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今日香客来的多,后院的客房早就占满了。
“王爷,侧院不还剩下两间客房嘛。侧院人又少也不会冲撞了去,正是合适郁姨娘。”李文看了看自家主子上前提醒道。
卫卿彦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怎么好麻烦王爷,那侧院是大师居住的地方,妾也不好打扰。妾再等等若真没客房了,那便先回王府。” 美人善解人意的道着。
原本期待的眼眸闪过了一丝失落,活生生一幅受了欺负的样子,柔柔弱弱的嗓音也像是多了分委屈。
“客房有些乱。”卫卿彦轻咳了一声淡声道着,锦袍下的手不自觉的攥了攥。
“属下去收拾收拾。”李文是个惯会看眼色的,听了这话还有甚不明白的,忙笑着去了侧院。
“姨娘,奴婢去和护卫大哥说一声。”青莲低头道了句。
又见旁边杵着的向柱子似的花田暗中使着眼色。
“奴婢,奴婢回府取些衣物。”
花田说完便被旁边的青莲拽走了。
天色渐晚,旁边草丛中的知了越发的叫的欢实了。一阵凉风袭来缓解了一日的疲乏炎热。
郁欢娇面微红,更添几分媚色。狐狸眸子微微垂着,嘴角勾起几分笑意,活脱脱一幅小女儿之态。
烈日已去,但卫卿彦却是觉得越发的热了,额角也沾了几丝细汗。
“多谢王爷。”郁欢娇眸看了他一眼,笑声道着谢。
“不,不必客气。”卫卿彦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眼眸有些闪躲不敢看那双湿漉漉的美眸。
胆大觊觎如天煞的二老爷,胆小讨好如二公子。她还是第一次见像他这般的人。满头大汗,眼眸闪躲的样子好似她能吃了他似的。
不知怎的郁欢心中起了些捉弄的心思。
只见美人莲步轻漫离那人越发的近了,娇媚的小脸上似羞似臊,抬眸间烟波流转皆是风情,“王爷为何待妾这般好?”
“职责所在。”卫卿彦低垂着眸子淡声道着,修长的身躯不自觉的往后躲了躲。
只是他躲,身前的美人却也跟着他往前漫了两步。
眼见那娇躯近在眼前,卫卿彦额角的细汗出的越发的多了,身子仿佛也被水打湿一般,又热又僵硬。
“王爷这荷包怎的旧成这般了。王爷大恩,妾无以为报,不若帮王爷缝补一番?”美人玉手轻抚着那破旧的荷包,神色之间满是温柔缱绻,嗓音更是娇软的很。
两人闪躲之间那荷包从衣袖中掉了出来,谁知她竟捡了起来暧昧的轻抚着。那玉手挑着红线说不出来的好看和撩人。
卫卿彦眼眸一刺,神色清明了些,伸手将那荷包夺了来,淡淡的道:“不用,谢谢。”
郁欢眼皮一跳,刚刚还颇有些不知所措的人怎的一下子变的神色清明了?难不成这荷包是小情儿送的?
郁欢原本有些热的脸瞬间淡了下来,美眸斜睨了他一眼,“王爷这般激动作甚。王爷不舍妾还能抢了去?”
卫卿彦虽然有些迟钝,但也不是傻的。这语气明显是不虞了。
“这是我娘绣的,时日久了,绣线多半断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道着,声音低的仿佛都不及草丛中的虫子。桃花眸看着旁边的美人面,不知道是解释还是轻喃。
“妾手艺不精,做出的荷包定是没有先王妃精巧。若王爷不嫌弃,改日妾做一个新的送与王爷可好?”美人轻声问着,娇颜上又浮现了笑意。
既不是小情儿送的便好,她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什么坏人。
最不屑抢别人东西,尤其是抢别人的男人。
她水盈盈的眸子望着人有期待有羞涩,任是铁石心肠也说不出甚拒接的话来。
卫卿彦想着刚才她变脸似的态度,纵使想说些避嫌的话也说不出口了。只轻轻的点了点头。
美人见他应下,那狐狸眸子愈发的亮了,愉悦中透着得意,让人也忍不住跟着欢喜。
卫卿彦看着她嘴角也微微勾起。
夜色降临,黑夜盖住了面容,却止不住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蔓延……
第32章 寺庙2 时间不早了,两人先回了侧院……
时间不早了, 两人先回了侧院。只是两人不知远处大树下一双阴鸷的眸子恨不得将一切摧毁了。
等两人走后,那暗处的身影才走出来,这人不是小亭子中的张瑜还是谁。
张郁氏已经病亡, 但郁欢却还好生的活着, 且和旁的男人眉来眼去。
他第一次见她这般对男人。梦中她虽长着一张倾城面,但温婉贤淑, 从不和旁的男人说话逗趣,更不用说这般步步紧逼的撩人。
再说那病秧子, 都是男人那点心思谁还看不懂?
只梦中明明毫无牵扯的两人,现实中怎的成了这般?
他虽不喜女色,但他的东西谁也不能抢了去。即便是他不喜欢的。
张瑜眸色一转,手中的拳头紧紧的握着, 转身远远的跟上了前面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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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两人身份摆在那里毕竟是要避嫌的。之前的地方隐蔽还能说几句话, 外面有人瞧着自是不能走在一块。
卫卿彦看着她进了院子过了一会儿才进去。
青莲和护院说了声便让花田跟着回了王府取衣物了。
她则回了侧院帮着李文收拾房间。两人速度还算快, 郁欢到的时候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这被子都是刚刚晒过的并没有味道,摸着软乎乎的。
郁欢坐了半天的车也有些累躺在床上一会儿便睡着了。
睡着的郁欢自是不知外面的风起云涌。
郁欢刚进院子卫卿彦便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虽行人多, 但这脚步却不似常人沉重,显然是个练家子且轻功不错。
卫卿彦神色清淡肃穆, 这人不知跟了他们多长时间了。只当时他精神不集中没发现。
这人早不来晚不来这个时候来定不是因着他。至于因着谁不言而喻。
难道是那封信的主人?
卫卿彦眼眸微敛进了院中,那后面的人也紧随着进了去。
侧院环境清幽, 多树木。白日里遮阳阴凉,到了晚上就比较隐蔽了。
身后那人进来了却跟丢了,不得不摩挲着放慢了脚步。
他刚迈步一软剑便抵住了他的脖子。月色洒在尖锐锋利的剑上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
卫卿彦一双清泠泠的眸子打量了那人一番,淡声问着,“张二公子来侧院做什么?”
“这寺院又不是王府,我还不能随便走走了?卫世子, 不,武成王管的也太宽了吧。”张瑜阴鸷的眸子笑的嘲讽。
“半夜三更逛院子?二公子好雅兴。”卫卿彦手中的剑为让分毫,淡淡的看着他。
“管你什么事?再说先武成王不也爱逛院子。不仅爱逛院子还爱惦记有夫之妇呢。武成王怎么当初不管管?”张瑜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若不是那天煞的卫元谦他能沦落为一个笑话。
卫卿彦眼眸一冷,那剑越发的贴近了他的脖子,“时过境迁,她已经是武成王府的人。”
张瑜讽刺的笑了笑,“她曾经不还是我张府的人倒是武成王病病殃殃的没想到这般会讨女人欢心。还是已故亲爹的妾室其心何居?”
卫卿彦眼睫微眨,瞧了眼他脖颈间仅顶点的血流出且片刻便凝在了剑上,“张二公子近来身体可好。是否夜半惊醒,满身大汗。时常头晕目眩,诊治却毫无病因。”
张瑜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也没否认,“武成王府的探子果真厉害,都能探到我张府去。难不成是武成王暗中给我下了毒?”
卫卿彦伸手将那剑抽了回来,淡声道:“是不是本王张二公子心中不清楚吗?张二公子有这个逛院子的功夫,还不如回家琢磨琢磨枕边人。”
“你知道这是什么毒?”张瑜挡住了他的去路忙声问着。
“不知道。只张二公子若是想活命,还是速速去寻解药吧。”卫卿彦一闪他连衣角都没碰着。
张瑜伸手摸了摸脖颈,疼痛感仍旧在,但是血却是不怎么出。
脑海中一时浮现出梦中之景。梦中她身体日渐衰弱,却寻不到病因。太医只说思乡心切,安心休养即可。
那日请安母亲刁难,茶杯碎了一地,她一双手被扎的血肉淋漓。
但奇怪的是那血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干了,伤口也未再流出血来。
太医又说她体质特殊,无甚旁的病情。
只是后来他母亲生病也是这般。
那日他半醉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听那人道永远不会伤害他……
张瑜想起与那人的相识眼眸一暗,翻身出了院子。连夜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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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欢第二日听着外面的敲钟声早早的便醒了。她既然在寺中住下了且一时半刻也见不上大师,便先诚心吃斋念念佛吧。
郁欢刚出去便和院中的卫卿彦遇到了。
只不知为甚他神色清淡,不若平时的温润模样。
“王爷昨日没睡好?”郁欢俯身微微行礼关心的问道。
美人面近在眼前,湿漉漉的美眸中满是担忧和关心。
只卫卿彦脑中却全是昨夜张二公子的话。
两人身份有异,而他却……的确是其心何居。
他眸子清泠泠的看着人,“没有。”
郁欢不知他到底怎么了,只这态度着实奇怪,还以为他生病了。刚想出言关心的问问。只那人转身便出了院子。
他步子又大又密,便是她想追也追不上。
郁欢还有甚不明白,他这怕是故意躲着她的。
“姑娘,这王爷是怎么了,生怕是后面有人追似的。”花田感叹道。
“你少说句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青莲瞧了瞧旁边的郁欢,将那傻不愣登的拉到一旁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
她跟着姑娘出来的时候多,这几次遇到什么事王爷都能出现。且上次姑娘那衣衫褴褛的样子他都见了,两人之间若是没什么定是不可能的。
只身份在哪里摆着,便是再怎样也不会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