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有点危险。
忙挣脱了他的怀抱,气呼呼的要往回走。满心都是:顾闫这个登徒子,肯定又想好事儿呢,她才不要让他得逞,欺负她一次还不够,还想天天吃肉啊?做梦!
吃素吧你。
走到一半时发觉,她好像生错了气,她跟过来可不是为了顾成安。
宋天清忙回过头去,为时已晚,顾闫已经同被关在马车里的西夷王子面对面了。
原配打小三。
是场好戏。
可宋天清不愿看到自己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夫君又被苏尔德给气走,便忙上前去解释。
再次见到皇后殿下的时候,苏尔德细嫩的脚上还绑着铁链子,是为了防止他逃跑,迫不得已带上的,顾成安虽然直楞,但用蠢办法反而对这西夷王子更管用一些。
看到是离宫许久的皇后,苏尔德没好气地说:“怎么?终于忍不住寂寞要回京了,果然你也就是个普通的男人,只要皇帝服个软,脱了衣裳往床上躺一躺,你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王子的原意是说他矫情又满脑子黄色废料,但顾闫想了想,的确是这样,便没有因此生气,反而点头表示赞同。
他承认,他是会心软,而且满脑子都是清清。
没能让皇后生气,苏尔德有些气急败坏,他现在被绑在车上,十分狼狈,本就没什么尊严了,竟然还被皇后看到了,真是丢尽了颜面。
于是死命的戳人家痛处。
“听说帝后成婚八年没有子嗣,想必是皇后殿下力不从心,还是为陛下多纳新人得好。”
被人说出痛处,顾闫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更加怀疑自己,若是真的无法生育,清清会如何做呢?身为女帝无法同他有个孩子,她会很为难吧。
正低眸思虑着,便听得一声明媚的女声,颇为不满道:“用得着你管!”
宋天清大步走上来,她原本是想上来劝架的,毕竟自己跟苏尔德那么不清不楚的,顾闫肯定会吃醋,但是走上来却见顾闫并没有怒气,反而微微低着头,好巧不巧让她听到苏尔德恶心顾闫的话。
她的男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
于是,宋天清挡在顾闫面前,挺胸抬头与苏尔德对视。
张开她的金尊玉口,一本正经道。
“顾闫怎么不能生了?他八块腹肌,你有吗?他一夜五次,你行吗?他敢野×,你敢吗?瞅你那个绿茶的样子,有哪个女人敢喜欢你,怪不得做王子也要白送,而且,顾闫就是脸上长麻子也比你好看一万倍。”
咳咳……
好像在不经意间,说了什么奇怪的事。
一番话被她心直口快地说出来,就连路过的行人听了都觉得臊得慌,加快了脚步,躲开这个是非之地。
更别说躲在一旁的顾成安,听到陛下如此一本正经、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等夫妻秘事。不好意思地把耳朵闭上了。
宋天清说得爽快,根本没有在意这些细节,又继续说:“就算真的不能有孩子,我家还有一个弟弟呢,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他,大不了就给他的孩子,气死你!总之我们的家事,就不劳烦你一个外人操心了。”
这下,终于怼的苏尔的哑口无言。
宋天清一身轻松。
旁边的顾闫微笑着摸了摸她的头,这次,她没有逃开,反倒温顺的低下了头。
两队人马短暂的相遇,而后便朝着两个方向行进。
顾闫同弟弟分别时,还跟他叮嘱了许多。顾成安却只有一句话要对兄长说:“哥,我认识一个老大夫,治那方面比较拿手,你要是有说不出口的……”
“没有。”顾闫果断拒绝。这是什么倒霉弟弟,赶紧卖了吧。
回到队伍中,继续前行。
好像有些安静。
车厢里的宋天清好奇地探出头来,问坐在马车外头的梁如:“怎么大家都不说话?还有你,捂着嘴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我也听听。”
赶紧把脸上的笑意憋回去,梁如镇定道:“没什么。”
没什么?
宋天清好像没有发现自己刚才在街上说话有多大声。就连接对面的梁如都听到了,更别说随行的黑甲铁骑,还有满大街的邻里乡亲。
至于谈论顾闫大将军为什么没有引起轰动,毕竟东齐同名同姓的人太多,谁能猜到从自己擦身而过的就是那个顾闫。而且人家夫妻之间的问题,谁愿意插手去问呢?
不过经过苏尔德这么一闹,女帝一番慷慨陈词,叫队伍里的人终于知道了——
那天晚上的小野猫,是怎么把大将军抓的浑身是伤。
据秘密给大将军上药的小兵回忆,那抓痕有几条力道很足,后来就变得很浅,只是肩膀上、脖子上,还有后背和腰上,处处都是,看着真是触目惊心。
后来,因为十分好奇,护卫们也就时不时的拿出来说道说道,猜一猜究竟是什么品种的山猫,竟然这么大的野性。
今日终于破了案,只想感叹一句。
女帝威武。
不愧是能叫大将军匍匐在石榴裙下的女人,果真是东齐之光。
不知情的女帝还被蒙在鼓里,不管怎么问,不管问谁,都说没什么事儿。众人还是挺聪明的,万一被女帝知晓他们知道了什么,怕是护卫们的小命都不保了。
珍爱生命,把嘴闭紧。
由此向南又行几百里,苦行几天,终于回到了京都。
宋天清意气勃发。
暗箱操作“休假”两个半月后,她又要重新上岗了,继续她的辛勤工作,可喜可贺。
恭迎帝后回京。
第39章
皇后殿下回宫了。
因为宋天清临走时的精心布局,对外只称皇帝生病,不上早朝,上奏的大事都送到东暖阁处理,以林勤风为首的女帝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官员为她暂时处理着奏折。
足有两个半月,女帝出宫的事并没有传出去,反倒是民间对于帝后感情不和的事有了新的讨论。
茶馆里的说书人又排了新的段子。
“咱们说这桀骜不驯、重情专一的女帝陛下,向来专宠顾皇后,却被那容貌艳丽、单纯好不做作的西夷王子给勾去了魂,顾皇后一生要强,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这不就离宫出走,夫妻分离。”
在这种民风开放的国家,稍微议论一下皇帝皇后,只要不是恶意的诋毁侮辱,都不是什么大事。
说书先生本领高强,自然能将套路的狗血故事说得反转反转再反转。
“但是我们的皇上,是真的被那西夷王子蛊惑吗?我看吶,不见得。一定是皇上为了江山社稷,要将西夷收入东齐囊中,这才将计就计……”
能把精神出轨说的这么丰富多彩,果然道听途说来的内容就是容易搞自我创作。
所以说谣言还是不能信。
其实宋天清真的只是相中了他的美色,确实是一个肤浅的女人。
不过那都是旧事了。
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三个月前的她了,她顿悟了,灵魂都得到了升华,美色什么的都是浮云,而且——
已经有了想要好好珍惜的爱人。
不能再浪、了。
马车行到宫中,宋天清下马车时故意等了一会,直到顾闫走过来伸手扶她,才将尊贵的玉手搭在他的厚实的掌心,走下马车。
人都已经下来了,手却不愿意放开。
顾闫疑惑地看向她,却对上一双明媚的笑脸,连眉毛都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颇为正经地说着:“不能一直牵着吗,你说这路上坑坑洼洼的,要是让朕摔倒了可怎么办?朕的身子如此金贵,可得小心不是?”回到宫里,连自称也变了。
放眼望去,宫墙内的地面被平整的地砖铺满,严丝合缝,砖块之间的缝隙就连细针都扎不进去,说如此路面是坑坑洼洼,简直就是睁眼说瞎话。
不过有一句话说的对,女帝是万金之躯,自然是要处处小心守护,不能叫她磕了碰了。
顾闫便没有拒绝,大手紧握着她的手掌,像是一对热恋期的小情侣,黏糊糊的,恨不得时时都处在一块儿。
两人甜蜜恩爱,羡煞旁人。
回到承明宫中,宋天清要换了衣裳才能再出门去处理这些日子堆积下来的事。就连换衣裳的空档也依旧不让顾闫远离,在屏风后换着衣裳,还一边兴致冲冲的同顾闫说话。
说起从前自己还是太女时,负责教导的太傅常常在她耳边重复顾闫的事,又是今天立了什么功,要是前天抓了几个俘虏,总之,要她警惕顾闫的同时,更要好好练习自己的本领,日后登上大宝,不能叫一个臣子压了自己头上。
的确没有压在她头上。
压在她身上了。
感谢太傅老先生的神预言。
但宋天清对这个结果还是挺满意的,比起身为皇帝与权势滔天的大将军对立,还是夫妻一起躺被窝里比较和谐安宁。
现在很庆幸,庆幸顾闫在她选驸马的时候赶了回来,庆幸顾闫愿意嫁给她做皇后,也庆幸,自己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情,没有辜负顾闫。
毕竟,她是真的打不过顾闫,万一两人站到了对立面,可真是要朝野动荡,民不聊生了。
“所以说朕还挺感谢你的,做出了对你我对百姓都好的选择。”闲说着这些有的没的,宋天清说得眉飞色舞,“顾闫,你有在听吗?”
“在听。”顾闫微微低头,看着她背后的阳光在一旁地上拉出的影子。
多么美好的画面。
两人没有矛盾的时候十分合拍,原本回来的路上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小矛盾,但是被苏尔德那么一搅和,两人的感情反而更好了。
从前顾闫还在担心子嗣的问题,但是听了宋天清那番话后,也不由得叹息,他的清清长大了,学会为他们夫妻二人的未来做打算了,自己身上的压力也就小了些。
生儿育女,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实在不行……顾成安说的那位老大夫,也是可以考虑一下。
换好衣裳,宋天清从屏风后走出来,说道:“今天朕要做的事可能挺多,你就先去休息一会吧,洗个澡什么的,下午朕在御书房等你。”
女帝在宫中并不总是穿金色的衣裳,穿的衣裳颜色都是端庄典雅,袖口衣领都严丝合缝那种,一看就是很有规矩又庄严的人。刚换上的便是一身灰蓝色劲装,外头套一件宽袖的外袍,看着禁、欲又有那么一丝书香气。
情人眼中出西施,更何况宋天清本就美若天仙,叫顾闫移不开眼睛。
眼前的男人好像在发呆,宋天清觉得好笑,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想着戳戳他结实的胸膛,手却被抓住了。
男人俯下身,在她唇上轻点了一下。
这种蜻蜓点水的亲亲,可不是顾闫的风格。待那双薄唇离开,宋天清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啊,竟然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