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问了一声:“相公,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
“你既然一直问,那我就告诉你,以后我的事情,你少去出头!”季枭寒这句话,火药味太浓,苏染霜有些懵。
他们一向都没有这样生分过,今日这是怎么了?
季小马跟小甜在外面也互看对方一眼,都不知季枭寒这是发的哪门子的火。
苏染霜也是,她被气笑了,她道:“当时的情况,我若是不去揭发他,你不就被他冤枉了么?”
“我自己有的是办法,用得着你抛头露面么?”季枭寒的语气真的很恶劣很可恶。
苏染霜受伤了,她紧紧的揪着胸口的衣衫,好像这样,心里的闷痛就会好一些,她淡然道:“既然侯爷觉得我多事,那日后我不多事便是。”
说罢,苏染霜将书放下,进屋去了。
季枭寒气的狠狠的踹翻了一把椅子,他怒不可遏的走进去,指着苏染霜道:“你根本不知道,你……”你不知道那混蛋赵将军看你的眼神,就想要扒光你的衣服一样。
苏染霜不愿跟他说话,对她而言,季枭寒就是无理取闹。
季枭寒呢,他压根不知怎么去说这件事,他气苏染霜么?
其实他更气自己,有时候他确实太需要苏染霜了,以至于将她完全暴露在人前,若是一般的情况,倒也无所谓,可是对方是一个心怀不轨的人,他气不顺他意难平,可他却不知该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情绪。
苏染霜也生气了,衣衫都没换,便上床睡觉去了。
她缩在角落里面,贴着墙,完全不靠近外面。
季枭寒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后,也合衣躺在床上。
因为两人吵架,季小马不许小甜给苏染霜送火盆,苏染霜睡不着,又冷得浑身发颤。
她轻微的动作,季枭寒都能感觉到,他不着痕迹的朝苏染霜那边挪了挪。
苏染霜感觉到他靠近,更加贴到墙上去,被子都快盖不住她的背。
见她跟自己犟,季枭寒也生气,又挪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苏染霜靠着墙,默默的流泪,她以为季枭寒是觉得自己抢了他的风头,让他在赵将军面前没那么厉害,这才生气,所以更加生气,越想越气,苏染霜便抱着身子哭。
她虽然只是默默的流泪,但是季枭寒能感觉到她在哭,心疼之余,又放不下自己那该死的面子,就这样跟她僵持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苏染霜手脚都冰冷,人也忍不住咳嗽起来。
见她咳嗽,季枭寒又舍不得了,他动作粗鲁的将人拉过来,一把搂在怀里,大长腿让苏染霜身上一圈,让她动弹不得。
他怀里很暖和,可是苏染霜却不稀罕,她抗拒的推他:“侯爷压根不需要在我这里委屈自己,我……我也不需要侯爷这样,以后我会记住,再也不去抢侯爷的风头。”
季枭寒:“……”
他被气笑了,一个翻身将苏染霜压在身下,咬着牙道:“你觉得我生气,是因为我觉得你抢了我的风头?”
去他娘的风头,谁在意这个?
苏染霜别过脸去,不看季枭寒。
她优美的脖子,因为侧着,又因为生气,粉红粉红的暴露在季枭寒眼皮下,季枭寒心里欢喜,便低头轻咬了她几下,气急败坏的道:“你根本就不懂!”
苏染霜不理他。
季枭寒孜孜不倦的继续亲吻苏染霜的脖子,苏染霜生气了,曲起腿就要给季枭寒一记,季枭寒连忙将她的腿压住,气急败坏的说:“弄坏了怎么办?”
流氓!
苏染霜红着脸恨声说:“你滚开!”
季枭寒倒是笑了,他单手扣住苏染霜的一双手,然后用腿压住苏染霜的腿,不让她有任何攻击自己的机会,然后恶狠狠的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在生气什么?”
“你生气什么管我什么事?”苏染霜继续生气。
季枭寒坏坏的顶了一下,“苏染霜,你一定要跟我这样说话么?”
“侯爷若是想听甜言蜜语,出门左转,谢谢!”苏染霜让他去落霞居。
季枭寒又生气了,他咬着牙吼:“我就不信你没看出来,那姓赵的看你的眼神就想恶狗扑食。”
这是什么烂形容?
苏染霜冷哼:“我倒是真没看出来,我就知道恶犬乱吠,扰人清梦。”
噗!
季枭寒大约本质有些受虐,被苏染霜指桑骂槐说是恶犬,他非但不生气,还笑了。
他低头想去亲苏染霜,苏染霜别过头去不给他亲,他便一口一口的细细碎碎的在她锁骨上流连,弄得苏染霜又生气又心猿意马,眼泪也控制不住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见她在自己面前掉眼泪,季枭寒又无计可施了,他手忙脚乱的放开苏染霜:“我弄疼你了么?”
得了自由的苏染霜,自然是又抓有掐,女人能用的打架招式,她都用在季枭寒身上,季枭寒一边笑着抵挡,一边哄:“你先别发火,你听我说?”
“你出去,我不要你在这里,出去!”自从被季枭寒惯坏,苏染霜的脾气也越来越大了,以前不敢做的事情,现在想做就做了。
季枭寒见她真的生气了,便又将人制服在身下,亲了亲苏染霜的额头说:“今日那姓赵的第一眼看到你,就动了歪心思,我担心他日后算计你,所以不愿你露面,可你却露面了,我担心他生出坏心思,心情不好,对你就凶了点,我承认我错了!”
“错了就走!”苏染霜也越来越不好哄了。
季枭寒:“……”
看了看外面,他道:“他们没给你送火盆,没有我你睡不暖和!”
“我让小甜跟我睡!”苏染霜气急败坏的说。
哼!
季枭寒冷笑:“这是本侯的床,管他是男人女人,只要敢上来,杀无赦。”
吃醋大约是会上瘾。
苏染霜知道,要真的耍横,自己未必是季枭寒的对手,便转过身去不看他。
季枭寒见她不闹了,便从后面将苏染霜抱在怀里,季枭寒怀里暖呼呼的,苏染霜没挣扎几下,便困了。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翌日的清晨。
季枭寒已经起身,苏染霜看见他,将被子往脑袋上面一拉,继续生气。
季枭寒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后,连人带被子将人抱住,“你再不起来,过了晨省的时间,祖母该不高兴了。”
苏染霜无动于衷。
季枭寒知道,自己是真得罪这小祖宗了。
“好吧,我去同祖母说,你不舒服,你继续休息,炭火已经让小甜准备好,便是你一个人睡,也保证暖暖和和!”季枭寒说罢,便起身走了。
等他走了,苏染霜才起身,梳妆好后,连忙赶去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院子。
季枭寒到的时候,苏欢欢已经到了。
看到季枭寒独自前来,苏欢欢连忙走过来,伸手去拉季枭寒:“侯爷,今日怎么又是你一个人来,我大姐呢?”
季枭寒避开苏欢欢,淡声说:“她身体不太舒服,我没叫她起来!”
听了季枭寒的话,苏欢欢只觉得鼻头反酸,眼睛发热,心头一阵阵的疼。
他就是这样,从来不在自己面前遮掩他对苏染霜的爱护。
“夜白哥哥,我以前做过甚多错事,但是我现在改正了,你能不能也回头看看我?”苏欢欢可怜巴巴的问季枭寒。
季枭寒没看她,也没有回答,他甚至好像没听见苏欢欢的话。
苏欢欢不甘心,继续:“夜白哥哥,可以么?”
正在这时,苏染霜来了。
看见她,苏欢欢便知道,这女人昨晚上应该是哭过。
昨日他们不是一起大杀四方威风得很么,怎么还哭了呢?
结合方才季枭寒一个人前来,苏欢欢好似嗅到了他们两人之间弥漫的冷冷气息。
原来,是吵架了么?
苏欢欢得意的想。
季枭寒见苏染霜前来,连忙走过去扶她:“不是身体不舒服么,怎么又来了?”
苏染霜没理他。
季枭寒:“……”
这时,晴嬷嬷打开大门,笑盈盈的给季枭寒跟苏染霜还有苏欢欢问好,三人连忙回礼,然后跟着晴嬷嬷一起进入老夫人的房间。
老夫人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到季枭寒跟苏染霜一起出现,她很是满意昨日苏染霜的表现,便对季枭寒说:“夜白,昨日那赵将军被你们夫妻两人联手拆穿,指不定日后还有什么幺蛾子等着你们,若是无事,你可带霜儿一起,那人是赵家的人,指不定就用些什么毒药什么的,我怕他害你,霜儿跟你在一起,祖母才能放心。”
季枭寒摸摸鼻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在季老夫人面前,苏染霜倒是没怎么样,她只淡然的点头,算是答应了季老夫人的嘱托。
季枭寒道:“他没这么大胆子毒害孙儿,若是毒害,那帝后的颜面就真的扫地了,到时候便是完成任务,他也讨不到半点好处,他不敢这样做!”
“可不管怎么说,你们两口子在一起,终究是要安全些,你还是带着霜儿一起去比较好,平安村那边现在也没什么事,医馆这边霜儿随便去一下便是了,若是实在不行,就再聘个女大夫来就可以了。”季老夫人吩咐。
季枭寒敷衍的说:“好,孙儿记住了!”
“都回去吧,明日开始,你们只管专心对付那赵将军便是,不用日日来请安了!”季老夫人道。
季枭寒巴不得,带着苏染霜就走。
两人走后,晴嬷嬷疑惑的道:“我看大夫人状态不对,好像哭了,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传言那赵将军言语轻浮,对苏染霜屡次调戏,若是真将苏染霜放在他眼皮底下,倒也好!”原来,这季老夫人想让苏染霜帮季枭寒收拾那赵将军是假,想要离间苏染霜跟季枭寒的感情才是真。
见状,苏欢欢倒是得意得很。
老夫人倒也没忽略她,见她脸色不好,季老夫人道:“你这段时间,是不是太辛苦了,脸色不太对?”
苏欢欢不自在的将手腕的衣袖拉长,但是隐隐还是能看出来,她手臂上有纱布缠绕的伤口。
莫不是……那就是她用血供养那东西的伤口?
“多谢祖母关系,孙媳只是……只是很想夜白哥哥!”苏欢欢幽幽的道。
季老夫人在心里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她道:“能不能得夜白青睐,这祖母就帮不了你了,要你自己努力了!”
“孙媳知道,孙媳一直在努力!”苏欢欢下意识的看了自己受伤的手一眼,意味深长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