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她敢往自己身上泼蚀肤散,她便告诉默溟,自然是要以毒攻毒!
便让杨淳儿好好感受一下默溟这毒药吧!
初次无红,假孕,这杨淳儿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
景琰京城。
刚刚入京,走进城门那一霎那,秦若瑜眼泪差点没掉下来!
这一个来月的胆战心惊,睡不好吃不好,整个人瘦了一圈不说,提心吊胆的生活几乎改变了她的性子。
自出生以来,从不知道一个馒头的可贵,不知道活着...
竟都是这般的不易!
而如今,她终于明白,自己曾经是多么的天真幼稚。
秦若瑜站在京城的城门内,眼泪都在眼圈里打转,心里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
一个多月之前,她带着不甘和无奈从这里出城,得不到千悒寒的青睐,也不愿将就的嫁给景琰的皇子,她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便打算回到青原再做打算。
可谁知,这如噩梦般的一个多月,时至今日,她又是回到了这里!
还是这般凄惨的逃了回来。
而她却庆幸,她还活着。
只是眼下的秦若瑜并未想到,她命运多舛,就算是回到了京城,也不过是悲伤的开始罢了。
月公子见她这般模样,安慰道:“你也无需多想,至少这一路上安然无恙,保住了性命不是么?”
秦若瑜眼下一身青湖色长裙女装,发髻上插着一支碧绿的玉簪,自然,都是月公子为她买的。
而换回女装的秦若瑜,着实让月公子惊艳不小。
这女子一身男装便看得出容貌不俗,换回女装之后更是顾盼流转,明艳动人。
让人心惊!
明明是倨高自傲的一个人,眸中难掩的盛气凌人,肆意的性子却被她生生压制,而取代的,是小心翼翼,担惊受怕。
可骨子里的高傲,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便不是想遮,就遮挡得住的!
而秦若瑜的曾经,那被掩饰的傲气,偏偏像极了一个人...
那个,他最为心痛的人!
一身女装换上,霎时,便看呆了他。
倒是秦若瑜,收了他的衣裳,还收了他送的簪子,十分的不好意思,一路上说着,待回到景琰找到兄长,便会悉数还给自己。
而眼下,二人到了京城,秦若瑜听到月公子的安慰,苦笑道:“月公子,这一路以来若是没有你,我恐怕早已命丧黄泉,这些日子,吃穿用度皆是让你破费,你可愿与我回去,我兄长定会好好感谢月公子的!”
那男子随意一笑:“我也要去译荆馆,如此顺道,便送你一程!”
秦若瑜顿时长大了嘴巴。
他...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译荆馆?!
他又为何也要去译荆馆?
月公子拿着折扇的手向后背去,含笑道:“刺杀你的那些人,武功路数并非景琰之人,也绝不是凌祁的人,所以便只剩下青原!能让青原的暗卫千里迢迢来刺杀的,绝非寻常人等,所以你的身份十分好猜,便是那来景琰参加苍穹宴,却还并未回国的青原公主了!”
他笑笑,好看如玉的眉眼看着秦若瑜,说道:“若是我没记错,此次出席苍穹宴
的青原之人,是三皇子秦然,和五公主秦若瑜!”
他微微俯下身子靠近秦若瑜,看着她那惊讶和不可置信的面容,越发觉得可爱。
笑道:“我说的不错吧,秦公主!”
秦若瑜简直不能用惊讶来形容了。
她还自以为是的遮掩隐藏,可其实这人早就把自己的身份看得透透的了!
可...
可他到底是谁!
他怎会如此聪明!
又...
又如何能对苍穹宴的事这般清楚呢?
“你...”
半晌,秦若瑜惊讶道:“那你又为何要去译荆馆?”
那男子打开手中的折扇,转身向前走去,笑道:“我找,千悒寒!”
秦若瑜暮然愣住!
他...
找千悒寒!
他找摄政王!他到底是谁!
况且,他...他...
光天下日之下,他竟敢直呼摄政王的名讳!
他到底是何身份!
来不及细想,月公子已经走出许远,秦若瑜只好赶紧小跑几步跟上了他。
跟在他的后面,却始终猜不到他的身份。
译荆馆。
秦然此时正在译荆馆内。
这几日他不断的收到消息,却也没有一个是好消息!
秦若瑜时至今日杳无踪迹,一丝线索也没有,而据太子皇兄传来的书信所说,荣贵妃竟是又派出了二十余名暗卫刺杀秦若瑜,太子皇兄已经再加派人手前去阻拦了,可若是还找不到秦若瑜...
怕是凶多吉少了!
若瑜自小娇生惯养,先不说有没有被那些稀客找到,单说她身无分文,毫无一技之长和生存能力,现在有没有被饿死都不好说!
正在这时,却听见有声音传来,秦然起身看向门外。
有人来了他这里!
片刻,大门被打开,赫然是秦若瑜急切的面容。
“皇兄!”
秦若瑜看见秦然的那一霎那,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
飞快地跑过去扑进了秦然的怀里,哭喊着:“三皇兄!三皇兄!若瑜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三皇兄呜呜呜!”
秦若瑜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连日来的委屈终于找到了抒发,如决堤的河水,再也无法控制。
秦然简直是懵了!
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谁。
“若瑜!”秦然大为惊讶。
“三皇兄!是我!呜呜呜,皇兄,我差点死在外面,三皇兄,我好想你,我好想太子皇兄,我也好想父皇母后啊!呜呜呜!”
秦然拍着秦若瑜的背也是红了眼眶,只是他抬眸这才发现,门口还站着一人。
那人一袭天蓝外衫,品貌不凡,眉眼之间挂着淡笑,却是气度逸群,萧俊爽朗。
翩翩君子人如玉,皎皎临风泽无双!
秦然一怔。
举觞君子,温其如玉!
这男子,绝非池中之物!
他轻轻放开秦若瑜,试探道:“若瑜,这位是...?”
秦若瑜立刻停止了哭泣,可还是有一些抽气道:“三皇兄,就是这位月公子救了我,他杀了那些刺客,正好也要来京城,便一路将我送到了这里!”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说道:“我这一身衣裳,头上戴的,还有这些日子的吃食,便都是这位公子给的,三皇兄,若不是月公子,我根本不可能回来了!”
秦然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秦若瑜的确是一身华服,没有一丝受苦的样子。
这月公子...
会是什么人呢!
他走上前去,对月公子深深一礼,笑道:“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想来公子已经知道若瑜的身份了,秦然知公子并不缺金银,若日后公子有何需要,秦然,乃至整个青原,愿鼎力相助,绝无二话!”
这男子一身华服价格不菲,尤其...
手中那把折扇!
七骨折扇,扇骨以檀香竹制成,价格极高,寻常人等看都看不到,扇面为三层纸张,也是极其稀有的百汛纸所制,坚韧难破,千金难寻!
更为难得的扇坠,为蜜结迦南,恐怕整个景琰,也难寻几个吧!
在秦若瑜身上花费的这点银子,对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秦然好意思给,估计人家也不好意思收!
倒反而让人误会,自己是要用银子打发他了。
秦然并非有恩不报之人,既然这男子救了秦若瑜,那日后,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秦然都定当鼎力相助。
那男子却是随意道:“无妨,举手之劳,三皇子为我指一下千悒寒的房间便好”。
译荆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才懒得挨个房间的去找千悒寒呢。
秦然听后却是浑身一震。
他...
直呼千悒寒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