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白松了手,认真地盯着她瞧。
殊丽脸薄,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没能如愿。
陈述白贴着她的唇肆意碾压。
殊丽双手无措地搭在他的背上,提醒道:“你的伤......”
陈殊白解开衣襟,气息不稳道:“没事,我心里有数。”
咬住她脖颈的软肉一下下厮磨,极尽柔蜜,令殊丽愈发招架不住。
玉骨被罩了一层浓云。
直到吮声传来,殊丽才后知后觉对方有多无耻。
“别。”
陈述白捂住她的唇,继续干着坏事儿,染湿了她的衣裙。
殊丽攥皱锦褥,呼吸渐沉,“陈述白,不可以。”
“嗯。”
又在那里使了会儿坏,陈述白撑起上半身,紧实的小臂上崩起青筋,显然忍得辛苦。
他吻了吻殊丽的额头,倒在了一旁,抽掉殊丽后腰的枕头。
听着身边传来的动静,殊丽觉得自己疯了才会躺平在这里任他胡闹,可那声声难耐又是那般冷欲,刺激着耳膜,叫她生出好奇,好奇到底情到何处,才会动情至此?
“陈述白。”
男人没吃到肉,“嗯”了一声,有些敷衍。
殊丽单手撑头,盯着他的背,突然问道:“这几个月,你想过这事儿吗?”
“想过,”他闷哼几声,丢开枕头,转过来拍了拍她的脸蛋,“做梦都想。”
脸上被摸得黏糊糊,殊丽磨磨牙,抓起另一个枕头砸向他,“无耻!”
陈述白夺过枕头,揽住她的背,直到把人逗得服了软才停手。
殊丽还未出月子,也不想没头没绪地依了他,是以,在他再次靠过来时,双手捧起他的脸。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会儿话?”
盯着她泛起桃花红晕的俏脸,陈述白逼退渴望,倾倒在一侧,揽过她的肩轻轻拍起来,“好,咱们说说话。”
殊丽没再挣扎,乖乖顺顺地窝在他怀里,揪着他衣襟上的暗纹,“那位谢世子,给你诊断出了什么症状?”
从发誓绝不再骗她,陈述白就没打算瞒下去,“谢绍辰说,我和陈斯年在很多年前中过毒,毒已深入五脏六腑,但我不会有性命之忧,陈斯年不清毒的话,就会危在旦夕。”
殊丽腾地坐起来,俏脸一瞬无血色,“你中毒了?”
对于她的反应,陈述白还是很受用的,她只关心他,没去在乎陈斯年的情况。
“不必担心。”
“你的心悸,是不是跟中毒有关?”
“嗯。”
怕她太过担忧,陈述白将她拉回怀里,紧紧抱住,“你夫君福大命大,几次逢凶化吉,不会有事的,放心。”
殊丽一只耳朵贴在他心口,听着他怦怦有力的心跳,嘟囔一句:“陛下怎会是谁的夫君。”
后面一疼,她蓦地抬眸,脸蛋肉眼可见的飙红起来。
陈述白又替她揉揉,浅眸含笑,“除了你,不会再是别人的夫君,你认不认都行,咱们可以耗一辈子,不过孩子得共同抚养,小丫头脾气大,不服管,我觉得你一个人不太行。”
殊丽既嗔怒又想笑,“小丫头只对你脾气大。”
这回,换陈述白仰头笑起来,他的闺女,只对他这个老父亲凶。
殊丽还想反驳他刚刚那套说辞,身体忽然翻转,被压于温热的胸膛之下。
“说了,别......”
手刚抵上他的胸膛,上方的男子“嘶”了一声,很是痛苦地倾倒下来,结结实实地倒在她身上,“伤口疼,别动。”
殊丽真的不敢动了,随后的一切,水到渠成。
不过,陈述白还是忍下了,谁让她还在坐月子。
作者有话说:
双更合一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漠北、水苏、排骨炖鸡 10瓶;冷风那个吹呀吹 9瓶;Hana、浅唱风华 6瓶;LikeK、岁安 5瓶;陌上桑 4瓶;M. 3瓶;橙子、soleil 2瓶;53276783、可爱鸟蛋、我在哪、熙泽、南笙、春闺梦里人、frankkkkk、雪沁、万能椰子油、忘忧情碎、28253078、栩栩虚絮 1瓶;
第89章
深夜梦回, 陈述白做了一个迷离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殊丽提出“男婚女嫁各不相干”那日,他关上房门吐出一口血水。
视线被黑暗笼罩,他滑坐在地, 感受着无尽苍凉, 没有情与爱, 他的生活本该一切照常,可得到过和从未体验过是两回事, 殊丽如带刺藤蔓上最漂亮的花,落入他的心潭, 打了个漩儿, 拨开涟漪, 消失不见,徒留一场镜花水月, 再令他用后半生去寻找余味, 却始终不得其味。
他不能失去殊丽, 所以低了头, 从此俯首,做她裙下臣。
烟缕一梦,沉也彷徨, 醒也彷徨,他睁开眼, 慢慢看向里侧睡熟的人儿,一把将人揽进怀里。
紧紧抱住。
自从生下大宝儿, 殊丽一直浅眠, 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何况是被紧紧拥住, 唇齿溢出娇滴滴的一声“唔”,抬手推了推忽然靠过来的男子。
“陛下?”
陈述白抱着她不讲话,也不知该讲什么,总不能把梦里的脆弱展示给她。
而如今,他的致命脆弱,完全来自她,都不记得从何时起,非她不可了,或许打一开始,就已深深沦陷,动情不自知。
“抱着睡。”
用力拥住她,脸埋在她怀里,轻声说了句。
殊丽哪懂他此刻的脆弱,低头看了一眼,很想拨开他,去对面卧寝看看大宝儿,可男人堵在外侧,一副只想跟她依偎的样子,实在是脱不开身。
脱不开身,她索性闭上眼,不再去纠结。
次日早朝后,陈述白去往大理寺天牢,当瞧见鼻青脸肿的陈依暮时,敛于威严下的冷冽骤然消失,转而泛起耐人寻味的笑。
陈依暮顶着乌眼青的脸,嚷道:“笑什么笑?!有本事杀了孤啊,你这个卑鄙小人!”
陈述白当即拿过随行侍卫腰间佩刀,丢进牢房,“朕最厌一哭二闹三上吊,给你自刎的机会,还能挽挽尊。”
“哐当”一声响,冰冷无温度的陌刀落在了牢房内,陈依暮盯着隐隐反光的刀片,抿了抿唇,没有主动拿起来。
怂了。
陈述白冷哂,让侍卫捡起刀,随他去往对面的牢房。
陈斯年还是那副悻悻恹恹的德行,倚在草垛上,面色无血,但陈述白拿不准,若是递给他刀,他是否会自刎。
“想活命吗?”
与这两个兄弟,陈述白实在无话可说,单刀直入问了最想知道的事。
陈斯年动动眼皮,微合着笑道:“只想活着走出去,除此之外,随便吧。”
意思是,若不放他自由,他不会接受医治了。
“你有何资格,跟朕谈条件?”
陈斯年笑得浑身颤动,“在陛下眼里,贱命一条的我,的确没资格谈条件,那陛下动手吧。”
“你倒是想得开,就是可惜了为你几夜白头的生母。”
白了头发,那般爱美的妇人,为他白了头发,值得吗?陈斯年慢慢睁开眼,有了点点触动。
“给你三日考虑,三日后给朕答案,自不自救,在你一念之间。”
陈述白回到寝殿,发现大宝儿已经醒了,正窝在木桃怀里,沐浴在一尺冬阳中。
雪霁后的日光暖意融融,小家伙打个哈欠,咿咿呀呀不知在说着什么。
宝贝女儿好不容易醒来,陈述白走上前,问道:“皇后呢?”
木桃暗自歪歪嘴,姑姑还没答应呢,天子倒是叫得顺溜,“姑姑和骆大小姐去探望老祖宗了,公主太小,就没带上。”
陈述白点点头,摩起手指,缓缓抬起手臂,“给朕抱会儿。”
木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天子会向她讨教“技能”,虽然这项技能简单易学,那也是可以出去吹一吹的事了。
耐心教了几遍后,木桃略带傲娇地扬扬下巴,“陛下试试吧。”
陈述白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接过吃自己手手的大宝儿,抱在臂弯,学着木桃刚刚的动作来回晃了晃,见大宝儿没有反应,心下稍安,低头盯着小家伙黑漆漆的眼睛,俊面显露笑意,略带别扭地介绍起自己:“大宝儿,是爹爹。”
可大宝儿只顾着吃手手,完全忽视了自己的亲爹。
陈述白不知她现在是否看得清事物,试着单臂抱她,用另一只手戳了戳她软软的小脸,“叫爹爹。”
木桃嘴角抽搐,未满月的婴儿哪会叫爹爹啊。
或是耳边一直嗡嗡着“爹爹”这个词儿,大宝儿有些不耐烦,在男人怀里鲤鱼打挺起来,呱呱哇哇的就要大哭。
不是说这孩子不爱哭,怎么一到他手里就哭个没完?还是干打雷不下雨那种。
陈述白躲开伸过手的木桃,使出了平生的好脾气,嘴角笑得快要发僵,只为给闺女留下个印象,“爹爹抱,大宝儿不哭。”
“哇——”
宏亮的哭声响彻殿宇,传到把守的侍卫耳中,众人低头憋笑,心道,原来也有天子束手无策的时候啊。
刚好宋老太师带着元栩和谢绍辰前来商量为陈斯年清毒的事,一听见婴儿的哭声快步走进去,搓了搓手,笑呵呵道:“陛下,来让老臣抱抱。”
陈述白跟自己较起劲儿,抱着大宝儿没松开,任大宝儿可怜无助地干哭。
老太师怪嗔一眼,觉得天子太过小气。
元栩走上前,同样伸过手,“陛下抱得方式不对,我来演示一遍。”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