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语气中不易察觉的情绪让景菀咬了咬下唇,动了动身本欲开口,却与那双眸色沉沉的眼对上,顿时失了言语。
那眼里是何?
失落与压抑。
心猛的下坠。
景菀心中情绪抑不住的涌出,眼眶热热的,有些想哭又忍着不愿让它流。
垫了垫脚,轻柔的吻落在男人俊朗的侧脸。
陆青珩讶异的看着她,一瞬后,抚在她颈后的手动了动,带着姑娘微微仰起头,薄唇压着那粉嫩的颜色,碾压轻舐。
面颊微红,眼睫颤颤,两人间那些许不自在便化在了这吻里。
那吻越来越深,可男人并未停下,轻轻咬着那诱人的唇,惹得有些沉的气氛生了些其他味道。
许久,怀中姑娘终是吃疼的推了推男人,喘着气不满的微微蹙了眉。
男人意犹未尽的吻了吻她眉心,低沉的声音沙哑带着某种意味,“这是罚你,昨日见文家公子的。”
敏感的姑娘瞬间便察觉了那语气中的危险,微微恼的看他,“只是与说了几句话罢,你怎能...怎能咬我!”
“嗯?”
姑娘胸口起伏着靠在他怀中,腰间的手压了压,让姑娘咬了咬唇,“就...只是互相祝福找到意中人罢了。”
还知晓解释。
陆青珩勾了勾唇,看向姑娘的眼里满腹柔情。
信是信她的,但总得为要做的'坏事'找和借口。
两人相拥在月下,衣袍飞舞交缠,影子映着皆是相配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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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夜后,陆青珩果然如他说言,日日来看她。
有时候是下午,便会给她带些糕点,有时是傍晚,便与她一同用晚饭。
后来,若是他下午未来,景菀便会等着他一块用晚饭。
来府里来得频繁了,府里的下人都传姑爷对自家小姐有多情深,还偷偷猜着两人的婚期。
而景正原与梁氏也旁敲侧击问了景菀好几回,只是每次都被她绕了话题。
她有些无奈,她伤都未好全呢,家人也太过急了些。
再言,那朝廷的事也多得很,陆青珩与她爹爹总是忙得少有休息时间,她也不愿去急他。
反正,总归是要嫁他的。
思及如此,景菀面上都带了些红晕。
而此时,与她并肩散步的陆青珩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惹得景菀回过神,温柔的眼里带了疑惑。
“想什么如此出神?”陆青珩含笑而问。
“...想着萤儿今日与我说的趣事。”她也含笑而答,只是眼神有些飘。
陆青珩点点头,随后环视了她精致的小院,“菀菀,我看你这院子布置得挺好的。”
“嗯?”景菀一愣,闻言勾了勾唇,打趣道:“莫不是羡慕我?”
本是戏言,谁料这男人不按常理出牌,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羡慕得很。”
这倒是让景菀轻笑起来,那含笑的水眸望进含着深意的墨眸里,像是将人吸住,硬是让那气氛多了情意。
“所以...菀菀可愿意为布置一个属于我们的院子。”
男人眸色中的笑意淡些,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与浓浓的情。
属于我们的院子。
可愿嫁我?
耳畔仿若映着那日花瓣翩落,男人深情的眉眼。
自互表心迹到如今,情意更浓,然后如何能不应。
第七十二章
她那日应下后, 陆青珩重新向侯府提了亲,九十九台聘礼惹人羡慕的搬进侯府。
这次景菀的父兄皆未再有意见, 接了聘礼再邀他至书房详谈。
他日日往他们府里跑, 府里的下人在这之后终于可以玩笑着唤他姑爷了。
景菀在院内听着转述的消息,平白惹了面色羞红,悄悄掩面碰了碰有些发烫的侧容,姑娘勾唇着唇愉悦到不行。
第二日, 皇上下旨为二人赐婚,定了一月后的婚期,并赐了许多贵重之物当祝福礼。
于是, 众人皆晓, 那温柔的景家三姑娘终于要嫁与珩王,两个皆是温柔的人, 又生得极好,该是多么令人羡艳的一对人。
景菀含羞待嫁,而她的小姐妹儿此时正在某处酒馆借酒消愁。
姑娘生得明艳,此时因饮了酒, 眼角微红, 身姿柔软的半趴在桌上,徒生了些许勾人的娇美。
如此好看的姑娘独自一人饮着酒,自是引得许多公子在暗地偷瞧着, 甚至,还有些龌龊的言语交流。
正从楼上走下的姜尚听着那污言秽语,不自觉皱了皱眉, 只觉有些不堪入耳。
可男人身影并未停顿,直直下楼去。
只是一下楼,目光便如被吸引一般,不自觉看向偏角落一些喝得微醺的姑娘。
?╮( ̄C.X.独.家﹏ ̄)╭?
脚步一顿,姜尚眉眼清冷的瞥了一眼她周围不时打量她的男人们,心中徒生烦躁。
皱了皱眉,终是克制不住走到她面前。
“阮盈秋。”
忽然听见有人唤她,声音冷冷的有些熟悉。
姑娘下意识抬起头,眸子懵懵的,瞧见是他后瞬间弯了弯眸,“是你呀姜尚。”
比平日少了些活力,多了些柔软,让姜尚不自觉坐在了她的身旁。
“怎么来这喝酒。”他冷声问道。
本冲他笑着的姑娘面色一僵,微微垂了头,耳畔的一缕发落下,纤白玉手碰了碰酒杯,随后被姑娘捏在手里。
本想一饮而尽,却不料酒杯才碰到她的红唇便被人夺了去。
姜尚冷着脸,眸里毫无情绪,“够了。”
他是手染鲜血的人,冷着脸不悦的模样让人徒生惧意。
微风由木窗外轻拂而来,一不小心糊了姑娘的眼,带起朦胧湿意。
她本就因心情低落来喝酒,未解愁便罢了,无端被人截了酒,还被他凶,心中的委屈难过仿若找到了突破口一泄而出。
姑娘抽抽搭搭的掉着眼泪,咬着下唇隔着那蒙蒙水意看着他。
“...哭什么。”姜尚看着姑娘红红的眼睛,皱了皱眉,声音不自觉放低。
阮盈秋自己摸了把泪,吐出的字带着浓浓的哭腔,“你抢我的酒...还凶我。”
她双眼淌着泪,瘪嘴看着他,本就生得明艳,此刻双眼含泪,更是别有一番美态。
周围的男人看着姜尚坐在她旁边的,并未听清他们二人的交谈,但他们看见美丽的姑娘无端哭了起来,而那男人不解风情的冷着脸坐着一动不动。
机会不用就留给有需要的人!
有一男子一看,这感情好,机会来了。
理了理衣领,陌生男子唰的一声打开了扇,晃着到了二人面前,带着自认为最亲和可靠的笑道:“姑娘,这男人可是惹了姑娘生气?若有需要我可以帮你。”
阮盈秋泪眼婆娑的看了他一眼,身材没有姜尚高大,样貌又没有姜尚俊朗。
哪来的讨人厌。
凭着良好的教养,阮盈秋压了压泪,敛了眉压住白眼,虽眸里还带着一层懵,语气温和的解释道:“他是我的朋友,不用了。”
陌生男子笑意一僵,看见姜尚手里拿着酒杯不让她喝,继续不死心的问:“我那边有酒有菜,姑娘可以......”
陌生男子笑得谄媚,却让姜尚更加不悦,吐出一个滚字打断他的话,随后一言不发的拉起身旁懵懵的姑娘快步离去。
只留下陌生男子有些尴尬的走回同伴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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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做什么呀!”
阮盈秋瘪嘴瞧着他的后脑勺,泪已经擦掉了,有几分气恼。
姜尚未搭理她,只是一直拽着她的手腕往前走,直到在一个湖边的幽静亭子才停下。
“我的酒都没喝完你干什么呀!”阮盈秋今日心情实在是不怎么样,还被拖着跑了这么久,语气有几分尖锐道。
“姑娘家出门喝酒便罢,连丫环都不带?”姜尚皱着眉看着她。
在亭内环视一圈,阮盈秋在石凳上坐下,头有些疼醉意还未全消散,“不用你管。”
闻言,姜尚表情都未动,看着她坐下,他便随意找了个地方靠着站。
许久,让阮盈秋面色平静些了,姜尚才开口问。
“...你怎么了。”
许是湖边的风太温柔,又许是他看过来的眸子太认真,总归是让阮盈秋心微微松了些,随后,若无其事的回答道:“没怎么。”
微醺后被人拉着快步走了一路,阮盈秋的酒已经醒了,眼底那朦胧的一层雾已不见,恢复成了以往那般的眸色浅浅。
察觉到她是不愿说,姜尚也不是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便闭了嘴,安静的站着。
气氛忽的有些尴尬,平日长袖善舞的姑娘最受不了这样,便开口调解气氛。
“今日有事要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