林家道的长相，等他找到奚蓉的时候，奚蓉第一时间就知道出问题了，但是当时的奚蓉不知道，她是迟早要被燕子取代的人。”

　　“我们幕后的人，我们所有人中，只有三个人知道那个人是谁，一个是大娟，一个是奚蓉，一个是燕子！”

　　“在这里先说个事情，这也是我后来想到的，大娟对我和四爱来说，变化太大，这种变化是从她快出孤儿院之前一年开始的，那时候我和四爱就觉得大娟和以前有一些不一样的，不过大娟对我们总体来说还是非常好的，就是感觉上不一样。”

　　杜大用听到这里，终于有些明白了。

　　洪大娟应该也是一对双胞胎，和万雯，张蔷薇差不多，应该也是从小就被分割开来，到了快要成年的时候，再由幕后人派了出去，可是幕后人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杜警官，你猜的应该没错！所以，奚蓉必须要死，方志轩也得死，可是方志轩和奚蓉如果突然被杀了，反而会引起警方的怀疑，那么警方的切入点就不会在银行，而是会彻查这两个人的社会关系，以及他们最近的行动轨迹，大娟认为那样风险会很大。”

第1215章 终于找到你（35）

　　“那时候揭文兵兄弟俩和我们也在合作绑架勒索的事情，当大娟准备铤而走险派强五岳和林家道去杀方志轩的时候，揭文兵说，不要冒风险，揭文兵想了大概有半天时间，最后提出来按照故意杀人抢劫银行来做，他认为这样才是最合理的，而且只要找不到抢劫开枪的人，警察就会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当时大娟也问过揭文兵为什么会如此安排，揭文兵告诉大娟，当年他小时候爬的烟囱就可以看到和睦园储蓄所，也就是奚蓉上班的地方，而且和睦园对面的老小区已经在拆迁，那么只要精心策划，在杀了他们两个人之后脱离那里应该不会太难！”

　　“大娟后来应该是联系了她背后的人，最后采用了揭文兵的办法。”

　　“至于为什么要在8月30号动手，其实原因很简单，奚蓉在28号和大娟说她要辞职，说她要换个地方，因为方志轩对她的纠缠越来越厉害，她告诉大娟，在银行柜面里面还好一些，但是她去厕所的时候，经常会被方志轩占便宜。”

　　“其实那时候踩点踩了好几个地方，大娟背后的人让强五岳和于水生做的，因为有时候奚蓉会和方志轩去其他银行办事情，那会儿本身是准备半路抢他们俩，然后杀了！”

　　“最后还是被揭文兵给否定了！所以才一直按照原来的计划走，可是揭文兵那阵子事情特别多，加上我们还在忙着绑架勒索的事情，就一直耽误了下来，直到奚蓉28号晚上告诉大娟，说她到30号就会辞职，那时候大娟才知道问题严重了，我估计当时大娟背后那个人应该也劝说了，我觉得当时的奚蓉应该也犯了执拗的性子，这才导致30号必须杀了她。”

　　“奚蓉那时候不知道的是，大娟，揭文兵策划的绑架案就在29号，而且30号就能拿到钱的！”

　　“所以，最后只能集中在30号动手，要不然这个故意杀人抢劫银行案还能布置的更加细腻一些，毕竟在那天还得让强五岳他们再次折回来，这里面风险其实很大的。”

　　杜大用听到这里，才觉得整个主线清晰了一些。

　　“既然那个幕后人在贩毒，应该是不缺钱的，为什么不让你们贩毒挣钱？非要从事什么杀人越货，绑架勒索的犯罪？”

　　“那不是我们的线，那是另外一条线，杜警官，你真的了解我们这些孤儿犯罪团伙的真实情况吗？”

　　洪讲美问完以后，左手拿起了一支香烟，杜大用马上就给她点了火。

　　“杜警官，你以为我很怕你说的什么我被人诅咒？其实就是亲人诅咒又能如何？我都已经死了，我还怕什么？我怕的是你和看守所的人打招呼，警察可以不动手，但是关在一起的女犯罪嫌疑人就不一定了，真的只要一声招呼，我可能到死之前都得喝自己的尿，晚上睡着以后，脸上会被涂上屎，哪怕就算我判死刑了，我只是个女人，不是那些男人，我没办法做到一下就把人弄死的地步，我怕的是这些！”

　　“说这么多，我不会说什么四爱的事情，大娟可以，因为她不是那个大娟，我后来就是这样认为的！”

　　“因为她利用了太多的孤儿，而且有很多利用完了就会死，她让我们犯罪不是为了其他的，就是为了让我们实施犯罪以后可以围在她的身边，我们没办法脱离她的掌控！只有揭文兵是例外。”

　　“我想着揭文兵应该还有着什么后手，只不过你们警察没有发现而已。揭文兵这个人脑子非常好用的，如果不是死于他发小之手，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洪讲美，燕子有大名吗？就是你听过很正式的称呼。”

　　“杨蕾！木易杨，花蕾的蕾！”

　　杜大用不禁暗自捏了一下拳头。

　　现在可以完全确定，幕后那个人一定是杨杰，也就是最早的戴世杰。

　　“这个杨蕾是不是很喜欢唱歌？”

　　“是啊！而且歌唱的很好。”

　　洪讲美回答以后，有些不解的看着杜大用。

　　“是不是《囚鸟》那首歌唱的特别好？”

　　杜大用再次问道。

　　“不是！那首歌奚蓉唱的很好！”

　　杜大用听着愣了一下。

　　“奚蓉写了很多的眼泪，难道不是代表杨蕾？”

　　“有这个事情吗？我不知道。不过，奚蓉把杨蕾当成自己的妹妹，而杨蕾却没有把奚蓉当成她的姐姐。杨蕾从来没觉得奚蓉的死有什么让她伤心难过的，可能在她眼里，和大娟差不多吧，她们只对她们背后的人忠诚，至于什么姐姐妹妹的，又不是一起长大的，能有什么感情可言！”

　　洪讲美一脸茫然的说着。

第1216章 终于找到你（36）

　　杜大用对洪讲美这一句话颇为认同。

　　张蔷薇于万雯不也是这样的情况。

　　想到这里，杜大用不禁对那个戴世杰极度的憎恨起来。

　　明明是双胞胎这样的至亲，却被这个戴世杰弄到手足相残，剩下的还丝毫没有愧疚之心，这个人的人心是有多么的歹毒，甚至歹毒两个字都不足以形容这种毒。

　　“洪讲美，你认为洪大娟会躲在哪里？”

　　“杜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已经告诉你了，从03年开始，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平常只有电话来往，还是我们一批办理的手机卡，她不说，我永远不会问的，问多了，可能我活下去的机率就会低了很多。”

　　“杜警官，我最多只能给你估计一下，可能不在津市就在烟市，只不过肯定不是洪大娟的样子，更不会叫什么洪大娟，罗少虹的，至于叫什么名字，谁又知道呢！就连四爱叫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这个名字，四爱也不知道，大娟也不知道。”

　　“从揭文兵死了以后，我们这个团伙基本相当于散了伙，我和四爱，芳草各自发展，渐渐都在做一些正经的事情，芳草做小家电进出口的生意，我是做建筑型材生意，四爱是做化妆品生意。”

　　“那张蔷薇怎么会帮着李淑贤做贩毒的事情？”

　　“大娟打的招呼，再说张蔷薇也没有帮助贩毒，只不过利用一下职务之便而已，李淑贤才是贩毒的，只不过她就是贩毒网里面的一个棋子而已。”

　　“张蔷薇不也是在那个幕后人那里长大的吗？为什么会和你关系这么好？”

　　“杜警官看来是不相信爱情的伟大了！张蔷薇也是个人，而且她能一路顺畅的到现在，是我用钱，用我自己的身体，给她铺出来的路！大娟让我控制住她，她背后养育她的人让她控制我，我们在这种控制中，我们感情开始变得越来越好，杜警官，她从小培养长大的阶段可也是朝着喜欢女人的方向去培养的。”

　　“只不过，培养他的人从来不用真面目见她，她也只听过那个人的声音，相当于她从小就是听着那个声音长大的。”

　　“这是她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们能叫感情好？蓝馨，蓝冰，哪个没帮她陪过人？你是个好警察，包括你们这些日夜破案的警察，可能也是好警察，可是所有的警察都是和你们一样吗？其中也有一些喜欢跳贴面舞，喜欢莺莺燕燕，喜欢作弄女人，喜欢不花钱占有女人。不仅一小部分警察如此，还包括一些其他部门的公职人员，我那本日记本里面都有，希望杜警官能够也把他们给法办了！”

　　洪讲美一脸不屑的朝着杜大用说道。

　　“如果你有证据，我肯定会依法依规去找上级领导处理，如果只是文字记录，那也恕我无能为力。”

　　“有证据的，可以找蔷薇，你只要告诉她，最美的蔷薇往往都是在艰难恶劣条件下长大的蔷薇，她听了，一定会告诉你证据在哪儿！原来我以为那些东西可能会在通海这里作为保命用的，没想到你是从青鹭一步步找到这里来的，所以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我和蔷薇可以地下做鬼去，但是那些人也不能太好过了。”

　　洪讲美说完淡淡的笑了一下，不过眼神里面满是凄惨之色。

　　杜大用听完没有继续问问题，而是直接出了审讯室。

　　来到张蔷薇这里，杜大用说了洪讲美告诉他的那句话。

　　不过杜大用并没有问证据在哪里，而是问了其他的问题。

　　“张蔷薇，事已至此，洪讲美都说了回头是岸，我想你也应该这样去做，如果你们真的都是死刑，我可以尽量安排你们在同一天行刑，这样哪怕到了地下，你们两个人还能做个伴。不过这里有两个条件，第一，说一下那个男人，控制你的男人。第二，交出手里一切的东西，包括那些胡作非为之辈的证据。”

　　张蔷薇听完杜大用的话，眼泪立马就在脸上拉出了两条线。

　　杜大用只是安静的看着，一直等到张蔷薇自己停止了哭泣。

　　“我自己小时候我不记得了！到了大一些的时候，大概在五六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学习很多的东西，岚姨对我们几个都非常非常严厉，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都是戴着面具，和我们说话轻声轻语，然后由他发给我们吃的东西，如果学的好的，听话的，就会多给一些，再大一些的时候，每次我们遭到凌辱，他就会把岚姨扒光了当着我们的面用皮带抽，有时候打到岚姨浑身都是血。”

　　杜大用听到这里都觉得有些懵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戴世杰，那么从张蔷薇嘴里说出来的，就可以证明戴世杰是个变态。

第1217章 终于找到你（37）

　　杜大用给张蔷薇点了一支烟递了过去。

　　“谢谢！讲美既然都说了，我也不会隐瞒什么的，既然都保不住命，瞒着也没什么意义。”

　　“张蔷薇，能说说这个男人说话的方式和内容吗？”

　　杜大用看着张蔷薇慢悠悠的问道。

　　“说话轻声轻语的，从来没有责骂，我们没有见过他的样子，不过对他是既喜欢又害怕，因为他折磨岚姨的时候，是真的在折磨，还有那些不听话的孤儿，达不到他要求的孤儿，都会被折磨，我们每个人要出去之前，都要杀掉一个成年人，我不知道他和岚姨从哪儿弄来的成年人，反正必须要我们亲自动手。”

　　张蔷薇说到这里，突然有着呕吐的意思。

　　这一下把杜大用还给吓了一跳。

　　“你和男人有关系？”

　　“杜局长，请尊重我和讲美之间的感情！我只是想到了那时候的事情。”

　　听完张蔷薇的话，杜大用突然脸色就变得非常难看了。

　　“张蔷薇，难不成杀了人不行，还得吃了他们？”

　　“杜局长，只吃人心！”

　　张蔷薇说出来以后，她自己的脸色也是煞白。

　　杜大用浑身的汗毛包括头发一下都炸了开来。

　　“吃人心？事后告诉你们的？”

　　“如果是杜局长说的那样，我会害怕吗？唉……杀完人以后，人心取出来，洗干净，现场交换着拿锅炒，谁不干，下场就会和那个成年人一样，所以我们谁也不敢不做的，呜呜…………”

　　张蔷薇满脸惊恐之色的再次哭了起来。

　　“张蔷薇，成年人？多大年纪的？都是男的？还是男女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