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用这会儿算是明白了，这个戴世杰应该是有一定位置的人，但是可能是某种协会，或者是和什么事业单位相关的人。
他的正常面貌应该是非常正面的，不会让人往歪处去想的一个人。
至于是否和福利机关相关，杜大用前不久已经做了筛查，但是没有发现有谁特别的异常，目前军情部正在进行第二轮排查，直到现在还没有新的消息查出来。
杜大用现在只能先想办法把这个婆婆的画像弄出来才是正理。
再次联系何师傅，经过柳婧音一番描述，婆婆的画像草图被画了出来，接着就是军情部的画像师开始细致画像，半个小时以后，那个被叫婆婆的画像出来了。
一个长相普普通通的老太太。
“柳婧音，是不是哪儿不对？”
“脸是像了，可是那种神采和眼神没画出来，我刚刚也形容了，可是就是没有那种味道。”
“眼神是那种非常犀利的样子，就是那种一眼能把你看穿的样子，而且神采不是这样的神采，而是那种有点儿不怒而威，又有点儿慈祥悲悯的样子，具体的我只能说成这样，这个画像只是人像，但是一点都没有婆婆的精气神。”
杜大用再次联系何师傅，把柳婧音的描述再次描述了一下，结果何师傅修改了两次，依然被柳婧音否决了。
杜大用拿着笔记本电脑走到审讯室外面悄悄对着何师傅说道。
“何师傅，我先出个馊主意，你想着还珠电视里那个扎针嬷嬷和那个太后的样子，往那两个结合的地方去想想，就柳婧音说的那样子，我也就觉得能和两位合起来能擦点边了。”
何师傅听着也是直抓头。
第1298章 争分夺秒（38）
何师傅这会儿一边想着，一边画着，结果第一遍差点就画出了电视里那个扎针嬷嬷的样子，最后他自己撕的比谁都快。
杜大用这会儿是真的犯愁。
“何师傅，得同时想着两个人！”
“杜局长，我觉得那两个人合起来也不合适，我自己再琢磨琢磨，您别催我。”
杜大用只能拿着笔记本电脑再次进了审讯室。
把笔记本电脑一放，杜大用也不管了，他现在必须要问一些细节上的事情。
“柳婧音，你说你就像你主人的贴身丫鬟一样，对不对？”
柳婧音有些不明所以的说了一个是字。
“傅友君不是说，他当年打坏了你主人那里吗？他不是不能做那些事了吗？”
“那是我主人说谎的！当年吴姨和郝姨都给主人生了孩子。”
“吴奇红和郝芝？当年戴世杰从龙崩岛带走的两个人？”
柳婧音点点头说道。
“是的，吴姨已经不在了，在80年过世的，就是生孩子时候大出血死的。郝姨在93年以后就没见到了，她那会儿是教我们识字的，我们很多孤儿都是她教出来的。”
“主人也没有说过郝姨去了哪里！”
“她们两个的孩子呢？”
柳婧音摇了摇头说道。
“警官，这个我不知道，吴姨生的是儿子，郝姨生的是女儿。”
“那个吴奇红和郝芝没有想着报仇吗？”
“想过，不过被主人阻止了。我是83年的时候就在主人那里端茶倒水，包括睡前洗脚都是我，有时候能听到主人和郝姨谈论一些往事。”
“那你就说说他们谈论了一些什么，这些我都想听一下，不管你说什么。”
杜大用现在只能这样去做，因为想要找到戴世杰，不亚于大海捞针，只能从这里抠一点，那里抠一点去拼凑信息。
“没有谈论什么太多，其实那会儿主人打算不是像后期那样做的，吴姨死之前听说让主人立下了誓言，必须要让傅友君不得好死。”
“郝姨也是告诉主人，韩震河和韩明栋必须要遭报应。主人只是告诉她们，一切都需要时间！”
“从主人离开龙崩岛以后，最开始是不想利用龙崩岛上的那些人的，可是80年吴姨之死，听郝姨和主人聊天的时候，这件事好像对主人打击挺大的，主人告诉郝姨，他正是那会儿才正式换了策略，这才有了假冒的主人去了龙崩岛。”
“当时戴姨只是主人放在龙崩岛上面的一颗棋子，准备把龙崩岛上面那些知道潜艇细节的老工作人员全部找到以后，还有那里的海图全部弄清楚，就让戴姨撤退的！”
“随着吴姨的过世，主人最后决定去一趟龙崩岛，但是去那里干什么，我不清楚，因为当时我也小，他没和郝姨聊这个的时候，我就不清楚了。”
“到我大了一些的时候，我就和主人在一起了，这是我们那里的规矩，也是从那时候，主人才告诉了我很多很多关于我的身世，其实现在想起来，主人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让我憎恨邹肃北，傅友君这些人。”
“我们这些人在基地慢慢长大，慢慢都被派了出去，而且派出去的，就永远不准回去了，在那时候，主人也不怕我们单飞，因为我们吃人心，和主人睡在一起，都是被记录的，我们就算离开了基地，能往哪里去？身份都是主人给的，像我还有孩子放在那里，我又能去哪里？只能去接任务，主人也告诉我们，有孩子的，到了四十就可以回去，这也算是一种念想吧！”
“戴岚呢？为什么戴岚会走到那种地步？”
杜大用不免好奇的问了一句。
“戴姨只是一个有女色的，她虽然受过一些培训，可是和基地里那些培训相差的太远。而且，婆婆对戴姨很好的，总觉得她亏欠戴姨太多，所以戴姨算是有些恃宠而骄吧！这也是戴姨吸毒的最根本原因，因为戴姨是在86年回到基地的，也是她第一个提出用毒品控制一些人，其实那会儿戴姨就已经吸毒，她是和台省来的一个人纠缠了一阵子。”
“婆婆让戴姨戒了几次，可是越戒，戴姨复吸以后越加变本加厉，她开始从婆婆那里偷钱，第一次婆婆用家法打了戴姨一顿，第二次婆婆把她放在水缸里露个头用铁链子闷了三天。”
“最后要杀戴姨，我觉得更多的可能不一定就是勒索我姐，估计还有戴姨的不稳定性时间越来越多，应该也是经过婆婆默许的！”
“戴姨，确切的来说，就是以身试毒，想着用毒品去掌控别人，最终她自己死于毒品。”
柳婧音声音低沉的说着，眼神里也是一种释然之色。
第1299章 争分夺秒（39）
杜大用深知毒品的厉害，尤其是戴岚这种早期吸毒的人，一般都是海洛因这样的毒品，而不是后期这种大麻，冰毒之类的毒品。
从后期戴岚的行为来看，戴岚那会儿应该已经是无可救药的那种，被杀被埋只能是她最后的归宿，假的洪大娟哪怕是处理尸体，都没有把尸体送回去，可见那个婆婆对戴岚的失望已经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大家可以了解一下秦启鑫和苏燕案例，就可以知道毒品对一个原本正常人的状态，侵害性是有多大，这还是不大的案例。）
“真的洪大娟是不是本身就是双胞胎？”
杜大用看着柳婧音继续问着。
“我不知道，我们那里都是分开居住的，这个柳靔音可能比我要清楚一些，她是和假洪大娟一起长大的。”
杜大用听着点点头，然后打了报告，说是要讯问一下柳靔音，五分钟以后，军情部通知杜大用可以去柳靔音审讯室继续审讯。
杜大用一进柳靔音的审讯室，眉头就皱了一下，因为有很重的焦糊味和尿骚味。
“大用，只用审讯就可以，她肯定会一五一十交代的，电刑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
任合菲小声的朝着杜大用说了一句。
“柳靔音，你现在可以正常说话吗？”
“可以！我能说话的。”
柳靔音这会儿看到杜大用，眼神都显得亲切一些了。
“要不要喝点水？或者是想吃点什么？”
杜大用可不是要当什么烂好人，而是考虑到柳靔音的身体状况，因为这会儿的讯问时间可不一定会短的。
“谢谢警官，我想吃点方便面。”
杜大用听完看了看任合菲，任合菲朝着摄像头看了看，然后耳麦里面就来了声音，最后朝着看守说道。
“给她弄一份面条，两个煎鸡蛋，一份糖水。”
“谢谢，谢谢！”
柳靔音这会儿老实的就像个乖宝宝一样。
“柳靔音，这是杜警官为你争取来的福利，你如果敢继续对抗审讯，那你自己掂量一下，我怎么审讯的，只会变本加厉，因为在杜警官这里你还算是个犯人，而在我这里，你就是个敌人。”
“军官同志，我知道了，我一定配合好杜警官，一定会的！”
任合菲这才眉头一松点了点头。
柳靔音被喂了一杯糖水以后，明显的精神头好多了。
“柳靔音，我听柳婧音交代，你是从小和假的洪大娟一起长大的是不是？”
“谢谢杜警官，我是和罗少虹一起长大的，可是我年纪比她大两岁，不过我听郝姨说，我是地震以后来的，比罗少虹早来一年。”
“柳靔音，在你成长的记忆中，你居住的地方是否潮湿？”
杜大用开始慢慢调整讯问方向，他要在柳靔音这里讯问，然后在柳婧音那里复核。
“潮湿的！冬天也很冷，风很大！窗户都是钉死的，在冷的时候，能听见风吹着窗户那种哗啦啦的声音，频率很高。”
“在夏天呢？有没有感觉到非常酷热？”
“我们白天都在学习，只有晚上吃完饭以后，才能进行一些运动，夏天的时候，晚上除了蚊子多一些，没觉得特别的热。”
“我们运动的地方是一块凹进去的地方，这个我是有记忆的。”
杜大用听完以后，立即让周如龙准备了烟市，青鹭，连大，通海，蔚海，日光，秦岛，湖岛，山塘等地方的卫星海图。
不过刚刚开始看，任合菲就拦了下来。
“你就负责审讯，这些事情交给我们军情部去处理，你审讯的细节越多，我们可参照的参数也会越多，审讯你是厉害的，剩下的侦查，我们军情部肯定要优于国安那边的。”
杜大用赶紧笑着朝着任合菲拱拱手说道。
“任姐，要是……”
“打住！仅此一次，除非你来我们这里。”
“任姐，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是，要是有疑似的地方，麻烦能不能先让我看一下，我可是看地图的老手。”
“这个没问题，我本来就准备这样做的。你继续讯问吧！我安排这个。”
周如龙赶紧跟着任合菲一起出了审讯室。
“柳靔音，那个假的洪大娟和真的洪大娟你都见过吗？”
柳靔音点着头说道。
“93年时候见到过，这些放在外面自由生长的人，其实都是在主人监视中的，她们一开始进的福利院都是主人安排的，郝姨说，那会儿孤儿很多很多，不像现在还要处处登记之类的。”
“真的洪大娟和假的洪大娟是双胞胎，因为太像了，其中还有一个假的洪大娟，也和真的洪大娟非常相像。”
柳靔音现在说话态度非常认真，杜大用知道，这是真的没有一点水分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