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想过劫走周夷年的粮食,会让魏韬直接没了命。
他自来是跟在魏韬的身边,尽管自己内心也有自己的野心,但他从来都是对魏韬唯命是从。
魏韬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不管是做什么事情,得到的好处,都有他高宁的一份。
在魏韬被周夷年挟持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高宁觉得魏韬死了也好。
魏韬只有野心,却没有手段,他每每看着都有些着急,但他也不能说什么。
只在在真正听到魏韬死讯时,高宁的内心又无比的震撼还有一丝丝的不相信。
“滚!都跟我滚!”高宁大声吼道。
接着,院落中围着的人都是连滚带爬的出了这院落。
待院落中在也没有声响,安静得连树叶落下的声音都听的非常清楚。
高宁慢慢的走进房中,他前不久还在给魏韬出谋划策,现在那床榻上的人就已经变成了冷冰冰的尸-体。
饶是谁都有些无法结束。
高宁走到床榻边,看着惨白已经冰冷的魏韬。
直接跪在地。
高宁说:“主子,属下、属下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一定会,他们属下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两日他才打听清楚,那个挟持魏韬的人才是真正李家的人。
而那李三姑娘还是百里家的人。
这般,高宁就想到了周夷年为什么要让那百里家的人冒出李家姑娘。
无非就是怕他们把百里家的姑娘用来威胁裕亲王妃罢了。
没想到这次算计别人时反被别人算计在内,还让魏韬搭了一条性命。
“李家,百里家,还有周夷年,属下一个,一个都不会放过。”凌厉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杀气。
不知道高宁跪了多久,直到外面响起脚步声,高宁才回神。
走进来的人恭敬的说道:“大哥,春阳城已经被全全包围,我们现在该如何?”
高宁身子一动,用力的起身,说道:“我们有的是粮食,能够一两年,就看那些城外的人能不能耗得过我们。”
“大哥,要是那些人攻打我们呢?”信渊说完对上高宁寒意的眼睛立即垂眸:“我就是怕城外大军围攻时,我们春阳城的人根本就不够护城。”
高宁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为难,要说魏韬的人行走江湖绰绰有余。
但大战之事,远远不如王硕以及周耿带的人。
而现在高宁能求助的人只有刚刚离开春阳城的周耿。
也庆幸让周耿带走了九成的粮食,没有得罪周耿,高宁这才放心了不少。
他说:“等下你从东侧门出春阳城,小心避开姜珩的大军,前往青州南部,替我送一封信笺给王硕。”
“是。”
高宁说着便前往书桌旁,提笔快速的写了起来。
信渊站立一侧,目光不由的往床榻上看了一眼,说道:“大哥,我们与王硕的关系并不太好,如果这次求助,难免后面我们会低他们一头,为何不求助,嵊州外的柳放,柳将军?”
高宁快速的写完后把宣纸装进信封之中,说道:“你也说了在嵊州外,柳放对抗的可是以往裕亲王手下的一员猛将,前些日子给主子来信,还说在那庞仕的手中吃了不少亏,我如何该求助于他?怕是柳放前往青州,他的地界就被那庞仕给占领,然后一旦南上,直攻帝京,我们都得玩完。”
信渊听后,似乎了解了高宁的想法和担忧,从高宁手中接过信封,说道:“我现在就去。”
“一定要小心避开姜珩的大军。”高宁提醒道。
信渊刚要转身,看了看高宁,还是把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大哥,这城外我看少不了七八万大军,姜珩把这些大军带往这里,青州南端外,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兵力了啊,这个时候王将军会没有也有动作?”
高宁一听,也觉得有稍稍的不对劲,按道理来说姜珩也不可能带这么多兵力前往春阳城才对,就算是来营救周夷年和粮食,也不可能带这么多大军。
尽管心中疑虑重重,但高宁也知道现在不是多想的时候,他说道:“这件事情暂且先不提,先前往南端,找到王硕。”
“是,大哥。”信渊说道。
“切记,一定不能够惊扰到了城外的大军。”高宁再三叮嘱。
信渊也知晓这件事非同小可,拱了拱手,走出房中。
而高宁对信渊刚刚提出的疑虑也在猜想中,姜珩为什么要带这么多大军前往春阳城?
莫非是,想把春阳城给攻下来?
攻下春阳城对姜珩来说并没有多少好处,反而会让南端王硕找准机会对付。
姜珩与王硕对抗了这么久,姜珩不可能不知道带走兵力的下场是什么。
不应该……
突然,高宁脑中像是乍现什么,他道:“除非,根本就不是姜珩的大军!”
第1048章 闲聊
北疆。
荆阳城外。
齐越回头看着被晒黑不少的少年,说道:“公子,前面就到荆阳了。”
燕无忧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城池,皱了皱眉:“这没有起战乱的地方就是不一样,从淮州一路走来,和通州完全是两个样子。”
齐越听出了燕无忧语气中的无奈,说道:“北疆是王爷打下来的地方,就算在世人眼中主子不在人世,但这个地方也不是谁都能动的。”
燕无忧目光微微怔愣,从齐越的语气中就能听出齐越对他父王的崇拜。
燕无忧更是震惊他父王在当时那种年少情况下,是用了多大的心思才把这荆阳城掌控在手中的?
那个时候他的父王还没有现在他这么大吧。
若是换成他燕无忧,根本就不可能。
就像他父王说的那样子,如果换做是他燕无忧,燕无忧只有任人欺负的份。
“齐越,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父王的?”燕无忧问道。
齐越一愣,没想到燕无忧会突然问道这个问题,思绪却久久没有平息。
什么时候跟着主子的?
如果燕无忧不提起,他还从未有想过什么时候跟着主子的。
“大概,有二十来年了吧,属下跟着主子的时候,主子还没有公子大呢。”齐越似乎想到了过往,唇角往上扬着。
“这么久啊。”燕无忧听着二十多年的时候,就觉得那是个遥远的年数,心中好奇他的父王是什么怎么走过来的,又不敢细听,怕知道后,心酸他父王的过去。
齐越从燕无忧的话语中听到了惆怅,轻笑:“有的人出生就决定了他这一生的命,主子属于不相信命的人,所以,才有了现在北疆的安稳。”
如果不是大燕地界够大,如果燕玦姓燕,如果不是燕玦不想过多的战争,这北疆怕是不属于大燕了。
“北疆的百姓能遇到我父王,真是他们的福气。”燕无忧说道。
齐越又笑:“若是主子听到公子这番话,可能又要训公子了。”
“此话怎讲?”燕无忧问。
“主子通常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一个帝国若没有百姓,那算什么帝国,得了百姓的拥戴,帝王位才稳。”齐越漫不经心的说道。
燕无忧想到自己的父王会说出这番话,着实有点惊到他,不过又想到燕玦本就是一个外热内冷的人,说出这番话也不足为奇。
二人闲聊间,已经走到荆阳城中,齐越看着记忆中的城池,唇角的笑意倒是真挚了不少。
“公子,我们先回王府。”齐越说。
燕无忧点头,其实他前来这里,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感觉,一来这里是燕玦的地方,二来他第一次前来这里的时候,是与边凌前来的。
从最开始,他与边凌前来这里,也只是想帮助边凌,但谁都不是傻子,边凌故意利用他,他心里就无比的恶寒。
记忆这种东西,你越是想忘记的东西,越铭记于心。
到现在燕无忧还是不能理解边凌那个人,不过又想到齐越刚刚上所说的那番话,也似乎能理解边凌,每个人的命不同,性子就不同,目的也不同。
他们注定不是一条路上的人,便顺理成章 的成为了敌人。
心有疑惑,燕无忧的目光却在荆阳城中的百姓中游荡着。
在看到不少蛮夷之地的人出现在荆阳城时,燕无忧问道:“齐越,荆阳城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的戎狄人?”
齐越也发现了,不过也没有担忧。
齐越说道:“两国交好,出现在荆阳也不奇怪,公子不要多虑。”
燕无忧闻言,目光仍旧在那些戎狄人身上扫视着。
大燕北疆外战火连连,北疆却与戎狄关系融洽,还真是有些讽刺。
果然一个帝国有个好的引导者,才是对那个帝国最好的。
像永康帝那般性子残暴,荒-淫无度的帝王,就是遗臭万年也不为过。
只是在看到从一家像是布庄走出的少女时,一愣。
燕无忧:“那不是耶律王的女儿?”
齐越拧眉:“耶律王?”顺着燕无忧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了三四个少女的背影,问道:“公子还记得耶律王女儿的样子吗?”
照着燕无忧的性子,应该不记得那耶律清清的模样才对。
“怎么会不记得,爱哭又爱傻笑又黏人的耶律清清。”燕无忧说着的时候,语气中满是不耐。
齐越打趣的看着燕无忧,道:“那公子这么确定,要不要过去打招呼?”
“算了吧,先回府。”燕无忧并没有在去那已经远去的一行人,只是心中有着怪异,按道理,耶律昭应该不会让他女儿进入北疆才对。
而且现在大燕不同以往,这个时候出现在荆阳城,燕无忧怎么都觉得有些怪异。
酒楼的雅间。
黎庭的视线随着燕无忧的远去,才慢慢收回。
看着一侧在安心整理食盒的黎赋,说道:“你猜我看到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