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反正提出结拜的是你,你也说了只要结拜就带我去见顾清禹。你不许说话不算数的!”
看虚谷子这样子,显然是晓得不少事情,眼下我也不需要知道太多,一切的事情都可以在见到顾清禹后再来说那些!
我起身摸了摸马儿的脑袋,对坐在地上的虚谷子说,“老头儿,他昨夜就走了,咱们再不走就不好赶上了!”
我翻身上了马背,虚谷子看了我一眼,眉头蹙着笑,“老头子这是结拜了个麻烦精!”
我才不管他说什么呢,反正虚谷子这棵大树我目前是抱定了!
虚谷子没有再问我先前的那个问题,只是说,“你如果还是没确定好自己的心,那到时候若是有人问,你就说你是他旧友!”
虚谷子这般说,那便是要带我去了。
想着昨晚上顾清禹那样子的情形,我这心里委实乐不起来。
对于顾清禹的事情,我真的可以说是一点儿都不了解。
可是,我还是有个问题,昨晚顾清禹是如何离开溪谷的?
那时候的他,独自一己之力怕是难出溪谷吧!
我再次看向虚谷子,他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后扬鞭飞速而去。
我在他后面紧紧跟随,这一路上虚谷子后来也没说过些什么。
我们出发的时候还是清晨,可是这一路都在狂奔着,不自觉间竟已经到傍晚了。
我们途径一个小村郭,扭头对我说,“今夜在这里住下,明天再赶路吧!”
本来我也不知道我们是要去哪儿,所以不论虚谷子说什么,我都点头说好。
我们在一个农户家借住了一宿,这一夜我躺在这农户家的床上,根本就睡不着。
清寒的月光从窗户里面投了进来,我本就是和衣而睡,眼下下床穿上鞋子我便走了出去。
我在这农户家外面的田埂上坐着,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
不免又想着昨夜的月亮,在溪谷的月亮比这一夜的还要大也还要圆,可昨夜和今夜我的情绪是截然不同的。
想着昨夜和顾清禹在溪潭边那般,现在想想还真是不该。
他是个男人,我却扬手就是一耳光抽了上去,也没想过他要是被旁人见到会是个什么样子,丝毫没有考虑过这些事。
都说着男人的膝盖和脸那是顶重要的东西,可顾清禹的腿本就有问题,而这脸却又被我给扇了……
“那小子……”
虚谷子忽然出声,着实吓了我一跳。
我咽了咽唾沫勉强压压惊,扭头看着在我身侧坐了下来的虚谷子,“你也睡不着?”
“那个地方我也有几十年不曾回去过了。真要说起来,自离开后就没回去过。”虚谷子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一双眸子落在那月亮上,眸子里面有着我看不懂的波澜,好像是在回忆些什么,又好像是在感叹些什么。
总之,有些复杂,我没看懂。
可是,看出了点东西,那就是里面有着一种叫眷念的情愫。
我心想,难道虚谷子这一次是要带我去那个他能眷念的地方?
我们不是要去找顾清禹吗,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神情?
“你将那玉扳指放好,届时不要让他人看到!”虚谷子交代了一句,便起身就走。
看着虚谷子的身影,我将挂在脖子上的玉扳指拉了出来仔细看了几眼,发现这玉扳指在月亮之下看着更是好看。
我在田埂上待了好一会儿,过后回了屋子。
这一夜没怎么睡,第二日天蒙蒙亮我便起身。
这农户起得本就早,我们同他们道了谢之后,便翻身上了马。
又是半日的赶路,虚谷子对我说,“前面便可以到了。”
我看着前面城门上写的海城,蹙着眉看着那两个字,“顾清禹在海城?”
虚谷子没有说话,整个人正常的有点儿不对劲儿!
他带着我进了海城,而后直接带着我去了成衣店。
原本我一位虚谷子是要给我换一身衣裳,谁知我在店中坐着凳子喝着茶等着虚谷子换衣裳。
喝了几杯茶,虚谷子才走楼上走了下来。
原本衣衫褴褛的虚谷子换了身青衣长袍,就连一贯毛躁的头发也束了起来,胡须也打理过了。
从楼上款款而下的虚谷子让我完全没有想到,我愣愣地看着这个人,惊诧得嘴微张着。
广袖衣冠在身,果真如我当时想的一样,这样一装束瞬间仙风道骨。
他付了钱带着我走了出去,而后却是直接去了马肆将马儿给寄养了。
“我们骑什么?”
我急忙伸手拦住虚谷子,他却只是淡淡地说,“剩下的路,用不上马匹。”
我跟着虚谷子在海城的街道上走着,虚谷子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这里的变化也不大,我去买艘船,剩下的路我们需要过海!”
虚谷子带着我走到了西市,让我在一家茶馆喝着茶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