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道:“是那位小哥不小心把屏风弄倒了,吓到姑娘了罢?”
“还好。”千依舒了一口气,随即又皱了眉,哥哥洗个澡竟能把屏风给弄倒?
终究是出于礼仪,千依不敢再去敲门问,带着疑惑回了房间。
那两人走了之后,澹台引才哗啦一声从浴桶中冒出头来,她全身浸湿,湿滑的衣服紧紧黏贴在身上,勾出玲珑饱满的曲线,大口呼吸的样子让胸前起起伏伏,景象壮观。
季黎明呆呆看着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这个人……真的是高冷得只可远观的大祭司?!
他没眼花吧!
季黎明擦了擦眼睛,睁开眼看见的还是澹台引,他再擦,再看,还是澹台引。
“你再看,我就挖了你的眼睛!”澹台引怒目瞪着他,心中愤恨不已,今日真是倒霉透顶了,原本就要拿到那封信,中途却生出这么多变故来,导致她现在……
季黎明挑了一下眉梢,低笑:“是你自己跑进来的,我不看你看谁?”
“我……”澹台引眼神有些闪躲,“我只是……”
“你只是想让我还债嘛,我懂的。”季黎明两只胳膊搭在浴桶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这副窘迫的神情,难得看见冰山脸上有丰富多彩的情绪,不看白不看。
澹台引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了。她自然听得懂季黎明的意思是指之前在神殿的时候他也这样躲过一次,今日她也这般躲,算是讨债。
心脏砰砰直跳,澹台引不敢看他,低骂一声:“无耻!”
“我冤枉!”季黎明抗议,“明明是你要进来与我鸳鸯戏水,怎么如今反而说我无耻了?”
澹台引慌乱无神,“你,你出去!”
季黎明一呆,这还有理了?看光了他要赶他走?
轻咳两声,季黎明问,“大祭司,你确定要我出去而不是你出去?”
“让你出去你就出去,费什么话!”澹台引紧紧闭着眼睛,完全不敢看他。
“我可什么都没穿。”季黎明欣赏着她脸颊红润的样子,“若是待会儿一站起来……”
“……你混蛋!”澹台引咬着牙,双拳捏紧,胳膊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大祭司说对了,我就是混蛋。”季黎明面带笑意。
澹台引咬着下唇,“你闭上眼睛。”
“为什么?”季黎明一怔之后突然笑了,“大祭司好生霸道,闯进我的房间将我看光就想狠狠一脚踹开我?”
澹台引面上越来越红,整个人不知所措,心中直懊恼方才为什么会什么都不顾地往这边冲?这个人分明就是彻头彻尾的混蛋,眼下这种情况,指不定待会儿还会有什么变故呢!
“我闭上眼睛,你出去,否则我要喊人了!”澹台引低垂下脑袋,额头上的水珠直往下落。
季黎明嘴角笑意加深,“喊人?你倒是喊啊!反正爷又不怕羞,大不这件事闹到女帝那里,她顶多训斥爷一顿,倒是澹台家主,只怕会碍于面子直接将你许配给我。”
“你做梦!”隔着一层缥缈雾气,澹台引劈掌就朝着季黎明打过去。
季黎明早就摸清楚了她的套路,趁势将她一把搂住,两人紧贴在一起。
澹台引身子僵住。随即因为大怒而颤抖起来,这个混蛋,他怎么敢!
几番受辱,澹台引瞪红了眼,在水里奋力挣扎着。
季黎明力道也大,紧紧将她箍在怀里,因他未着寸缕,澹台引怕双手胡乱抓到什么不该抓到的东西,只得软下来,低喝:“放开我!”
季黎明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白皙莹润且挂了水珠的清美面容,略微勾唇,“我早就说过了,我们俩欠缺一个心平气和交流的机会,我看今日就不错,我们之间的诸多误会,是时候说清楚了。”
澹台引微微喘息着,咬牙切齿的样子似要把他瞪穿。
“你不想嫁,我也不想娶,就这么简单。”季黎明对她的凌厉眼神视若不见,兀自道:“毁人清誉这种事也不是我特长,之前的几次,别人不知道,你却是最清楚的,若非迫于无奈,我也不可能招惹你,今日难得有这个机会,我希望我们的误会就此解开,今后谁都不要再提,否则要真的传开来,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澹台引死瞪着他,低吼,“季黎明,你怎么有脸说你不是故意的!”
季黎明轻笑一声,“我如果真是你嘴里的那种登徒子,眼下这种情况,早就把你办了!”
“你……你这个……”澹台引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总之是恨到了极致而又无可奈何。
季黎明手指一松,放开她的下巴,道:“不管你怎么想我,总之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要亵渎你的意思,这件事,我希望到此为止,你意下如何?”
分明是商量的语气,可听起来却非常欠揍,澹台引闭了闭眼睛,想着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生过这么多气,然而近段时间却每天都被季黎明惹恼,真是见鬼了!
深吸一口气,澹台引平静下来,“好,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你以后不可以再轻薄我,否则我不介意先斩后奏,让你死在齐国!”
望着她平静下来的样子,季黎明心中竟隐隐升起一种莫名的失落。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澹台引闭着眼睛往后面一靠,呼吸不太平稳。
“这是我房间。”季黎明提醒,“要出去也是你先出去,我衣服被屏风压住了,下面可什么都没穿,你就这样让我出去?”
浴桶里撒满了花瓣将水面覆盖住,所以澹台引即便是睁开眼睛也看不到里面,可是她全身都湿了,总不能就这么湿淋淋的出去吧?待会儿千依看见了会怎么想?
挣扎两下,澹台引动了动身子,“那你闭上眼睛,我出去。”
季黎明乖乖闭上眼睛,澹台引在浴麻桶坐的时间太长,以至于脚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身子不稳,一下子跌坐回来,这一次,手触碰到了一样硬邦邦的物事。
“啊……你……”澹台引羞愤欲死,赶紧缩回手,那样子,像是要哭了。
季黎明是正常男人,在面对这种情况的时候当然会有反应,他刚才一直忍着的,此刻被澹台引撞破了,他心下有些恼,不由分说便堵上她的唇。
☆、第006章 史上最无赖的逼婚
澹台引蓦地瞪大眼睛。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偷看她洗澡,第一次有人敢在皇宫重地毫不顾忌地抱她,第一次有人敢理直气壮地威胁她,更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吻她。
这么多的第一次竟然被这个么无赖给破了!
怒火四起,澹台引不要命地挣扎,手脚并用,却被季黎明抱得更紧。
季黎明是第一次这样碰女人,虽然动作有些粗鲁,可唇瓣上的吻却温柔似水。
原本,他只是想惩罚一下她撞破他的窘境,可是不知为何,唇瓣贴上她的柔软,他竟发了疯似的一瞬间沉沦,想进一步掠取她从未有人采撷过的芬芳。
季黎明在她的唇瓣上几经辗转,然而她始终咬紧牙关,身子僵硬,这让他有些恼,再一次准确无误地含住她的唇瓣,意图用吻来征服她。
澹台引脑袋发懵,刚开始的时候满心怒气,可他的动作实在是太霸道了,几乎连她思考的时间给剥夺,所以到了最后,她眼中只剩迷茫,全身发软,什么都无法想。
季黎明很明显地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心下一喜,趁她不备时舌尖撬开她的贝齿。
澹台引浑身激灵,意识清醒了几分。
不,不可以,她怎么能被这无耻之徒给弄得心像小鹿乱撞?
睁大眼睛,澹台引不断地捶打他,可她身子发软,拳头也像棉花似的,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挠痒痒。
拳头无用,澹台引索性一张嘴,牙齿死死咬住他的唇。
季黎明痛呼一声,立即松开了她。
终于挣脱束缚,澹台引这一刻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亲手杀了季黎明。
此仇不报,枉费她“神殿之主”的名声!
两手狠狠拍在浴桶边缘,桶内水花形成水幕升起来,狠狠击向季黎明。
澹台引算准了,这样的力道,季黎明逃无可逃,必死无疑。
然而她没料到的是,季黎明自知打不过她,所以在看见她出手的那一刻迅速钻入水底,泥鳅一样两三下便滑到了她这边“哗啦”一声从水中冒出头来,竟是成功避开了她的攻击。
浴桶有些大,足以让季黎明在片刻之间完成这个动作。
然而因为澹台引方才的动作,浴桶里的花瓣和水都被洒落了大半在地上,水位低下去,她稍微垂目便什么都能看见。
眼眸微眯,他展开双臂搭在浴桶边缘上,将她禁锢在一个逃无可逃的空间里。
她后背紧贴着桶壁,眼前正对上季黎明略带危险的眸。
面色冷凝,澹台引咬着牙,“你想做什么?”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谋杀亲夫?”季黎明俯下身凑近她,一字一句说得极慢。
“简直不要脸!”澹台引丝毫没意识到自己早已从脸红到了脖子,那样白里透红的模样,再配上晶莹的几滴水珠,像极了成熟待摘的蜜桃,任何男人见了,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咬上一口直至吃拆入腹。
一开始,季黎明对澹台引是抱着敬畏的心态,能躲则躲的,可是刚才初次尝到了她唇瓣的美好,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他想要征服这个女人,这个性子烈得跟野猫似的女人。
再度俯身,季黎明的唇瓣几乎是贴着她的,吐气温热,唇瓣微弯,“我看光了你,你也看光了我,男女大防已破,你不嫁给我,想要嫁给谁?”
嫁给他?这个男人是在做白日梦么?!
澹台引没说话,眼底蓄着冷嘲,心脏却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因为他的那句话还是因为他正在做的这个动作——舌尖轻缓地描绘着她的唇形。
像在品尝香甜的浆果,他一点一点,动作慢得极尽温柔,这样的缱绻缠绵,容易让人沉沦。
澹台引突地拉回一丝理智,眸中怒火更甚,挣扎着将脑袋偏往一边挣脱他的肆虐侵略。
“放开我,否则我让你死无全尸!”
“呵——不放开你,你已经在心中将我千刀万剐了,若是放开你,岂不是得被你用巫术控制得生不如死?”季黎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眸中带着几分欣赏。
自从决定要征服这个女人以后,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看怎么顺眼,她越是烈,越是挣扎,他就越兴奋。
“季黎明,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面对极品无赖的攻势,澹台引猝不及防,也毫无招架之力,眼下被他禁锢住,她什么功夫都使不出来,只能尽量歪着脑袋防止再次被他吻。
“我很清醒。”季黎明笑意加深,“清楚地知道你我有过肌肤之亲,这辈子你非嫁给爷不可。”
“呸!”澹台引怒啐一口,“你休想!”
“那你要不要我深入试试看?嗯?”季黎明轻佻的语气让澹台引再一次从面部红到脖子,浑身像被煮熟了一样滚烫。
她何尝不知眼下两人的坐姿很有问题,她何尝没有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到他的炽热。
简直是……奇耻大辱!
澹台引牙齿都快咬碎了,她恨,恨到极致,恨不能把眼前的男人给碎尸万段,可是她的手段一对上他的无赖,完全失去效用,仿佛拳头打在棉花上。
知道硬的不行,澹台引只能来软的,她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缓缓转过头看着他,声音仍带着几分掩饰不住的恨意,“你究竟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你觉得呢?”季黎明眨眨眼,面含笑意。
澹台引看着他那副样子,很想撕碎他一张欠揍的脸。
“你不是说了你不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