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澄踏进内室时,正巧看到余嫣趴在床沿上,正弯着身子去够放在床尾的锦被。她趴得认真,浑然未觉自己此刻是怎样一副勾人的姿势。
萧景澄的目光在那微微翘起的地方停留了片刻,转而往上落在了腰间。
相比于丰满的臀部,她的纤腰才是对男人至杀的武器。那纤细到几乎要握断的尺寸,此刻正弯成一个漂77ZL亮的弧度,看得萧景澄掌心一热,莫名想起了那日把手伸入浴桶时无意中触碰到的手感,呼吸不由加重了几分。
一直不知萧景澄已进来的余嫣听到响声蓦然回头,惊得身子一晃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
萧景澄快走几步上前,一把将她捞住,手正巧便放到了心心念念的腰窝处,于是很自然地捏了两下。
余嫣被他捏得脸颊绯红,下意识咬住了唇,不敢出声抱怨。
萧景澄看她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只觉喉头又干又紧,须臾平复了情绪后,才不悦地吐出一个字:“笨。”
铺个床都能摔下来,也是没救了。
余嫣也知自己不如丫鬟手脚利索,认命地挨了这声骂,又挣扎着从对方怀里出来:“床还未铺好,王爷稍候。”
刚踏出一步就又被萧景澄拽了回去,少女的身子一下子撞到了他的胸口,被那坚硬的胸肌撞得生疼。
她强忍着眼泪不敢动弹,连呼吸都停滞了片刻。两人离得极近,男人沉稳的气息一下下拂过她的头顶,令她的心也愈发跳得快了几分。
明明也没过多久,余嫣却只觉得无比难熬,直到萧景澄在她头顶轻笑出声:“不急,先替本王宽衣。”
“是。”
余嫣于是便想往后退,无奈萧景澄的手还搁在她的腰上,害她只能轻声提醒对方:“王爷,您先松手好吗?”
“我若说不好呢?”
“那、那民女无法帮王爷宽衣。”
离得这么近手都伸不开,要怎么脱他的外衣。
余嫣可怜兮兮地抬头望他,雾朦朦的眼里满是哀求,看得萧景澄心头一软败下阵来。
他不舍地放开她的腰,慢慢伸开两手,低头看着余嫣为他解盘扣,眼里满是她细嫩的脖颈。
那被烛火照得白而透明的娇嫩肌肤,引得人直想低头咬上一口。
萧景澄突然发现,原来自己也是禽兽一枚,从前不动如山并非定力多好,只是不曾碰上叫他想动的。
如今碰上余嫣,哪还有什么清规戒律可守。
他便一直盯着余嫣的脖颈没动,直到她替他解了腰带及扣子,又替他脱下外套。眼见她又要跑,萧景澄再次将手搁到了她的腰际。
“还未好,就要走了?”
“王、王爷还要民女做什么?”
“本王还不曾沐浴,你说呢。”
余嫣立马紧张得握紧了拳,搁在身侧微微颤抖。她这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令萧景澄失笑,仿佛自己成了萧晟那样十恶不赦之流。
那夜她泡在浴桶之中难受得快要熬不下去时,他可不曾这般无情。
他俯下/身去凑到她颈窝处,似笑非笑道:“本王那日出手相助,今日也该你投桃报李才是。”
余嫣脑子轰地一声响,随即又清明了起来。她终于想起来那日的药到底是怎么解的了,一张脸瞬间紧张得青白交加。
如此难以启齿之事,搁从前她连想都不敢想。如今却已然做过了,实在是……
萧景澄却不以为然道:“77ZL男欢女爱本是常事,你既做了我的人便没什么是做不得的。如今你案子未结我自是不会碰你,可一旦案子了了该做什么你心中有数,无须我再提是吗?”
余嫣忍着满心的羞涩低下头去,默默点了点头。
从答应跟萧景澄的那一日起,她便别无选择,也知道有些事情避不过。如今她倒有些进退两难起来,不知该盼着案子早些结束为好,还是晚些了结才是。
满心纠结的余嫣轻叹一声,讨好地望向萧景澄:“那我今日先给王爷放水,可好?”
这便是在哀求他别做旁的了,萧景澄一想到进了净房后的旖旎光景,瞬间压下了这个想法。只拿折扇挑起余嫣的下巴,道:“今日便算了。”
余嫣不由表情一松,可还未等她全然放松,便又听萧景澄道,“我那日教你之事,可还记得?”
“王爷是指……”
萧景澄搁在她腰间的手一紧,令她又贴上来几分。但他显然不准备开口,只叫余嫣自己想。
余嫣琢磨了片刻,只觉得两人这般紧贴着的样子有些熟悉,突然想起白日里在顺天府的书房里两人做的那事儿,一时又是心跳如擂。
但眼下她人在别苑之中,便如入了萧景澄布下的陷阱再无逃脱的机会,除了顺从他别无他法。
想到这儿余嫣放弃挣扎,说服自己将女子的矜持扔到一边,随即踮起脚来双唇贴上了萧景澄的脸颊。
一个如春风拂面的吻,吻得人心神俱醉。萧景澄没再为难她,手一松便看着怀中的人如入水的鱼儿般,一眨眼的功夫便跑没了影儿。
呵,这会儿倒是腿脚利索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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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嫣一口气跑回了偏院,进了院内后将院门关上,这才靠在门板喘起了粗气。
待气喘匀后她才想起来,自己本来要告诉萧景澄的事情方才竟是忘了。
但她此刻实在不敢再去招惹那杀神,只得压下念头准备明日白天再去寻他。
屋内念夏与忆冬已然收拾妥当,见她回来便要侍候她沐浴。余嫣与两人素昧平生,自然不愿在她俩跟前宽衣解带,于是只说自己洗便好,将两人拦在了净房之外。
忆冬却是活泼外向些,对余嫣的好奇也是止不住,想到她夺了王爷的宠爱多少有些愤愤不平,于是便偏要躺起来悄悄探看。
非但自己看,还拉上了前来拦她的念夏一道看。
两人不声不响站在净房外,隔着屏风探头朝内张望。只见余嫣脱了外衣又去解内里的襦裙,两人皆是看得目不转眼,当看清余嫣的容貌时,几乎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们是李氏选出来专程送来侍候萧景澄的人,从前在嬷嬷手下自然见过各种各色美女。便是她们自己也是向来自诩美貌不同于凡人的。
要是跟这位余姑娘一比却是完全的落了下乘,生生被比了下去。
难怪王爷会对她如此钟爱,这惊世的容貌与白皙的皮肤,实在是美得惊心动魄。
不知77ZL王爷抱着她时,会做何感想。
第14章 睡美人 不怕我年纪轻轻便做了鳏夫?……
余嫣前一日太累,又受了点惊吓,第二日起得便晚了些。
起身后想去寻萧景澄,却被告之王爷一早便出门去了,于是只能作罢。
回去的路上正巧碰上严循,她便又问了两句。
“王爷可是去了皇城司?”
严循待她颇为客气,笑道:“王爷一早便去了杨宅,或许晌午就会回来。”
杨宅。那王爷是去见从前的太子妃殿下了?
郕王本是成慧太子之子,其母李氏便是太子妃。余嫣从前听父亲提起过,知道李氏乃出生高门旺族,其父李擎元曾是太子太傅,当年被明帝选来做了成慧太子的老师。后李氏成了太子妃,李家与皇家的渊源便更深了一层。
当年成慧太子早亡,听说先帝待他们母子不薄,一直留他们在宫内住着,萧景澄更是明帝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
只是不知为何,明帝薨逝后李氏竟是出了宫,后又嫁给了一个姓杨的书生,过起了寻常妇人的生活。
此事颇为忌讳,余嫣也只隐约从父亲口中听出点端倪,知道大约是与当今圣上有关?
皇家之事余嫣自然不好随口议论,于是谢过严循后便回了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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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景澄一早便被叫去了位于城南昌兴坊的杨宅。那宅子立于坊市内里的僻静处,萧景澄掀帘下车时一眼看到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马车,不由蹙起了眉。
就知母亲叫他来定无好事,正牵着马将车往后院赶的那人看着眼熟,应是姨母家的车夫。
那人同杨家的管家一见他来,立马都上来行礼。萧景澄冷眼打量那车夫一眼,一言不发进了杨宅大门。
不出所料,一进正厅便见母亲李氏正同一妙龄少女说话。少女声音清脆中气十足,满脸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神色。
见他进来两人神情一变,李氏脸上瞬间布满喜色,而少女却一下子收了声,规规矩矩地坐好,方才还手舞足蹈眼下却是连水都有些拿不动的样子,一副娇弱美人样。
这变脸悉数落在了萧景澄眼中,令他不由想起了另一人。
那人此刻住在他别苑的偏院之内,那一股天生娇媚而不自知的模样,是多少矫揉造作都比不了的。
萧景澄嘴角浮起一抹浅笑,听到李氏唤他的声音后回过神来,随即向母亲行礼。
李氏却道:“这般客气做什么,倒是你云表妹多日未见,你该同她多说些话才是。”
那边陆云箴听到大姨母提到自己,立马起身走至近前,向萧景澄施了一礼:“云箴见过表哥,表哥安好。”
“好,多谢。”
萧景澄淡淡回了她一句,并未再接话,反倒扭头问起李氏:“景沅在何处?”
话音刚落便听一个稚嫩孩童的笑声在门外响起,很快一个矮小圆润的身影冲进门内,朝着萧景澄便扑了过来。
三岁孩童力气不大,萧景澄一只手就将他按住,紧接77ZL着便把人拎起抱在怀里。
这孩子是母亲与杨丛文生的幼子,长得虎头虎脑甚是可爱。胆子也大,旁人见了萧景澄躲都来不及,他却总喜欢缠着他要他抱,还要往他身上爬。
至于景沅这个名字,当初也是萧景澄帮着李氏取的。两兄弟虽说不同父不同姓,但却都有个“景”字,也是郕王殿下护着幼弟的意思。
萧景澄这人向来强势,皇城司内遇着嘴硬之人从不手软。但也遇软则软,比如对个三岁孩童便凶不起来,又比如对着那双雾朦朦的眼睛……
没来由地想到了余嫣,萧景澄喉头微紧,清了清嗓子后才抱着杨景沅坐下陪李氏说话。
李氏见他这样好气又好笑,今日叫他来为的便是让他与陆云箴多说说话,可他倒好耐着性子哄个奶娃娃,对一旁望眼欲穿的表妹视而不见。
陆云箴自小爱慕萧景澄,两人又是表兄妹关系,李氏是很愿意撮合两人的。比起由皇上随意指一个高门贵女,李氏自然更偏向自己的外甥女。
可看萧景澄的态度她也是无奈。自小儿子便对陆云箴不上心,也不单是陆云箴,他对哪个女子都不上心。
所以五年前那事儿李氏是断然不信的,说儿子会杀人这她信,但说她儿子去拈酸呷醋绝无可能。
她倒盼着他有一日能拈花惹草才好,那样她才抱孙有望。
想到这里她又看一眼陆云箴,示意她主动些。陆云箴今日前来为的就是萧景澄,眼下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心里激动得小鹿乱撞,更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她拿起帕子轻掩住唇,小声地咳嗽了几句。李氏一听立马便过来关心:“云儿这是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陆云箴没说话,只瞟了一眼身边的丫鬟,那丫鬟是她贴心之人,立马心领神会抢先道:“回夫人的话,我家小姐这两口犯了心口疼的毛病,时不时便要咳嗽两声。”
“这么严重,可曾看过大夫?”
“看过了,只是大夫说这病也无甚好的良方,最好的法子便是养着,再用些名贵的药材滋补身子,慢慢便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