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元恒将她抱进怀中,深恨刚才那个矫情的自己,好好的干什么不行,非要说这个招惹阿柠。
他看到秦柠手臂上那么一条疤痕,就难过的想死掉,阿柠见他不好好养伤,恐怕是又生气又心痛。
钱元恒蹭了蹭秦柠的额头,道:“对不起阿柠,我不该这么想,以后我再想扭了,你只管打我,别生气,也别难过。”
秦柠握住他的手,轻叹道:“你明白就好。”
她本来是想问问那个非常顺利的对梁氏的处置是怎么回事,这会儿也没了心情,只叹道:“希望静安侯能把那帮子反贼全给抓了才好,这样的事,万万不能再来一次了。”
“不会有下一次的。”钱元恒目光微冷,那些人胆敢如此,就要做好被清剿的准备。
至于朝中的新科试子,暂时还没发现问题,礼部的人去查了,个个身家清白,与叛党无涉。
而那落第的反贼,还真在他家乡翻出了问题。他的老师,是伪朝主君的舅父,老头全力支持外甥起义征伐,外甥兵败如山倒,他便变卖了城里的房子,窝进了山村里,教几个一直没能中举的秀才读书。
最终这些人全考中了,对他感恩戴德,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钱元恒的手无意识地抚着秦柠的背,那手仿佛自己长了眼一般,慢慢就往前面来,直触到女子柔软的部位。
钱元恒被秦柠打了一下,却没舍得放手,嬉皮笑脸道:“乖阿柠,给我摸摸。”
他都有很长很长时间没碰过阿柠了,平日里也就是摸摸手亲亲脸什么的,别的地方,肖想已久,却没有机会实施,今天误打误撞到了这个地步,想让他轻而易举松手,是不可能的。
秦柠狠狠掰开他的手,脸上还泛着潮红,恼怒道:“大白日的……我还要见人呢。”
若是被人知道他们大白天在屋里做这种事,她才是彻底没脸出门了。
钱元恒道:“这里半个外人都没有,怎么会有人知道咱们做了什么。”
“反正大白日的,你……你不可如此孟浪。”
钱元恒眼神一亮,问道:“那晚上可以吗?”
白天不行,晚上夜深人静夜半无人之时,总该没有那么多顾忌了吧。
若是还不行,那就有必要吵一架了。
秦柠无语,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喜爱那档子事,虽然……她也挺喜欢的,但是也不必天天跟头饿狼似的,提起来就绿眼睛吧。
钱元恒听过秦柠带着娇嗔的声音:“随便你。”
他心满意足地勾唇一笑,心里像太阳光一样四处撒欢。
哈哈哈,朕要有小公主了。
这一刻,在他心里,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都没了置身的余地,满脑子都幻想着他那个还没踪影的的小姑娘。
想着人家长的像秦柠,穿花裙子,戴漂亮首饰,还有阿柠教她读书,把小姑娘养的娇娇的,像是真正的仙女一样。
至于真的到了某些事,其实也就一般般罢了,他只是喜欢和阿柠在一起,近一点,再近一点的在一起。
并非重欲,而是心里有这么个渴望,想重新将这个女人拥在怀里,感受她一如既往的体温。
他义正言辞地这么说了,秦柠微微一笑,伸出细长的手指指了指他两腿间,冷笑道:“哪天这个不动了,我才信你的。”
天天满脑子的污秽想法,还在这儿装正经,他也说的出口,都不觉得亏心吗?
钱元恒只笑道:“哪天它不动了,你就要哭了。”
秦柠真想收回刚才答应他的话,这男人太不要脸了真该再晾他三五个月,让他自己每晚都悄悄起床去趟净房。
秦柠冷哼一声,“我有什么可哭的,没有它也过了十几年了,该哭的是你。”
当她不会辩驳呢,脸皮薄的人被惹急了也不是好欺负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别说她秦柠也不是脸皮那么薄的人。
她当年都敢跟钱大壮在河边那个啥了,真鼓起勇气,说几句也不是件难事。
门外袁桓轻轻咳嗽了一下,示意有人过来,钱元恒当即肃容坐直了身体,冷眼盯着面前的茶壶盖。
袁桓的声音响起:“陛下,周尚书周大人求见。”
“宣。”
礼部尚书小跑进来,擦了擦满头的汗,匆匆忙忙行了个礼,便立刻道:“陛下,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放假回家啦~
第32章 出大事了(二更)
“宫外到处都在传, 您戴了绿帽子, 还编了歌谣, 好多小孩子都在唱。”
那歌谣还有别的内容,他没敢直言,只是对钱元恒念了一遍, 由他自己体会。
新朝兴, 旧朝亡, 新朝旧朝都一样。
钱是沈,钱是江, 钱是隔壁大老王。
老二傻,老三笨,老大是个绿儿郎。
妃子哭, 妃子闹, 妃子身后秦王笑。
钱元恒脸色黑沉沉的。
编这歌谣的人,堪称其心可诛。
且不论他编排钱正轩, 什么叫做新朝旧朝都一样,旧朝残暴不仁,苛捐杂税无数, 如何就跟他一样了?
而且,还敢影射阿柠陷害别的妃嫔。
他顾不上避开秦柠, 直接冷声道:“知道源头吗?敢流传这话的人, 全给朕抓到刑部。”
这时候就实在顾不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仁政了, 都有人挑衅到他脸上来了,还能笑眯眯地伸脸给人打吗?
礼部尚书道:“陛下息怒, 今天臣和刑部马侍郎约在酒楼里喝酒,还没到地方就听到这童谣,传唱的尽是些黄毛小儿……”
这些小孩子自然是无辜的,左不过是居心叵测之人,几颗糖果糕点给收买了,让他们换首歌唱。
对于小孩子而言,唱什么并没区别,游戏还不如一颗甜甜的糖果有魅力。
他和马侍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他便匆匆忙忙进宫了,而马侍郎回了刑部,追查流言的来头。
这事件太可怕,大多灭国之事的谋划,都是从流言蜚语而起。
现在是污蔑新朝,接下来就该是什么东西代钱兴,譬如当年武媚娘的一句武代李兴,由不得人不信。
最终做了谋朝篡位的事,也可以说是天命所归。
更不用说,这谣言简直恶毒至极,将整个皇族的人都编排进去。
秦王笑秦王笑,皇后娘娘的姓,便是个秦字,而秦王二字,已经不仅仅是指代皇后娘娘排挤打压妃嫔了。
她要成王,居心叵测的挑拨,再英明的君主,听到这样的话,恐怕都会心中咯噔,产生间隙。
有那武则天在,宫里的女人,也不是没可能夺权篡位的。
钱元恒目光冷厉:“那便抓几个,以儆效尤。”
他倒是不会为难几个小孩,但是唯有这样,才能让那些为人父母的看着自家孩子,暂时抑制流言,给他们反击的机会。
否则谣言传的有多快,恐怕很快就不受控制,朝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过去。
这时候,那点子仁心仁术,有个屁用。
礼部尚书想了想,也着实无甚法子,只能做这无奈之举了,便是被人骂残暴,也只得认了。
总不能真的任由那匪徒们得偿所愿。
秦柠从听到那歌谣便一直低着头,显而易见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话,她秦柠自认行的端做得正,竟然被人如此污蔑,真让人恨得牙痒。
她这会儿抬起头来,绝色的容颜露在人眼中,却奇异地带着阴森森的感觉。
礼部尚书很能够感觉到,蕴含在其中的怒意。
如果是他,可能更加生气,苦守寒窑十几年,却被人说是偷了汉子,对于那些古板些的女人,可能就已经跳井自尽了。
秦柠冷声道:“反贼怎么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的身世?”
三皇子真正的身世,知道的人并不多,甚至当年的梁文景,和面前的周尚书,是不知道的,唯有袁桓等寥寥几人,知道真相。
那反贼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钱元恒今早才说了讲钱溶过继给江海,可这谣言显然不是今早才编的,所以定然不是因此猜测的,也就是说,那人真的知道些真相。
秦柠眉眼端正,神情之间冷然凛冽,说出的话却让两个男人都愣了愣。
的确,若是伪朝之人,不该知道这么多的,伪朝的人,只知道二皇子的存在罢了。
难道是朝中出了内奸,这奸细对他们的事还知之甚祥。
钱元恒考虑着会是何人,忽而念及梁文景,他道:“梁文景去了鲁中,是因为鲁中出了事,他一走,京城跟着出事。”
钱元恒和周尚书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苏如绘!”
可是苏如绘为何要做这种事,他根本就无意江山社稷,却非要搅乱这一池春水不可吗?
这毕竟只是个猜测,钱元恒道:“这个不急,等刑部的消息,当务之急,找京兆府那群吃干饭的,把事情给朕呢压下去,否则唯他们是问。”
京兆府换了个头头依然无所作为,尸位素餐,这不是一个府尹的问题,这个机构从上到下都有问题,等改日就要好好给整治一番。
礼部尚书便道:“臣这就去找京兆府尹,对了,之前臣等挑好了良辰吉日行封后大典,只是陛下受了伤,便没有提,陛下觉得,是不是可以重新考虑这个问题了。”
钱元恒想了想:“挑个近些的日子,朕带着皇后和大皇子到街上走一圈。”
让别人看看朕的皇子长什么样,是不是亲生的。
这也是解决流言的一个法子。
秦柠淡淡道:“不,我要在封后大典之后,去城楼上,让人看看,我才是大乾的皇后。”
街上算什么呢,总有人看不见,站在城楼上让人看看她秦柠是什么样的人,看看她儿子钱正轩是什么样的人。
让那些人把自己传过的谣言,一句一句吃到肚子里。
钱元恒回头看她,轻轻叹道:“随你,周卿,便按照皇后说的做,那天务必在城楼上安排好人手,别再给贼人可乘之机。”
他身强体壮的,受了伤养一养就好了,可能阿柠体弱,至今还在吃药,不能再随意伤身子了。
周尚书觉得有些懵了,他不管这事啊,禁卫军该钱元恒自己调度,巡防营该梁文景调度,他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