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宝想到她开的车,脸色忽青忽白,半晌才反攻为守憋出一句:“你问这个干什么?!你嫌弃我了?!”
他语调更加温缓,伸手在她脊背上轻轻拍着安抚:“我没有这样想过,只是担心你以后生了恐惧之心。”
他见她一脸莫名其妙,主动解释道:“我原来见过锦衣卫的一份卷宗,一个贵族少女出门上香的时候,被一位爱慕她的少爷强拖去猥亵,虽然未曾真正失去清白,但也毁了名声,幸好她的未婚夫对她仍是一往情深,执意娶她过门,但她从那之后只要有男子近身就会害怕,连自己的丈夫近身她也会颤栗着晕厥过去,后来实在是忍受不了自己,主动和离去佛寺清修了…”
四宝心头一暖:“你怕我和那少女一样?”老实说她还没什么心理阴影,但估计给木起笙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陆缜颔首:“我方才看你表情不对。”
“我不对是因为腰酸背痛…”她一感动就把实话给招了,不过还是尽量含蓄道:“他说‘你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整个滇南王府’,我说‘我不是女人,东西掏出来没准比你还大,我们督主最喜欢在下面了,他试过一次就忘不了,你要不要也来试试?’”
陆缜:“…”
四宝意犹未尽地猥琐笑了两声:“我要真是个长着大家伙的男人就好了,没准一掏出来他下半辈子都不想再碰女人了。”
大JJ萌妹什么的,想想也挺有爱的。
陆缜:“…”
他连喝了七八口茶才把心里涌上来的情绪给压下去,又深吸了几口气,才止住额头乱跳的青筋,面无表情地往她身下瞧了眼:“你现在就好生庆幸你还在上药呢。”
四宝:“…”他慢慢地啜着茶,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不然我就让你好好地在上面试试。”
四宝:“…”QAQ她眨巴着眼卖萌:“那人家也是为了自保吗!”像她这样可卖萌可开车的大JJ…呸,女孩纸哪里找。
陆缜对她的伎俩了如指掌,眼皮都没抬一下,反而若有所思地用碗盖压着茶叶沫:“我记得你当初也说过要在上头。”他伸手摸了摸她有些发红的耳朵:“既然四宝有这个心愿,那本督只好勉为其难地满足你了。”
四宝:“…”
她终于是消停了,低头小口小口啜着杏仁茶,咳了声道:“我觉得纵欲过度也不好,凡事儿都讲究个适可而止吗,我觉得入冬之前我是不想再…咳咳了。”她说完偷瞄了陆缜一眼。
陆缜:“…现在还没到秋天。”他说完又暧昧笑道:“你现在没兴致也无妨,我会帮你带起兴致来的。”
四宝:“…”
接下来的几天这事掀起的风浪就没有平息过,先是滇南王知道世子被围,立时派人来找自己儿子,没想到却在荒野找到儿子的尸首,他并不知道谢乔川在其中的动作,下意识地以为是陆缜干的,便直接向陆缜来要人。
不过陆缜更不是吃素的,发现木起笙死了之后立刻着人查了起来,又把证据影影绰绰地指向三皇子,滇南王被闹的彻底蒙圈了,但无论是陆缜还是三皇子,哪个都是他开罪不起的,更何况他自己那倒霉儿子又不占理,强抢人家督主的女人,他闹了几场无果之后,也没有和朝廷正面叫板的勇气,只能从剩下的十多个儿子里另指了个当世子,总算是平息了这场纷争。
陆缜一直掌控着全局,得知谢乔川已经借着水师的遮掩悄悄返京的消息,眼睛微眯,他不知道做了什么,竟让一船人都翻了,全部在水里下了饺子,他又切断了谢乔川等人的后路,他自己有事没事暂且不知,心腹手下却损失了大半,可谓是重创了。
四宝听到消息倒是叹了口气:“整天算计来算计去,就是没个消停的。”
陆缜唇角微扬:“会有那一天的。”他说完又偏头看她:“你又心疼他了?”
四宝还是不知道她和谢乔川有婚约的事,因此对陆缜的醋劲倍感莫名:“你有功夫瞎想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想想京里的事该怎么处理。”
京中最近波澜也不小,那位妖娆妩媚的颜侧妃就用这短短两三个月的功夫从嫔升到了妃,最近又新晋升了贵妃,坐着火箭都不带这样快的。元德帝看来是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再加上年纪大了本就懒政,为了她连规矩都顾不上了,若不是有文臣死谏,没准现在后位都是她的了。
不光如此,元德帝还让三皇子认了她为母妃,不过他为了颜侧妃做了太过违反规矩体面,祖宗律法的事,这一桩实算不得什么,只是四皇子和淑贵妃开始惶惶起来。
陆缜漫不经心地看着京里送来公文:“三皇子若是肯花个七八年耐下心来筹谋,只怕储君之位就能稳稳当当地落在他口袋里,这般操之过急,不光竖敌太过,根基也不稳,就是图个表面光鲜罢了。”
他最近做事再不避讳她,甚至还把她带在身边多加提点,他刚说完就听外面有人喊圣旨到,两人赶忙出去接旨,圣旨上元德帝催促陆缜尽快回京,还格外提了四宝一句,让他慢慢地蹙起眉头。
四宝郁闷道:“看来我的假死计划真是个馊主意。”
她原本说要不趁着被木起笙劫走的机会,干脆假死隐姓埋名换个身份算了,但是陆缜却直接否了:“东厂和木起笙的人倒还罢了,谢乔川既然寻到了郊外那座宅子,并且能跟踪杀了他,这事肯定不是他一人能办到的,那他带来的下属里必然有知道你还活着的,他们那群人没死绝,只要消息走漏一点,除非皇上驾崩,你这辈子都别想重见天日了。”
他垂眸思索,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微微叹了声:“根本不是假死与否的问题,归根究底,还是我上头压着一个皇上啊。”
四宝从他语意里听出丝丝峰棱,他却转了话头,看着她笑道:“再说我也不舍得你没名没分东躲西藏地跟着我,我要让你顺顺当当的进我提督府,成为我陆缜唯一的夫人。”
四宝自己都没想过那么长远,却被他描绘的美好画面震得小心肝扑扑乱跳,就听他下一句画风一边,笑的暧昧缠绵:“…每天搂着你痴缠,日夜不休,再让给我生几个跟你一样聪慧可爱的孩子。”
四宝:“…”
陆缜为了救四宝在南边滞留了许久,如今收到元德帝的圣旨,不得不尽快踏上返京之途,不过到了京里难免束手束脚的,他决定趁着最后两天携手佳人好好地再缱绻一阵,于是从箱子里取出上回买的东西,嘴角含笑地捧到了四宝跟前。
第八十七章
四宝一开始还挺好奇这到底是啥玩意的,等到后来就渐渐忘了,见他又拿出来才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踌躇道:“你这是什么玩意?”怎么看着就不像是个好东西!
陆缜终于把东西展开到她眼前,微微笑道:“金陵不愧是繁华地,就是这些小玩意也比京城的店里要多。”
四宝囧:“所以哪个城市店里的情趣用品多,是你检验城市是否繁华的唯一标准?”神标准啊!
她揶揄完之后定睛瞧了瞧,就见这一串毛其实是分两个部件的,上头的那件看起来有点像上辈子戴在头上的发箍,不过是铜做的,上面还有两个毛茸茸的耳朵一样的东西,下面则是一个大了好几圈的铜环,但是有锁扣可以从中打开,铜环的中间也挂了一串毛,看起来有点像是——狐狸尾巴?
陆缜目光炯炯地看着她:“如何?要不要戴上试试?”
四宝接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等到大概琢磨出怎么用的了,又抬起眼默默地瞅了陆缜几眼——没看出来啊,督主还是个cosplay爱好者。
他本来想让四宝不穿衣裳在床榻戴上这玩意给他看,不过她红着脸抵死不从,陆缜只好退而求其次,看着她身上只着诃子和亵裤,把这两样模仿小狐仙装扮的耳朵和尾巴给她戴齐整。
四宝年纪本来就不大,一张俏面更是水灵到让人恨不能一口吞下去,因此看起来总是比实际年龄小几岁,戴上铜箍,头顶两个毛茸茸的耳朵随着她走动就不住地轻颤,尾巴也在身后轻甩,身上只着诃子和亵裤,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倒是比坦诚相见更为香艳诱人,看起来真想是才从深山里走出来的,天真又妖媚的小狐仙。
四宝对着铜镜照了照,又伸手摸了摸头顶的耳朵:“看着还不错啊。”没她想象的那么羞耻度爆表…
她拿起身后的尾巴,故意拽着调笑着搔了搔陆缜的鼻尖:“妾本是在山上修炼的千年狐精,无意途经此地,见公子孤身一人,本想挖出公子的心肝来活吃了的,没想到公子这般俊俏,堪称风华绝代,妾顿生倾慕之心,愿自荐枕席,不知公子允否?”
陆缜给她萌的一颗心在腔子里乱跳,恨不得把她连皮带骨一口吞了,仰起头深吸了口气才算找着东南西北,一把捏住四宝还在作怪的手,说话都带了股咬牙切齿的味道:“仙人别说是要我的心肝了,只要能赐朝夕之欢,就是连我的命和魂魄,仙人想要也一并拿去。”
他冷静自持的样子见多了,这般把持不住的样子倒是少见,四宝正要取笑他几句,就被他凌空打横抱起来轻轻抛到床上,手探进诃子里,不规矩地来回抚着,贴着她耳朵似叹似笑:“精细养了这么久,总算是比原来长了不少。”
四宝脸色发红,身子轻颤,伸手去推他的手:“大白天的…你克制一下。”男人果然撩拨不得。
四宝还没来得及说话,他轻轻在她耳边呵了口气,她身子就软了,他缠绵地低声道:“你的伤好了吧?”
她张了张嘴,他已经欺身挨近了狠狠地折腾起来。她晕晕乎乎的时候无意中瞥见自己身上有浅淡的伤痕,都是在宫里当差的时候无意中受伤的,后来印子长久未消,她缩了缩身子,想要把瑕疵的地方,却被他强逼着展开身子,俯下身一边又一边地亲吻着那些痕迹。
上回念及她是初次,没好放纵太过,这回便没了许多顾忌,一下午叫了好几回水,等折腾完的时候已经是明月高悬了,床铺被褥都皱巴巴脏污一片,脑袋上的耳朵和身后的尾巴上的毛都被…成一缕一缕的了。
四宝累的腰都快断了,两眼恍惚地躺在床上半晌,精神萎靡,陆缜忍不住过来拍了拍她的脸,轻声问道:“有这么累吗?”
四宝似是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你奶奶个嘴…”
陆缜:“…”
她想了想还是气不过:“禽兽!”
陆缜一脸好笑地把她打横抱起来,柔声哄道:“心肝,咱们先吃完了饭你再骂,到时候骂的更有力气,好不好?”
四宝对他这幅任打任骂的德行没辙,任由他给自己穿好衣裳,见到自己肩背上的一些痕迹的时候却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你都瞧见了?”
她说完瞄了眼赤着上半身的陆缜,线条分明肌肤光洁肌肉紧实,给比的越发不好意思起来:“挺难看的吧?”
陆缜手势轻柔地帮她穿好中衣,笑了笑道:“这有什么,第一次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那时候怎么不见你…”他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四宝捂住了嘴。
她第一次都被颠荡的忘了形…她努力克制住脸红,颇为嫉羡地往陆缜身上瞧了眼:“都是当太监的,怎么你就一点疤痕都没有。”
陆缜不以为意:“我一进宫就被当今圣上要到身边当差,后来没多久就升了掌印,一路辅佐皇上即位,并没有做过多少伺候人的活计。”他说完又笑了笑,在四宝脸上轻轻捏了下,暧昧笑道:“再说也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身子矜贵,第一次留下的吻印现在还没好,我就算受了什么伤,最多十天半月也就好了。”
四宝:“…”嫉妒使我变型。
他含笑宽慰她:“你这又不是大伤,再养个几年便也消了。”
他修长手指抚过她身上的痕迹:“我喜欢你的一切,包括这些。”他伸手把四宝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跟我说说都是怎么留下的?”
四宝本来有点不好意思,听他这么问就大方起来,指着跟他道:“这处…这处是我有一回送份例送迟了,被一位婕妤给罚的,这里是我有一回踩着梯子拿高处的东西,不留神给摔下来了,还有肩膀上的这一块,是我自己手贱,本来背上长了颗痘,我挠着挠着就挠破了…”
她没说一回陆缜就更揪心一份,这么傻的人,要是没有他护着,她以后可怎么办?
四宝没想到陆缜替自己的智商操碎了心,说完之后才眼巴巴地看着他:“能吃晚饭了不?”
陆缜这才命人送饭上来,四宝吃着吃着又往他身上瞄了眼,见他提筷的时候一截袖管自然滑落,流出白洁有力的手臂,她嫉恨之心又起,酸溜溜地道:“都说伤疤是男人的勋章,你一个男人要这种伤好的这么快的体质简直是浪费,能给我多好。”
陆缜悠哉笑着给她夹了一筷子笋丝:“给你是难了,不过以后咱们的孩子能传下来也不错。”
四宝突然想到一件事,筷子险些吓掉了,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说,你说咱们这两次不会怀上孩子吧?”
陆缜颇为笃定地摇头:“放心,我是掐着日子行事的。”他说完挑眉笑道:“怎么?你不想要孩子?”
四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微微红了红:“暂时不想。”她还想再当几年陆缜手心里的优乐美好好地浪几年呢_(:з」∠)_,有了孩子虽说不会真影响什么,但肯定不及没孩子的时候自由。
再说她虚岁才十七啊,十七就讨论当妈的事儿太罪恶了!不过这心思不好跟陆缜说,说了指不定要被他活活笑死。
陆缜不过是随口一问,也没有想过这么早要孩子,一来现在局势飘摇,未曾最终定下来,并不是让她受孕的好时候,二来两人正是蜜里调油的好时候,他也不想这么快就要个拖油瓶抢走四宝的注意力。
他于是笑了笑:“由你。”
两人商量了会儿,四宝精神又萎靡下来,本来揉揉眼准备去睡觉的,他怕她吃完就睡对肠胃不好,强行拉着散了小半个时辰的步才放她去睡觉。
四宝原来总觉着跟陆缜有距离感,就算两人同床共枕她也难免拘着手脚,如今既然明白的彼此的心意,两下就再无顾忌了,第二天一早就发现自己趴在陆缜胸口睡的四仰八叉的,一抬头正对上他揶揄的视线。
她嘿嘿傻笑:“早啊。”
今天是在南边的最后一天,四宝来之前就答应了鹤鸣要采买一些南方的特产,不过最近事情实在是太多,她早把这事儿抛到脑后了,一直拖到最后一天才想起来,再不敢耽搁,一大早就拉上陆缜去集市买东西。
洪秀本来没啥兴趣,但一听说要逛街就兴致大起,硬是插进了采购小分队,差点把陆缜都挤到一边。
陆缜本来瞧上了一对儿镂空白玉耳环准备买给四宝,洪秀突然拿起了一对珍珠耳环给四宝比划:“四宝四宝,你戴上这个试试,绝对好看,像什么金啊玉啊的都太俗气,不适合你这个年纪。”
四宝戴上试了试,果然比自己耳朵上的金缕梅耳环要更衬肤色,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她兴奋赞道:“还是你眼光好!”
陆缜:“…”他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一对玉耳环。
为什么一开始只是想找掩护,到现在又给自己找了个疑似情敌的货啊!!
洪秀不亏魏朝时尚达人的名号,看上的东西往往价格不高而且款式极好,总能从地摊里发现物美价廉的小东西。四宝兴致勃勃地跟在他后面负责掏钱:“这下鹤鸣的店估计要大发一笔了。”
陆缜看鹤鸣还是不大顺眼,慢慢摇着山水折扇淡淡道:“这些小物件也赚不来几个银钱,像那些有货船有人脉,能够横跨南北漕运的大商行,南货北售,那才叫真正的大发一笔。”
四宝鄙视了一下旁边的陆缜,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你太没眼光了,就算是大商行的东家也是从小伙计开始做起的,你这种商业头脑,难怪只能当个督主。”
陆缜:“…”
他给噎了个倒回气,没好气地瞧了四宝好几眼,这才说出了自己真实的不满之处:“你对她的生意这般上心做什么?钱赚了也到不了你手里。”
四宝更加鄙视:“谁说到不了?她那铺子有七成都是我投的钱,她负责经营供货,到时候赚了钱我们年底平分。”
陆缜蹙眉:“你缺钱吗?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并不是小气之人,对下属素来都是有赏重赏的,更何况对四宝了。
四宝想了一下才答道:“不缺,但是我想赚点啊。”
陆缜给堵了个无言以对,但四宝想要找点事做总是没错的,他有前车之鉴在先,只是挑了挑眉毛便不再多言了,等路过一处专卖文房四宝的店面的时候,他突然提了句:“给沈华采也买一套文房四宝带回去吧,也算你尽了心意。”
四宝边进店边疑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沈家人。”
陆缜淡笑道:“我只是不喜害过你的沈家人。”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狐疑地瞧了他一眼才进店挑选了。
四宝和洪秀扫完货就开开心心地回府了,陆缜这趟出来也够久,京里那边积压了不少事,元德帝最近醉心美人的温柔乡里,对处理政事全然提不起精神来,望眼欲穿地等着陆缜回去,险些没在皇宫里等出个望夫石造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