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了以后,还问了一句:“少东家,要不要再泡多一盆?”
关棚竟然犹豫了,反问:“还说我还要不要再多泡一次?”
车夫:“……”
“要不小的给少东家放些热水吧?少东家你就过年那会来洗了个澡,到现在都没来洗过,正好洗洗。”车夫一脸认真地看着关棚。
关棚拧眉想了想,点头:“你说得对,放吧。”
车夫:“……”
少东家都这么大岁数的人了,竟然还这么任性!
关棚却又一次打量起这个澡间来,那个叫浴缸的上面有两个叫水龙头的东西,一个放热水,一个可以放冷水。墙壁上还挂了个叫花洒的东西,说是可以淋浴,只是不太好使,放出来的水一半是烫的,一半是冷的。
暖气片贴在墙壁上,旁边还放了个长凳子,这澡洗的,累了还能躺着歇会。
也不知道谁说的胖人脑子不好使,关棚觉得大闺女那是越胖脑子越好使,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能想出来。
只可惜是个姑娘家,要不然都教她学木工了。
最为可惜的是大闺女一点都不想学木工,要不然就算是个姑娘家,也得教上几手才是。
水又放好了,关棚脱了衣服往里头一躺,舒服地眯了眯眼睛。
“这浴缸不错,还能躺着,回去咱用木头做个。”关棚如此说着,然后又闭上了眼睛。
车夫赶紧应和了一声,然后拿搓澡巾替关棚搓澡,心里头却不以为然。木坊里没有暖气片,也没有那么大的锅炉烧水,就是做了浴缸子,那也只能一桶水一桶水的提,这浴缸又那么大,不知得多少水才行。
在澡间待足了半个时辰,关棚才出来。
刚泡过澡的关棚皮肤虽然没有那么的红了,但仍旧很是红润,再加上头发还是湿的,看起来竟然还有几分迷人。
饶是杨氏再淡定,看着也愣了一下神,面色微红了一下。
本想问一句‘你怎么来了’的,可想到车夫刚才说中了毒才来的,杨氏又问不出口,一时无话。
关棚朝外看了看,没见有啥人,屋里头只有一个婆子守着,也不知打了什么鬼主意,对婆子说道:“吴婆子,外头马车上有不少灯笼,其中有一个竹片做的,你跟着老马一块去拿,记得小心一点。”
说着朝车夫挤了挤眼,车夫立马会意。
吴婆子却不放心杨氏跟关棚待在一起,心里头可是清楚这男人打的什么主意,不由得看向杨氏,叫了一声:“夫人。”
杨氏心中一突,也不太想吴婆子离开,总觉得关棚不安好心。
“还等什么?快去。”关棚一本正经。
车夫赶紧上前,一把将吴婆子抓住,就要往外边扯。
吴婆子急了,连忙伸手去拍车夫的手,说道:“你这人咋这样,说话就说话,咋还动手动脚的。”
老马白了吴婆子一眼:“得了吧你,要不是你不走,我能动手拉你?一大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十八岁姑娘不成?”
吴婆子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说是个婆子也不过才刚四十出头,半老徐娘一个,从老马嘴里头听着,就感觉是五六十岁的人似的。
杨氏瞪了关棚一眼,对吴婆子说道:“你就跟他去一趟吧,记得快去快回。”
吴婆子也真怕了车夫,闻言赶紧点头:“那行,奴现在就去,很快就会回来。”就算杨氏不说,她也是要快些回来,才不想跟这老马待在一块。
车夫老马一脸笑眯眯的,心想就算是为了少东家,那也不能让你早回了。
到时候把马车门一关,好好聊聊。
等到这两人出去,关棚伸长脑袋看了看,不行杨氏躲开点,上前一把将杨氏拽到怀里,使劲搂进怀里。
大闺女可是说了,对付小柳儿这样的,就得把脸给豁出去。
死不要脸,那才能把人给娶回去,否则甭想惦记。
杨氏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额间青筋直跳,这人怎么就变得这样了?以前明明还是谦谦君子一个,现在却成了老流氓,顿时就后悔把吴婆子叫出去了。
“小柳儿你可知我被人下毒了,差点清白不保了。”关棚胸口怦怦直跳,心想这种不要脸的感觉,好像也挺美妙的,尽管行为不太好,可到底是美人在怀了,要是能做点什么那就更好了。
呃,药效还没怎么过去,又起反应了。
杨氏感觉得清清楚楚,本欲挣开,不料碰了一下,听得耳朵传来一声闷吭,顿时僵了僵,不敢再动弹了。
这老流氓,太不要脸了!
关棚一本正经地胡乱八道:“你别乱动,我药效还没过去,再乱动我可不敢肯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杨氏结结巴巴道:“你,你别乱来,我不乱动。”
关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果然大闺女说得没错,正人君子通常没有好果子吃,老流氓才能更进一步。
“长点肉了,没那么膈手了,不过还是太瘦了,还得多吃点,再胖点才行。”关棚摸了摸,感觉杨氏浑身一僵,欲要挣扎,下半身就又耍了一回流氓。
杨氏又不敢动了,明明就该生气,偏偏去想关棚说的话,下意识就想去摸自己的脸,难不成真的太瘦了?
好在手刚抬起来就放了下去,心头一阵慌乱,这种感觉让她感觉到害怕。
恍如当初被安铁柱救了一般,而想到安铁柱,杨氏仿若被浇了一盆冷水,把她微微发热的身体一下子浇了个透,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不管不顾地一把将关棚推开,躲远了些整理自己的衣服。
关棚愣了一下,又想要将杨氏捞回来。
就在这时,吴婆子拿着灯笼跑了回来,关棚伸出去的手就缩了回来。
没人的时候还好说,有人在的时候关棚不敢乱动,自己不要脸也罢,不能把杨氏的名声给毁了。
吴婆子先是往杨氏的身上看了看,看着好像有什么不对,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对,一时间也看不出什么来,就松了一口气。
后头车夫老马拎了一串灯笼进来,可是比吴婆子手上的那一个要多得多,只是都比不吴婆子手上的那个好看。
一看到车夫老马,吴婆子脸色就难看了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
老马一脸古怪,忽地嘿嘿一笑,问道:“夫人,这灯笼搁哪去?”
吴婆子闻言赶紧把手里头的灯笼递过去给杨氏,说道:“夫人,这灯笼挺好看的。”
杨氏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愣愣地看向关棚,竟一眼就认出是关棚的手艺。
关棚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是我亲手给你做的,怎么样,还喜欢不?”
杨氏微垂下头,看了一眼灯笼,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挺好看的。”
关棚闻言吊起来的心放了下来,嘿嘿傻笑了几声:“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没多会黑丫头就带着安谷回来了,这俩熊孩子一回来,关棚跟杨氏基本上就说不上话,尽听这俩熊孩子说话了。
后来没待多久,趁着天黑前,关棚就回去了。
走的时候老马对吴婆子挤了挤眼,吴婆子瞅着差点想一巴掌抽过去,有那么不要脸的奴才,这主子说不准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关棚瞅着没说话,等马车出了村子,这才问道:“老马,你跟那吴婆子咋回事?挺平和的一个人,咋每次见着你就炸了毛似的。”
老马嘿嘿一笑,说道:“没事,那婆子心眼小整的。”
关棚见没问出什么来,也就罢了,把车帘子放了下来,满心回味着刚才抱着杨氏的感觉。想着想着又起了反应,下意识就低头看了去,不由得苦笑了起来,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真得废了。
怎么就那么想不开,非得守个三个,一年已经挺不错的了。
只是到底是死去的人,关棚也不好说死人的不对,心头再是苦涩也得受着。
刚回到家就听说出事了,六子被送到了医馆去,连着安姑娘也一块被送了去。
关棚面色一变,问道:“出了啥事?”
下人们吱吱唔唔,你挤我我推你,谁也不敢打头说出来。
关棚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随手指了个下人,冷声道:“你来说。”
那下人面色一白,哪里还敢隐瞒,赶紧说道:“少东家走了没多久,六子就说身子不舒服,请假到医馆去看。没想到出角门的时候遇到了安姑娘,六子见安姑娘跑了进来,就赶紧去追。安姑娘是来找少东家的,在少东家房间里找不到少东家,就到处跑着找少东家,后来不知怎么地就跟六子滚到了一块去。”
关棚虽然的点憨,却不是个傻的,脑子还算精明,听到这眉头抖了抖,问下去:“然后呢?”
下人又吱吱唔唔,不敢说了。
关棚脸色又沉了下来,怒喝一声:“快说。”
下人们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这才过完年,一个个的都还没过高兴的劲,瞅着这两人一追一赶的,就觉得好玩,也没想着去帮忙。
等两人进了客房快一个时辰没出来,这才感觉到不对劲,赶紧跑去看了一眼。
这一眼就坏菜了。
六子两眼通红,正弓着身子用手捂着安姑娘的嘴,安姑娘也红着眼,正咬着六子的手,连血都咬出来了。
大伙一急,差点就冲了进去。
不过就算没冲进去,那也把门给撞开了,把安姑娘给吓着了。
等喊了婆子来拽开的时候,竟发现两人卡住了,六子没了神智不知道疼,可安姑娘疼得连声尖叫。
没了法子,只得偷偷摸摸把大夫给叫过来,好不容易才把两人给分开。
可六子还是神智不清,跟疯了似的要扑到安姑娘身上去,没了法子就只好送到了医馆去。
不过听大夫说,安姑娘就是失血多了点,没多大的事。
六子就可怜了点,皮都蹭破了,还被药伤了身子,得好生养着才行,要不然以后容易腰疼。
那安姑娘这会虽然躺在床上,却叫着喊着要他们少东家负责。
最终下人还是将事情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关棚听完以后嘴角一个劲地抽搐着,这脸色别提有多精彩了。
要没记错的话,六子翻过这年才十三岁,还是虚的。
“六子是不是把那碗汤圆给吃了?”关棚平复了一下刚涌起来的暴脾气,问了一句。
立马有婆子走出来,说道:“六子的确吃了一碗汤圆,还是拿过来让我这老婆子给热的。”
关棚:“……”
平日里看这小子太瘦,吃剩下的都会赏给这小子吃,没想这小子吃习惯了,啥都往嘴里头塞,也怪自己没提醒一下。
要是提醒一下,也不至于成这样。
才多大的孩子,就被祸害成这样,关棚不由得头疼。
“要是安姑娘没事,就赶紧把她给送回去。”关棚挥挥手,更加不待见安铁兰了。
“是,少东家。”下人领命下去。
关棚突然开口:“去的时候问一下,要是安姑娘乐意,我就替她负责,让六子娶了她。”说完扭头往外走,打算到医馆看一下去。
“是,少东家。”下人面面相觑,以为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