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日子,总有四季交替,但时常能让人感到兴味索然。
日子还是一日随着一日的过。
时间一久,再大的事也都归于平静了。
要说最近,宫里也是有一件趣事。
柔佛是个小国,长期依附着东央,年年都会派遣使臣来进贡,这不,赶着除夕前夕,柔佛使臣又是拿着贡品浩浩荡荡地来了。
今年的贡品十分特别,是个叫麝香猫果的水果。这果子呈椭圆形,外壳有硬刺,打开后有一股怪异的刺鼻味,但若是细细品尝,却能从中体会到一股妙不可言的味道。
分发到各个宫里的时候,倒是有许多人吃不惯,别说尝了,就连那气味都闻不得。
唯有凝月殿的文昭仪,好似特别钟情于这个麝香猫过。
罗儿:“娘娘,您少使用些,一会儿还有晚宴,这气味实在又些不雅......”
文昭仪也知道这气味实在有失高雅,她已经多次放下碗筷,但是每过一会儿子,口腔里就会再次散发出这个香气,让她流连忘返,欲罢不能。
她啧啧嘴,心里想着,这真真是最后一口了。
近来文昭仪的心情,可以说好的不能再好了,与前些日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前些日子,她原以为这宫内的宠妃要倒台了,结果峰回路转,是丽贵妃先下了台。
那狐媚子日日霸占着陛下,这各宫的茶皆是该凉的凉,该倒的倒,连陛下的影子都摸不着。
靖安侯一直指望着文昭仪能在宫中成事,结果倒好,数月过去,堂堂侯府嫡女,却还是一个昭仪。
前阵子靖安侯派人来信,信中说若是她再不成事,就叫她庶妹进宫。
文昭仪翻白眼,就家里那个连花瓶都算不上的人,还想进宫?
这心里话自然是不能和靖安侯说,但文昭仪着实被恶心了一番。
人都是被逼出来的,被靖安侯这么一逼,果然让文昭仪找了些关于傅兮的阴-私。
她说的么,这宋世子,怎么可能放着这娇滴滴的师妹嫁人呢?
自从得了这消息,文昭仪日日都在盼着今日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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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之出筵,左右秩秩。籥舞笙鼓,乐既合奏。
文昭仪坐在傅兮的左侧,在众人看着曼妙的舞姿眼神发滞之时,文昭仪低声在傅兮耳旁道:“惜妃娘娘真是好福气,这如此多的美人在陛下面前,陛下却连看都不看一个。”
傅兮心想着他敢!
面上却无比正经地回道:文昭仪说笑了。”
文昭仪用袖口遮住了嘴,缓缓道:“惜妃娘娘,您别装了,您的那些韵事儿,臣妾都知晓了。”
傅兮皱着眉头,像看xx一样看着她。
文昭仪与傅兮四目相对,突然变了语气,“臣妾无意与娘娘为敌,只想从您这讨一杯羹。”
什么一杯羹?她什么什么都听不懂。
“文昭仪别是得了什么怪异的病吧。”
文昭仪嗤笑了一声,“愿娘娘别后悔。”
柔佛的使臣不胜酒力,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有些醉的不省人事了。景熙帝赶紧叫人扶他下去休息,随即就准备散宴了。
文昭仪心里清楚,这是最佳的机会了,若是错过了,便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想到这,文昭仪突然起身,跪道大殿中央,说有要事禀告。
50.搞事情
050
文昭仪不傻, 她也知道她要将的这些话不能当着柔佛使臣的面讲的,于是一直等到使臣和宴席上的大臣逐渐离席后, 才缓缓开了口。
“臣妾进来知道了一件事,这件事兹事体大, 甚是影响皇家体面, 所以不得不报。”
景熙帝皱眉, “说吧。”
“前些日子, 臣妾的兄长要去郢州办差。在途中恰好结识了一位车夫, 那车夫的妻子是郢州人, 赶巧同行, 一路上说了好些话。兄长想了解一下郢州的风土人情, 便多言了几句。这聊着聊着, 就听那车夫念叨了一件趣闻。”
文昭仪微微顿了一下,继续道:“今年三月,京中曾有位贵人携带一名女子出城私奔, 那车夫看到马车里的二人长得郎才女貌, 原以为是段佳话,所以一路快马加鞭。沿途未歇息,夜里子时,便已经赶到了定州城的边界。可谁知, 就在此时,里面的女子突然喊了一句原路返回。车夫本以为这两人是因家里不够般配, 而被棒打的鸳鸯。却没想到里面的人说了接下来那些话。”
文昭仪属实是个会讲话的人, 这样层层卖着关子, 确实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里面那个男人说,你若是不愿进宫,我定带你走。而里面那个女子却说,你还是让我回去吧,我这么一走,父亲怎么办?”
说到这的时候,傅兮的脸已经绿了。
这文昭仪,说的不就是她和承宇哥哥么?
傅兮的失态,自然地落到了景熙帝眼里,景熙帝攥紧了面前的觚,努力地克制着自己,才没一把火烧了这大殿。
文昭仪勾了勾嘴角,继续道:“兄长一听此事事关皇家体面,立马逼问那车夫原在哪当的差,可车夫是被临时雇佣的,并不知情。所以兄长只能继续调查......结果,兄长在城门册上找到了当日出城人出示的令牌。臣妾没想到,那人竟是惜妃娘娘的青梅竹马,还曾向太师府提过亲的平阳侯世子!”
话音刚落,立即激起千层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