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快,快,护住本帅。”
那将领不待迟疑,翻下马背躲进了盾牌阵后。
四处张望,百思不得其解这箭雨是从何而来。
“咣当……”
石火球砸在盾牌阵上,有一士兵抵挡不住被砸倒地吐血,漏出一个缺口来。
“着火了,着火了……”
黑烟翻滚,火龙冲天,犹如白昼。
那将领颤颤惊惊,又命道:“快,弓箭手上云梯,在高处回击,快,快……”
剩余弓箭手一瞬散开,往山下云梯处奔去。
裴啸凌挥手下令,停止投石进攻。一腔怒喝命道:“将门撞开。”
云梯已毁,那些弓箭手一到云梯处,便被埋伏的南临国兵偷袭结果。
那领帅迟迟不见弓箭手还击,这才察觉到不对劲。
三面环山后无退路,前门被阻挡无法出去。
山上亦被对方占领,身后营帐更是火海一片。
军营中五千多兵士如同散沙,没了军心四下逃窜。
原本护在那领帅,周围的护盾兵,有人畏惧动摇,将盾牌护在自己身上,惊慌奔逃。
一人逃,众人散。
一瞬间,只剩一名士兵颤抖不敢离开。只因被那领帅,拎着后脖无法逃脱。
那领帅自知无路可退,全军恐怕即将覆灭。
“快,打开辕门。”
那领帅喝令,命人打开辕门。
想趁乱躲在一旁,伺机而逃。
只是这领帅不知,他此时如此命令,兵士们以为是要弃械投降。
辕门吱吱呀呀,颤抖被人打开。宛如封印之门,重现世间。
咣咣当当声中,东昌国的兵士陆续丢盔卸甲,蹲地抱头求饶。
“捉拿领帅,要活的。”
裴啸凌一声令下,万马奔腾嘶鸣壮威。
陌刀队气势如虹,冲进东昌国大营。
那领帅一听要活捉自己,反倒松了口气。摘下兜鍪,用长剑挑高示意投降。
“投诚者不杀,反抗者杀无赦。”
裴啸凌纵马上前,聚声高喊。
山谷飘荡冷酷之言,回声字字寒厉震慑。
厮杀声渐落,唯有大火焚烧声嚣张跋扈。
不久,奋力抵抗者全被灭尽。
剩余无人反抗,不久便将剩余三千人捆绑押解。
这东昌国军营唯一未起火之处,便是那领帅的营帐。
玉晏天潜入营帐内,将行军沙盘与两幅舆图对照。
发觉那个副将所画舆图,千真万确是真的。
裴啸凌找到玉晏天时,他正好将沙盘临摹下来。
裴啸凌盯着沙盘凝眉思索,竟还有五座城池要攻。
朝阳东升,残火被灭四处遍布焦痕。
南临国,营帐内。
南宫盛蓉猛然瞠目清醒,跳下床榻往帐外冲去。
帐外,春阳柔和。
南宫盛蓉只觉得被玉晏天藐视,甚至恼火憋屈。
这个玉晏天竟敢对她下药,究竟有没有将她这个太女放在眼中。
魏子越端着早膳过来,不吭不卑问安,却又像说教一般。
“殿下用早膳吧,那永诚王亦是好心,不愿殿下以身涉险。”
南宫盛蓉一咬牙,火气更甚,怒道:“若是你被人小看,你不恼吗?”
魏子越端着早膳径直入了帐内,南宫盛蓉怅怅不乐返回帐内。
魏子越放下早膳,捂着鼻子生怕一个反胃吐出来。
魏子良快人快语,劝道:“殿下用些早膳吧,若辰时过半,永诚王等人仍未归来,还要太女殿下做决断呢。”
这话,顷刻便让南宫盛蓉泄了火气。转而忧心如焚,问道:“魏将军,难道你不担心裴大将军吗?”
魏子越冲她意气洋洋,坚定不移道:“他答应过我,会平安归来,我信他。”
南宫盛蓉实在没有胃口,可魏子越说的对。毕竟保存体力,方能遇事不慌。
南宫盛蓉匆忙用了一些早膳,便心急想要去界碑处,迎一迎玉晏天等人。
“魏将军,不好了……”
帐外,桂香心急火燎冲了进来。
帐内二人登时心神一颤,不详之感油然而生。
魏子越已然颤了声,慌道:“什么事?快说。”
桂香叉腰,定了定气息,如是说道:“那个,我家老韩先回营了,说是大将军受了点伤。”
幸而魏子越不是普通妇人,迅速抬足将走追问:“大将军人呢?在何处?”
桂香急忙摆手解释道:“大将军尚未回来,我家老韩说,伤得不重,伤重的是永诚王。”
“你说什么?”
南宫盛蓉身子一颤,当真是晴天霹雳一般。
她顾不得什么,冲上前抓住桂香肩头询问。
桂香身强力壮,比之高上半头。
只当对方是永诚王的侍女,也没客气甩开南宫盛蓉,恶眉瞪眼道:“你一个小小的侍女,着什么急。”
魏子良急声喝止:“桂香,不得无礼。”
桂香这才收了厉色,南宫盛蓉可不依不饶,追问:“永诚王,伤势如何?人呢?在何处?快说啊!”
南宫盛蓉惶恐不安,哪里还有什么好口气,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魏子越见太女如此,训道:“桂香,还不快说。”
桂香虽然不喜永诚王的侍女,对她态度不敬。
可魏子越发了话,她只觉如实交代:“那个敌军领帅使诈,想暗伤大将军,被永诚王拦下挡住了,说是伤到了眼睛。”
“眼睛……”
南宫盛蓉喃喃自语,眸色混沌忧伤,一瞬狠厉,命道:“魏子越听令,命人随本太女去接永诚王。”
桂香愕然瞠目,瞥见魏子越拱手施礼,慌张单膝跪地参拜。
此时,帐外忽然人声慌乱,随之闻见姜栋焦急地催促:“快,抬进去,速速请温太医过来。”
只见玉晏天被人抬了进来,昔日中箭的场景历历在目。
她慌了,身子发怵定在原地。
魏子越将南宫盛蓉拉到一旁,让开道好让人抬玉晏天进去。
她望见玉晏天双眸红肿,唇色惨白。眉宇深拧,似乎在强忍着噬心之痛。
待玉晏天被放到床榻上,她这才稳住心神,抢上前去查看。
南宫盛蓉抓住玉晏天的手,只觉得滚烫异常,大约已发起了高热。
她打起精神,厉声盘问:“姜栋哥,为何会弄成这样子?”
姜栋咬牙切齿,回道:“那个东昌国的领帅,身上藏有毒,原本趁裴大将军不备偷袭,被晏天发觉,挡了暗剑,哪知那家伙竟然撒了毒粉,不少人被伤到了。”
南宫盛蓉闻后,心中悲道:“玉晏天,你若敢有事,我绝不原谅你。”
第190章
帐内, 魏子越携了桂香离去。
姜栋瞧着太女殿下玉惨花愁,却不知如何宽慰。闷在一旁,憋得愁眉苦脸。
她恍恍惚惚闻见脚步声, 只听温若飏焦急万分道:“快让我瞧瞧。”
南宫盛蓉让到一旁, 只见温若飏匆忙搭了脉。又小心翼翼查看, 玉晏天红肿的眼目。
温若飏瞅了一眼姜栋,从药箱中取出一粒药喂玉晏天服下,这才冲其骂骂咧咧道:“你这臭小子,莫不是舍不得你的丹药,为何不给王爷服用?”
南宫盛蓉闻言,不解盯向姜栋。
姜栋只觉冤枉,摇头忙道:“我, 我的药, 临行前偷塞给了我家夫人……”
温若飏又瞥了一眼姜栋,命道:“按住他,我要帮他上药。”
“我也来帮忙。”