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芳点头应了。
丫鬟好对付,丁羡月可不好对付。
丁姨娘来到丁羡月的屋子,还没有开口,丁羡月便笑道:“恭喜姑母,惹了这么大的祸事,非但全身而退了,而且还被扶正成为嫡妻。吃水不忘挖井人,姑母可别忘了我呀!”
丁姨娘脸色一板道:“你什么意思?”
丁羡月笑道:“我为姑母牺牲了这么多,姑母不准备补偿我吗?”
丁姨娘坐下道:“先前答应你的一千两银子嫁妆,还有嫁给县令的二儿子,一样都不会少你的!”
“此一时彼一时!”丁羡月摸着肚子坐下来,“我和表哥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了,我肚子里还有了表哥的孩儿,难道不应该在杨府当少奶奶吗?”
丁姨娘跳起来道:“你休想!”
丁羡月笑眯眯地瞧着丁姨娘:“我的少奶奶若是当不成,姑母的嫡妻恐怕也当不成了!”
丁姨娘的把柄,牢牢在丁羡月手中。
虽然丁羡月自己也不干净,但是她不在乎。
因为她知道!
丁姨娘在乎!
端午快乐,么么哒
第三百二十七章 对付恶人
丁姨娘和丁羡月,如同大小两只狐狸,正在对峙,只看谁更狡猾。
丁姨娘冷哼一声道:“你说句老实话,肚子里头到底是谁的种?”
“谁的都不重要!”丁羡月笑道,“今日此事过后,京城都会认为这是表哥的。”
丁姨娘怒道:“没良心的东西!早知道便不让你进京,白眼狼,你忘了这些年都是谁供你吃喝了?”
丁羡月笑意盈盈:“姑母别生气,公候夫人都不兴这样喜怒形于色的,这样若是被老太爷瞧见,万一收回成命,不给姑母扶正成嫡妻了怎么办?”
“若是京城的人知道表哥始乱终弃,连表妹都能舍弃,谁会嫁女儿给表哥呢?将来表哥袭爵不成,姑母当了公侯夫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再有,若是侄女一个不当心说了今日的事情,哎呦,恐怕姑母连杨府都呆不下去了吧!”
丁羡月说的一个比一个厉害。
丁姨娘恨得牙齿痒痒!
丁姨娘道:“你说吧,到底想怎么样?若是要章儿娶你,是万万不能的。”
丁羡月张开十个指头:“给我十万两银子的陪嫁,我拿了银子马上回老家,和县令的二儿子成亲去。”
“十万两?”丁姨娘气得脸色铁青,“我只是一个妾,老爷又没有进项,我从哪里弄十万两银子给你,只有一万两,你拿了给我滚。”
丁羡月冷笑:“一万两够什么的,江西老家那种地方,穷乡僻壤的,比京城差远了,听说县令那二儿子是妾生的,在家没有地位,我不弄些银子榜身,将来靠什么立足。”
丁姨娘道:“横竖十万两,我是没有的,一万五千两到头了。”
丁羡月还价道:“五万两,再也不能少了,这还是瞧在你从前供养我的份上。”
“两万两银子,再加些头面首饰。”丁姨娘咬牙切齿道,“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
丁羡月是知道丁姨娘的钱财实力的,估计她也实在拿不出银钱来了,眼睛转了转。
丁羡月道:“两万两银子,头面首饰之外,你再写一张欠条给我,每月给我一百两银子,五年为期。”
丁姨娘咬牙道:“后日你必须离京。”
丁羡月爽快道:“银子给足了,我拔腿便走,回去当县少夫人去。”
丁姨娘又加了一个条件:“明日我给你银票,你将孩子流掉。”
丁羡月是个见缝插针的:“若是这样,那么需要加一千两银子。”
丁姨娘气得哆嗦道:“你这孩子是金子打的吗?”
“差也差不多了!”丁羡月笑道,“好几万两姑母都出了,这一千两算什么呢?”
丁姨娘甩手道:“给你银子,明日给我滚出京城。我再也不想见你。”
丁羡月开心地笑了:“只要银子给足了,侄女会给姑母立一个长生牌位,见不见的都无所谓了。”
傍晚,清浅正和几个丫鬟说着省亲的事。
凌夫人着人送信道:“杨府的丁姨娘,典当了许多首饰和皮子衣裳,换了好多银子。我们夫人不知她要做什么,让禀告姑娘一声。”
清浅问道:“换了多少银钱?”
那人道:“足足三五千两,要得很急,有些甚至都没有还价。”
清浅笑道:“既然她卖,让凌夫人放心收着,都是好东西。”
那人笑道:“凌夫人说,这些都是杨府的,她回头便给姑娘送来。”
清浅谢了来人。
外祖心疼三舅,好多东西都给三房送了去,没料到都便宜了丁姨娘。
瑞珠笑道:“恐怕是丁羡月讹诈,丁姨娘破财消灾呢。”
清浅微笑道:“不止如此,你瞧她连价格也不讲究,想必是这两日就要打发丁羡月走。”
有这么个牛皮糖在身上,谁都不舒服。
白芍不服气道:“难不成便这么让丁羡月走了?拿着这么多银子回老家,再去享福吗?”
清浅冷笑道:“想害我的人,我能这么轻易放过她吗?”
清浅招手对瑞珠道:“姑姑去给袁大人送个信儿,请他盯紧了丁羡月,回头我打算好好送她一程。”
瑞珠笑道:“奴婢即刻送信去。”
还不等瑞珠出去,袁彬派了书童过来送信:“袁大人说,今日丁羡月要打胎,明日一早便要回老家,大人请姑娘明日一早一起去送送。”
瑞珠赞道:“咱们姑爷和姑娘处处想到了一处。”
清浅含笑道:“你去回袁大人,明日一起去送故人。”
第二日一早,彤云密布,似乎又有一场大雪在酝酿,在汇集。
丁羡月躺在温暖的车上,怀里放着一个暖暖的汤婆子。
摸着车上的银两和首饰,她的心中无比满足。
昨夜打掉了胎儿,这有什么?
这孩子本就不该来世上。
请来的那大夫,诊治得十分精心,一副汤药喝下去,当即便见了红。
传说中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那大夫还留了三副汤药,说分两日喝下,便不会有丝毫后顾之忧。
丁羡月对新买的丫鬟雪球道:“给我热一碗汤药来。”
雪球依言而去。
突然,雪球吓得躲了进来。
丁羡月道:“你怎么了?”
外头马夫也将马勒住道:“姑娘们,大事不好了,遇到了打劫的强盗。”
丁羡月惊道:“这是京城治下,怎么会有强盗?”
雪球吓得直哭道:“郊外经常有强盗的,听说顺天府最近逃了一个江湖采花大盗,杀人强。奸,无恶不作,顺天府为此在大修牢狱。”
丁羡月急中生智,将几样不显眼的宝石,金珠,银票藏在了内衣内裤,鞋子,马车旮旯等地。
外头已响起强盗的声音:“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钱。”
雪球哭道:“姑娘,怎么办呀?”
那马夫是走南闯北的:“大爷们,我是个干活雇车的,雇主在里头,你们找她们吧。”
丁羡月虚弱的声音传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锦衣卫袁大人的亲戚,你们居然敢抢?”
远远的,袁彬道:“没瞧出来,这丁羡月还有几分小聪明,不说杨老首辅,单单抬出我的名头。”
清浅笑道:“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吧?”
袁彬道:“想害你的人,我会让她们付出十倍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