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盛蓉可不好糊弄,直勾勾盯着玉晏天,不怀好意道:“那你叫一声,我听听如何?”
说着话公主又探出头似乎要与他贴面而语,他甚至感受到公主吞吐的气息微微拂面。他心中筑起的那座铜墙铁壁,此刻却莫名的松懈。
玉晏天背过头去,努力镇定故作冷漠道:“蓉,蓉儿,可以了吧……”
玉晏天还未回头却感觉到面颊上被温润轻触,玉晏天眼神闪过慌乱公主如此大胆是他所料未及怎么也不敢想的。他怎么也想不通,公主都是从哪里学来这些调~情伎俩。
南宫盛蓉偷亲过玉晏天以后,明明羞得满脸通红可嘴上逞强霸道宣言道:“从此刻开始你便是我的人了。”
公主这般娇憨可爱,玉晏天不自觉情不自禁嘴角含柔露出笑容。
“蓉儿这般对待男人,可是很危险的行为。”玉晏天伸手弹了一下南宫盛蓉的额头,警告她不可以再这样。
玉晏天只是轻轻弹了下,可公主捂住额头撒娇径直扑进了他的怀里。
“你弄疼蓉儿了……”南宫盛蓉躲在玉晏天怀里,埋着头娇声埋怨,实则她在用心感受属于这个男人的温度与气息。
玉晏天僵硬挺直腰板,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可看着公主这耍赖的架势,一时半会不会起身。他索性放任自己轻轻将公主整个人圈住,南宫盛蓉陡然得到他的回应整个人下意识打了个激灵。
玉晏天当真以为公主是冷得发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张开裹住了公主。
一时之间暧昧暖流在车厢内萦绕流淌,如洪水滔天般顷刻间可吞噬二人的神智。
“玉晏天,你,喜欢我对吧?”南宫盛蓉直呼其名娇羞低语,鼓足勇气问出了心中所想。
公主这一问,玉晏天整个人如当头一棒清醒过来。他有种被人看破的窘迫,又有危机四伏的忐忑。
从未与妙龄女子有过如此亲密接触,一时竟令他方寸大乱。他从前一直刻意疏远公主,为的便是可安全度日待他羽翼丰满之时。
玉晏天狠下心推开南宫盛蓉,寒着脸冷声道:“公主请自重,今日之举晏天会忘记,请公主也忘记吧。”
好端端的忽然就冷冽无情起来,公主乍一下接受不了瞬间红了眼眶,委屈道:“玉晏天,我可不是普通女子,更不是轻浮之人……”
说着说着委屈呜咽难语,自行掏出手帕挡在脸前不想被玉晏天看到她的丑态。
这时马车停住,小宁子喊道:“公子,女郎,到地方了。”
这南临国女子地位与男子同高,民间并不像其他国喊女子,姑娘小姐,而是称作女郎。
公主一听拽下手帕,喜笑颜开早就将方才的不快忘记。
也不等玉晏天先行下了马车,玉晏天ʟᴇxɪ望着公主的背影偷偷松了口气。
女追男,隔层纱。从前公主年幼,可如今公主已是及笄的左家娇女,又热情奔放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玉晏天挑开帷幕下了马车,此时已是黄昏斜阳时。
人声嘈杂不绝于耳传来,街巷店铺前都挂满了红灯笼。各色摊位前人群流动好生热闹,不远处更是传来围观杂耍的喝彩声。
南宫盛蓉飞快穿进了人群中顷刻没了身影,玉晏天来不及交代小宁子追了过去。
“公子,女郎,等等我啊……”小宁子将马车暂时交托在一家客栈,掏出一块碎银子扔给店伙计,心急火燎去寻找二人。
疾驰中,晚风撩动他的披风,不顾主人的焦急不安与风诉说着痴缠。
“蓉儿,蓉儿……”玉晏天有一些慌了神,冲四周不停呼唤着南宫盛蓉。
“怎么,担心我啦?”身后传来南宫盛蓉得意洋洋的嬉笑,玉晏天没有转过身。
既然公主无事,他又恢复了清冷。
也不理会南宫盛蓉径直向前走了,南宫盛蓉错愕跺脚追着喊着:“等等我啊,我错了还不行嘛?”
听着公主的脚步即将追上来,他止步停了下来主动拉上她的手腕,冷厉命令道:“不准离开我半步。”
南宫盛蓉心里乐开了花,总觉得多年铁树开了花,千年的寒冰被自己捂化了。
一想到方才玉晏天担忧失色的模样,忍不住呵呵傻笑。
“哟,这不是表妹吗?”
玉晏天与南宫盛蓉不约而同看向,阴阳怪气之人。
原来是南宫盛蓉的远房表哥,也就是姚皇后舅舅的孙子徐秉德。
宫里的传闻徐秉德也听到家中议论一二,只是他仍无法释怀当年入宫落选之事。
其他三个人也就算了,轮也轮不到一个不入流的玉晏天。
南宫盛蓉也不太喜欢这个满身流里流气的徐表哥,每次徐秉德随舅公入宫,二人都是不欢而散。
南宫盛蓉同样阴阳怪气回道:“原来是徐表哥啊。”
玉晏天打量一下长大了徐秉德,与年少时还有些相像甚至有些像他的皇后表姑母。徐秉德身形虽不及玉晏天高大,却也瘦长精壮。
南宫盛蓉心想好不容易出趟宫,可不想被徐秉德给败了兴致。
“我们走,别理他。”
南宫盛蓉拉着玉晏天越过徐秉德继续向前走,这徐秉德竟然气急败坏口无遮掩讥笑道:“玉晏天,你这个病秧子小白脸,不就是长得好看点,勾搭女人的本事倒是不小,你二人如此亲密怕不是已越雷池欢好。”
玉晏天隐忍着强捏着虎口,他不能为了这么个人将多年忍耐付之东流。
“啪”得一声,鞭打之声破空而来,紧接着徐秉德跳脚喊疼手背上已是血红一道。
南宫盛蓉手持软鞭,义正言辞道:“今日我便替舅公教训你这个不学无术的败家子。”
玉晏天看着公主英姿飒爽的模样,这才明白公主随身带了她擅长的软鞭防身。
徐秉德被人当街鞭打,一时之间路人纷纷驻足围观。如此丢人折辱,徐秉德更是感情用事造谣中伤指着二人大喊道:“大家快看,那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勾搭上了我的表妹,如今二人背着我悔婚私奔。”
此语一出,指指点点各种议论声纷沓而来。玉晏天仍旧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这个徐秉德要闹到什么程度。
而南宫盛蓉她堂堂一国公主何时受过这种气,挥着鞭子直抽到徐秉德面颊上。徐秉德躲闪不过,脸上瞬间多了一道殷红血痕。
人声再次鼎沸,不明真相的路人,直呼南宫盛蓉恶毒。
“这女郎竟如此狠辣……”一个议论声高喊,另一个路人又喊道:“如此狠辣不要也罢……”
“对,不要也罢……”路人竟然异口同声统一了意见,玉晏天拉上火冒三丈的南宫盛蓉顺势离开。
而徐秉德不死心,放狠话道:“你们给我等着,小爷的打可不能白挨。”言毕,捂着伤脸推开路人愤然离去,路人也随之散去。
南宫盛蓉边走边骂:“回去我便告诉母后,徐秉德是如此不成气候,真是烂人一个,烂人……”
玉晏天劝慰道:“这宫外的人可不是宫里的人都恭维着你,你也不必为此扫了今日的兴致。”
南宫盛蓉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不再想那些不痛快。
这时,她感到玉晏天的手微微用力握紧她了的手,待她抬头看去玉晏天竟然冲她温柔笑道:“谢谢蓉儿,方才为我出头。”
他抬手又轻点她的额头,魅惑低言道:“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小女孩了。”
公主迷惑在他的温柔浅笑中,踮起脚尖吻向似在勾引他的唇。
“女郎,公子,可算找到你们啦……”
小宁子不合时宜的出现,二人虽然尴尬分开可仍旧拉着手。
南宫盛蓉撇着嘴不悦道:“小宁子,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小宁子不明就里,却也不敢怠慢赶忙赔罪道:“哎呀,女郎莫生气啊!”
南宫盛蓉懒得搭理小宁子,嚷嚷着要去猜灯谜放河灯祈福。
日藏月出,各色彩灯纷纷亮起。不远处的天空,一道烟花惊雷,直冲而上散出千姿百态,绽放出五光十色的绚烂。
南宫盛蓉拍手称赞这难得一见得美景,为了安全起见皇宫已有好几年不放烟花了。
小宁子也是兴高采烈地起哄,指着上空夺目彩光惊叹道:“女郎,快看,快看……”
烟花之光映在玉晏天脸上,他微微淡笑缠绵蕴藉的藏着他此刻的温情。
第16章
春寒冷夜,街上五颜六色的灯笼随风摇曳,却让人觉得夜色朦胧撩人。
“卖河灯咾,卖河灯咾……”卖河灯的小贩卖力吆喝着,南宫盛蓉被吸引过去。
“女郎,来个河灯祈福吧?”
南宫盛蓉挑选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河灯,问小贩:“有笔墨吗?”
小贩做生意很是周到,指了一旁的四方桌,上面摆放好文房四宝。若是碰上不会写字的客人,他将早已写好的祈福语供客人挑选。
南宫盛蓉在河灯上写下那句,让她魂牵梦绕的诗句。“幸得识卿桃花面,从此阡陌多暖春。”
南宫盛蓉拿着写好的河灯沾沾自喜,小宁子也挑了一个选了发财升官的祈福语。
“晏天哥哥,你也选一个吧。”
玉晏天随意拿了个河灯,小贩让他选祈福语。可玉晏天却说:“求人不如求己。”
开门做生意客人说什么便是什么,小贩也不争辩只是赔笑道:“公子随意。”
小宁子付了钱,三人去往城中的护城河放灯祈福。
河边早已遍布男女老少,各式河灯随波逐流。三人找了一处人少的河岸边,南宫盛蓉双手合十在内心虔诚许道:“希望玉晏天身体康健,还有我与他可以结,百年之好。”
她将载着她愿望的河灯,小心翼翼放进河里。河灯摇摇晃晃,像一叶扁舟渐渐飘走。
小宁子也许好愿放走了河灯,玉晏天弯腰放下河灯,内心沉重道:“愿母亲之事早日沉冤得雪。”
三人望着飘荡不远的河灯,满心憧憬期待。
“哈哈……”嚣张跋扈的浪笑,打破虔诚祈福的氛围。
只见河面上一条船慢慢划过,船上有两个人。一人下人模样打扮,拿着渔网杆打捞河灯。
那下人将打捞上的河灯,交给另一个锦衣华服的肥胖男子。
那胖男人讥笑轻蔑朗读,朗读完又随意将河灯丢回河里。
河灯脆弱如此折腾,被河水浸湿浇灭。
烛火熄灭也灭了,祈福之人的美好期待。这惹得岸边祈福之人怨声载道,可那个肥胖男子十分狂傲不知收敛继续毁坏河灯。
小宁子都看不下去:“这人满腹肥肠一肚子坏水啊。”
南宫盛蓉这嫉恶如仇的性子,早就忍不了了,若非隔着河水,她非冲过去好好教训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