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
作者:三人木合
文案:
抱个公鸡陪她拜堂,拿跟竹竿挑她盖头……
小竹马的婚礼秀花样百出,掀起盖头,
眼前这个祸国殃民的竹马就是她素未谋面的新相公?
有钱有颜、温润如玉、体贴入微,男友力爆棚……
竹马相公,传说你高冷绝情,原来却这般火热啊!!!
【第一卷:八岁新娘】
第一章冲喜
第一章冲喜
陆安16岁娶了妻子。
是个小妻子,才8岁……
主要是因为他有一回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学着同学大冬天的去井边洗冷水澡,美其名曰磨练男儿坚强意志。结果意志没磨练出来,果断受了风寒
受了风寒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还觉得丢脸一直拖着一直挨,自然也没肯告诉家里,拖来挨去的,风寒成了肺炎,肺炎变成了急性哮喘,半夜里有一回上不来气,直接厥死过去……幸亏随从阿杰发现的早,急赤白咧的拖去医院,这才让他拣回来一条命。
这档子事之后,陆安不得不休学一年,被父母接回家来休养。
陆家在十里八乡都算是小有名气的乡绅世家,家境富足。陆安上面还有个哥哥,去广州念了军校,军校管的严,平日里不得见,他作为家里的小儿子,本来在京师念学堂也念的好好的,可做的这回妖,身子大受折损,他娘越想越后怕,哭的要断气,死活把他拽了回家,天天补药换着花样喝,把个陆安补的一张口一口舌苔都是黑黄黑黄的……这还没完,他娘觉得小儿子今年平白受一场无妄之灾,说不定是命里有这一坎,又特意去拜了庙求了神,把个大仙请回了家,给小儿子看相。
大仙掐指一算,又好好端详了陆安一番,一只细杆毛笔蘸了红墨在黄纸上写写画画,又自行烧了,喝一口茶喷上去,这才肯开了天眼。
开了天眼的大仙说陆安这一生八字带桃花,但是桃花又分墙内墙外,年月上见子午卯酉桃花的,要好一些,日时的,尤其时上为重,墙外桃花,人人能采摘,那是桃花煞!
大仙又说你家公子颜色生的太好,金水相涵,八字多水,是祸不是福,这场大病正是七杀遇见“桃花煞”,神煞血光随,顶了晦气,犯了小人,所以伤病灾祸不断!
陆安的娘一听大惊失色,忙命下人端上来一匣子的袁大头恭敬献了上去,拎了帕子脸色煞白,恨不得赶紧跪下去,只求大仙给个破解的法子。
大仙手指拈起一枚锃亮的袁大头,吹了口气,放在耳边听了听响,顿时眉开眼笑,拂袖又坐下来,这回执的是狼毫蘸的是黑墨,刷刷刷写满了一张纸,待展开时才发现大仙原来是画了副九宫图,只说此子命中有一贵人,其命格日主水,月令金,须按照图中方位所示去寻,必求得姻缘,方能逢凶化吉,由七杀变作喜用神,桃花煞升为“内桃花”,定是夫妻恩爱好事连连顺便捎带的整个家门都富贵无穷!
陆安虽才16,但到底念了几年的京师大学堂,又岂会被这等神鬼乱怪的说辞给诓了去,正暗自好笑。不想他娘却是十足的虔诚,重谢了大仙,立马就招了几名懂风水的人手按照大仙所画之图去寻那小儿子命中注定的贵人。
就是不知大仙的九宫图画的太玄妙还是怎得,一连寻了个把月都没寻到,陆安看热闹都看的乏了,觉得大约也就如此了,只等他娘心劲卸了力也就不了了之。不想却是晴天霹雳,这天,那贵人,居然给寻到了!!
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寻到的贵人,正是内乡县衙文书陈阿六家的长女,闺名唤一声芃儿。
时年才八岁……
陆夫人,也就是陆安的娘,当下就向陈家拜了名帖,指明为小儿子求娶陈家长女。不想,却被那陈阿六给婉拒了。
原来,那陈阿六自幼便同省城师范学堂的校长杜书礼交好,俩男人早在内人才有孕在身时,便已许下誓言,如都生男孩,那便是兄弟,如都生女孩,那便为姐妹,如一家男一家女,那自然便结为儿女亲家。
后来,那杜书礼的妻子诞下独子,取名杜若,小半年后陈阿六的老婆亦生下长女,便是芃儿,两家如约交换了信物,就此定下了姻亲。
这陈阿六一拒婚,陆安终于再小松一口气,他好不好的被他娘拖回家来休养生息,这一年后身体养好了还是要回京师去继续念书的,到时候要是被同学听到他订了亲,还是个小他八岁的女娃,定要被人笑掉大牙!说他是封建礼教的毒瘤!
陆安不曾料想到的是,他娘的心劲竟是如此巨大,虽是被陈阿六给拒了,却是枕头风吹的风生水起,只把陆安的爹也给吹的慌张了起来。本来陆其森陆老爷子对小儿子一事还算颇为淡定,只由了婆娘兴风作浪,但是陆夫人两天的功夫小枕头风一吹,好像不给小儿子搞定这门亲,他们陆家就定要被儿子的这桃花煞给连累的立马的家门败落……
陆老爷终于也是坐不住了,拿出了十里八乡第一乡绅的架势,登门了县衙,拜了县长老爷见了主簿大人,重礼请他们二人做媒人,去找那陈阿六说和。
话说那陈阿六家里,此刻也是一脑门的官司。
陈阿六的老婆其实很是相中陆家,这陆家家大业大不说,而且人家陆夫人名帖上说的明明白白,求聘为正妻,不是童养媳也不是卖女儿,是为正正经经的求娶,只待芃儿年过16便会八抬大轿迎娶过门。
至于对那杜家,陈芃儿的娘则十分有意见。当初两家定儿女亲家时,那杜书礼才不过是一个学堂里抄书的先生,两家都是小门小户的,也算是门当户对。后来那杜书礼好命遇上了贵人,一路飞黄腾达,直到坐上了省城师范学院校长的宝座
这人家显贵了,可那当年的老朋友还是在那小县衙做那一方小小的文书,那杜家婆娘就有些势利眼,年底两家再聚坐一处,话里话外的就有些拿捏,颇有些看不上陈家的意思。
陈芃儿的娘心劲也是个硬气的,早就憋着一肚子火,恨不能早早和杜家撕破脸了事,有事没事也总爱拿话头戳自家男人,不要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特别是现在陆家上门来求娶,所托媒人还是自家男人的两大顶头上司,这档亲事就变的有些棘手。
一方面那陈芃儿的娘颇钟意陆家,毕竟她受那杜家婆娘的气N久,这回人家陆家不论从家业还是地位名声,都不比杜家差,甚至家底还要更雄厚N倍,况且还是十里八乡的第一大户,万万得罪不得;另一方面,那陈阿六却是个念旧情的,他与那杜书礼是打小穿开档裤的交情,君子一诺,重若千斤,又怎能有了更好的选择就违背当初的誓言?
但是陆家的诚心和势在必得又可见一斑,请的两位媒人,往陈阿六家里并排一坐,害的他腿弯子都要忍不住抖上那么一抖。
陈阿六正自焦灼的上火嘴上起泡的时候,收到杜书礼书信一封,前面两页都是日常闲谈,后面最后几句才说道杜若是为杜家独子,自幼聪颖,现在虽才不到9岁,却是看着是有前途的。现下京城里正集结各路名家子弟,送去那美利坚合众国公派留学,待到学成归国,报效国家。就是此去经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就怕耽误了芃儿云云……
那陈阿六的老婆听闻冷笑一声:“人家天才一个的儿子,扎了翅膀早就上天的主,哪个还有眼瞧得见当初和你许的那一声亲家。怕是那一家人早就想着怎么跟你说这一声,好早早解了套了事。”
又说:“快放了人家去罢,切莫难为人家,早就不是一路人,我们也不是那上赶着觍着脸子非要去蹭人家屁股的破落户。”
那陈阿六心中膈应,不想随便揣摩老哥们意思,但是人家说的也是婉转,于是他也是一时意气,回信一封,说看若儿如此聪慧,很是欣慰,至于当年说辞,只是一时性起所致,怎能作得数,况且芃儿年岁虽小,却是亦有好人家来求,想来也是有自己的福气。天高任鸟飞,盼着杜若早日成才等等。
如此一来,陈家和杜家的儿女亲事一拍两散,陈家亦接了陆家的媒人贴,定下了亲事。
陆安没想到此事峰回路转,怎么一眨眼自己真定了亲了!急的他脖子都肿了好几天,吃不下饭喝不下水,他早在京师见过世面,学堂里的女同学和京城那些小姐太太们,个个风姿卓越,他又怎会看得上自家这不知道哪旮旯里的黄毛丫头片子??!!!!!
他焦灼的半夜睡不着觉,就想着怎么寻个法,不要结这门莫名其妙的亲。想了几宿,终于福所心至,心中雪亮,对啊!这门亲的起源完全是那个什么大仙胡诌一通,他娘这才打了鸡血似的要给他寻贵人找老婆,他要再去寻那大仙,求他再对自个娘亲诌一通,说自己现在不宜定亲云云,怕是事情还有转机……
只是陆安瞧那大师是个爱财的,他手里没钱,没法说动大仙,但他知道他爹陆老爷的书房里有个多宝阁,那里面全都是陆老爷这些年收藏的古董宝贝,偷一个出来,让手下人偷偷变卖了,不就有钱了吗?
说干就干,这事他也没别的帮手,只能自己上。
于是陆安就抽了一个月黑风高夜,从自个窗子里蹦出来,拐过几重院落,摸去了他爹的书房。
他第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心里慌张,连个火折子都不会用,黑灯瞎火的胡乱摸了一个出来,就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塞衣服里往回赶,不想当天白日刚落了雨,他蹑手蹑脚摸过假山时,脚底的鹅卵石打滑,一个趔趄,措不及防他就跌进了池塘……
陆安从池塘里死活爬了出来,回到自己房里,脱了湿衣服往被窝里一躺,临了还没忘把摸出来的东西塞床洞里去,立马就发起热来。
他不敢叫人,发了半夜的高烧,早上阿杰进来时,他已经半死不活,一开口喘的跟个风箱似得,哮喘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