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南疆直接抵达大燕水路的确不能直接抵达。”这时,谢霖开了口。
刚刚拿起竹筷的百里卿梧又放下,她深深的看着谢霖,“所以,用水路抵达大燕地界是要绕过许多地方是吗?”
“没错,南疆的汴州才有水路,然而汴州和大燕可谓是南辕北辙,所以此番风洵想尽办法从水路来到大燕,前往北疆,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
开口的是郦娘,她提着酒壶边给身侧的谢霖倒着酒,边说道。
百里卿梧很是诧异,按照风洵的性子,应该不会不惜远走千里绕过南疆地界一圈在来到大燕。
百里卿梧的目光看向姚屹。
果然,姚屹这次说的才是最重要的。
“将军的人发现风洵利用水路运了什么东西前往了大燕。”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清楚,将军的人不敢靠近,只说了船只都有八艘。”
接着,百里卿梧沉默了,不惜千里利用水路都要运到大燕。
还是要对付燕玦?
百里卿梧眼神微冷,她必须得弄清楚,风洵不喜千里运输过来的东西是什么。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这次,菊毓的仇,在涂州城中的刺杀,她都会统统从风洵的手中讨要回来!
所有人看着百里卿梧骤然掀起的冷意时,都不由的放下手中的竹筷。
“姑娘,谢大哥昨日就已经派人往荆阳城打探消息。”姚屹说道。
魏礼看着百里卿梧仍旧有些深沉的模样。
“姑娘,若是不放心,属下可以前往荆阳城打探消息。”
百里卿梧抬眸,“不,我亲自去。”
第336章 前往荆阳
一夜无话。
在第二日的寅时。
淮州东城外响起两道急促的马蹄声以及马的嘶鸣声。
经过的地方一片尘土而起。
而城西外的军营相隔不远也是有着马蹄声。
因着淮州城外的许多百姓要赶来城中变卖一些东西,这个时候城西的城门也早早打开。
因着官道上闹哄哄的声音,许多营帐中亮起了亮光。
阮赟掀开营帐门帘走出,手中还拿着外袍。
“将军,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将军可以在休息一会。”
阮赟漫不经心的把外袍披着身上,说道:“不用,你去休息。”
阮赟身后的人闻言,恭敬的道了一声是后,便重新走进营帐之中。
而此时,原本该是在淮州城中的姚屹却是出现在了军营中。
阮赟看着昏暗中走近的姚屹,有些诧异的看着模样越来越清晰的人。
“姚屹?你怎么来了?”阮赟说着,在是往四周看了看,发现个别守卫的将士都在昏昏欲睡。
继续说道:“跟我来。”
这军营之中虽然大部分都是他阮赟的人,但不会没有扬戚渊的眼睛。
姚屹往四周看了一眼,便跟在阮赟的身后。
二人凭借着昏暗的光线往军营后方走去。
此番阮赟军营中的将士只有五千人,大部分留在了凌周。
越往后方走,便是军队中的火头军。
因着要早起要给整个军营中的人做早膳,便在这个点就已经起身忙起来。
即将天亮,军营中的将士们要吃上早膳。
是以,火头军很忙,无暇顾及周围多出来的人。
况且,外面的视线并不清楚。
阮赟带着姚屹走到火头营帐相隔不远的地方。
凭借着前方火头军们做饭的声音,二人倒是可以相谈。
“百里姑娘呢?”阮赟最先想到的便是百里卿梧。
杨戚渊已经进了淮州城,想来这两日西凉的人该会与杨戚渊会合。
如若在这个时候,让杨戚渊发现不对的地方,那岂不是功亏一篑?
“姑娘和魏礼往荆阳城赶去了。”
闻言,阮赟怔愣了一下,他眉头紧锁,“去荆阳城作甚?不是说先在淮州等着西凉的人与杨戚渊会合?”
“雁北关大将军来消息,发现风洵从南疆汴州的水路绕开雁北关来到大燕,运输了一些东西,姑娘要去查个究竟风洵到底运输的什么东西。”
“风洵从南疆汴州绕过陆路从水路运输东西到大燕?”阮赟更是诧异了。
听闻过南疆千岁爷的事迹,也难怪百里姑娘会亲自前去。
毕竟照着风洵的为人,运输的东西一定是要让裕亲王再无翻身的机会。
“姑娘让我给阮将军带一句话,淮州城中的一切事宜就交给阮将军,计划不变,让阮将军保持和雁北关那边联系。”
“而我则是一直潜伏在淮州城内,时刻盯着杨戚渊,随时给姑娘消息。”
姚屹的目光看在远处的城池中。
这个时候,城池中的灯盏也在开始慢慢亮起,他双手环胸,继续说道:“我觉得风洵此番是真的想置裕亲王于死地。”
闻言,阮赟笑了笑,这还用说吗。
这些年难得出现的机会,如果他是风洵,他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以往的裕亲王是铜墙铁壁,在南疆过后,自从沾染了闽地圣女的事情后。
裕亲王中了蛊毒不说,还和闽地圣女的关系不清不楚。
江湖中人忌讳闽地手中的巫蛊之术,各国朝堂上的人则是忌惮裕亲王手中的权势以及裕亲王的实力与手段。
如今,好不容易裕亲王大伤元气,不往死里搞。
是要让裕亲王过了这个喘息的机会反咬一口?
“百里姑娘就带着魏礼前去荆阳城,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阮赟却是担忧百里卿梧的安危。
毕竟在他眼里,百里卿梧终究是一个女子,就算身手了得,若是被众多人攻击。
到底双拳难敌四手。
姚屹听着阮赟口中的担忧,轻笑,道:“你无需担忧,姑娘不会让自己出事的。”
“而且在没到必要的时候,姑娘是不会打草惊蛇。”
闻言,阮赟放心了不少,又同时觉得自己小看了百里卿梧。
照着在帝京的行事风格,百里卿梧怎么会在自己没有十层把握的情况下去招惹风洵?
“西凉的人前来必定会前往郡守府衙之中,那边已经有人盯着,是以,我们现在只需要等。”阮赟挑眉,似乎有些期待与西凉以及南疆的人对战了。
果然,姚屹眉间也有着笑意,说道:“这些时日我不便经常出现在这军营中,到时有情况我会让人来通知你。”
“行!”
“那我便告辞。”姚屹拱手便往刚刚走来的方向走去。
此时的天边仍旧昏昏暗暗。
官道上的仍旧有着稀稀疏疏的挑着篓子的百姓。
阮赟一直站在原地,直到重新听到听到马蹄声响起。
他的脚步才开始挪动,往自己的营帐中走去。
——
太西。
位于城边上的一座刚刚才营业的酒楼中,因着打着秦家的旗号。
这阵子来往太西的生意人都是前往这座酒楼之中。
都是俗人,谁能给他们利益,就给谁面子。
是以,自从知晓座酒楼背后是秦家后。
许多商人不惜绕过大半个城池都是前往这里住店。
这样一来,让原本不怎么热闹的街道上,人满为患。
思锦楼。
顶楼之上。
这层楼没有相隔成雅间,而是大如客厅般的房间。
宁宇是一大早才赶来的太西。
这家酒楼是秦寅来到太西后,重新打理的,当然,这其中也有婉幽的功劳。
房中主位上坐着的是一身青衣的婉幽,半跪而坐,手中提着白毡笔,另一只手则是在利落的弹着算盘珠。
宁宇看着婉幽忙碌的样子,目光看向负手而立矗立在窗边的男人。
房中的气氛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