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呢——?”萧怜周身开始泛起炎阳火的光。
“还有……,还有就是我把自己多年珍藏的经典巨著都派人送去了堕天塔……”
“秦。月。明。”
秦月明膝盖一软,扑通跪了,“怜,我不是故意教国师怎么调教你的,我怎么知道他看书看得那么快,学事儿学得那么精啊……”
“滚——!”
秦月明在萧怜的咆哮中一溜烟儿地滚了无影无踪,萧怜的手里还抓着最后一个枕头,对着门口,咬牙切齿,“调教!我让你调教!”
砰!
那枕头骤然烧成一个火球,雷火弹一样被扔出去,把寝殿的门给穿了个窟窿!
卧槽!腰疼!
——
与此同时,沈玉燕的广平宫中,涂着浓黑嘴唇的黑衣女子正在偏殿的博古架上摸上摸下。
沈玉燕染了丹朱豆蔻的手指,戴满了珠翠,将手中的撒金笺唰地一折,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
黑寡妇冷哼道:“怎么不可能,我家太子爷既然开口了,那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萧怜他就算不是个女人,我们太子爷也有办法把他变成女人!”
“本宫看着她从小到大,分明就是个男儿,哪里有半分女子的样子!”
“你把她扒光过?还是见过她洗澡?”
“……”
“没有吧?那不就完了。”
沈玉燕秀眉一挑,“怎么?难道千渊太子把她……”
黑寡妇:“不该想的就别瞎想,反正你们的九皇子是个如假包换的妞儿没错。”
坐在一旁面上蒙着纱巾,腿上打着绷带的萧萼坐不住了,“母后,那还不快向父皇禀报,治她个欺君之罪!”
“蠢货!”沈玉燕粉白的手掌将茶几一拍,“皇上还等着她秋猎上拿下十尊黄金爵呢,咱们这个时候提出这件事,不是逆着毛撸吗!”
“那怎么办?你看你的一双儿女已经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子了,我哥他到现在还只能趴在床上哼唧,动都不敢动,难道就由着她勾搭国师,迷惑国师,逍遥快活?”
沈玉燕将那只撒金笺小心烧了,“说吧,秋猎的大队开拔在即,你们太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派你送这封信来,有什么目的?”
黑寡妇本就姿色平平的脸,画了浓妆,笑起来就有点掉粉渣,“我们太子爷就是想让皇后娘娘知道有这么件事儿,他还说,来日和亲,他早已属意的是贵国皇帝的第九位公主,至于是哪位九公主,就看皇后娘娘的了。”
萧萼一听极了,跳起来扯着沈玉燕的衣袖,“母后,父皇已经将我许给国师大人了,我可不去绿毛国,听说他们那里的人都不正常,全是些牛鬼蛇神!我若是去了,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被折磨死了!”
“好了!坐下!安静点!谁也没说让你去和亲!”沈玉燕对自己这个女儿的智商有些着急,转而对黑寡妇道:“回去告诉你们太子殿下,秋猎之后,本宫一定将九公主双手奉上。”
黑寡妇满意一笑,拎着裙子上的披帛,扭着腰肢,大摇大摆地离了广平宫。
沈玉燕盯着被打得不成人样的女儿狠狠地钻进了拳头,尖尖的指甲戳的手心生疼,“难怪国师迟迟没有将鲛珠给你的意思,原来是这样!半年之后,千里红妆,千渊和国师分别娶的是哪个,可就是本宫说了算了!”
——
此时,距离圣朝秋猎还有一段时日,朔方的皇家车队便彻底准备就绪,次日即将开拔。
晚上,萧怜亲自给梨棠喂了饭,一直看到她的小肚皮鼓溜溜地像个西瓜才停下来,之后叫人准备热水,要给梨棠洗澡。
她这才发现今晚来伺候的是大丫鬟默默,没见秦月明,便随口问了句,“本宫的爱妃呢?”
默默心想,你终于记起自己还有个媳妇了?
“回爷的话,娘娘临走时说她把爷惹毛了,怕挨揍,先去娘家避避风头。”
“……”
“娘娘还说,要是爷原谅她了,或者明天早上起来时心情好,记得大队开拔时派人接上她。”
“……,好了,知道了,下去吧。”
“是。”
等人都撤了干净,萧怜带着梨棠进了里间,褪了所有衣裳,将长发松松地挽起来,抱着梨棠一起进了木桶。
梨棠每次跟她一起玩水是最开心的时候,因为可以有肉肉摸!
东宫里别的娘娘是不肯给她摸的,连母妃都不给,爹爹的肉肉白天里还有很厚很厚的布挡着,什么都摸不到,夜里又经常回来的晚,她临睡前想摸一次都好难好难。
而且自从她长齐了牙,能吃饱饭后,这摸肉的机会就更少了。
所以只要萧怜一带梨棠一起泡澡,她那两只小胖爪子就不闲着,可劲蹭个够。
萧怜宠爱地将梨棠这一团滑溜溜的小软肉拥在怀中,闭上眼,享受水汽氤氲,“棠棠,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可以这样了,你已经会说话了,又是女孩子,我在人前是你爹爹,同爹爹一起洗澡澡,摸肉肉,吃香香,被人听了去……始终……不太好。”
萧怜十分不舍,梨棠却听不懂,只顾在她鼓溜溜、软绵绵的怀中蹭来蹭去求安慰,顺便再蹭两口好吃的。
“棠棠,爹爹明天要再去一次神都,过几天才回来,你乖乖地跟梁娘娘在家,整个东宫的娘娘和花郎哥哥们都只陪着你一个人玩,保证让你开开心心的,而且再也不被坏人抓走,好不好?”
第94章 打横抱走才是正经事(首日求订!)
梨棠是个说话极晚的孩子,不太会表达,却听明白了,爹爹这是又要扔下她出门,于是奶声奶气答着:“棠棠——要去——。”
“棠棠乖,听爹爹的话,从明天开始,每日给棠棠送一样好玩的礼物,派厉害的叔叔骑大马给棠棠带回来,等棠棠把礼物铺了满床,爹爹就回来跟你一起玩,好吗?”
小孩子就是好哄,听说每天都有好玩的,也就不闹了,点头乖乖地答道:“好——。”
她白天玩得累,等到洗完澡,又吃饱了母乳,还没等萧怜替她涂完羊脂膏,就已经睡得一塌糊涂了。
萧怜随便裹着浴衣,小心抱着她软绵绵的小身子,送回到床上,之后又双手撑着床,俯身认真看了良久,不觉还有些伤感,今晚该是她最后一次吃母乳了,她现在已经两岁多,等神都之行一个月回来,母乳也该是完全断了,今后恐怕再也享受不到这种母女之间亲密的天伦之乐了。
忽然后腰上搭上一只手,有人探身过来,另一只手也撑在床上,与她一同看梨棠,沉静而妖异的声音,“她是不是很像本座?”
“胜楚衣,你怎么又滚来了!”
萧怜抬手就要打,却被胜楚衣两下收了胳膊,反剪在身后,紧逼几步,咚在床柱上。
胜楚衣的目光从她脸上到脖颈,再往下滑了下去,“难得殿下一见面就穿得这么少,省了很多麻烦。”
萧怜这才想起自己只松松地裹了一件浴袍就出来了!现在两只手被别在身后,胸前便是风光无限了。
“你又来干什么!”
“想念棠儿,过来看看,顺便……”他眼睛将她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巡视了个来回,“顺便看你。”
四目相对,擦枪走火之间,忽然,梨棠该是被吵到了,哼了一声,翻了个身,两个人就同时伸手去轻拍她。
之后又立刻同时把手收了回来。
萧怜趁势挣脱,回身将腰间丝绦系上,抽了原本挂在衣架上的杀生链,拔腿就跑。
寝殿偌大,胜楚衣轻飘飘跃起,翩然转身,便落在她面前不远处。
“殿下,秋猎在即,本座答应过皇上,要还他一个神勇的九皇儿,至今还尚未办到。”
说着右手负于身后,只用左手攻向萧怜。
萧怜杀生链上的牛毛弯刃铮地全部亮起,金光缭乱,奋力应付,只想在他的狼爪下求一线生机。
“世间之道,万法归宗,兵者随心而起,应运而生,飞花摘叶,无所不可。杀生链杀机暗伏,刚柔相济,可雌可雄,以不变化万变,倒是正好合了殿下的心性。”
他尽力压低声音,怕惊了梨棠。言语中虽是在教她,可手下却没有半点容情,只两三个回合,一只手逆势而出,竟然将所有毒牙般的牛毛弯刃全部抚平,萧怜还全未看清他是如何的招式,杀生链已脱手而出,被夺了过去。
紧接着又重新扔给她,“再来!”说着也不等萧怜反应过来,大手又劈头盖脸而来。
“你持链的手法尚有问题,方才我若是多用几分力,只怕你双手十指已是尽断。”
萧怜也不吭声,他说什么都认真听着,手底下学得快,仔仔细细接下每一招。
胜楚衣眉眼便又微微弯了弯,可那只左手的手法又更加了几分凌厉。
两人斗地激烈,却极力不弄出声响,寂静的寝殿中便只有衣袍抖动的声音。
萧怜的浴袍宽大,又只在腰间系了丝绦,衣袖里纤细的手臂时隐时现,领口微敞,两条光溜溜的长腿又时不时地从交叠的衣袍间露出来,交手之中便是十足十的艳光四射。
可惜她本就喜欢打架,如今胜楚衣这个不世高手终于不热衷于吃她的豆腐,而是认真加以点拨,她自然是要学得专心,竟然完全没在意许多。
一个错身而过之际,胜楚衣抬手间摘了她耳畔的霜白剑碎片,只一个回合下来,萧怜便见那残剑碎片已经被胜楚衣给挂在了杀生链的一端。
“把你最大的本事使出来,让我看看。”
“吓着棠棠怎么办。”
“那便看你有多大能耐,怎样悄无声息地能赢我这一只手。”
“好!”
杀生链一旦配上残剑碎片,威力便立时不可与之前同日而语,凄冷的寒光闪过,寝殿中立时杀机四起。
链子带起风声,挥舞之间便犹如一把细细的软剑,柔弱无骨,却冰冷无情。
“世间神兵千万,你为何偏要偷他的残剑?”胜楚衣悠然躲过杀招,不指名道姓,却只用他,眼光有意无意地欣赏她略有些薄红的容颜。
“霜白剑起苍生叹,我自然要给杀生链配最好的剑锋。”
“可惜木兰芳尊最引以为傲的并不是他的剑。”
“那是什么?”
“是他的琴弦。”
“醉龙琴不是已经烧成焦炭了吗?”
“能够浴火重生的不止有凤凰,还有劫烬。”
“既然他最爱的醉龙琴都舍得拿去祭白莲圣女,他该是有多疼那小女孩儿。”
胜楚衣两眼一眯,修长的手指将劈面袭来的残剑碎片直接稳稳拿捏住,刚好在眼前细看了一眼,又两指一放,由着它飞出去,“该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疼爱那个孩子。”
“他们两个真的没什么?”
“怜怜说有什么?”
萧怜手中杀生链一抖,残剑碎片方向一转,斜掠着胜楚衣脸侧而去,“也许木兰芳尊是心如止水,可十岁的女孩子,情窦初开,每天对着那样天神一样的男人,只怕心中所想就没那么简单了。”
她此言一出,胜楚衣心头一震,看向她的眼睛,失了防备,杀生链逆风而回,悄然削掉了他一绺黑发。
萧怜顺势将链子收起,扬手接住那绺黑发,后退丈许,得意道:“我赢了!”
胜楚衣神色沉沉,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双眼之中的深渊之色更深,“你赢了!”手底下轻轻一抽,萧怜腰间的丝绦便悄然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