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无数个乌鸦飞过,只觉得这是在做梦吧!
这正月十五要大婚的人此刻出现在这里,不仅不合时宜,而且她怎么敢这个时候来这里!
我站起身子看着云公主人实在是忍不住地捏了捏她的脸,“不好好待嫁,你来这里作甚?”
云儿挽上我的胳膊,不住地摇晃着,“人家想嫂子了嘛!”
“得得得,你别想我。你这婚事要是出什么岔子,我可不负责。到时候表哥来找我的麻烦,我可不好处理!”
云儿神秘兮兮地看着我,“嫂子,你说要是大婚之日公主和驸马都不在,会闹出什么风波?”
看云儿这神情,我总觉得事情估计是已经发生了。
我拉住她,双手把着她的肩胛,“云儿,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和表哥一起来的!”
云儿舔了舔唇瓣,“嫂子,你该知道他那人什么脾气,哪里会让我一个人出这么远的门。而且还是悄悄出去……”
我猜测的果然不错,想必这个时候乔泽君人也在这里。
看着云儿我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感觉这个孩子做事情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考虑!
“那他人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忍住我内心的小火球。
我问出这话,云儿就死死地咬着唇瓣,然后说,“嫂子,你不会告诉我皇兄,我就告诉你!”
还卖起关子了,简直是让我一脸懵逼!
我想也没想地点头,“说吧,人在哪里!”
云儿这才拉着我的手指头,带着我从一间屋子的后门走了出去,出去之后我不由得疑惑地看着云儿,“你们没有住这里?而是住在外面?”
“到了你就明白!”
云儿说的那么神秘,让我有些无奈。
因为无奈,也只好一路跟着走了上去。
跟着云儿来到了一家客栈,我看见那个客栈的时候,心里忍不住地叹了一口气,这个丫头自己已经住在了他表哥经营的客栈之中了,难道还真以为能瞒得住?
她也不想想顾清禹什么样的人,皇帝又是什么样的人。
这公主离京是多大的事情,况且还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刻。
所以,我认为云儿想的那些都是多余的,她的行踪想必早就在她皇兄的掌控之中。
跟着云儿走进这家客栈,而后去了地字一号房,只见那个屋子里面没什么光线,屋子里面弥漫着药草的味道。
乔泽君受伤了?
这是我的第一反应,等我到了走了过去,云儿将窗子微微打开了一点儿,屋子里面比起方才亮堂了不少。
那床榻之上躺着一个人,我走上去一看,这不是薄言吗?
怎么回事!
薄言……
我记得自从白纤瑜的事情之后,他也算是认清了所有,同时心里的信仰和守候也全都消散,那是致命的打击,从那之后薄言就没有再出现过。
渐渐地我也不清楚薄言在何处做着什么……
我记得,贾小欠不是一直都陪在薄言的身边?
这中间的那些爱恨情仇也许只有他们本人知晓,旁人不能体会那些你爱着我、我爱着你的日子……
只是,床榻上这个睡得很是昏沉的薄言,我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云公主走到盆架前在铜盆里面倒了些水,把帕子浸湿拧干走到床边擦拭着薄言的额头。
“正月十五大婚……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云儿拿着手里的帕子,目光凌凌地落在那帕子上,“不过都是幌子罢了……”
“丞相府当年大火焚烧一天一夜方才被灭,自此之后,朝堂之上再无相位。但嫂子你该知道,舅舅先前位及相位时的那些门生,一个个要求彻查。”
我被云儿这么说,说的我有点儿不知该如何插嘴,唯有默默地听着。
云儿又说,“皇兄本就无心帝位,无奈在其位谋其政。”
“这些……”我看了眼云儿,轻声问,“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云儿忽然笑了出声,“嫂子,我也懂,也明白。这些事我是看得懂的,只不过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罢了。”
看着她咧着嘴笑着,可是眼眶里面却全都是泪水。
见到她这个样子,我这心里还真不是什么滋味儿。
“外人看来,国泰民安。可实质上朝堂之上风云变动,逸王皇兄这三年来势力越发惹不起,朝堂上一半的人站在逸王一边。”
我貌似听出了点儿名堂,也就是说现在朝堂局势看似平静,实则动荡!
云儿忽然拉住了我的手腕,“嫂子,正月十五大婚是幌子,你们别去,不要回京都去!”
“无数双眼睛都在等着你们回京都,等着用你们‘死而复生’这件事来撬动皇兄在朝堂上的根基。朝堂一乱,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