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喝道:“这个逆子!”
赵禩走出来,见皇帝面色阴沉怒色难掩,当即走上前,揖手道:“父皇息怒,儿臣以为太子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皇帝见到赵禩面色稍霁,不过还是沉声问道:“禩儿,你这是何意?”
赵禩坦言道:“父皇,当年庆王一案的内幕如何父皇最清楚,如今沈霆叛国,以至于大秦上下旧事重提质疑不断,怕是难以善了,沈霆既然叛国,那当年他的指证就不足为信了,庆王府乃开国功臣,镇守北境百年,世代忠君,庆王当年大败北梁,后来战事失利,以至于惨死沙场,他的弟弟聂明和六个子侄全部惨死,五十万聂家军几乎全军覆没,当年说庆王府叛国本就被多番质疑,父皇斩杀了多少人才平息了那场质疑父皇应该还记得,如今沈霆都叛国了,那当年的事怕是迟早都会被提起,甚至会被推翻,父皇若是如当年一样处置沈家,以后不管如何,父皇最多不过是受人蒙蔽处事果断,错杀的名声,总比背后策划冤杀功臣好,否则,父皇宠信沈家一再包庇,那沈家的人所做的事情,都会被认为是父皇的意思,若是如此,怕是大秦必乱!”
话是差不多的,可皇帝没有方才对赵祯时的怒火,而是心平气和起来,看着赵禩问:“禩儿,你是不是认为朕当年不应该除掉聂夙?”
“父皇……”
皇帝叹声道:“朕知道对朕的许多行事你一向不赞同,你自小钦佩聂夙,还特意让朕许你去和聂夙学骑射,他的死,你一直耿介于心!”
赵禩不否认,只垂眸道:“父皇恕罪,儿臣对庆王确实一向敬重,只是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秦,儿臣不敢心怀不满!”
皇帝哼笑:“即便如此,你心里还是对朕有怨,你自小对聂家那个丫头格外喜爱,朕当年除掉聂家,那丫头也一起死了,这么多年,你一直忘不掉她!”
第90章 少年情意,寄予厚望
赵禩蹙着眉头,似乎有些不耐,情绪略有不顺,淡淡的道:“父皇,不要说了……”
皇帝却并未依然闭嘴,而是淡淡的道:“你是朕的儿子,你什么性子朕清楚得很,打小你就瞧不上那些矫揉造作的闺阁女子,却对聂家那个小丫头另眼相看,当年你让朕把你送到聂夙身边让他教你骑射,其实是想要接近那个小丫头,朕若是没猜错,倘若聂家还在她没死,等她长大了,你定会为了的到她不顾一切,自从她死后,你就与朕有所疏远,你心里在怪朕,怪朕让你永远失去了她,可是禩儿,既然今日提起这事,朕便与你说实话,朕容不下聂家,除了朕厌恶聂夙,也是因为你的这份心思,她死了就死了,你记着她也只能记着,可她若是活着,那她必然就是大秦的红颜祸水,你是朕最寄予厚望的儿子,也是我大秦未来的君主,绝对不能是一个情种,你要做的是一个没有弱点和私心的帝王,你的身边可以有很多女人,但是,不管是你的身边还是你的心里,都绝对不能有一个可以成为你致命弱点的的女人!”
自古以来,一个帝王一旦生情,那就是朝堂乃至于天下的大祸,这并非言过其实,而是实话,赵禩自小就对聂兰臻很不一样,对这个儿子,赵鼎是很了解的,他自然知道自小扎在心底的情根,如若不除,将会毁了赵禩,所以,除掉庆王府,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心,也是为了这个儿子!
赵禩闻言,面色有些波动,不过还是面无表情的道:“父皇确实高瞻远瞩,儿臣惭愧,远不及父皇深谋远虑!”
这句话是真心还是敷衍,虽然听语气听不出来,可是按照赵鼎对这个儿子的了解,岂会不知道他这句话带着讽刺之意。
皇帝却没有生气,而是语重心长的说:“如今与北汉的战事快了了,如若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议和,老六再过不久便会回来,楚贵妃已经为老六选了个王妃,是都察院左都御史司马慷的孙女司马静,她已经上表让朕赐婚,朕已经允了,待老六回来便给他赐婚,接下来便是你的了,禩儿,你也该成婚了,朕已经为你选好了正妃人选,是裴家的小女儿,还有两个侧妃和几个妾室,也都是朝中重臣之女,这些女人都将对你的将来大有裨益,你切不可推脱!”
赵禩闻言,当即揖手道:“父皇,儿臣还不想成婚,更不需要靠女人巩固帝位,请父皇切莫再忧心此事!”
皇帝蹙眉,阴阴沉沉的看着赵禩,面上终于有了些许怒意,淡淡的问:“禩儿,你可知道现在是何局势?”
赵禩没有说话。
赵鼎淡淡的道:“朕已经老了,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你铺路,荣王和太子正是斗得激烈,但很快就会见分晓,你应当明白,他们谁胜谁败都不重要,到最后都是两败俱伤,甚至是同归于尽,朕用牺牲两个儿子甚至更多的儿子的代价,以及冒着大秦大乱的风险来成全造就你,只希望你切莫辜负朕的一片苦心!”
赵禩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着皇帝,双眸坦诚锐利,平和低缓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隐忍压抑:“父皇,儿臣从来没有让您做这些来为儿臣铺路不是么?一直都是您自以为的成全造就,儿臣自幼就被您寄予厚望悉心栽培,可您从来没有问过儿臣可想要您给的这一切?儿臣不会娶这些女人,也不想靠她们来巩固自己,在儿臣心里,只有一个人配做儿臣的妻子,可她已经被您送进地狱了,您的期望儿臣从不敢辜负,许多事您让儿臣做的,儿臣都听从,可有些事情儿臣不愿做,也请您莫要逼我!”
皇帝闻言面色一变,低斥道:“禩儿!你……”
赵禩忙道:“父皇,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处置沈家,这些事情还是暂且搁下吧!”
皇帝一噎,憋了一口气,却并未发作,只压下,放缓了声音道:“也罢,这些容后再议,那你说说,如今沈家该是如何处置?”
赵禩抿唇沉声道:“儿臣刚才说了,父皇若是不想被人非议,最好按照叛国罪论处,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
皇帝闻言哼笑:“你的这个处置,也是有私心的吧?”
赵禩没有出声,便是默认。
皇帝语气笃定的道:“当年聂家的事你一直耿耿于怀,你对朕无可奈何,却一直不待见沈家,只是因为朕宠信沈家,你顾忌朕,只能压下这份不满,可如今沈家这番境况,你自然是对太子的提议乐见其成,而且,当年你母妃的死贵妃有责任,你一贯厌恶她,哪怕如今朕不处置,以后江山传给了你,你也是容不下沈家和沈贵妃的!”
赵禩依旧不言,当然,也是默认。
皇帝语重心长的叹了一声,耐着性子叮嘱道:“禩儿啊,你要知道,有些人能不能留下,不能靠你的喜恶来定论,而是看他有没有留下的必要和用处,不过是几颗棋子罢了,朕现在留着还有用处,你若是不喜,等你接掌了这盘棋,是去是留那不过都是你说了算!”
第91章 势如水火,徐徐图之
赵禩挑眉:“所以父皇是决定宽恕沈家了?”
皇帝不否认,只道:“朕留着沈家还有用!”
赵禩蹙眉:“父皇难道不怕惹一身腥?”
皇帝不以为意,道:“朕既然打算留下沈家,自然有办法两全其美,反正朕自有打算,你先好好考虑一下你的婚事,如今朝堂局势分明,可荣王和太子的这份平衡维持不了多久了,最多明年,你就不能再置身事外了,虽然你不想靠婚事来巩固你自己,但你也该成婚了,你母妃不在了,没有人为你操心这些事,朕不能不为你多考虑考虑,而你,也不能不为大秦江山考虑!”
赵禩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赵鼎问:“你可知朕为何想要让你娶裴家的女儿?”
赵禩想了想,道:“制衡楚王府!”
皇帝点了点头,却又拧眉一脸肃穆的道:“不止于此,楚王府是留不得了,如今唯有拉拢裴家和穆家,加上北境和东境的军队支持,才能对付楚王府,穆家虽然偏向于楚王府,可更多的是中立,穆飞鸿是个最懂得审时度势明哲保身的人,一向不太参与任何纷争,朕已经赐婚临川和穆嵘,他知道该怎么做,可裴家不一样,当年因为聂夙的多次援手,裴家才得以传承延续,裴荆南一向对聂夙马首是瞻,如今聂家没了,可裴家一向和楚王府走得近,裴荆南又因为聂家的事情对朕有所不满,原本楚王府和谢家裴家拧作一团难以撼动,如今楚王府和谢家已经因为立场不同生了嫌隙,你若是娶了裴荆南的掌上明珠,裴荆南再如何都会为了他的女儿偏向于你,和楚王府离心离德,如此,便成功的走了第一步,只要孤立了楚王府,再想办法瓦解和摧毁便不是难事!”
赵禩却不赞同皇帝的说法,皱眉淡淡的问:“父皇当真以为楚胤那么好对付?”
赵鼎面色绷紧,淡淡的道:“好不好对付,总是要想办法对付的,皇室和楚王府早已势同水火无法共存,趁现在想办法除掉最好,如若不然,等楚胤彻底和朝廷撕破脸形成气候,那将是大秦最大的威胁!”
现在总归还有名分在,楚胤再如何嚣张和怨恨赵家,总还得顾及君臣的名义不敢太放肆,想要除掉楚王府,现在就是唯一的机会,否则若是再拖延,等楚胤做好了准备,赵氏便处于被动了。
“不用等,现在的楚王府,原本就已经是大秦最大的威胁了!”
皇帝蹙眉,微沉着脸看着赵禩:“禩儿……”
赵禩无惧皇帝的面色,直言不讳:“父皇当年既然动了手,就不该留下楚胤,有道是斩草除根除恶务尽,在楚胤活下来,在楚王府死灰复燃的时候,楚王府于大秦而言就已经是最大的威胁,若是之前楚王府势弱时,想要对付他们不是难事,可如今,父皇想要除掉楚王府又想全身而退,天下间其有这种两全其美之事?所以,父皇若是想用这种法子来对付楚胤,儿臣劝您趁早打消此念,还是另寻他法徐徐图之吧!”
赵禩暗中观察楚王府很多年了,这些年楚胤虽然一直在府中养病不出门,甚至看着很是安分守己,可是楚王府的势力却无形之中慢慢的恢复过来,甚至恢复的不亚于当年未受创之前,外人瞧不出来,只觉得楚王府低调没落不复当年辉煌鼎盛,可是赵禩多番暗查,却最是清楚,早在几年前,楚王府就难以撼动了,何况现在楚胤毫不掩饰自己的实力,光是之前他所展露的,都是不亚于先前楚王府最鼎盛时的状态了,只是之前因为楚胤残疾,在聪慧绝顶也不过是一个废人罢了,谁都因此低估了他,觉得他翻不出大浪,皇帝也是如此,对他的提醒从不在意,可现在,楚胤一改多年的伪装,他站起来了,大家才知道这个隐患有多可怕。
楚胤这个人,自小就是绝顶聪明的一个人,只是因为他上头有个哥哥,且这个哥哥也太过优秀,所以楚胤表现出来的都是狂傲和随性的一面,可即便如此,他的才华和智谋是掩盖不住的,否则也不会和堪称为大秦第一才女的聂兰臻一起被赞颂天造地设的两个人,如今经过了那么多事情,他隐忍筹谋多年,把势力遍布在大秦的每一个角落,如今朝堂混乱少不了他的推波助澜的幕后策划,赵禩多番暗查,却都无法确认朝中的那些大臣是敌是友,与楚王府可有瓜葛,何况楚王府本就深得军心拥戴,在军方的势力和影响力难以估量,想要除掉他,谈何容易,哪怕不是两败俱伤同归于尽,怕是也要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以,不能急,要慢慢来!
皇帝冷笑:“徐徐图之?你以为楚胤会给朕徐徐图之的时间?何况,朕老了,总要想办法为你和大秦江山扫除后患,也只能快刀斩乱麻了!”
赵禩闻言只问:“所以,父皇是打算冒着江山覆灭的代价去除掉一个楚王府?”
皇帝顿时哑口无言,竟是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
他是打算不惜任何代价的除掉楚王府!
父子意见有了分歧,所以赵禩有些不耐烦,却还是压住了心底的一丝不耐,尽量语气平和的缓缓道:“父皇,儿臣说了,楚王府的事情只能徐徐图之,有了庆王府的前车之鉴,楚胤不会给我们对付他的机会,所以,现在最好先不理会楚王府,若是可以,最好适当的示弱,再想办法去拉拢楚王府,不是假意拉拢,而是真的去拉拢安抚,借以打消楚胤的戒备,腾出手去整肃朝堂平息外患巩固皇室的实力,楚王府的事情以后再说,楚胤做这一切,要的不过是朝堂乱大秦乱再趁乱出手,他这是想要坐收渔利,只要肃清朝堂,楚胤暂时就不会出手,只要他不出手,我们便有时间韬光养晦,反正只要楚胤不和皇室彻底撕破脸,迟早都是对付他的机会!”
第92章
皇帝深有顾虑:“可朕担心……”
赵禩抬眸看着皇帝,一脸认真道:“父皇,您若是放心,楚王府就交给儿臣吧,儿臣会想办法去处理!”
皇帝压讶异挑眉:“你?”
赵禩颔首:“是,说实话,儿臣这些年一直把楚胤当做对手看待,从不曾懈怠过对他和楚王府的观察和警惕,父皇想要快刀斩乱麻只会适得其反,不如您不要管此事,全权交给儿臣,儿臣知道您这般迫不及待的想要除掉楚王府,是在为儿臣扫除障碍,可儿臣并不希望您为儿臣扫除一切障碍,您既然当年选了儿臣,也应该相信儿臣的能力和手腕,儿臣一定可以不付任何代价的铲除楚王府,不会辜负您的信任和期望!”
“禩儿,你有信心?”
赵禩没有肯定回答,只道:“请父皇相信儿臣!”
皇帝思索犹疑了许久,看着赵禩那坚定的面色,叹了一声,点了点头道:“也罢,就当磨炼磨练你吧,只是你定要小心,你的安危关乎大秦的江山社稷,朕不希望你有任何闪失,你可明白?”
赵禩当即揖手单膝跪下,微微低着头语气铿锵的道:“儿臣明白!”
皇帝凝神想了想,道:“既如此,朕就不管了,不过这次闹出的事情你务必查清楚,看看除了楚王府,到底还有谁参与其中,虽然楚王府暂时还动不了,可其他人无需任何顾忌,还有,想办法击破这些流言蜚语,朕不希望皇室的颜面和威严再受到损伤和挑衅!”
“是!”
赵禩没多久就离开了乾元殿,继续追查梅沅居杀人案的内幕,可是无论怎么查,都没有查到幕后之人,倒是越查越发现楚王府与这件事牵扯很深,几乎可以认定,这是楚王府一手策划的,可是,赵禩却还是觉得此事不简单,然而,也只是感觉。
三日之后,沈家的一个举动,震惊整个暨城上下,原本就一直被暨城上下注目着的沈家,顿时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各种质疑和谴责声接踵而至,暨城再次物议沸腾。
作为沈家家主的沈儒,找来了沈家的一众长辈族老开了家族廷议,以通敌叛国不肖子孙不配为沈家人为由,将沈霆以及沈霆的妻儿子孙全部逐出沈家,断绝一切关系,此后祸福各不相干!
然后,就在此时闹出后,沈儒上了一道折子,让皇帝免去他的官位,削去他和沈家所有人的爵位官职,将他们沈家所有人一并发落,并跪在宫门外,声声请罪,而宫中沈贵妃也是在乾元殿外面脱簪请罪,连同沈贵妃生的几个女儿也随同母亲一起跪在殿外请罪。
就这样两日过去了,皇帝都不曾表态。,任由外面议论不知,任由沈家的人和沈贵妃母女几人跪在殿外几番昏迷,似乎铁了心不理会。
……
傅悦的毒又消退了一些,虽然每次药浴都很折磨人,可却也有明显的成效,休养了几日,她又逐渐恢复过来了,姬亭和燕无筹都说,她最多再做五次药浴,体内的毒就差不多干净了,这是解毒药浴那么久以来,那两位第一次给出如此确切的答案,傅悦自然是高兴极了,心情好了连带着东西都吃得多了,脸色也好多了。
第93章
特别是两天前傅青丞又来了,傅悦就更开心了,傅青丞一来,连带着楚王府也跟着热闹了许多。
傅青丞之前被傅青霖轰走回了祁国办事情,到现在也快四个月了,这次也是从祁国直接来的,是奉傅中齐和周皇后的命令来看傅悦,顺便看看穆乐善,那两位收到消息知道傅悦毒差不多解了,穆乐善又怀孕了高兴的不行,只是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亲自来,而穆乐善和傅悦现在又回不去,正巧一个月前周皇后的父亲周家老国公八十大寿,傅青丞回去拜寿,寿宴过了没两天傅青丞就被二老轰来了秦国,傅青丞慢悠悠的用了二十多天可算是到了。
傅青丞来了之后,楚胤似乎比之前忙了许多,没什么时间陪着傅悦,所以,都是傅青丞在傅悦身边逗她开心。
今天楚胤一早陪着傅悦用完早膳就出去了,说是出城办些事,可能要天黑才回来,他走后,冯蕴书也带着楚馨进宫去看完贵妃了,傅青丞直接把傅悦和穆乐善一起带出府上街去玩了。
傅青丞和穆乐善还好,暨城中见过他们并且认识的寥寥无几,但是傅悦却是大半的暨城百姓都见过的,所以只能给她带着一个面纱稍微遮挡一下,然后,在街上晃悠了许久,把几条繁华的大街都逛了个遍,买了一大堆有趣的东西,直到傅悦和穆乐善都饿了,他们才去了品香楼吃东西。
品香楼之前被封过一段时间,后来又重新开业了,依旧是一样的生意好,不过最好的天字一号和天字二号早在之前就被楚胤下令禁止接待客人,天字一号不用说,以前都是楚胤和燕不归见面时的地方,从来不曾给客人用过,而天字二号房这几个月平时都空置着,傅悦又是大半年都没有再来过,今日才来,所以今日才派上用场。
听品香楼掌柜的说,这间雅间被重新修缮过一次,如今的装潢和布置和以前很不一样,只是傅悦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同。
傅悦虽然不用和以前一样什么都不能乱吃,可也有些需要忌食的,点了一些不用禁忌的点心和菜肴,又分别要了傅悦和穆乐善吃的粥,可三个人刚吃了一点,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裕王赵禩。
这让三个人都十分意外。
既然人都来了,且还亲自上来求见,自然也不能拒之不见,所以,征询了傅悦和穆乐善的意思后,傅青丞大手一挥让人进来了。
赵禩其实并非跟着来的,而是原本就在品香楼之中吃东西,然后听暗卫说楚王妃来了品香楼,身边还有两个身份不明的人,他其实知道这两位是谁,祁国太子傅青霖偕同太子妃住在楚王妃陪着妹妹的事情他们一直都知道,只是当做不知道而已,而傅青丞前两日抵达暨城也并未刻意隐瞒踪迹和身份,暗卫早就告诉过他,所以赵禩也知道,听见他们在这里,他就上来了。
来者是客,再看着不顺眼,两方还是互相打了招呼之后后,赵禩率先开口,却是看向傅悦,十分客气的问:“听说王妃之前出事被救回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这几个月一直在养着,不知如今可都好了?”
傅悦从善如流的微笑着道:“多谢裕王殿下关心,我挺好的!”
然后,也不赘言。
赵禩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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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二更,时间佛系,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