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想让我谋反
作者: 脆桃卡里
简介:
/病病的长公主X矜贵阳光小侯爷/
郁灯泠发现自己是一本书中的炮灰女配,她所在的大燕将要毁在一个叫做薄朔雪的天命之子手上。
为了让这一天来得更早些,郁灯泠认认真真地作死。
她将薄朔雪召进宫来,折辱他恐吓他,每天都盼着他恨意勃发,早点把大燕王朝炸成一朵烟花给她看,好让她走得安心走得放心。
第一个月,郁灯泠让薄朔雪跪在地上替她穿鞋,薄朔雪气得冲出宫墙打算投湖。
半年后,郁灯泠让薄朔雪亲手喂她吃饭,薄朔雪紧紧抿唇,将一碗鸡汤用力放在桌上。
过了一年,郁灯泠让薄朔雪弹首小曲来取乐,薄朔雪烦闷地瞪她一眼,搂着她的膝弯肩背一把抱起,说冰天雪地听什么曲,进屋再听。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薄朔雪灭了大燕称帝的那一天。
郁灯泠却被换上了皇后朝服,被新皇抱在膝上贴在颈边絮絮叨叨,从新历元日起,禁止晚睡,禁止吃凉的,禁止下地不穿鞋。
郁灯泠:好烦。但是又没那么烦。
怎么忽然觉得,活着好像也没那么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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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得到的爱是,她分明展现了所有的缺点,所有的陋习,但在他的眼中却统统变成她的好,她的委屈。她是从尘埃里被他爱起来的,在他身边的每一天,她都会越变越好,这就是她活下去的动力和信心。”
差劲的她和疗效最好的爱。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郁灯泠 ┃ 配角:薄朔雪 ┃ 其它:
一句话简介:厌世公主的被治愈日常
立意:学着热爱生活
第1章 青山
空旷的殿内暖香阵阵,即便外面正落着大雨,站在殿内却是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只有幽香拂面,充盈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今年的暑气虽然来得晚,但毕竟已经五月,哪里会冷,这屋里却还烧着炭。
宫女太监都穿上了最薄的宫衫,但还是抵御不住红炉热气,出了一脸一脖子的汗。
位子被分在外围些的,就悄悄挪着脚尖,想要靠近门外,吸取一点凉气。
“别动。”
空灵的女声响起,殿内所有人顿时吓得身形僵住,一动不敢动。
正中央的上首摆着一张软榻,上面卧坐着一名矜贵女子。
她一身素衣,素得不能再素,裙摆上连暗绣都找不到,长发也散落下来披在肩上,乌黑的发丝迤逦着到处都是。
面上亦无一丁点妆容,点星般的眸子,浅淡的蛾眉,衬着一点粉的鼻尖和嘴唇,便是绝佳的水墨画。
只是,她的双眼总是漫不经心地耷拉着,仿佛不屑与人对视,又好像春日倦懒,宁愿歪在花丛里酣睡,也不愿回头看一眼来人。
美到了极致,也冷淡到了极致。
这样一张脸若是染上怒色,哪怕只是薄怒,也有着摄人心魄的威慑力。
郁灯泠有些不耐,蹙眉轻斥道:“说了,别动。”
她的对面,大厅已经被清空,除了燃着炭火的暖炉,其它桌椅花瓶全被搬开,只有一个一身紫服的太监,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头上顶着一个瓷壶。
太监全身发抖,瑟缩着不敢抬头,但又不得不把脖子挺直,否则那瓷壶就要掉下来,摔个粉碎。
若是那样,他的性命,定然也要摔个粉碎。
郁灯泠眯起一只眼睛,半趴半靠在软枕上,透过手中的弓弦,用另一只眼睛打量着那个太监。
瞄了半天,仿佛没有找到合适的角度,郁灯泠还是不满意。
她举起弓,又放下,手腕无力地耷拉下去,下巴压进了软枕里,水墨似的乌眸轻敛着,面无表情道:“手酸了。”
跪在地上的太监一阵激动。
手酸了好,手酸了好。
手都酸了,这位贵主儿应当不会再想着射箭玩了吧。
也不知道倒了什么楣,他今个儿当值当得好好的,突然之间,长公主就想玩弓。
下人忙不迭地把长公主那把御赐的乌松木小弓送上,长公主却点了他,要他“执耳”。
所谓执耳,就是把一个带把儿的器具顶在头上,让人当做靶子来射箭。
若是箭矢穿过把儿,便叫穿耳。
若是挂在把儿上,便叫挂耳。
各有各的讲究。
今日这长公主太奶奶,想玩的便是挂耳。
他不幸成了靶子,只能向老天祈求,放他这条贱命再活久一点。
这位长公主向来久居深宫,什么时候学过骑射,又有哪个人听过她还会射箭啊。
太监不敢指望这姑奶奶,也只能求求神佛了。
果然,郁灯泠像模像样地摆弄了一会儿弓箭,就喊着累。
太监心中一松,正要膝行几步顺势跪上去求饶,就见长公主扭过了头。
郁灯泠冷冷的眼睛瞥着身后,满是嫌弃和不耐。
“扶着。”
冷冷的两个字,咬字很轻,听在太监耳里却重逾千钧。
扶着?
谁射箭还要人扶着?
救、救命啊,射不准可不可以不要玩弓.箭。
太监面若死灰,跪在原地不敢动弹。
侍卫不敢违抗,当真从廊柱后面走出,用崭新的布巾将自己的手包缠仔细,不露出一丝肌肤,才上前托着郁灯泠的手肘。
郁灯泠这才满意了些,又眯起一只眼睛,用右眼随便瞄了瞄瓷壶。
多花一分力气都懒得。
太监控制不住地全身打摆子。
“往上。”郁灯泠吩咐。
侍卫托着她的手肘抬高。
太监流了一脑门的汗,仿佛那支箭已经瞄准了他的脑门。
“再往下。”郁灯泠不满。
侍卫又兢兢业业地帮她放低手腕。
太监紧张得不断急促吸气,仿佛那支箭已经贯穿了他的咽喉。
郁灯泠趴在软枕上,姿态慵懒缱绻,最适合拿一本闲书,或者捻一枝桃花。
但她手中,却是锋利得随时能夺人性命的弓/箭。
郁灯泠终于拉开弓弦。
太监喉中忍不住呜咽起来,当场等死。
“啧。”郁灯泠又不满,放开手,懒懒斥道,“跪歪了。”
“你跪得不好,要是我射歪了,就全怪你。”
哪有人,射箭不准怪靶子?
太监眼中泪水迷蒙,脑袋被折腾得晕晕乎乎,嘴唇已是乌紫,却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姿势,跪得更标准些。
送死的姿势,也标准些。
郁灯泠再次拉开弓,手指一松。
那支箭凭空飞出,然后在软榻三寸远的地方落了下来,还在地上弹了弹。
“……”
殿内一片死寂。
跪在地上的太监还死死闭着眼,不知道自己已经捡回了一条命,脸上涕泗横流,身下的衣摆也湿了一片。
附近的宫人都闻到了一阵尿骚味,身子忍不住往后仰了仰。
郁灯泠盯着半道而卒的那支箭,眼神很不满意。
既然不满意,便要迁怒。
郁灯泠漂亮的双眸阴冷地打量着远处的太监,仿佛已经在盘算,从哪里开始割他的肉比较好。
还差一点点,就快要想到的时候。
门外的侍女走进来,在门口福了福身。
“殿下,薄家的小侯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