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枭寒千依百顺,“那就带上。”
两人到的时候,苏欢欢已经等在门口了,她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从她的脖子上,苏染霜能看到抓痕,想必昨夜一定痒到自己抓伤了自己。
看到她落寞的样子,苏染霜无悲无喜,她只淡淡的站在离苏欢欢最远的地方。
苏欢欢也没有像在苏家那样飞扬跋扈的扑上来要报复苏染霜。
苏染霜刚在想,“这个人终归还是长大了,没了她母亲的庇护,她已经没有骄傲的资本了。”
可,季老夫人的房门刚刚打开,苏欢欢就已经快一步哭着跑了进去。
苏染霜:“……”
季枭寒见苏染霜停下脚步,拉着她手问:“怎么,还怕她闹?”
“不是,我原本以为,她已经稍微收敛一点了。”只是有些遗憾。
季枭寒冷笑,“你指望她?”
好吧,苏染霜错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屋。
就听见苏欢欢抽抽搭搭的哭诉:“祖母,我从未与大夫人争宠,可她居然下药害我,我……我生生将自己抓成了一个疯婆子了。”
“夜白,这是你的妻妾的问题,你自己解决好了,我在出来吧!”这老家伙,搞得事情跟她毫无关系一样。
家里没了别人,季枭寒也懒得隐晦,他冷笑着说:“祖母,苏欢欢怎么进的家门,还需要孙儿开诚布公的说出来么?”
季老夫人站都站起来了,听到季枭寒的话,她又坐了回去。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后,冷笑着说:“你什么意思?”
“祖母何不听听,她要说什么?”季枭寒冷然的看向苏欢欢。
苏欢欢莫名心头一慌,她低下头说:“我不知道侯爷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就找人来查验,看昨夜她屋里到底有什么?”季枭寒冷声道。
苏欢欢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气急败坏的说:“找大夫就找大夫,我倒是要让大夫看看,我屋里到底有什么!”
季枭寒冷然的从袖兜里面拿了那个酒杯出来:“既然如此,顺便将这酒杯一起验验看。“
季老夫人跟晴嬷嬷看见那个杯子,眼神都不太自然,苏欢欢更是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染霜笑了笑,从季枭寒手里取了杯子,走到苏欢欢面前。
苏欢欢有些害怕现在的苏染霜,她不安的后退两步说:“你,你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干,我就想问问你,昨夜睡得可好?”苏染霜淡笑着问。
阿嚏!
阿嚏!
阿嚏!
苏欢欢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她揉着鼻子装可怜:“祖母,我生病了有些难受,我……我先告退了。”
“等等……”苏染霜还没说话,小芳儿却开口了,她将自己端着的托盘递给季枭寒,背着手对苏欢欢说:“二夫人,我们侯府是规矩人家,你作为小妾,给老夫人请完安,是不是也得给大夫人请安才对?”
苏欢欢看苏染霜,苏染霜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苏欢欢不得已,又将目光移到季老夫人那里去,但是季老夫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压根就没打算要掺和进来。
不得已,苏欢欢只能乖乖站在一旁。
季枭寒将那巾帕递给晴嬷嬷,颇有深意的看了晴嬷嬷一眼。
晴嬷嬷看季老夫人,季老夫人没跟她眼神对接,晴嬷嬷只能将托盘放在一旁。
苏染霜跟季枭寒给老夫人奉茶后,老夫人按照风俗,给了两人红包。
苏欢欢不情不愿的奉茶。
老夫人照例给了红包后,就挥挥手说:“我年纪大了,不喜欢吵吵闹闹,你们都退下吧!”
“是!”众人鱼贯离开。
人都走后,晴嬷嬷将那托盘拿过来,打开上面的红绸,却见一块被撕碎的床单上,有一抹红,晴嬷嬷微微愣住。
“怎么回事?”老夫人见晴嬷嬷神色有异,便问。
晴嬷嬷将那一抹红放在老夫人面前,疑惑的说:“老夫人,大夫人还是处子之身。”
哼!
季老夫人气急败坏的说:“昨夜不是帮了那丫头一把么,怎么夜白还是回去那贱人屋里了?”
“奴婢看着侯爷进门的,也确定他没离开,听到屋里有动静,奴婢这才离开的,不知怎么的……侯爷今日早上,是从大夫人屋里出来的,当时奴婢也吓坏了。”晴嬷嬷说。
哼!
季老夫人又冷哼了一声,气急败坏的说:“原本还指望今日早上用这件事对付一下苏染霜,没想到她居然还是完璧之身,这小贱人以后不知要多得意。”
晴嬷嬷正要说话,就看见小芳儿得得得的跑了回来。
“老夫人!”小芳儿屈膝行礼后便说:“侯爷让我来将这帕子要回去,他要留做纪念。”
然后,从晴嬷嬷手里将帕子夺了去,得得得的又跑了。
季老夫人气到浑身颤抖:“这小混蛋,他就是故意气我的,他这是要气死我!”
晴嬷嬷不敢说话。
且说苏染霜一行人。
出了老夫人院子,季枭寒便一把将苏染霜抱起来,大步往幽兰轩走。
苏欢欢作为一个小妾,而且是一个不招人待见的小妾,只能快步跟了上去。
“侯爷,你这是在给我招妒恨。”苏染霜无奈的陈述。
季枭寒挑眉:“你叫我什么?”
苏染霜想起之前在刘家庄的那段时间,便咬着下唇笑说:“叫你相公!”
季枭寒唇角含笑:“也行!”
苏欢欢在后面,听见两人窃窃私语,恨不能将苏染霜从季枭寒怀里扯出来,然后自己取代她,自己让季枭寒抱着自己。
可是,她知道,短时间内,她是别想有这样的机会了。
回到屋里,季枭寒将苏染霜放下。
两人端坐在上位,等着苏欢欢过来敬茶。
小芳儿将巾帕带回来往季枭寒怀里一塞,压根没让苏染霜看见,季枭寒一本正经的道:“让苏小妾过来给大夫人请安。”
“是!”小芳儿早就想针对这个小贱人了,正好有这样的机会,她自然辟屁颠颠的就去了。
苏欢欢昨夜应当是受了风寒,这会儿昏昏沉沉的,头重脚轻,难受得紧。
却听小芳儿道:“侯爷说了,让苏小妾去给大夫人敬茶。”
苏欢欢十分屈辱的看了小芳儿一眼,小芳儿当即耸肩:“怎么了,自己上赶着要给侯爷当小妾,还委屈你了?”
是啊!
苏欢欢咬咬牙坚持的想:“原本,这就是我自己选的路,我何必矫情呢?”
于是,她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进屋去给苏染霜敬茶。
“夫人请喝茶!”苏欢欢跪在地上,不怎么恭敬的道。
苏染霜也没指望她真的能对自己多恭敬,只淡声道:“以后,你若安分守己,我不会为难你,你若执意要与我为难,我也不会因为你是我妹妹对你客气,毕竟你对我不客气的地方多了去了。”
“是!”苏欢欢咬着牙颤抖着站起来,将茶送到苏染霜面前。
但是,也不知她是真难受,还是故意的,居然手一偏。
眼看着那杯热茶就要泼到苏染霜身上,季枭寒忽然站起来,一手将茶盏劈开,那一盏滚烫的茶,就这样朝苏欢欢的脸上泼了下去。
啊……
苏欢欢烫的惨叫一声。
苏染霜见状,连忙站起来,对小芳儿说;“小芳儿,你快些去弄些冷水来给二夫人敷敷脸。”
“苏欢欢,你当着我面,都想伤她,若我不在家,你岂不是要像在你自己家中那般,随便就将她杀了?”季枭寒冷厉的看着苏欢欢。
苏欢欢身上到处是伤口,又发烧又难受,她原本就不是故意的,被季枭寒这样一说,她更是委屈得不行。
“夜白哥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坏女人么,你昨夜将我丢在地上,我在地上睡了一夜,现在正在发烧呢,你却将那么一碗热茶泼到我脸上,你以前对我的那些情谊,都到哪里去了?”苏欢欢怒吼道。
季枭寒冷笑:“以前对你好,是因为你是苏染霜,是我未来的妻子,我不得不对你好,但你要说情谊,还真没多少,不过以前,我倒是将你当成小妹妹一般对待过,不过你跟你母亲的作为,实在是太恶心人了,就算有一点情谊,也被你自己耗光了。”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夜白哥哥?”苏欢欢哭的惨兮兮。
苏染霜不说话,她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俩。
季枭寒蹙眉道:“不管你是故意还是无意,你都要给我记住了,不能伤害她,她是我如珠如玉对待的人,任何人都不能伤害!”
啊啊啊啊啊!
苏欢欢哭着跑了出去。
可跑了没多远,她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苏染霜这才道:“她可能真的生病了。”
“我知道。”季枭寒道:“若是我现在不断了她的念想,她以后还会存着我可能会喜欢她的心情,继续对你使坏。”
哎!
苏染霜叹息道:“她若是真的看得懂,就不会让自己这样狼狈的嫁给你了!”
说罢,苏染霜走了过去。
季枭寒不愿碰苏欢欢,让季小马将人扛到西厢去。
苏染霜不敢给她治病,只吩咐小芳儿去盯着,看着大夫好好的给苏欢欢治病。
安置好苏欢欢后,季枭寒问:“什么时候去苏家?”
“暂时不去,等她清醒一点再说!”苏染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