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阿玛还是庶福晋生的呢,你这是瞧不起爷的阿玛?”雅尔江阿把书雪盖给他的帽子又压在小妾头上。说完便气冲冲地起身离开了。
伊尔根觉罗氏傻眼了,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三十、只为日后筹算计
三十、只为日后筹算计
穆尼在正院过得很开心,因为明年就要读书,忠保已经开始给穆尼启蒙了,如今书雪就按照他原有的进度教授《千字文》和《百家姓》。
书雪要管家,就难以时时照应穆尼,因此便让春兰做了他的管事丫头。和当年对永保的启蒙一样,书雪十分注重劳逸结合,正课之余常给他讲改良版的童话故事。有了好吃的点心、好玩儿的玩具还有好听的故事,穆尼很快就从丧母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忠保原先还担心穆尼过得不好,但看到幼弟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和对大嫂的一片濡慕,就放下心来。秋菊虽然来了北院,但从不以福晋身边人的身份自居,,没有多说一句话,多做一件事,都是以忠保为尊,忠保心中又对书雪增添了一分敬意。
这天上午,书雪正在教穆尼算学,侍墨笑着进来说:“主子,二爷和三爷来了。”
书雪一喜,问道:“二哥和永保在哪儿?”
“已经到前厅了。”侍墨回道。
“穆尼,你先做一下这些题,嫂子要出去一下。”书雪叮嘱道。
“嗯,嫂子去吧。”穆尼乖乖地应了一声。
书雪笑笑,捏了捏穆尼的脸颊,直到穆尼红着脸撒娇:“嫂子——”书雪这才收回了占便宜的双手。
永保看到书雪,立刻迎了上来,高兴地叫道:“姐姐”
“永保,不可无礼,还不给福晋请安”话是这样说,永振脸上挂着的笑容却出卖了他的这份假正经。
“二哥,你们怎么过来了?”书雪问道。
“原来是我要来的,可他非要跟来,太太无法,只能答应了。”永振一脸的无奈。
“姐姐,我要吃点心”十岁的永保在书雪面前就像个孩子。
书雪知道永振此来定然有事要说,便吩咐侍墨带着永保去了小厨房。
“雪儿,你让哥哥做的事已经办妥了,你看这是地契”永振待永保出去便拿出了一叠票据。
“真的?!”书雪没想到永振的办事效率这么高,惊喜异常。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就纳闷了,你怎么就非要买这么多荒地呢?”永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没错,在出嫁前夕,书雪突然想到了康熙五十四年开始大规模兴建的小汤山温泉行宫,知道过几年小汤山周围的荒地将会急剧升值,便委托永振去购买荒地。
见事情成了。书雪问道:“二哥,没碰到什么麻烦吧?”
“能有什么麻烦?康熙六年,内务府就有意在那儿建温泉行宫,可惜并没能挖到温泉,只得罢了。如今小汤山多是无主荒地,缴了银子在户部登记鱼鳞册就成了。”永振解释说。
书雪点点头,吩咐抱琴:“去卧房取五千两银子交给二爷。”
“你做什么,这不是打二哥的脸吗?”听了妹妹的话,永振立马跳了脚。
书雪笑笑说:“不是这回事,关峰和关辉都已经大了,关晓的嫁妆也该备着了,现在,还没有分家,二哥用的都是官中的钱,不能为了我一时兴起就让二哥担不是。”
“这事大哥和三弟都知道,这也是我们的一片心意,你就不要推辞了。”永振拒不接受。
书雪无法,只得罢了。
永振和永保用过膳后就回去了,书雪却拿着那摞儿地契陷入了沉思。
十月初三是太后的千秋,一进九月,书雪便凝聚心神,开始准备寿礼。
说实话,书雪对送礼的事儿并不擅长,就算是上次的中秋节礼得两宫赏识也不过是凭借了一个“巧”字,这回儿要送什么礼就需要再细细斟酌了。
老天注定不让书雪费神,九月初九是重阳节,书雪正带着王府众人插茱萸,安总管便通报宫里来人了。
因为雅尔江阿不在,书雪作为王府女主人自然要去见来人,命前厅奉茶后,书雪忙回房更衣换装,一身蟒服来到了前房大厅。
从安总管口中,书雪已经知道来人就是去年到伯爵府宣旨的魏珠了,一进大厅,书雪就笑着迎上来:“不知谙达大驾前来,有失迎迓,请谙达恕罪。”
魏珠连忙起身,口称不敢。
“谙达,可是汗阿玛有什么事要吩咐我们家爷?还请您稍待,我已经派人去请王爷了。”书雪有些明知故问,这个时候宫里来人显然不是为了公事。
“福晋,奴才并非是为了王爷,而是奉旨来请您进宫的。”魏珠笑着说。
“请我进宫?”书雪有些诧异,“是汗阿玛要见我?”
“嗯。福晋,主子爷还等着呢,您这就随奴才走吧。”魏珠催促道。
书雪原本防着宫里的人传旨,出来时就是一身吉服,这时也无需再换,直接吩咐安总管备好马车随魏珠进宫了。
进了乾清宫,书雪发现雅尔江阿和一票阿哥都在,虽然有些诧异,但也很快给这些“爱”字牌的爷们请安。
老康面色慈祥,和蔼的说:“起吧,突然把你叫来,不会怪朕突兀吧?”
“奴婢不敢。”书雪忙告罪。
“不要奴婢奴婢的,你是朕的外甥,又是朕的儿媳,一家子不要外道了。”康熙说得亲切。
“是,书雪谢皇舅”。说实话,书雪对“奴婢”这个称呼也不感冒。
“书雪?这是你的闺名?”不只是康熙和几个阿哥,就连雅尔江阿也一脸疑问。
“可是取了文徵明工笔书“雪诗”之意?”老康果然博学,一语便道破了书雪前世名字的出处。
“皇——舅圣明,据额娘说,奴——书雪出生时阿玛为给我取个体面的名字,颇费了些心神,因偶尔在书房看到了一本《衡山居士文集》信手翻出了一个‘雪’字,便给甥女儿起名为‘书雪’。”
“噗!”众人都乐了。“真是难为万吉哈了,让他个武夫给你起出这么个文雅的名字”康熙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老康专门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话家常?书雪可是一点儿也不相信他会有这么无聊。
“汗阿玛,您说了半天怎么还不提正事啊?”十阿哥毫不客气的出卖了自己老爹是别有居心。
“啪”十阿哥的屁股挨了一脚。十阿哥大怒,质问道:“九哥,你踢我干什么?”
“你——”九阿哥被自家弟弟气得无语了。
“咳”老康很是无奈,尴尬的对书雪说:“丫头,那个——,嗯,那个——“
书雪心中警铃大作,让老康难以说出口的事肯定好不到哪儿去,书雪绝对不能接茬儿说“请皇上尽管吩咐”之类的话,否则就是自找难过。
见书雪不接话,老康无法,只得看向一旁站着的太子。
“弟妹,汗阿玛知道你画技精湛,所以想让你画幅行乐图,不知弟妹意下如何?”太子笑着替皇父解围。
书雪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就是一幅画吗?为了讨好终极大BOSS,画就是了。
不过书雪灵机一动,对下个月献给太后的寿礼有了想法。
☆、三十一、皇家皆当束浮屠
三十一、皇家皆当束浮屠
“皇舅,您是现在就让我画呢,还是过几天画好后给您送来。”太后的寿礼有了着落,书雪心情好起来。
“汗阿玛,久闻弟妹画技高绝,左右现在无事,不如就让她在此作画吧!”太子建议道。
“丫头,你看如何?”老康嘴中询问书雪,眼神却有些急切。
“是!”书雪点头答应。
皇帝身边的人办事效率果然高,书雪去侧殿更衣的工夫,一应画具便准备齐全了。
在一个合格的画师眼中,不管是皇帝还是乞丐,都不过是入画之物,没有高贵低贱之分。
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直观龙颜的机会,书雪自然不会客气,待康熙一就坐,书雪便绕着他转起来,康熙哪有过这样的经历,好在“千古一帝”的名声不是盖的,尽管有人这样打量自己,但老康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铺开宣纸,书雪脑中构思,手下挥毫,全然不顾在一旁当壁画的太子众人,不过一个时辰,康熙便跃然纸上了。
康熙大喜,看着画说:“这画比南怀仁画的还有灵性,好,好!”
“汗阿玛说的对,弟妹比洋人画的还强些。”太子顺势称赞。
大阿哥因为当日行嘉礼的事对书雪很有好感,此时也不吝赞美,极力夸赞道:“弟妹不愧‘才女’之名,竟有这般手艺,起初见到《盛世滋丁图》儿臣还心有疑虑,如今亲眼所见倒显得胤褆是小人之心了。”
康熙诧异无比,先不说这两个喜欢掐架的儿子竟然难得达成一致,就凭那个鼻孔朝天的长子自认是小人就够他吃惊了。
不过书雪确实画的好,康熙也没多想,便吩咐梁九宫拿去装裱了。
“丫头,你的画朕很满意,想要什么赏赐?”康熙欣然问道。
“皇舅,民间有句话,叫做娘舅、娘舅,见娘如见舅。甥女儿给您画幅画还讨赏,那也太枉负父母的教导了。”书雪决定以退为进。
康熙果然龙颜大悦,夸赞道:“好孩子,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意,不像有些人,有点儿针鼻儿大的功劳也唯恐朕不知道,哼!”说到最后,康熙扫了儿子们一眼。
太子等人忙低头俯身,康熙这才收回视线。
书雪暗笑,这一家子可真是应了一句话:“相杀相爱”啊!
“嫂子,有机会你也给胤俄画一幅吧。”十阿哥羡慕的说。
`十十,你也太贴心了吧,怎么就知道姐姐心中在想什么呢,爱死你了!书雪心中对十阿哥高竖拇指。
“十爷,您要是喜欢,我回去就给您画一幅。”
“真的!”胤俄没想到书雪竟然答应了,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
“老十,稳重些。”康熙低声呵斥。
“嫂子,你什么时候能画好啊?”十十有些亟不可待。
“十爷,咱们虽然是表兄妹,可毕竟男女有别,只给您一个画未免有失妥当,不如您再请一位爷,奴婢索性一并画了。”书雪备礼计划实施中。
十阿哥想了想,觉得书雪言之有理,拍着脑袋说:“这容易,你也给九哥画一幅就是了。”
“不知九爷可肯赏脸?”书雪明知故问,早在十十提出建议时九阿哥就眼放异彩了。
“有劳表妹了。”胤禟答应的急切。
“格格,胤祯可入得您的法眼?”十四阿哥这话有一股子醋味。
“丫头,朕看你还是给他们都画一幅吧。”老康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