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色在尚食局时候就被尚膳监的打压,如今新仇旧恨,简直恨不能对着这对阉人照脸吐口唾沫。
“主子还记得那个元昭训吗?”
“哪个?”
茜色一说,她就想起来了。
元昭训是那个挺奇怪的秀女,一样是住钟粹宫的。
不过,她有名就有名在选秀没几日就挨了管事嬷嬷的训斥。
当时还是暮春,天气也不算热,晚上时候还有几分寒凉,结果这个秀女格外有想法,人都穿的春装,她穿夏装。
她为了性感美貌,穿着过于单薄,夜风冷涩,最是容易邪气入体,果然她没几个晚上就吹咳嗽了。常理来说这种生了病的是要立刻挪出去的,但她也只是咳嗽,人前自己压抑着不露端倪。
然后,就被同屋的人报给了嬷嬷,人过来把她责骂了一顿。
她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坚持不走,还打点了不少银子,只说过了当晚,若严重了再赶她走也不迟。
也许真是哭了一场得了教训,她第二天竟然就好转了,总之眼见是不见再病,衣裳也添上了,看着和其他秀女一样。
宫嬷得了她的贿赂,省一桩事情,她也才算是险险躲过一劫。
这事在秀女里头流传挺广,都说她幸运。
“原来她也在昭训里头。”她道。
当时戴玥姝只是觉得她有些拎不清楚,怎么会有人能忍着凉风吹脸而不加衣服,视自己的健康为无物。
如今看来,只是她胆子够大,豁得出去。
元昭训身材确实是一等一的好,丰乳肥臀全不是夸张的说法,光是那性感的胸脯就能傲视所有秀女。
如果她不来作妖,戴玥姝是能够欣赏她和她的风韵的。
“她就是坚持到最后的那个。”茜色道,“从太子那边过来我们院子这儿,有几条路能走。我刚都打听清楚了,其实路上都有好几个秀女在那等着……您怎么这个表情,她们都是等着偶遇太子,就和小妃嫔想偶遇圣上一样,这种事情纯看上头的态度。”
当今出行都有人清理打扫,远远的就能听到仪仗的声音,所谓的偶遇其实带着点心照不宣,只是后宫妃嫔和皇帝玩的“花样”,皇帝兴致好或是被取悦到了的时候,是完全不介意这种“新奇”的。
戴玥姝对这个说法很理解,她点点头,就听茜色继续。
“太子在自己的兴庆宫自然不会弄夸张麻烦的仪仗,实际上奴婢怀疑殿下压根就没有回神……”茜色含糊道,“可能是刚刚办了差回来,脑子里还在想着前头的大事情。”
“然后?”
凭借她多年听戏打发时间的经验,下面就是能让人拍掌称奇叫好的地方了。
“元昭训是今晚唯一一个靠近了太子的人,她心急扑上去,本意估计是想弄个假摔的偶遇,很常见的那种,结果太子以为是那什么……”
茜色小小声,戴玥姝一下没听清。
“?”
“刺客……”
“什么?!”
这下,她愣住了,就听茜色继续。
“太子殿下给了元昭训一脚。”
茜色的表情有几分扭曲,想笑又觉得无语,这其中还有几分震撼和惊愕,夹杂着庆幸的窃喜和嘲笑。
戴玥姝反应了两秒,随后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我这、我不是笑元昭训,实在是殿下……哎,不对,我也不是在笑太子……噗嗤……”
几个宫女也忍不住了,不过她们比戴玥姝克制许多,主子的事情就是好笑也不敢多笑,只她一个乐不可支的。
真的好像是一晚上的郁闷都被这么一笑给折腾没了,颇有点忍俊不禁的意思。
“你这就是在笑孤。”
卫卿珩背着手,面色铁青地想着。
此时,屋子里和屋子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作者有话说:
【小tip】
松花:一种黄色,接近鹅黄色的感觉。
窃蓝:一种蓝色,淡一点的蓝紫色调。
*
顺,齐,平,匀,洁是刺绣工艺的要求。
我查了一些,现代的话要简单刺绣就几种,在硫酸纸上画了后盖在布料上打孔扑粉描画之后绣,直接和纸一道缝外部轮廓然后把纸撕掉,还有直接连花样纸一道缝上去多余部分裁掉……古代的刺绣我不了解,文里提到用的方法是花样画(印画)在透度大的或白色的纱布或绢帛上,直接连这块布料一道缝上去刺绣。
没有细说展开,请勿深究。
*
【小讲堂-没有什么关系的小剧场】
画外音:您好,我们小白鹤是新手,没亲身(重音)经历过这种花样(bushi)
玥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某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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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笑死了】
【没了?】
【笑死了,太子年纪还小吧】
【哈哈哈】
【按爪】
【笑死了真的,男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完-
第29章
◎转头便被叫去了书房……◎
“这也太好笑了吧!”
戴玥姝觉得戏本子可能都没有这样逗趣的发展。
她想说太子着实不解风情,但反应过来他若是解风情,她才是真的倒霉的那个了。
思维转到这里,她情绪又下去了些,但多少还稳得住,比之先前确实松快了不少。
屋子外头,徐公公陪着他家主子“罚站”。
里头戴良媛的笑声要飞出房檐了,外头却安静得连蝉鸣都显得聒噪。
徐有德老实地缩着脖子,心里想着回头就让人把院子里的知了都抓了,吱哇吱哇个没完没了,别败了太子殿下的兴致……不过戴良媛可真“厉害”,当然最让人震惊的还是他们太子……
正当卫卿珩准备走进去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小太监突然跑过来。
徐有德当即眼睛一横,这人他熟悉啊,可他不能拦,只能由着这群书房出来的太监在殿下眼前得脸,想到这里他当即就感觉浑身不利爽了。
“殿下!”
“……”他停下来。
“急报!红河州发来的。”
卫卿珩当即神色一肃。
宫里递消息不易,过了点想进宫门都要有专门的令牌和手续。
像现在接近熄灯时候想传,就更加困难了,若不是父皇有心给他权力,他也没法如此顺当地掌控一部分锦衣卫和其他信息情报。
可这时候传过来要递到他面前的消息,那一定不可能是什么小消息。
上一次这么自红河州发来的消息,可就是小黄河的水患。
“走。”他转身疾走两步,出了院门,又反应过来,对徐有德道。
“我记得库房新进了好些东西……给你们戴主子送点去,莫叫她受了委屈。”
徐有德心里啧啧称奇,面上是恭谨地应是行礼。
“什么!?”戴玥姝大吃一惊。
“你说太子殿下方才就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