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身暗红色常服的殷溯迈着长腿从殿走了进来,秦昭昭心下一羞,“哎呀”一声拉起被子挡住了自的脸。
殷溯被她这掩耳盗铃的举动逗笑,走上捏捏她露在被子面的红耳朵说:“躲?吃完就不认账了?”
吃完不认账!谁吃完不认账了!
秦昭昭受不住他这明显是有深意的逗弄,怪叫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你你你不许再说了!”
殷溯也不躲, 由着她在自脸上放肆, 一双狭长黑亮的眸子纵容地看着她,里头漾满了不容错辩的笑意。
秦昭昭被他看得脸蛋更红了,随即忍不住把脑袋往他肩上一埋, 咬着唇也跟着笑了起来。
“殿下……”
“嗯?”
想起昨晚主动跟他表白后,他虽然在行动上给了她回应, 嘴上却始终没表现的事, 秦昭昭拱着脑袋蹭蹭他的颈窝, 不好意思又期盼地说:“你还没有说,你喜不喜欢呢。”
殷溯被她蹭的有点痒, 忍不住偏了一下头:“……这有好说的,你难道感觉不出来?”
“怕感觉的不对。”秦昭昭说着忍不住撒娇, “殿下,想听你说。”
殷溯:“……”
殷溯说不出口,他要想想就觉得肉麻。
可秦昭昭见他迟迟不开口, 却以他是不喜欢自,满心的欢喜顿时被一大盆冷水泼凉。
【这简单的几个字不肯说,看来殿下根不是喜欢才跟圆房的,他大概也是因需要吧……】
秦昭昭想着身体就有些僵,随即直起身,强笑着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殿、殿下不想说就算了,当没说吧。”
不就是现在还不喜欢,没事,早晚有一天,她会让他眼里心里是她!
秦昭昭低着头暗自鼓励了一会儿,心情平复了下来。之后,她就想转移题缓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却不想就在这时,身的青年却突然长臂一伸把她拉回自怀中,随即大手捂住她的眼睛:“孤……孤心悦你,这可行了?”
秦昭昭怔住。
殷溯却以她还在伤心,拧眉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忍着满心的不自在,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伤心了,孤不是不喜欢你,就是……不大习惯说这的罢了。”
不是不习惯,是觉得没事儿就把“爱”和“喜欢”这的腻歪字眼挂在嘴边的,看起来很蠢。不过这会儿屋里没有人,她又满脸失望,一副快要哭出来的子,子殿下心疼之余,到底还是破例松口了一次。
却不想秦昭昭在回过神后,双目骤然闪闪亮了起来,随即就挣开他的手,喜上眉梢地凑回去搂住了他的脖子,美滋滋地追问道:“真的吗?殿下没有骗?那、那殿下有多喜欢呀?是喜欢一个人吗?以后会不会喜欢人呀?还有,还有殿下再给说说,你是时候喜欢的吧!好想知道啊……”
殷溯:“……”
殷溯顿觉狼狈和后悔,有心想叫她不要得寸进尺,可一看她明亮如星的眸子和灿烂如花的笑容,到口的又像是被东西堵住了似的,怎说不出来了。
最终,他能在她娇娇甜甜的撒娇下,捏着鼻子投降:“……没有人,有你。现在是这,以后也是。至于时候动的心,孤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喜欢了……”
秦昭昭开心极了,又现他在说这些的时候,看着一脸无奈,耳根却有些红,不由怔了一下,之后就再也忍不住,“嗷呜”一声亲了上去:“殿下,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你呀!”
她动作过激动,说是亲还不如说是咬,殷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可心里却涌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愉悦来。
***
两人胡闹之间,险些又擦出火花来。就在这时,范戟在头敲门:“殿下,早饭来了。”
秦昭昭吓了一跳,连忙从殷溯身上跳下来,裹紧了身上的被子——昨晚“大战”结束后,殷溯亲自替她收拾过一番,如今她身上穿着亵衣,倒不至于走光,是初.经人事多少有些害羞,更怕被人现自的身份。
殷溯见此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你以昨晚的热水是谁给孤弄来的?”
……所以范戟早就知道她来了,昨晚还跟殿下圆房的事儿了?
秦昭昭呆住,而后“啊”的怪叫一声将自埋进了被子,不动了。
殷溯被她可可爱爱又有点憨的子逗得忍不住笑出声,好一会儿才让范戟把早饭放到间,又亲手拿来秦昭昭昨日脱下的那身衣裳放到她身边:“行了,起来洗洗脸吃点东西,一会儿孤带你去个好地方。”
秦昭昭这才耳朵一动,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好地方?”
殷溯:“去了就知道了。”
“……好吧。”终究是好奇打败了羞耻,秦昭昭拍拍自通红的小脸从床上爬起,飞快地洗漱了一番,之后又把自的人.皮面.具仔细戴好,确定万无一失后,才和殷溯一起走出间吃起了早饭。
早饭有干贝鸡丝粥、白玉玲珑蒸饺、梅花酥酪以及好几种爽口小菜。秦昭昭担惊受怕了一天又折腾了一宿,早就饿得胸贴后背了,见此眼睛一亮,拉着殷溯就你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她是个不吝于表达自感情的人,既然已经和殷溯确定关系,又成功地拜了堂圆了房,就没打算再矜持地端着。
殷溯却有些不适应,他自懂事起,就没跟谁这般亲密过。
眼看秦昭昭又夹了一个蒸饺喂到自嘴边,他心里有些不适,但这种不适来源于不习惯而不是排斥,所以他还是在秦昭昭满是期待的注视下,低头接过了那个蒸饺。
秦昭昭看出他的不自在和对她的无声纵容,心里甜得像是吃了十斤蜜糖。她想了想,觉得自也该给他一些适应的时间,就没再继续喂他。
殷溯见此眉眼微软,嘴角勾了起来。
“对了,殿下,你还没说,昨天晚上你是怎认出的呢!”因要吃早饭,秦昭昭还没吃那种会改变自声音的药,免得吃饭时嗓子不舒服。
殷溯听着她轻快灵动的声音,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香味。”
秦昭昭咬着筷子歪了一下头:“咦,从来不用熏香的啊。”
殷溯嘴角微勾,笑容看起来有点坏:“体香。”
她身上有种类似小奶酒的香味,不是很浓,但很特,他也很喜欢。不过昨晚会认出她不是因这个,毕竟当时两人离得有些距离。他是确定谢无期不会轻易把密道入口泄露出去,合理推测了一下。
不知道他在想的秦昭昭:“……”
被他这眼神看得忍不住就想起了昨晚种种,她一下烫了脸,也不敢追问了,忙转移题道:“对了,那个,殿下就不好奇五哥会帮吗?”
谢无期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他会答应帮秦昭昭,最根的原因,应该是认同了她“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这个想法。不过殷溯没有说出来,是收回视线喝了一口鸡丝粥道:“说说看。”
秦昭昭嘿嘿一笑:“跟五哥说,要他帮这一次,就告诉他表姐所有的喜好。”
这倒是殷溯没想到的。他挑了一下眉:“你怎知道他对你表姐有意?”
“猜的。”秦昭昭得意地说道,“因每次他们俩见面的时候,五哥特关注表姐的举动。有一次,还看见他望着表姐的方露出很……怎说呢,反正就是跟平时不大一的笑。”
“……你观察得倒是仔细。”
“因他们一个是五哥一个是表姐呀。”
知道她对自在意的人来十分上心,殷溯却还是有一瞬不爽——就,想让她的视线永远落在他一个人身上。
秦昭昭不知道他在想,又拉着他聊了些家常闲,这才摸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说道:“殿下,吃完了,们可以走啦。”
殷溯回神“嗯”了一声,从袖子里拿出一条黑布递给她:“把眼睛蒙上。”
秦昭昭:“……?”
这神秘的吗?殿下到底要干呀?
第95章
虽然很好奇, 但秦昭昭想着殷溯这么做自有的用意,就还是乖乖接过那条黑布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殷溯拉着她的手站起来,带着她往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不见东西的觉让秦昭昭新奇之余有点紧张。走了会儿她忍不住问:“殿下,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呀?这大白天的咱们这么乱走, 不会被人察觉出异常么?”
“会儿你就知道了。”殷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捏了下她软软的掌心说,“不许偷看。”
“……哦。”
见她乖乖应声,殷溯勾了下嘴角:“这么听话,不怕孤卖了你?”
秦昭昭才不怕呢,嘻嘻一笑说:“卖了我殿下就没太子妃啦,你舍得么?”
殷溯被她这可可爱爱的样子得心痒,停下脚步在她唇上啄了下, 低笑道:“确实不舍得。”
秦昭昭满意了, 放松身体跟着走啊走啊,走了约莫有两刻钟的时间才停下来。
期间她觉自己进了处狭窄的像是密道样的地方,过了许久周才变得空旷起来。过了小会儿, 她突然听见了风吹树叶的簌簌声和马儿喷鼻子的声音。
“到了。”
正在想这是什么地方,殷溯突然开口, 秦昭昭回了神:“那我可以把这黑布摘下来了吗?”
“嗯。”
秦昭昭心里的好奇已经达到顶点, 闻言连忙把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短暂的适应了下外头的光亮后, 她看清了周围的环境——荒郊野外,下无人, 除了辆外表普通的马车之外,什么也没有。
“这……这里是城郊?”没想到殷溯竟会带着她跑出东宫, 秦昭昭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殿下,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带你出去玩。”
殷溯说话, 秦昭昭才发现他脸上也做了易容,如今只有两三分像真实的了。她眼睛瞪得更圆了:“出、出去玩?去哪里玩啊?我们就这么跑出来没关系吗?陛下的人可还盯着殿下呢!还有赵王那个坏蛋……”
殷溯拉着她上了那辆外表看着不起眼,内里却另有乾坤,十分舒适的马车,随即拿起赶车的鞭子,边驱使马车往前走一边懒洋洋地说:“老三费尽心思地借着父皇的手把孤软禁在东宫里,目的不在孤,在孤身后的谢家等势力。想剪除孤的羽翼,让孤即便是心有不满也无力逼宫。在达成自己的目的,确保万无失之前,只会把孤困在东宫,不会贸然对孤出手。”
秦昭昭自然也出了点,闻言不解地说:“殿下既然知道的目的,那不是更不应该留在京城阻止吗?”
车轮咕噜咕噜地朝着京城北边的方向驶去,殷溯着周荒芜却别有番野趣的风景嗤笑了声:“孤没打算阻止。”
“没打算阻止?”秦昭昭愣了愣,快反应过来,“殿下是打算将计就计?”
“嗯。”殷溯漫不经心地说,“不让他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怎么会露出底牌?”
没耐心再陪殷恒玩下去。个行事全靠女人,只会些邪门歪道,自己却半点像样的能力都没有的废物,根本不配做的对手。所以这次,的目标是彻底结束这切。
“原来殿下早就想好对付的办了……”秦昭昭见此整个人都轻松了,“那殿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呀,我都担心死了。”
殷溯闻言偏头看了她一眼:“这不是没来得及么。”
下想起了昨晚种种的秦昭昭:“……咳,那、那我们出去玩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这也是计划中的环?”
“算是吧。”出她的不好意思,殷溯嘴角扬了扬,“孤的羽翼可不是那么好折的,就算身怀邪术,也得花上段时间。孤既然不打算阻止,自然不好明着离开东宫,所以孤就让范戟找了个人易容成孤的模样在东宫做做样子。至于孤,难得有这样的空闲可以出去游玩番,总不能辜负了。”
“原来是这样。”秦昭昭明白了,她想了想,没再问他这么做会不会有风险,只又想到一件事,“可是殿下既然早就计划着出去玩,那昨天为什么还让人把我带去那个秘密的地方保护起来呢?”
她说到这笑容一顿,意识到了什么,“……殿下原本没打算带我?”
殷溯开始确实没打算带她,因为他此行并不真是去游玩的。可经过昨晚,就有些放不开手了,所以才临时改了主意。刚才之所以故弄玄虚,也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谁想一个不慎,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见她越说神色越委屈,嘴巴也噘了起来,殷溯轻咳一声,解释了两句,“孤是怕你路途跋涉,太辛苦。再说孤此去还要办点事,可能会有危险……”
秦昭昭心里也知道殷溯开始不打算带她,肯定是有自己的考虑。但理智归理智,她心下还是有些沮丧,听了殷溯的话,更是忍不住就想:【殿下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累赘,怕带着我会坏他的事啊?也是,可是要做国之君的人,所思所谋都深远得。不像我,整日就惦记着吃喝玩乐,努力学了半年也还是一知半解……】
越想越觉得自己再努力也不定能担得起一国皇后的重任,秦昭昭闷闷低头,整张脸都垮了下来。
殷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