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莫顾阅脸上都是一青。
国公爷开门见山:“临近四元城,军中最快何人可派?“
顾阅应道:“四元城临近东北驻军,是褚将军的驻地,褚将军在来的路上,留守之人应是……褚逢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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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
钱誉方才送走建平侯盛明远马车,便见家中马车自街角处拐回。
“是夫人。”流知笑笑。
马车缓缓停下,钱誉迎上。
宝澶掀起帘栊,马车里的笑声便溢了出来。
先下马车的是钱文,然后是钱铭,而后,宝澶扶了白苏墨。
“哥?”钱铭见到钱誉,惊喜出声。
钱誉上前去扶白苏墨:“可有被他二人吵到?”
他二人便指钱文和钱铭。
两人瞪眼,钱文恼火:“哥!”
白苏墨掩袖笑笑。
肖唐几人自马车上下来,手中拎了不少东西,应当都是今日逛街所获。
钱誉问道:“回长风的东西不都准备好了吗?”
钱铭应道:“哥哥,娘亲说,想起四舅和四舅母在四元城,我们先绕行四元城呆上几日再回长风京中,娘亲说上次给四舅和四舅母捎去的东西他二人可喜欢了,便让我们再多带些,今日嫂子便带我和二哥去了。“
四元城?
钱誉笑笑:“去一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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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醋意
钱父钱母两日后便要带钱文和钱铭兄妹二人出行, 这几日, 钱文和钱铭都是住在老宅这边的。
早前钱誉和白苏墨新婚, 钱父钱母没让钱文和钱铭兄妹常来,是想给他二人清净。
靳老爷子一走,钱文和钱铭兄妹二人便干脆赖在了老宅不走了。
钱誉待钱文和钱铭自幼亲厚, 在钱誉面前钱文和钱铭也没什么拘束,起初时候钱父钱母还有些担心,后来却见白苏墨同钱文和钱铭能处到一处去。
不仅能处到一处去, 还亲疏有度。
钱誉有钱家的生意打理, 再加上要羌亚,事情压在一处,两孩子大都同白苏墨一道。
却也都喜欢同白苏墨一道。
“今日辛苦你了。”回到苑中,钱誉替她宽衣。
晨间便出去了, 折腾到黄昏时候。
钱文和钱铭虽知理,却免不了闹腾,尤其是从未去过长风, 这几日都像脱缰的野马一般, 说不闹腾人才是出鬼了。
他这个做哥哥的心中有数。
白苏墨笑笑:“不辛苦,我喜欢同小文和小铭一起。以前国公府里只有爷爷同我两人,总觉得府中太冷清了些,最羡慕别家兄弟姊妹在一处, 家中也热闹, 开心都来不及。“
钱誉也笑。
白苏墨又道:“今日小文和小铭还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她故作神秘, 钱誉摇头:“何处?”
白苏墨继续宽衣, 脱下的衣裳一件一件递到他手中,他逐一接过。
府中虽有服侍的丫鬟,但他与苏墨在一处的时候,小事便都亲力亲为。
“腊月时候,小文捡了一条受伤的狗,那只狗一直要跟着他,他也没辙,只能租了一处苑落,将狗养在苑落里,还取了个好玩的名字唤作‘大福宝’。除夕那天晚上,小文带了小铭一道,同‘大福宝’在一处玩了一晚上,他们兄妹二人都很喜欢‘大福宝’,我问为何不养在家中,才知晓娘亲自幼害怕猫狗,所以‘大福宝’才养在租来的苑子里的……”她抬眸看他。
钱誉握拳轻哼两声:“是,娘亲自幼害怕猫狗,所以爹爹便禁止在家中养猫狗之类……”
白苏墨叹道:“那樱桃会不会冲撞娘亲……”
早前在京中,她也见过怕猫怕狗的贵女,还恰好见过受过惊吓失足落水之人,都不是玩笑之事,需得处处避讳。这些,钱誉同靳夫人都未曾提起过。
樱桃还一直养在家中。
钱誉笑了笑,伸手揽她在怀中,宽慰道:“苏墨,爹娘在新宅,樱桃养在老宅将好。“
白苏墨郑重道:“钱誉,若是家中还有旁的忌讳,务必同我提起。”
钱誉莞尔,吻上她额头:“苏墨,这亦是你家,百无禁.忌。”
白苏墨微楞。
他已将她打横抱起,白苏墨惊呼:“钱誉!”
胭脂因是应声入内,却恰好瞧此一幕。
白苏墨恼火。
钱誉朝胭脂笑道:“我同夫人有话要说,出去把门带上。”
他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胭脂赶紧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哦哦。”
脚步声传来,而后便是掩门的声音。
白苏墨想死的心都有了。
却恰巧不巧,屋外平燕的声音传来:“你怎么出来了?小姐方才要的莲子羹来了。”
“嘘!”胭脂许是也不知晓自己声音不小,”姑爷同小姐一处说话呢,要什么莲子羹!“
平燕诧异:“姑爷同小姐一道说话,怎么就不要莲子羹了……”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胭脂一口气没上来。
总归,屋外短暂清净了一秒。
应是胭脂朝平燕附耳,平燕懊恼得“呀”了一声,而后便是两人匆匆离开的脚步声,并着托盘上的汤勺敲击着瓷碗叮当作响。
白苏墨欲言又止。
人都走了,她上何处解释去。
钱誉笑不可抑。
“钱誉!”遂而佯装恼怒,搂着他后颈恼道。
钱誉顺势吻上她嘴角,暧昧道:”夫人,我还不如一碗莲子羹好吃?“
“……”白苏墨僵住。
这种脑回路惊人的问题,她一时不知怎么作答。
“……”钱誉也僵住。
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有人竟然一时考虑不清楚。
遂而大眼瞪小眼,都不禁眨了眨眼。
这还似是……两人新婚过后,头一遭尴尬一幕。
恍然有些久违的,熟悉感……
许是四目相视的一瞬间,两人都不约而同想起了早前相处时的浮光掠影,都忍不住嘴角微微勾了勾,又忽得,从对方眼中的笑意里猜到了彼此的心有灵犀。
“白姑娘,钱某终于娶到你了。“他声音很轻,却随着往昔的记忆一起,如羽毛般悠悠飘进她心底。
“钱公子,余生请多指教。”她搂紧他后颈,贴到他唇.瓣。
他顺势垂眸,她却’狠狠‘咬了咬。
“……”钱誉果真吃痛。
白苏墨朗声笑了起来。
好似回到许久之前,在骄城时候,街旁一侧的小巷,他与她拥吻,他专注而认真,她也如同眼下这般,“狠狠”咬了他一口,他吃痛退后,心中冷不丁迸出那句【白苏墨,你天生就是来克我的……】。
她忍俊不禁。
只是那时是在骄城,他吃痛后退,难以言喻的目光看着她。
而眼下,是在燕韩京中,钱府老宅里,他依旧吃痛,只是再是吃痛,揽紧她的双手亦未松开。
“苏墨……”他有些奈何,已委实记不得这是她第几回咬他。
骄城?苍月京中?燕韩京中?
尤是骄城分开的时候,她竟然咬上他的肩膀,连肖唐撞到他都疼。
再是离开苍月京中的时候,他在骑射大会上受了伤,强忍着剧痛在马车中坐立,怕她识破担心,她却依然是咬,他腰上有伤,躲都躲不开,只得任她耍横,咬得他回燕韩途中痛了一路。
也正是这痛得一路,便也念了她一路。
直至临到燕韩京中,他习惯性抚了抚嘴唇,才晓嘴唇上的伤早已愈合,他心心念念一路的,不过是她在他唇间留下的念想。
要命的念想……
多少个白日与夜晚,这要命的念想疯狂蛊惑着他。
亦如,当下……
他心底微微漾了漾,凝眸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