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咬牙道:“你想说什么?”她敢说一个试试看!
苏绿檀还没领略到那两个字的威力,轻轻松松脱口而出:“夫君是不是不举啊?”
声音还不小,但凡门口站着个丫鬟,也该听得清楚了。
钟延光黑了脸,质问道:“国师还跟你说这个?!”
苏绿檀噘嘴道:“人家也没明说,我就猜一猜……是不是给我猜对了?夫君别怕……”反正她不敢嫌弃啊!
不等苏绿檀说完,钟延光拍桌而起,走到她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子,把人抵在书桌上,切齿道:“你再胡说试试看!”
在苏绿檀的记忆里,她可从来没见过钟延□□得拍桌子,心知此事定当戳他痛脚了,慌忙柔声哄道:“我不说不说了!夫君你别怕,不管怎么样,我都……”
钟延光的脸色更加铁青,苏绿檀当真以为他不行吗?!他恨不得现在就把裤子下面昂扬的东西给她好好瞧瞧!
拎起苏绿檀,钟延光把人推了出去,某物叫嚣的厉害,他怕再不弄走她,真就跟那和尚一样,忍不住了。
苏绿檀被关在门外,拍着门道:“夫君,我——”
“苏绿檀!”门后传来钟延光低吼声,他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以后你再跟别的男人说这种事,我饶不了你!”
原来真是伤了自尊心了,苏绿檀对着门后的小可怜道:“知道了,我绝不传出去的!”
没一会儿,门外就没动静了,钟延光靠在隔扇上,双肩无力地松下去,刚才真有那么一瞬间,他确确实实要克制不住了。
捏了捏眉心,钟延光心想,病上加病了,不仅心烦气躁,头也疼的厉害。
都是苏绿檀闹的。
这病地彻底根治才好,改明儿还得看一回御医,让胡御医给他下重药,猛药!
夜里,钟延光口干舌燥,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都没睡着,熬着第二天早上,眼睛下面乌青了一些,饭也来不及吃,就坐马车清早去了胡御医的府邸,请他把脉。
胡御医挥退下人,如实道:“侯爷近来体内火旺,得好好Y阳调和才是。”
钟延光没好气道:“以前怎么都没这病症?偏现在有了?”
御医道:“不想则无,越是想,身体自然跟着有反应,就有了这病了。”他想起定南侯夫人可爱之态,便笑着问了一句:“侯爷是不是跟夫人吵架了?尊夫人脾性瞧着还好,哄一哄就是了,少生气这病自然也就好了。”
苏绿檀根本就没有不惹他生气的那天!
而且外面的人都说苏绿檀的好!
钟延光嘴角往后拉了拉,撇下此事不提,复问道:“上回那病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着似乎又加重了?”
胡御医摇头晃脑奇怪道:“不应该呀,那病说起来应是相思病,侯爷日日归家,怎么会得相思病?”
钟延光如遭如雷轰顶,痴痴地问:“相、相思病?”
胡御医两撇胡子一抖,道:“侯爷不会在外有了……”
钟延光愣愣转了个身,语气僵硬道:“多谢胡御医了,我、我忽然大好了,告辞。”
胡御医挠挠头,这定南侯来的好生奇怪,家中妻子那般聪慧可爱,难道还能喜欢上别的女子不成?
……怕不是眼睛也有毛病吧。
第47章
钟延光花了整整一天才接受御医的诊断,他得了相思病。
他可能,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上苏绿檀了。
钟延光在衙门里度过了精神恍惚的一日,回到家的时候,才觉得脚踏实地,人好像清醒过来了。
下过雪的荣安堂,皓白明洁,纤尘不染,石缸和枯枝旁,落了一地的碎琼乱玉,衬得内院静谧极了。
一进庭院,钟延光便看见苏绿檀裹着大氅巴巴儿地站在上房廊下,扶着栏杆等人,一见他回来了,老远都看得见她眼睛发出的亮光。
还不等钟延光走到院子中间,苏绿檀就已经扑上来了,倒不是真敢当着这么多丫鬟的面跟丈夫搂搂抱抱,就是亲亲热热地上前去迎他而已。
苏绿檀挽着钟延光的胳膊,亲昵地问他饿不饿,今日在衙门有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极其小心翼翼地哄着他,像是呵护着一朵娇花。
尽管娇花这比喻钟延光不是很喜欢,但苏绿檀的态度,着实令他受用。
回想起以往苏绿檀在外人面前说大话的场景,钟延光眯了眯眼。
相思病的事,暂不能告诉苏绿檀,否则叫她知道了,将来还不知道如何蹬鼻子上眼,如今这般待遇,只怕也没有了。
这病,绝对是一个字都不能提!
一路进屋,苏绿檀都一直叽叽喳喳的,钟延光静静地听着。
两人坐在了次间里,苏绿檀笑吟吟道:“昨儿梅花送出去之后,她们都说喜欢呢,太夫人还说早知道她院里也种些梅花,这个时节了开窗看着花儿心情也好,我说这个天儿冷的很,屋里摆几个瓶子就是了。改明儿还给太夫人送几束过去。”
钟延光端着热气腾腾的茶,道:“还给了谁?”
苏绿檀道:“还有荔香院,掐指算来,老三媳妇怀孕都快三个月了,我瞧她肚子都圆起来了,塞了半个球似的。”
说着,苏绿檀还挺起肚子比划了几下,模样有点儿滑稽,钟延光抿了抿嘴角,倘或她肚子里塞个东西进去,也不知能不能就消停些了。
苏绿檀又捏了捏自己的脸颊,鼓着嘴道:“她还胖了。”
钟延光随口问她:“怎么?你也想胖?”
苏绿檀忙捂着嘴,意识到自己提错了话题。想胖那得先怀孕,钟延光这样伤了根本的男人,还谈什么让女人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